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0章 旅行
「不行，還是太慢。」
白雨珺用龍氣覆蓋船上所有法陣，快速進行修改，尤其動力裝置被改的面目全非，添加時間大道神通，消耗龍氣提供動力，速度在一次次改造中越來越快，。
現在的速度是白雨珺所能達到的極限。
鬆口氣，離開駕駛座椅，到休息區給自己做了杯果汁。
窗外沒有風景可看，也無須擔憂前方會撞到星體，因為目前所在虛空除了黑暗只有黑暗，但還是隨手凝聚個兩個分身負責駕駛。
再凝聚幾個分身，各自負責機械維修以及法陣等等，小飛船里一個個白雨珺走來走去忙碌。
正主某白坐著吃吃喝喝。
搭著腿，桌上擺滿空港大廳買的各類零食，卻沒什麼幸福快樂感受。
自從吞食暮年太陽脫困而出，對時間大道領悟更多之後，漸漸地心態發生了改變。
沒有以前那種灑脫，因為看到太多所以沉默。
望不到起源的時間長河裡，無數凡人飛禽走獸游魚蟲蟻，或者神仙妖魔鬼怪。
每個生靈都有屬於自己的故事。
看的多了，心情會變得沉重，關於惡的行為沒什麼可說的，活著或死後都可以嚴懲，看不順眼直接令其灰飛煙滅便是，甚至還有更嚴厲的手段，例如將其從所有相關生靈的記憶中刪除，抹去所有存在過的痕跡。
讓白雨珺沉默的是數不盡的苦命人，無論亂世還是太平盛世，總有數不清的苦命人和屬於他們的苦難，也看見了同為底層渺小人物的善，明明自己過得不怎麼樣卻見不得人間疾苦，用微薄的幫助為世界帶來暖意，點點微弱星光照亮了時間長河……
吃光零食，看看袋子裡已經空空。
嘆氣，往後靠在座椅上發呆。
以前很喜歡安靜，現在卻找不到以前的輕鬆，明白了真正的神肩上很沉。
白雨珺很迷茫，不知道自己的所作所為能否減少苦難。
不知道其他聖人如何想如何做，白雨珺想做期望中的自己，打造期望中的諸天萬界，很累，也很難，有時候懷疑可能不知不覺中被時間長河影響。
其實，白雨珺脫困那天就有能力登上皇極凌霄殿。
但最終選擇推遲延後，因為發現自己沒有做好準備，就像之前發覺自己不配被跪拜，尚未具備掌管諸天萬界的準備。
到底什麼時候合適，白雨珺也不知道，越到最後越緊張迷茫。
真搞不懂那些瘋子拼了命要坐上那個位置，懷著吸血心態坐上去，也不怕落個悲慘下場。
再拿出一包零食。
打開音樂，疲憊吃著零食聽音樂，任由飛船帶自己飛向洪荒的邊緣。
飛船動力消耗幾乎忽略不計。
通過屏幕看向後方的洪荒，星空已經變得模糊。
白雨珺和極速飛行的飛船是孤獨的旅者。
忽然想起那些分散逃亡的龍族旅行者，漫長的流亡，大概也經歷了這種絕望和孤獨，最終面對絕路臨死前發出最後訊息，告知任務失敗。
也算是洪荒對外探索的先行者，可惜沒有被記載，死亡的無聲無息，險些永遠不被知曉。
白雨珺看過遺留星圖，有一支隊伍方向與自己目標重合。
但最終結果是黯淡。
嘴裡的零食忽然沒了滋味，關閉音樂，放下零食雙手搓搓臉。
弱小時以為強大了就能夠開心快樂。
待登上最高峰忽然發現愁緒更多，可能自己與其他修行者不同，做不到心安理得享受高高在上而不作為。
又或者，自己存在的意義就是修復混亂，重建規則秩序。
依靠躺在椅背上，仰頭望著明亮的照明燈。
飛船還在以難以想像的速度飛行。
拖曳耀眼的尾焰劃破黑暗，在漆黑虛空留下一條光線，筆直向遠方……
分身們在忙碌，校正方向並檢查探測器，雖然黑暗裡什麼也沒有，副駕駛分身仍重複記錄飛行筆記，不變的參數，不變的一無所獲。
後艙里的兩個分身更忙，組裝陣盤檢測效果，看著顯示距離的顯示器，每過一段時間投放出去一個。
沿途布置傳送陣，返程和下次再來能夠方便快捷。
白雨珺懶得數過了幾天。
滿腦子憂慮和愁緒，頭髮亂糟糟，休息室里遍地吃空的零食袋。
幸虧不像猴子和鎮北喜歡抽菸，不然菸頭能堆滿座艙，愁心事無處述說，因為誰也無法提供幫助，忽然很想念分別了億萬年的母親，也許她知道答案。
過了不知多久……
穿飛行服戴耳機的分身推開休息室門，看向仰頭髮呆的某白。
「探測器顯示前方異常，能量異常，磁場異常，正在對飛船進行減速。」
白雨珺眨眨眼坐直，深深吸氣。
隨意將頭髮紮好，起身飄著來到飛船駕駛艙，然後看見部分顯示器閃爍紅色告警。
「怎麼回事？」
主駕駛分身忙著檢查設備，邊調整邊說。
「飛船所有對外探測設備失效，法陣也失去作用，現在唯一有用的只有我們的眼睛。」
說完，快速關閉動力，航行了遙遠距離的飛船緩緩停下。
白雨珺抱著肩膀思考片刻，確認抵達了洪荒邊緣。
似乎……遠方有個模糊不清的界限，越過去就屬於離開了洪荒，明顯感覺能量與洪荒不同，探測器和法陣幾乎失去作用，就像是伐木的鋸子無法測量溫度，不是一回事。
區區小事難不倒聰明的白某龍，立刻開始現場創新製造。
感受前方能量特徵，捕捉陌生能量，不斷的試驗研究，一次次調整飛船上的探測器，幸虧龍腦具備超強計算能力，否則需要數量龐大的科研團隊，現在白雨珺自己就能完成實驗。
從當做儲物袋的雜貨鋪里取出各種材料，重新熔煉鋪設法陣。
沒有貿然使用自己的神通法術，先用飛船做實驗，白雨珺不知道外面有什麼東西，習慣性隱藏自身。
法陣改造完成，並更新飛船核心。
關閉屏幕，重新開啟。
座艙玻璃模擬顯示出前方情況，仿佛突然開啟照明大燈，照亮了黑暗的前方。
白雨珺愣了愣。
「好濃的雲霧塵埃，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