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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談話與決定

2024-09-02 11:11:25 作者: 我乃西涼太守
  想清楚了這些,賈琮也不再猶豫,直接對著自己外公說出了自己的打算。【,無錯章節閱讀】

  「外公,經過那場大病之後,我決定要學習醫術,做一名懸壺濟世的神醫。

  這樣的話,我就不用再擔心,自己以後會生病,而沒有人給我治病了。我學了醫術以後,還可以幫助外公你治病,讓外公可以長命百歲。

  另外,我還想要練武,這樣不僅可以讓我身體變得更加強壯,不會那麼容易生病。等我練武有成以後,還可以保護我的安危,這樣以後別人就沒有辦法欺負我了。」

  張員外聽到賈琮的話,也是微微感到一愣,他也是沒有想到,如今才六歲的賈琮,就有了這麼清晰的思維,以及明確的目標。

  在古代社會,雖然無論男女都非常的早熟,小小年紀就懂得了人情世故。

  尤其是勛貴人家和官員家的孩子,從小就接觸很多東西,也學會了很多東西。不管這些東西是好是壞,他們都會一股腦的從家中長輩那裡繼承學習過來。

  至於在這個過程中,到底是學到的好的東西更多,還是壞的東西更多。這就要取決於,他們生長的環境到底如何。

  還有常說的那一句,窮人的孩子早當家。

  其實說的就是,窮人家的孩子,能更早的懂得家中生活的艱難與不易,早早的就幫助父母操持家務,學會面對生活中的苦難。並不是說,窮人家的孩子,就要比那些富貴人家的孩子更懂事。

  但無論是哪種家庭之中長大的孩子,如果沒有什麼特殊遭遇,至少也要等到九歲之後,學習了一些書上記載的道理,懂得了一些人情世故。之後才會對自己的人生,有一個較為模糊的規劃。

  而不是如同賈琮這般,年僅六歲,就已經知道了自己將來想做什麼,並且已經準備為此去努力。

  「看來這次生了一場大病,也是讓琮兒有了很大的成長呢!」張員外在心中暗暗想到。

  聽著賈琮那還略顯稚嫩的話語,張員外卻感到非常滿意。

  自己這個外孫,明明生活在榮國府那樣一個大染缸之中,卻並沒有被那裡的不良風氣給帶歪了。由此就可以看出,自己之前對賈琮的教導方式,還是非常正確的嘛。

  只不過對於自己的外孫,並不打算參加科舉考試這一點,張員外還是感到很失望的。

  但張員外把自己臉上的表情控制的很好,眼中的失望之色,才才剛剛出現,就被他給快速隱藏了起來。

  但擁有神識的賈琮,感知力是何其的敏銳,還是捕捉到了自己外公臉上,那一閃而逝的失望神色。

  賈琮非常清楚,外公為了培養自己,到底花費了多少心血,他又怎麼會讓外公失望呢?

  只見賈琮再次對著自己的外公,鄭重的行了一禮之後,繼續說道:「請問外公放心,外公對於琮的期望,琮還是非常清楚的。

  但對於榮國府現在的情況,外公,你應該也很清楚才對。

  只要我還有一天待在榮國府當中,我根本就沒有一絲可以科舉入仕的機會。

  在那樣一個環境當中,我根本就沒有努力上進的機會。我但凡表現出任何意思想要上進,讀書參加科舉的想法,立刻就會受到來自於賈府那位老祖宗,還有二房那位太太的打壓。

  甚至由於我大房庶子的身份,我還會受到來自那位嫡母還有的嫡親兄長的聯手打壓。


  在那些大宅門當中,庶子的身份和待遇,的確是好不到哪裡去。

  就比如賈家,據我所知,賈家二房的位和我一樣地位的庶子,雖然平時表現的就像一隻小凍貓子一樣,形容猥瑣,愛占小便宜,身上沒有一絲屬於大戶人家公子的氣質。

  但即便如此,只要他表出任何一絲想要讀書上進的想法。二房的那位管家太太,就會立刻以讓賈環到她身邊盡孝為理由,讓賈環到小佛堂里去抄佛經。」

  「再說了,我自己對於做官也實在是沒有任何興趣。官場上的那些彎彎繞繞,實在是太令人心煩了。我也不認為,在玩心眼子這方面,我能夠比得過那些官場上的老狐狸。

  不過外公你放心好了,經過外公你這麼多年的教導,孫兒我也對讀書產生了很大的興趣。

  所以,即便我已經決定了要習武學醫,但我也不會放棄讀書的,你的孫兒將來可是要做出可以流芳千古的詩句來的。還有我那個便宜老,雖然有些貪財好色、不學無術。

  但在鑑定古玩字畫、金石玉器方面,還是有著不小的成就的。所以,我也想像我的父親那個,學習怎樣去鑑定金石玉器。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應該也算是子承父業了吧。

  所以說啊,即便我不選擇科舉做官,我也一定可以成為一位受人尊敬的大名士。也一定會實現外公你的願望,讓張家成為一個真正的書香世家。」

  張員外聽到賈琮的解釋之後,也是陷入了沉默當中。

  「是啊,自己的這個外孫就算變得再怎麼聰明,在榮國府那樣的環境之中,根本就沒有任何可以出頭的機會。

  如果真的想要走上科舉一圖,那麼至少也要等到,賈琮十五歲可以分府單過,甚至是娶妻生子、成家立業之後才有機會。

  雖然說十五歲才開始參加科舉考試,也並不算是太晚。但即便到時候,賈琮真的能夠通過科舉為官,自己恐怕也看不到了。

  而且賈琮作為勛貴一脈出身的庶子,恐怕很難會被那些文官所接受,還會受到來自榮國府的打擊的。

  與其讓自己的外孫未來面對這種尷尬的處境,倒不如遵從他自己的意願,讓他做一名逍遙自在的神醫。

  又或者是讓他去習武,等到他十五歲分府單過之後,憑藉著賈家的關係,到軍中去歷練熬上一段時間的資歷,然後自己再花點兒錢,幫賈琮上下打點一番。

  將來成為一名六品的實職百戶,甚至是六品千戶,也算是一條不錯的出路了。反正如今的大平王朝承平日久,根本就沒有什麼戰事可打,習武從軍根本就不會有任何的危險。

  不過這些打算,張員外卻並不準備告訴賈琮。

  他害怕賈琮知道了這些之後,可能會產生倦怠心理。又或者是,準備徹底放棄習文的打算,一心撲在練舞這件事情上。

  張員外可是看了出來的,相比於習文,賈琮更喜歡練武。

  雖然張員外也為賈琮想好了以後從軍的道路,但是不到萬不得已的情況下,他是不會讓賈琮選擇這條道路的。這些年以來的教導,他可是看得出來,賈琮在習文方面,有著極高的天賦,很有可能幫助張家完成幾代人的願望。

  不得不說,張員外對於賈琮的疼愛,已經達到一種毫無底線的地步。

  只要賈琮能夠過得開心,張員外甚至可以放棄張家幾代人為之奮鬥的目標。


  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張員外沒有放棄自己的追求,在發生了那件事情之後,他就是渴望權力和地位而已。而他渴望擁有權力和地位,也只不過是為了能夠更好的保護,自己在這個世界上僅存的外孫而已。

  至於說張家幾代人的目標,就算賈琮沒有辦法幫助自己完成,也可以把這個目標留給他的後人不是嗎?再者說了,一開始的時候,自己和賈赦那個混蛋的約定,不就是想要讓張家的血脈可以延續下去嗎?

  張員外雖然對於賈琮的懂事感到非常的滿意,但他還是覺得,賈琮此時的年齡還是有些小了,想要學習的東西有點多了。

  害怕賈琮此時說出的這番話,就只是一時心血來潮而已。等到這陣興奮勁過去之後,他就失去了進取心,不願意去努力學習了。

  當即張員外就準備好好敲打賈琮一番。

  「咳咳……琮兒,雖然有目標是件好事,但你不認為,你想需要學習的東西有點兒多了嗎?

  要知道,你現在的年齡還是有點太小了些。我們可以先學習這其中的一部分內容,等到你以後再長大一些,在學習其他的內容也不晚。

  要知道,一旦你正式開始學習,我的教導可是會非常嚴格的。如果在這個過程中你無法完成我的要求,我可是會非常嚴厲的懲罰你的。

  琮兒,外公再給你一次機會,你可要想清楚了,再回答我。一旦你說出自己的選擇,就沒有後悔的機會了。」

  說完這句話之後,張員外那一雙渾濁的眼睛,卻是透射出一股異樣的精光。死死的盯著賈琮的身景,靜靜的等待著賈琮給他答案。

  賈琮卻沒有絲毫的猶豫,語氣十分嚴肅的對著張員外說了一句:「是的,外公,我已經決定了。

  所以還請您以最嚴格的標準來要求我吧,我一定會竭盡全力完成你布置的任務。」

  張員外再一次,從賈琮的口中聽到同樣的回答,也是對賈琮感到更加滿意。

  同時在口中說道:「那好,既然你心中已經有了決定。那外公自然也會毫無保留的,將自身所學全部傳授於你。

  至於你想要學習醫術和習武,這兩件事情,外公就真的幫不了你什麼了。不過。你外公我的手裡還是有著一些資產的,花錢為你請來一兩位優秀的師傅,還是沒有什麼問題的。

  你就放心好了,等到你下次來看外公的時候,外公就會把這些事情都給你處理好的。

  既然你已經決定好了,自己未來的道路,那外公也一定會竭盡全力將你培養成一位當世名士。你可要好好努力,不要辜負外公和你母親的期望啊!」

  賈琮聽到自己外公的話以後,也是感到非常的開心。語氣激動的對著張員外說了一句:「真的嗎?那真是太好了,謝謝外公!

  你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努力學習知識的。

  如果等到我十五歲,要分府單過的時候我還沒有辦法成為一名頗有名望的名士。我就去從軍,到軍中去搏出一份前程出來。」

  接著,賈琮又是嘿嘿一笑,說了一句俏皮話。

  「如果在軍中我還混不出什麼名堂,那沒有辦法。我就只能回來,繼承外公你留給我的萬貫家財了,總不至於餓死街頭吧。」

  說完,他自己就先哈哈大笑起來。

  張員外看著笑開心的賈琮,臉上也是露出了一個開心且放鬆的笑容。

  原本對於賈琮如此成熟的心智和表現,張員外的心中,也是隱隱有著一絲擔憂。

  擔心賈琮會出現傷仲永那種,慧極必傷的情況。

  賈琮可是自己早已去世的女兒,留在這世上的唯一血脈。無論如何,他都不允許賈琮出現任何的意外。

  但現在看到賈琮這小孩子的一面,張員外才算是放下心來。認為賈琮之所以會表現的那樣成熟,也只不過是小小年紀就經歷了那許多事情的原因。

  於是他也是難得的和賈琮開起了玩笑來:「好啊,你這個臭小子,原來一直在打老夫家產的注意。如果你不能讓老夫滿意,老夫是不會把這份家產交給你的。」

  賈琮也是沒有想到,一想嚴肅古板的外公,居然也會和自己開起玩笑來。

  接著,祖孫二人同時大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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