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廚師

  「莫奈先生，你是怎麼知道我和傑克的事兒的？」一見面，露絲就向莫奈問道。

  「傑克跟我說的啊，其實我和傑克在船上的時候就是好朋友，他跟我說了很多你們之間的故事！」莫奈隨手就推到了已經不能說話的傑克身上。

  「好吧，就算傑克將之前的事情都告訴你了，那他在臨死之前跟我說的話你是怎麼知道？別告訴我這也是傑克告訴你的！」露絲追問道。

  這一下的確是把莫奈給問住了，因為很明顯這件事傑克是沒有時間告訴自己的，於是只得硬著頭皮答道：「額、其實當時我就離你們不是很遠的水面上漂浮著，所以聽到了一部分的對話，然後我又自己猜測了一部分。」

  「這麼巧？」露絲有些難以置信的問道。

  「過幾天你會發現比這更巧的事情。」接著，莫奈將《徒勞無功》這本書跟露絲說了一遍。

  「真的有這本書？你在哪兒買到的？我這就去買一本！」露絲連忙問道。

  「我也是找了好多家書店這才買到了一本，如果是在倫敦應該還能好找一點，不過我相信過幾天拉塞爾總編他們就會開始出售了，到時候您再買一本也來得及。」莫奈解釋道。

  隨後岔開話題問道：「布克特小姐，您真的打算嫁給卡爾先生？」

  露絲嘆了口氣道：「不嫁給他還能怎麼辦？你覺得我還能跑的出去麼？現在我無論做什麼，都有人時時刻刻的盯著，根本就沒有逃跑的機會，而且就像他剛才說的，我也沒錢償還他替我家支付的債務，所以就先忍一段然後再說吧。」

  「對不起、這件事是我的疏忽......」莫奈自責道。

  但還沒等他把話說完，露絲就打斷道：「這件事也不能怪您，甚至都不能怪溫蒂，因為聽卡爾說他一直都派人盯著你們呢，甚至我寄到《紐約郵報》的那封信他都是第一個看到的，所以即便你們不說，也沒有用。」

  說到這裡，露絲忽然湊到莫奈的耳邊低聲說道：「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前天發現我懷孕了，所以只得留在這裡先把孩子生下來，你明白我的意思了麼？」

  莫奈聽後心裡驚呼，原來你這是要拿卡爾當接盤俠啊，那這就說得通了，不過這事不方便現在繼續討論，於是換了個話題問道：「你知道溫蒂現在在哪麼？我想當面問問她到底是怎麼想的！」

  露絲指了指樓上答道：「她現在就在這裡做家庭教師，不過我想她應該不願意見你，或者更準確的說是沒臉見你。」

  「好吧，就算是人各有志！」說到這裡，莫奈突然想到好像卡爾是在1929年的美國經濟危機中破產了，於是湊進一步低聲對露絲說道：「我覺得您這樣的苦日子過不了多久，因為做生意是不會永遠都一帆風順的。」

  「你的意思是？」露絲好奇的問道。

  「我也只是猜測，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莫奈給露絲留下了一絲希望，然後便起身離開了。

  雖然弄明白了整件事，但莫奈的心情依舊非常的不好，所以他打算找個地方好好的喝一頓，但滿街的美式餐館實在是讓他提不起胃口，畢竟他骨子裡還是一個標準的中國人。

  好在他住的地方離唐人街並不遠，於是莫奈打算到那裡去吃一頓正宗的中餐，不過讓他鬱悶的是，這個時代來紐約的中國人大部分都是粵省或者閩省人，飲食口味跟他這個東北人還是不一樣。

  走了好幾家，這才找到一家會做魯菜的館子，勉強算是過了癮，可就在他去結帳的時候，卻意外的發現櫃檯那裡跪著兩個身材瘦弱的女孩向老闆苦苦哀求道：「馮大叔，我求求你了，別趕我們走行麼？我們都會做飯做菜、什麼都會做！」

  老闆嘆了口氣道：「珊珊、文文，不是我想攆你倆，而是我這裡的確不缺人啊，現在這生意也不好做，我本來都打算裁人了，而且你倆還是女孩，這後廚都是男人、不方便啊！」

  「可、可我哥哥這麼一走，我們姐妹倆是真的沒地方可去了，如果找不到活干，那就得餓死，求求您可憐可憐我們吧！」姐妹倆苦苦哀求道。

  這個時候站在一邊的莫奈插口問道：「請問兩位小姐，你們會做中餐？」

  聽到莫奈這個「鬼佬」一口標準的「北京話」，姐妹倆和老闆都愣了一下，但其中個子稍微高一點的姑娘反應很快，立刻答道：「先生，我們會做中餐，什麼都會做。」

  莫奈指了一下桌子上自己吃剩下的幾道菜問道：「這些也都會做？」

  女孩點點頭答道：「都會的，不信我現在就可以給您做一次！」

  而讓莫奈有些意外的是，居然老闆都在一邊附和道：「先生，珊珊說的沒錯，她們姐妹真的會做，而且做得不比我們廚師差，因為她哥哥之前就是我們這裡最好的廚師！」

  「既然這樣的話，那兩位小姐願不願意做我私人廚師？每天來給我做午飯和晚飯就可以了，至於薪水嘛。」這個時候莫奈問向老闆：「你們這裡的廚師每個月薪水多少？」

  「十美元！」老闆老老實實的答道。

  莫奈在心裡感慨了一句，華人的薪資是低，然後開口道：「那就你們姐妹倆一共十五美元吧，你們願意麼？」

  儘管莫奈會說中文，讓珊珊多少有了點親切感和信任感，但在仔細的想了一下之後，她依然答道：「先生，如果只是做飯的話，其實我一個人就行了，能不能只雇我自己啊，我只要一個月十美元、額、八美元就行！」

  其實莫奈的本意是想幫一下這姐妹倆，另一方面也是他實在是吃膩了西餐，而且現在他也不怎麼缺錢，所以就「奢侈」的僱傭了私人廚師。

  但現在珊珊居然寧肯少賺七美元這讓他有些不解，但很快他就反應了過來，可能人家這是不相信自己，怕自己對她們姐妹圖謀不軌，所以珊珊寧肯犧牲自己也要保住妹妹。

  偏偏自己此時還沒法解釋，否則只能是越描越黑，於是只能苦笑著答應了下來......

  PS：昨天看了一下《健忘村》，雖然評分不是特別的高，但這部電影的膽子是真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