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內宮長生殿。。
今天是一次特殊的朝會，只有武則天、楊婉、劉鑫以及狄仁傑、張柬之、崔行之等人參與。。
首先劉鑫出列道：「啟稟陛下，臣主持的皇家銀行和皇家糧行都有結餘利潤，但是目前還尚未有對這些結餘利潤的分配方案出台，所以臣懇請陛下和諸位大人，早日把這結餘利潤的分配方案弄出來，也省的我的手下被人盯梢。」
武則天哈哈一笑道：「你的人被人盯梢了？」
劉鑫：「是的，陛下，那些傢伙可能已經把主意打在我們皇家糧行了，要不是臣派駐了大量錦衣衛，現在說不定已經出事了。」
武則天：「你怕被人盯上，所以就將我們都拉進來。」
劉鑫：「陛下，臣倒是不怕，是臣的屬下害怕，臣的下屬那麼多現在也忙不過來啊。」
武則天：「那你倒是說說，別人為什麼要盯上你的糧行？」
劉鑫：「陛下，這其實就是糧行的糧食太多了，現在才不到兩年時間，糧行的存糧已經超過二百二十萬石了，但是這批糧食都在皇家銀行做了抵押，也就是說這批糧食現在也是屬於皇家銀行的抵押品。」
張柬之：「劉大人，好好的糧食怎麼突然就變成抵押品了呢？」
劉鑫：「張大人，因為這批糧食現在都是糧行從各地收購過來的，收購是要花錢的，這筆錢朝廷可是分文沒有提供過，所以購糧款是糧行從銀行里借過來的，但是皇家銀行的錢不是說借就借的，必須要有抵押品，所以這些糧食就成了抵押品。」
狄仁傑點了點頭：「我就說嘛，朝廷有沒有撥款，皇家糧行哪裡有錢收購那麼多糧食，原來都是借來的啊。」
劉鑫：「是的，如果不是如此又如何做大做強呢，只要手裡的這些糧食不貶值，那麼糧行的欠款就不是問題了。」
張柬之：「既然能用這些紙鈔購買糧食，那些地主是不是都傻了，自己把糧食屯在家裡不好嗎？」
劉鑫點了點頭道：「張大人所說有理，不過這不符合大周律令，吾皇曾嚴禁民間個人囤積糧食，囤積糧食首先有政治風險平時可能沒事，但是如果有事的時候就是大罪了這是其一，其二還是存糧有倉儲的成本，不但要防止變質，還有倉庫的維護人工，這些都是要花錢的。」
「現在如果糧食由我們皇家糧行統一按照市場價格收購，甚至價格波動大的時節我們皇家糧行還能提供托底價格，只要會算帳，種糧就是只賺不賠的買賣，而且皇家糧行隨時能提供大額糧食交易，等於一個免費的倉庫，地主需要糧食的時候，也能在當地皇家糧行分行直接購買。」
「所以，那些地方地主都願意將糧食讓皇家糧行收購。」
張柬之：「既然糧行的糧食都是抵押物，那剛才劉大人怎麼說要分配利潤啊？」
劉鑫微微一笑道：「張大人，是這樣的，皇家銀行和皇家糧行是雖然是皇家私有的，但是因為有朝廷背景，所以一定是非盈利的機構，是需要給朝廷上繳利潤的，但是現在又是規模的擴張期，所以需要留存一部分利潤。」
「我計算過皇家銀行和皇家糧行這兩年的經營情況，皇家銀行這兩年通過代理發行國庫券，發放抵押貸款等形式總計實現盈利821萬貫，皇家糧行總計存儲220萬石糧食，也由於這兩年糧價上漲使得整體價值有所抬升，折合實現利潤大約120萬貫左右。所以總計利潤達到了941萬貫。」
劉鑫的話算是徹底震驚了在場的眾人，他們都沒想到區區剛剛成立的兩家商行竟然創造了這麼巨大的利潤，這簡直是暴利。。
於是武則天道：「我記得去年國家歲入也就3000萬貫左右，沒想到這兩年光利潤就近一千萬貫了，這皇家銀行和糧行看來是我做對了，這就是我們接下來要談得分配問題吧。」
劉鑫點了點頭道：「是的，由於新鈔發行物價上漲了不少，但是老百姓的收入也同樣增加了不少，所以物價上漲並沒有產生多大的影響，但是對我們皇家銀行的抵押品卻因此價格大漲，所以利潤格外豐厚。」
「陛下，臣的意見是把三成的利潤上繳朝廷，其餘的暫時先留下，繼續擴大規模和影響力，以待以後創造更大的利潤。」
張柬之眼睛一亮：「陛下，不可現在朝廷用度艱難，今年的開支就遠超去年的預算，而且從貞觀元年開始，朝廷其實都是入不敷出的，今年朝廷已經累計虧空達到了8960萬貫之巨。。」
「陛下，這筆利潤收入是可以用來彌補朝廷歷年的虧空，而且這些虧空很多都是各地河道衙門的工程款項以及修建明堂大殿的工程款，這些款項都需要結算。」
劉鑫一聽張柬之的話，就覺得著老頭太不上道了，不過這老頭也是一心為公啊，朝廷有朝廷的難處，封建社會的財政本來就是效率特別低下，年年虧空也是非常正常的。
效率低自然賺不到錢，而且每年的開支都是非常剛性的，最主要是皇親國戚以及各級官吏的俸祿，再比如皇帝好大喜功修建政績工程這些都是剛性開支，收入又由於效率低下，所以年年虧空就在所難免了。。
劉鑫於是道：「張大人，朝廷歷年的虧空是朝廷財政效率低下導致的，虧空的原因是管理不善。」
張柬之：「劉大人，你說的確實有這方面的原因，但是朝廷的困難也是擺在明面上的，老夫當這個家不容易啊，如果這些虧空繼續積累，那老夫只能告老還鄉了。」
劉鑫沒想到張柬之竟然來這一套，他知道武則天是不會讓他告老還鄉得，但這也意味著這一千萬貫的利潤都得上繳，不然朝廷過不下去了。。
武則天一看這也是為難，畢竟這麼大一筆錢放在這裡，武則天也當家當然知道這件事意味著什麼，於是她拍板道：「朝廷有朝廷的困難，這筆錢我看先留在地官的帳上，然後內閣擬一個摺子，看看有什麼緊要的開支，先補上，如果不重要的就先緩一緩。
張柬之：「啟稟陛下，臣早已經擬好了摺子，全是今年加緊要辦的事情，總共開支860萬貫，只要抹平了這個開支今年就沒有虧空了。」
劉鑫一看瞬間明白了剛剛那些話都是他們已經算計好了的，他們這幫老狐狸對自己的情況門清，不要以為他們沒學過現代金融學的知識，但是這個世界就沒有什麼真正的機密。
皇家銀行和皇家糧行有大量的帳房，這些人都是劉鑫從各地錢莊票號裡面抽調過來的，有的甚至以前就在衙門裡當差，這些人當中混入各種間諜細作再正常不過了。。
不過劉鑫也沒有辦法，誰叫劉鑫沒人呢？所有的人都需要招聘，肯定要混入不少各方各面的人，搞不好還有春秋道的傢伙也混了進來，下次回去也得好好查一查，難怪武則天這些人對自己這麼放心，主要是自己的內部有他們安插的人。。
張柬之肯定之前就已經預估了自己的利潤，早就準備好了應對的方案，要不然武則天一提，他怎麼立馬就能拿出來，不過這也說明了，張柬之這些內閣大臣的工作能力，那是相當的強，他們可能不懂金融，但是他們肯定有這方面的人才，畢竟這個世界的錢莊票號還是很發達的。。
於是劉鑫道：「張大人，都如此這般了，臣沒有辦法了，只能認了，不過這錢始終是朝廷的，該怎麼花朝廷說了算，不過錢有不同的花法，結果可能完全不同，所以我想各位大人應當多多考慮一下，不然虧空始終是虧空。」
張柬之：「哦，我們都知道劉大人賺錢是一把好手，難道這花錢還有什麼門道嗎？」
劉鑫微微一笑道：「張大人，這花錢的門道其實比掙錢還多，就比如我們朝廷每年修河堤的支出，其實這筆支出我們完全可以承包給有實力對河堤進行維修的組織嘛，我們可以開一個專門的招標會，讓那些有意願有實力，能對河道進行修繕的組織或者個人發出要求，讓他們自己制定維修方案，然後製作成標書，我們看誰的標書最符合我們的要求，我們就給他做。」
張柬之：「劉大人，我們一般維修河堤工程量都非常巨大朝廷都負擔不起，民間的組織和個人又如何負擔得起？」
劉鑫微微一笑道：「張大人，這個很簡單只要我們把大工程分解成很多個小工程，一一進行招標就可以了，這樣民間的團體就能承受了。」
張柬之：「那如果這樣朝廷如何監督？」
劉鑫點了點頭道：「張大人，您覺得朝廷自己動手勞民傷財河堤修了又修，效果真的就這麼好嗎？而且朝廷劃撥錢財給地方，又有多少落在了實處，但是我們把河道分段包給民間團體去做，讓他們有利可圖，然後嚴格按照工程進度與質量結款，大人覺得工程質量回過不去嗎？」
張柬之還想反駁但是已經想不出有什麼錯處了，於是道：「如果按照劉大人所言，那麼我們以前所做的都錯了嗎？」
劉鑫擺了擺手道：「張大人誤會了，我只是覺得朝廷的力量方法在經濟這一方面有很大的缺陷，因為我們大周是一個大帝國，幅員遼闊民族眾多，這樣一個國家管理難度是非常大的，以前靠國家薄款賑災，依靠的就是我們的官員，只有我們的的官員到了那裡，那裡才有可能得到事實上的管控。」
「所以，這是我們以前最經濟的治理國家的手段，但是這樣同樣帶來了一個重要的問題，就是經濟效益太低了，以前我們只需要管理一個官員就可以管理一個州府，但是現在我們同樣把錢給這個官員，難道他就能修好河堤嗎？」
「也許他根本不知道怎麼修河堤，所以他只會按照以前的做法，按照過去的成例來操作執行，這樣做最大的好處就是可以規避自己的責任，但是對於朝廷來說這將是一個巨大的災難，因為河堤能否修好取決於這個地方官怎麼樣？」
「如果這個地方官是個實幹的好官，那還好，如果不是呢？那後果就很難說了，所以我覺得治理國家的問題可以交給地方官，但是經濟問題可以招標讓民間得團體參與進來。」
「這些團體責任是很清晰的，乾的好與壞，朝廷都能看得很清楚，而且能免除徭役，老百姓不會白幹活還能有工錢拿，因為老百姓只對朝廷有徭役的義務對民間團體可沒有，所以這樣哪怕有再多的工程也不會勞民傷財，反而會很受老百姓歡迎。」
「如果當年隋煬帝楊廣修建大運河，如果能夠按照我說的辦法去實施，哪裡會有亡國之禍？搞不好還會成為一代明君了。」
這個時候張柬之徹底語塞了，他沒想到劉鑫竟然如此能言善辯，而且他的話非常有道理：「劉大人，你剛剛所言的方法，果真不用動用徭役？」
劉鑫：「那是當然，我們把工程包給了民間的團體，按照我們給他們的報價，只需要支付工程款就可以了，而且我們是按照施工進度支付工程款，所以能承保的人需要有一定的資金實力。」
「這些民間團體，只能從民間招募工匠，這些人肯定是要有工錢的，否則沒人會給別人白幹活的，以前大工程最大的弊端就是為了節省成本使用徭役，老百姓一干就大半年沒有一點收入，搞不好命都沒了，這種事情最容易激起民變。」
「所以我一直認為朝廷的工程越多越能給老百姓帶來收入，是國家發展最重要的經濟活動。」
站在一旁的狄仁傑突然哈哈一笑道：「恭喜陛下又獲一良才，劉大人真乃無雙國士，陳自愧不如，剛剛劉大人的方法如果真的實行，那真是天下百姓的福份。」
武則天對劉鑫也是一笑道：「有狄卿做保，朕更加安心了，如果果真如此，那朕的天堂工程也是可以交給你的。」
劉鑫：「臣受之有愧，只是依本心行事罷了。」
【如果您喜歡本小說，希望您動動小手分享到臉書Facebook，作者感激不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