他們從遊艇上下來的時候,無人機表演剛好華麗地落幕。
「啊!遊艇坐了,日落看了,燒烤吃了,無人機表演看了……我圓滿了!感謝各位閨蜜、老闆的友情贊助!謝謝你們,為我的三十歲添了很浪漫的一筆。」鹿深深說著說著,差點都要哭了。
「你這是幹什麼?」溫迎趕緊從包里拿了紙巾給她。
「哈哈哈,我哭點比較低。大家不要介意。」鹿深深吸了吸鼻子,跟大家道了別,然後和溫迎一起離開了。
黎嶼自然和黎湛一起回家,司機早就等在了停車場。
陸從知在海城也是有房子的。他和江雲杪來的時候是黎嶼安排的車子,現在也由車子負責送他們回去。
宋加笛來的時候是坐司杭的車一起來的,順理成章的,她也應該坐司杭的車回去。
但霍許忽然開口道:「宋助理,你送我回去。」
宋加笛:「啊?」
霍許按了按眉心,「我喝了酒,不能開車。」
宋加笛想起來了,霍許的確喝了不少。但她除了上午喝了點罐裝雞尾酒,後面一直沒沾酒精。
老闆提了要求,且合情合理,她不得不從。
她跟司杭打了聲招呼,「司總,那我先送霍總回去。」雖然司杭也喝了酒,但他早就安排了司機來接。
司杭雖然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勁,但想著宋加笛早些把霍許送回家,她就能早些回家休息,便沒再多說什麼。
只說了句:「注意安全。」
宋加笛坐上車後調整了一下座椅,然後問他:「霍總,你回哪裡?」
霍許一般周末的時候會回老宅,平常他都住市區的別墅。但是白天的時候汪凌凌問過他的行蹤,她不確定霍許是不是要去找汪凌凌,所以還是問清楚比較好。
也不知道是不是喝了酒吹了海風,霍許感覺有些頭昏腦漲。他打開車窗,讓空氣透進來,「回別墅。」
被風吹過的嗓音有些低沉微啞。
宋加笛想起來之前答應過汪凌凌要給她匯報行程,便拿起手機給她發了條消息:「汪小姐,霍總已經下船了。」
已經十點多了,整座城市依舊華燈溢彩,環線上的車流不息,仿佛這是一座不夜城。
這就是這座城市的魅力吧。
「霍總,你沒事吧?」見霍許一直歪著腦袋,沉默不語,似乎很難受的樣子,宋加笛關心了一句。
霍許隔了數秒才懨懨地回她,「沒事。」
這時,他的手機響了起來,是汪凌凌打來的。
霍許看了眼,眼底的光反射出一片郁色。
一直等到鈴聲快結束,他才接通電話。
「阿許,你到家了嗎?」汪凌凌溫婉的聲音傳來。
霍許瞥了眼車外的景色,倦懶地回答:「在路上,還有二十分鐘。」
汪凌凌「嗯」了一聲,「伯母讓我們明天一起回老宅,明天你來接我唄。」
「好。」霍許從喉間淡淡溢出一聲。
宋加笛把他送到家後又給他泡了杯茶才離開。
霍許將車鑰匙丟給了她,「你開我的車回去吧,明天我讓司機去開回來。」
這樣的確比較省事,宋加笛沒有拒絕。
「那我先走了,霍總你早點休息。」
與此同時,陸從知也帶著江雲杪回到了他在海城的別墅。
雖然他如今在清城工作生活,偶爾回到海城也是住在陸家老宅,但是這裡的別墅定期會有人來打掃,所以完全可以入住。
江雲杪本來是想住酒店的。
但是誰讓她今天海釣的時候跟他打賭輸了呢。
「江雲杪,歡迎到來!」
陸從知從鞋櫃裡拿出了一雙女士拖鞋擺在了她面前。
江雲杪穿上拖鞋隨著他走了進去,這裡裝修和陳設都是極簡的風格。
今天一大早起床趕飛機,到現在已經十點多了,江雲杪有些睏倦了,她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我住哪一間?」她想趕緊洗個澡,然後睡覺。
陸從知把她的行李箱提到二樓,推開了一個房間的門,「這間吧。」
江雲杪哈氣連天地進了屋,順手就要關上門,「那晚安。」
話音還未完全落下,陸從知忽然擠了進來,將她抵在了門上。
他俯身去吻她,卻被江雲杪躲開了,「哎呀,一身的燒烤味。」
陸從知皺了皺眉,下意識地抬手聞了下自己,然後黑著臉直接開門離開了。
江雲杪:「……」她嫌棄的是她自己好嗎?她抬手嗅了嗅自己的袖子,果然一股味兒。
她從行李箱中拿出了睡衣,直奔浴室。
浴室里的東西很齊全,想必陸從知提前讓人準備過了。不得不承認,他雖然看似冷漠桀驁,實則內心細緻體貼。
洗完澡吹乾頭髮江雲杪便打算睡了,今日電量已經耗盡。
然而剛沾到床,她就聽到了敲門聲。
「什麼事?」她強打起精神去開了門,便看到陸從知穿著一身淺灰色睡衣站在門口,頭髮半幹著,儼然也是剛洗完澡的樣子。
他聲線慵懶,唇間帶著一絲若有似無的笑意,「我回自己的房間睡覺。」
江雲杪愣了一下,「這是你的房間?」
陸從知薄唇輕輕一撩,「嗯。」
江雲杪回頭看了一眼,一步走出了房間,「噢,那你睡吧,我睡哪兒?」
陸從知沒有回答,而是一把將她拉回到房間,再次將她抵在了門上,兩人的距離近在咫尺。江雲杪幾乎能感受到他溫熱的呼吸。
「江雲杪,我想了一萬個理由才把你騙回家,你說呢?」他不懷好意地凝睇著她,毫不掩飾自己的動機。
江雲杪心臟陡然「突突」跳了跳,下意識地抬頭,便看到那他半濕的碎發散落在額前,深幽的眸子裡翻滾著炙熱,眼梢瀲灩著薄紅,仿佛緩緩盛開的罌粟。那亦正亦邪的模樣此刻已有了九分邪,他在明目張胆地撩她。
下一秒,他便鋪天蓋地地吻了下來。
江雲杪的睡意頓時去了大半,渾身都顫慄了一下。
陸從知吻得深情而又熱烈,他不斷地加深這個吻。
江雲杪只覺得房間的溫度在不斷升高,他好似一個道行很深的妖孽,在一點點吸走她的元氣,讓她整個人漸漸癱軟下來,最後只能緊緊攥著他衣服,本能地從他身上尋求平衡點。
不知道他是用的什麼牙膏,仿佛有一種香草的味道,帶著絲絲甜意,像是小時候吃的冰激凌,充滿了誘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