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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5章 鳳只鸞孤困師徒

2024-09-02 11:19:09 作者: 風流二少
  北鷹國主既無俯首稱臣之心,也看不清形勢,逼著百里釗滅他。

  若非周不宣開口救一把,下在食用水裡的,就不是瀉藥了。

  怕是要直接奪命。

  暫時放過姞耀璃,那是因為姞耀璃有本事,又是姞老將軍失散多年的兒子,且僅剩這一個了。

  養兒防老,積穀防饑,百里釗既惜才,又不想斷了姞家的根,讓姞衛民卸甲後孤零零的老無所依。

  至於射傷周不宣的帳,可以留著以後慢慢算,反正人在自己手裡,想跑也跑不掉。

  北鷹國則不同。

  大戰小戰邊境摩擦本就讓兩國積下世仇,如今大局面前,北鷹仍無眼界與格局,就只能殺之。

  據姞耀璃所言,如今的北鷹,不僅花錢聘請諸多軍師,還有了自己的巫師。

  只是,那巫師不咋頂用,既算不出國運,也算不出吉凶~~他若能算出來,北鷹國主又聽他的,就不會有夜襲流風這一出。

  城門沒打開,軍隊未殺入,在藥粉堆里打過滾的草原鼠往水裡哧溜一滑,游上一圈,就把滿身藥物卸了個乾乾淨淨,半分也不帶走。

  這點小動靜,巫師雖然聽不到,卻能直覺有事發生。

  但他沒開口。

  而是溜之大吉。

  流風國今日不同往昔,它已變得太強盛。別人巴結都來不及,北鷹卻瞎了眼睛般,只認骨子裡的那根倔筋,完全不顧動武值不值。

  他可不想陪著並不真正信任他的北鷹國主一起送死。

  北鷹需要的不是他這個人,而是巫師這個身份。

  一個由部落強行推出、能順著國主心意說話的傀儡。

  巫師跑了,馴鷹師被捉,軍隊士兵早飯後腹瀉不止,拉到虛脫。

  北鷹之敗,毫無懸念。

  北鷹國主舉刀自刎,卻未成功~~拉得身體發軟,力氣不夠。

  皇帝當到最後,連生死都不能自己作主,簡直不要太窩囊。

  百里釗看著他笑,笑得北鷹國主心裡發毛。

  正欲說話,百里釗卻令人幫他一把。

  北鷹國主張著嘴,想不通對方為何什麼都不問,直接要他命。

  面無表情的百里釗走出主帳營門,欲將失去抵抗力的北鷹軍兵全部屠殺,卻被周不宣阻止。

  十萬人,與歷史事件相比,不算多。但十萬條性命,在毫無還手之力的情況下,將其活生生捅死,周不宣實在怕她死後被冥府清算時,罪孽多於功德。

  即便帶人界崛起之功太滔天,再大的罪也壓不過,但她還是怕,還是要防著,還是能少則少。

  百里釗的冷硬面容,因她一寸丹心、赤誠之語而緩緩出現一絲裂痕。

  在最後終於漸趨柔和時,將她腦袋按在自己懷中,輕嘆一口氣。

  周不宣,我該拿你怎麼辦?

  你一邊處心積慮為我好,一邊想方設法防著我。

  既然不信我,為何要幫我?

  欲成大事者,必孤家寡人。

  所以我從未想過與誰婚配,為情所累。

  我只想拼搏一生,待年華老去,與你知音品題,把酒臨風。

  兔死狗烹之事永遠不會發生在你身上,你明白嗎?

  為什麼不能信我呢?

  我說什麼你都信,為何唯獨這一件,你從未打心裡信過?

  史書負面記載再多,又豈能代表我?

  他們不是我,我也不是他們。

  他們若有我的魄力與胸襟,早就干成我想幹的事,早就轟動六界、讓後人滿文溢美筆書不絕。

  周不宣沒說話,她已察覺出百里釗的情緒有點反常。

  只是,雖然閨蜜之間的擁抱,等同男人間的勾肩搭背,但大庭廣眾之下,又是如此特殊的場合,周不宣還是覺得不妥。

  她抬頭退開兩步,笑道:「殿下,還是把北鷹軍兵安置妥當再擁抱慶祝吧。」

  百里釗微微頷首,淡淡道:「依你之見,該如何安置?」

  「變兵為民,每四人一組,散入流風各村各鎮,」周不宣獻計獻策,「如此,既不傷他們性命,也不會對我們造成威脅。」


  百里釗點點頭:「行。」

  周不宣:「?」

  這麼幹脆?這麼容易?

  百里釗卻不再廢話,轉身就走。

  命令很快下達,姞老將軍親自督人將北鷹軍兵分批看管,又在劃出合理安置點後,看他們被分批押離邊境。

  周不宣看著一切,仍然有點不真實的感覺。

  百里釗答應太快,讓她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可又看不出哪裡有問題。

  她不知,連日裡,分批送出的北鷹軍兵,只有年少未婚配的男子被留下性命,年長已婚的,尤其是已經有孩子的,都將在半路殺掉。

  慈不掌兵,義不掌財,何況百里釗要幹的事,轟天動地。

  如此人物,不可能心慈手軟,為自己留下後患。

  單身男子在流風娶妻生子,日子一久,自然沒了亂七八糟的想法。

  已婚男子則不同,他們娶的是北鷹女人,生的是北鷹孩子,全家人都生在北鷹、長在北鷹,對北鷹感情極其深厚。

  加上北鷹人很容易長出反骨的倔驢性格,留下他們,後患無窮。

  她相信周不宣心裡其實也有這種擔憂,只是為她百里釗死後靈魂不戴枷鎖,而抱著一絲僥倖而已。

  周不宣因她而忽略顧慮,她卻不能讓掩目捕雀、欺耳盜鈴般的僥倖心理趁機鑽空子,破壞大計。

  北鷹軍兵只能變成老實流風人,不能變成不安分的北鷹餘孽。

  金暮黎一邊幫善水取針遞藥,一邊時不時跑出去看熱鬧,連續忙碌九天,邊境之事才算結束。

  百里釗帶著周不宣走了。

  臨行前,姞老將軍被告知,邊軍會裁撤部分人員,令其歸田。

  因體恤老將軍,允許姞耀璃陪父二十一天,二十一天後必須進京,去約定之地報到。

  姞耀璃想破頭,也想不通為什麼是二十一天。

  有零有整的。

  不能是二十天麼?

  不能是三十天麼?

  二十一天有什麼特別意義?

  有,但他不知道。

  等知道時,已經晚矣。

  流風十大妖獸森林,姞耀璃被派往面積最大、妖獸最多也最凶的鳳只鸞孤。

  站在最高樹梢上都一眼望不到頭、得騎飛鷹才能巡視全林的巨闊場地,讓他以為可以甩開膀子撒歡兒,未曾想,第一天就和紫靈獸大幹一架,接著,連續七天都被不講獸德的紫靈獸群尋釁找茬兒,以要趕他滾出森林為由,集體攻之。

  妖獸修到紫靈獸級別,除了不會說人話,智商已高得普通人都不夠看,除了以多對一,還會玩車輪戰,把個姞耀璃累得筋疲力盡,體內渾厚真氣全部抽乾,差點掛掉。

  及時趕來的木滄瀾心疼得無以復加,一邊為他輸入真氣療傷,一邊咬牙切齒狠眉怒目看獸群,恨不得將它們生吞活剝拆吃入腹。

  被一擊而退的紫靈獸們知道新來傢伙不好惹,撒開蹄子就跑。

  一隻被打瘸腿、吃了虧的妖獸拼力縱躍,跳到同伴後背上,以免跑不快,成為不好惹的下酒菜。

  那妖獸體型如熊,跳起來往別獸身上一趴,誰能受得住?

  猝不及防的倒霉同伴直接摔跪地上,當場骨折不算,大門牙都少兩顆,磕得滿嘴污血。

  紫靈熊獸也因此跌到一邊,滾了好幾圈,差點被獸群踩死。

  姞耀璃看兩隻慘兮兮的妖獸嗷嗷對罵起來,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木滄瀾扶正他笑歪的身體,無奈中滿含寵溺:「都被折騰成這樣了,還笑。」

  「為什麼不笑啊,」橫帶錦袍變得又髒又皺的姞耀璃面無一絲怒意,「等百里釗出了氣,告訴我馴獸方法,鳳只鸞孤便是我的天下,再高級的紫靈獸,都得成為我的胯下坐騎,我讓它往東,它就得往東,絕不敢往西。」

  木滄瀾先是輕嘖一聲,後又嘆道:「倒是不笨,這也能看出來。」

  「兩人同時受傷,卻把珍貴蠱王讓出,先給周不宣治療,如此明顯之事,誰能看不出來?」姞耀璃道,「百里釗抱著周不宣退到城牆根下,我未追殺,一是因為她們距我太遠,脫離射程,二是,她們讓我想到那次你把僅餘傷藥給我用,自己卻在我好轉之後發起高燒,嚇得我七魂少了六魄,特別害怕。」


  木滄瀾:「……」

  七魂少了六魄是個什麼形容?

  不過聽他這麼說,心裡是真舒坦。

  璃兒動不動就翻白眼,還敢踹他,倒是第一次說這樣的話。

  木滄瀾心裡美滋滋的:「你那時剛成年,我……」

  他輕咳兩聲,直接跳過,「師徒之間若不互相珍惜,互相照應,還能指望別人?」

  姞耀璃背過手就定位很準地往他小腿上擰掐一下:「哼!」

  木滄瀾對徒弟這種別具一格的撒嬌方式極其受用,故意很誇張地重「嘶」一聲:「你又掐為師!」

  姞耀璃翻白眼:「不掐你,難道讓我掐別人?」

  「別別,」木滄瀾忙道,「你還是掐我吧。」

  姞耀璃噗哧笑出聲。

  木滄瀾看著他,又抬眸看看四周,起身就抱他走向最近山洞:「外面石子多,硌人,洞裡舒服些。」

  姞耀璃:「……」

  我有那麼嬌貴嗎?

  「你說你,既不圖個名垂竹帛、流芳百世,何必來此受罪,」木滄瀾邊走邊絮叨,「就為一時興趣~~」

  「你當知我並非一時興起,」姞耀璃打斷他,「馴鷹那會兒就該曉得的。」

  木滄瀾被堵得噎了噎,直到進洞放下他,才繼續說話:「就因知曉,才不願……馴鷹已是極難,妖獸只會苦上加苦,非數倍不能達。」

  「那又如何,」姞耀璃無悔無懼,「做鍾愛之事,再苦亦是樂。」

  「行,那就樂吧,樂。」

  說著,卻還是抱怨,「哪怕是排名第二的雁杳魚沉,也比鳳只鸞孤好上那麼一些些,怎就……」

  「既是坐騎,自然要最凶最狠最有頭腦的,去第二選個什麼,」姞耀璃非常支持百里釗的決定,「人智尚且有高有低,紫靈獸更要加以甄別,像方才那隻蠢貨,拿來當坐騎除了跌份,說不定還會鬧出笑話。」

  「第二有何不好?雁杳魚沉也是有進無出的地方。」木滄瀾因為發愁而說了實話,「鳳只鸞孤並非虛名,不僅兇險,且極易迷路,連飛鷹都亂了半天方向,才終於找到你。」

  姞耀璃張了張嘴,很是震驚。

  「難以置信吧?」木滄瀾嘆氣,「東西沒帶齊,我可怎麼出去,出去後,又怎麼來找你。」

  姞耀璃瞪大眼:「你的意思是,我也出不去了?以後都出不去了?」

  木滄瀾朝洞外努努嘴:「飛鷹繞了幾大圈,又飛回來了~~原地打轉呢。」

  姞耀璃頓時忘了勞累,皮球般猛然彈起,直衝洞口。

  見飛鷹撲棱翅膀,急得悲聲哀鳴,不由震驚之外,再加「極度」二字。

  「這、這……」向來沉穩之人,竟然結巴起來,「百里釗意欲何為?想把我們困在此地?」

  「紫靈士倆月不吃也餓不死,困與不困有何區別,」木滄瀾牽他入洞,「不過是讓你吃些苦頭,長長記性,以後莫要再傷她的人。」

  姞耀璃憤然:「我以後不是她的人?如此偏心,讓我如何做事?」

  木滄瀾陡然止步,轉身:「你說什麼?」

  「……」姞耀璃很快反應過來,「我……不是那意思。」

  「不是哪意思?」

  「我……」

  「你是哪意思?」

  「我……」

  「證明給我看。」

  「……」

  師徒二人在洞裡言來語去,聊天休整,順帶消化眼前事實,另一邊,他們口中談論的百里釗正端坐桌前,馳筆若飛,並一心二用、言簡意賅問了句:「茵蒿城如何?」

  「書已定稿,正在等插畫,」黑衣皂靴恭敬回稟,「用周姑娘的話說,畫插圖的人,乃文壇一哥兼畫壇一哥~~傅青主,當代名家,風流人物。」

  百里釗聞言,不由抬頭挑眉,看他一眼。

  黑衣皂靴微窘:「此乃周姑娘原話。」

  「我知道,」百里釗淡笑,「讓你說,你也說不出來。」

  那些來自異世的字眼詞彙,只有周不宣知曉。

  面容被黑巾圍裹、只露額頭和眼睛的黑衣皂靴心中詫異。

  長公主向來言不及私,今日竟然拉家常般說了句尋常閒話。

  且相見這麼多次,還是頭回看她笑。

  即便笑容很淡,也終歸是笑。

  笑得很平和,很自然。

  而這笑,卻是周不宣帶來的。

  周不宣,不宣不宣,秘而不宣,一聽名字,就知人有秘密。

  「善水道長從福王府莫名消失後,又莫名返回,三天後,再度消失,至今查不到蹤跡,」黑衣皂靴繼續稟報,「七岩國太子閻奇琛仍在茵蒿城逗留,時刻隨在周姑娘身後。」

  百里釗噌地站起身:「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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