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老李那裡,林景陽已經做好了工作。
其實這兩天蝗災發生,他突然想通了一些。
老李——人送外號大唐第一窮逼。
人本來就窮了,自己還想從他身上摳出點錢,本來就不厚道了。
再加上如今國家情況也不好,老李可謂是自身難保。
思來想去,林景陽還是放棄了原先的想法。
他現在想的則是,要想辦法從哪裡搞點錢回來,屯糧!大肆屯糧!
亂世之下,奸商四起,他不做這個壞人,總有人搶著去發這一筆國難財。
與其將這份好事拱手讓人,還不如自己攬下來。
而且林景陽也決定了,自己雖然要發一筆小小的國難財,但也決不能像那些個見錢眼開的奸商一樣,為了錢罔顧人倫性命。
他要做奸商中的好人。
本來他還在為了如何搞錢而感到煩惱。
現在好了,眼前這個遠房叔伯,一看起來就是非常有錢的冤大頭...咳咳,是土豪。
就他腰間那一塊玉佩,林景陽敢說,絕對值個幾百兩白銀。
這要是擱二十一世紀,李淵就相當於將上海一套房帶在身上了。
「如何?叔伯大人,你可敢應下這個賭局?」
「呵!」
李淵一把扯下腰間的玉佩,放到桌子上。
此時這精緻華貴的玉佩,與這張略顯簡陋的木桌子顯得格格不入。
「好!那我就跟你賭一把!不過小夥計,算你小子眼光好!我這玉佩,可是個值錢的寶貝啊!今日我便將它拿來當做我跟你的賭注,那你呢?」
李淵眼眸深處閃著算計的光芒。
他已經開始盤算如何給林景陽下套了。
「我?叔伯大人,你也看到了,我家裡一窮二白,可以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了!我也沒什麼能拿得出手的賭注,既然你願意跟林小子我玩一玩,那不妨這樣吧!只要我有,你想要什麼都行!」
「此話當真?」李淵差點就要笑出聲了。
好小子,我等的就是你這句話!
「當真。」
「好!那就這麼定下了,小夥計,待會若是輸了,你可不能反悔啊。」
「我看起來,像是會出爾反爾的人嗎?」
林景陽胸有成竹的一笑。
對於自己研究的這個植物源農藥,要說在半個時辰之前,他確實沒有這個信心能成功。
但現在他敢說十拿九穩!
就差那一味原料了。
李淵有些洋洋得意的摸著鬍子,輕輕笑起來。
殊不知,他此時已經開始腦補,豫章公主跟唐善識成親的場面了。
「小夥計,既然賭注已經定下了,那你這藥物,什麼時候能完成?你總不能一直拖著我老頭子吧?」
林景陽揮揮手,「當然不會,嗯....約莫再過一盞茶時間就差不多了,屆時,實踐出真章,只要一試便能知道輸贏。」
「好!那我且等你一盞茶的功夫。」
「夫人!」身後的屋子裡傳來冰兒一聲急切的叫聲。
眾人抬頭看去,只見李靜瑤從屋內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擔憂不已的神情。
冰兒滿心懊惱,唉!自己這份差事,咋就這麼難呢?
「夫人,你方才幹什麼去了?來,快坐下,這位老先生說是你的叔伯,你從前怎的沒跟我說過,咱們家還有一位這麼有....咳咳,這麼豪爽的叔伯呢?」
林景陽拉過李靜瑤的手,拉著她在自己身邊坐下。
叔伯?
什么叔伯?
這可是我爺爺,怎麼變成我的叔伯了?
李靜瑤一陣迷糊。
待看到李淵的表情之後,這才明白過來。
隨即臉色變得非常奇怪。
林景陽伸手探了探她額頭,「夫人臉色為何如此難看?莫不是哪裡不舒服?」
李靜瑤渾身不自在的扯出一個勉強的笑容,「沒,沒什麼,夫君我沒事,叔....叔伯,好久不見。」
李淵摸著鬍子,微微眯起眼睛,「嗯,瑤兒,幾月不見,過得可還好?」
「勞叔伯掛心,瑤兒一切都好....」
「那便好,這幾月來,家中眾人為你憂心不已,你也是不懂事,在外也不給家裡傳一封家書,就連成婚這樣的大事,也不曾跟我們提起一句。」
李淵表情淡然,眼神卻十分凌厲。
李靜瑤冷不丁被他的眼神下出一身冷汗。
她聽出來,李淵表面上是關心,實際上是在責怪。
在他們這一輩的所有皇子公主中,對李世民可以說是敬畏,但對李淵,那完全算得上是恐懼。
「是瑤兒不懂事,還望....叔伯莫要怪罪....」
李靜瑤咬咬嘴唇,硬著頭皮回答。
林景陽的眼神在一老一少身上轉了轉,立刻就發現了這氛圍不對。
於是立刻站出來,「冰兒!熱一熱茶水。」
「來,叔伯,先喝口茶吧,我和瑤兒成親的時候,實屬有些匆忙,所以來不及通知你們,不過這可怪不得瑤兒,是我的原因,是我太著急怕瑤兒跑了,日後,日後這喜酒我一定給大家補上!」
「叔伯你也知道,瑤兒膽子比較小,你就別板著臉,怪嚇人的。」
大袖下,林景陽默默握住李靜瑤冒著虛汗的手,似是在為她加油打氣。
在這一刻,李靜瑤頓時感覺心裡被填滿,暖洋洋的。
李淵意味不明的看了他一眼,隨即笑了笑,放下了姿態。
一盞茶的時間很快過去。
林景陽這一套提煉工具,都是陶土和鐵器打造而成,因此也看不到容具裡面的樣子。
不過他估摸一下,拿著提煉出來的幾滴液體放在鼻尖聞了聞。
便知道成了!
就是這味道!
果然,這殺蟲草沒用錯。
「成了!冰兒,快,快將我罐中的蝗蟲拿來!」
「哦!哦!好的姑爺。」
冰兒抓著兩隻蝗蟲交給林景陽。
林景陽大喜過望,差點就讓蝗蟲跑了。
將蝗蟲壓在桌子上,將自己製作出來的農藥,倒了一滴在蝗蟲的頭部。
撲騰撲騰!
沒幾秒,那隻蝗蟲便開始劇烈掙扎。
兩隻透明的翅膀拼命撲騰著。
不過瞬息之間,漸漸地就沒了動作。
....
「這就.....這就死了?」
「夫君,這!這蝗蟲可是死了?」
李淵的瞳孔在一瞬間猛地收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