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虞瞥到直播間的提醒,心裡暗暗點點頭。【Google搜索】
確實如此,不能讓人知道自己已經病好了!
這個念頭一出來,時虞動作迅速的將茹才人一腳踹趴下,退後兩步渾身無力的靠在多粟身上,抽出帕子捂著嘴,猛地咳嗽兩聲:「咳咳……咳……」
這速度快的,連直播間的眾人都沒反應過來,等反應過來時,時虞已經咳出眼淚來了。
【哈哈哈,主播這反應速度絕了!】
【以後請叫主播,時·變臉大師·虞。】
【主播這演技,可以去拿獎了。】
地上一堆碎瓷片,茹才人被踹趴在地,碎瓷片扎進肉里,險些沒把她疼出淚來。
她猛地驚呼一聲,爬起來就向時虞撲過去:「時虞,我要殺了你!我要嗯哼——」
話未說完,甚至還沒碰到時虞的衣角,就被來人的一隻腳猛地踹飛出去,重重摔在里側的床沿上,又被彈回了地上。
「噗——」
這一腳踹的極重,茹才人吐出一口血,差點疼的背過氣去。
時虞側頭看去,來人一身翠綠裙衫,髮髻高高梳起,正收回腳站定,脊背挺得筆直。
紅唇輕抿,一雙精緻的狐狸眼中泛著冷意,大有一副生人勿進的架勢。
「咳咳。」她捂著嘴又咳了兩聲,虛弱的看著她。
「皇后萬安。」
蕭貴妃面無表情的行禮,直到時虞准她起身,她才站起身,就連說出的話都不帶絲毫感情:「妾聽聞茹才人昨夜失口承認殺害他人,宮中前段時間也確有嬪妃離奇去世,特意來將茹才人帶走問話,娘娘可有指示?」
說是指示,但她語氣不卑不亢,冷冰冰的讓人覺得整間屋子的溫度都低了幾分,沒有半分請示別人的謙虛之態。
「咳咳。」時虞抬眸,正對上茹才人那雙陰鷙滿含恨意的雙眸,「蕭貴妃,你統管後宮上下,可知小小才人冒犯皇后,該當何罪?」
「自然要狠狠打上一頓板子,打的皮開肉綻的才好。」
「哦,那就先打一頓再詢問吧。」時虞懶懶抬手,漫不經心的吩咐。
「是!」她抬手便要叫人進來,被茹才人一聲怒吼打斷了。
「時虞你敢!」茹才人心中一慌。
這時虞,當真是長了翅膀,原先那麼唯唯諾諾的一人,今天竟然敢站到自己頭上教訓自己了?
不知是氣得,還是疼的,她渾身都在顫抖,滿面怒容,看向時虞的眼神,恨不得要將她扒皮抽筋:「時虞,搞清楚你自己的身份,別以為進了皇宮,當了皇后,就真當自己了不起了,不過就是個苟延殘喘命不久矣的病秧子!」
「好,很好。」時虞大喘著氣,一副被氣得不輕的樣子,捂著嘴角又連咳三聲,那模樣像是要把肺管子都咳出來不可。
她扶著多粟往前快走兩步,站定在茹才人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本宮常年久居深宮不願理這俗事,有人偏當本宮好欺負了!」
她揪起茹才人的髮髻,強迫她抬起頭來,揚手重重一巴掌打在茹才人臉上。
「啪」的一聲,格外脆響。
茹才人那張白如宣紙的臉上,頓時顯現出一道紅掌印,紅的耀眼、紅的璀璨、紅的格外絢麗。
「這一巴掌,是教你如何當好一個妾侍。」
茹才人目瞪口呆,瞳孔中都是不可置信:「你,你竟然敢打我?時虞,你瘋了嗎!時家現在可是我父親當家,你打了我,你也別想好過!」
「啪」又是一掌。
她用了十成十的力氣,這力道打的她自己手都發麻,更別說茹才人了。
茹才人只覺耳朵一陣嗡嗡作響,臉頰火辣辣的生疼。
她理智皆無,伸著手就要去扯時虞的胳膊:「時虞,我父親不會放過你的,你個忘恩負義的小賤蹄子!」
「啪!」
時虞半點不客氣,一把抓住茹才人伸過來的手腕,另一隻手利落的在她臉頰又落下一耳光:「這一巴掌,是打你出言不遜,頂撞皇后。」
「賤人!賤人!」茹才人用力掙扎卻掙扎不開,便想抬腿踹人,被多粟眼疾手快的按住了。
「啪,啪。」又是兩巴掌。
「你再罵,本宮還打,打到你會說人話為止。」
「時虞你憑什麼,你個小賤……」
「啪,啪!」
一直連續打了二十來個巴掌,打的茹才人臉頰紅彤彤的高高鼓起,眼淚鼻涕混一塊兒流下來,她這才停了手,甩了甩手腕:「打的本宮還挺累。多粟你盯著,她但凡不說一句人話,就給我狠狠的打。」
茹才人不敢了,只敢瞪著那雙死魚眼死死的盯著時虞,眸中的恨意濃烈,冒著絲絲殺意。
時虞毫不在意,捂著帕子扯嗓子咳了兩聲這才找了位置坐著。
【主播威武霸氣!】
【爽!這幾個巴掌打下來,啪啪啪的,光聽響兒就夠解氣的了。】
【我這包瓜子沒白買。】
她無意間掃到這句話,勾唇輕笑,壓低聲音提醒:「別一下子就吃光了,後面還有好戲沒上演呢。」
把茹才人打服了不過是第一步,她安穩了下來,便可以進行第二步了。
「咳咳……」時虞咳了兩聲,一副有氣無力的樣子開口,「蕭貴妃,請便吧。」
蕭貴妃也不耽擱,冷著臉一抬手:「來人。」
頓時一堆婢子湧進來,沖向茹才人,蕭貴妃斜瞥了一眼地上格外狼狽的人:「帶走。」
「不!」茹才人掙扎,「你不能抓我,你不能抓我,你憑什麼抓我!」
她掙扎的厲害,從地上抓起一塊碎瓷片就往婢子身上揮舞,本就髮絲凌亂的她更顯瘋癲:「我沒殺人!昨晚那是有人裝神弄鬼,是有人要算計我,你不能抓我!」
蕭貴妃冷冰冰的開口:「有沒有殺人自然有人審問你,帶走。」
「不,我要見陛下,我是冤枉的,你們不能抓我,我要見陛下。」
蕭貴妃娘家勢力要比時家大的多,她平日可以仗著娘家在宮中囂張跋扈,卻不敢在蕭貴妃面前放狠話。
用時家威脅不了她,茹才人只能梗著脖子大聲怒吼:「我好歹也是陛下的妾侍,你不能私自動刑,你得聽我的解釋,肯定是有人要陷害我,你得為我做主!」
「你算什麼東西,要本宮聽你解釋?」蕭貴妃冷哼一聲,招呼那些婢子,「愣著幹什麼?那麼多人就拽不住她的手?」
茹才人心裡一慌,手中的瓷片對準了自己的脖子:「我一定要見陛下,不然我死了,你也得不到好。」
這還真不好做了,若是茹才人無辜,卻被自己逼死了,她確實不好善了。
看了一眼滿地的碎片,她喚了聲自己的婢女:「去將聖人請來,將今日之事詳細告知。」
聖人?!
「咳咳……咳……」時虞倒吸了一口冷氣,被自己的口水嗆的直咳嗽,憋得臉頰通紅,連帶著側邊脖頸處和耳朵都染紅了一片。
多粟一邊給她拍背一邊心裡嘀咕,怎麼這回娘娘還裝起來沒完沒了了呢?
直播間眾人也哈哈大笑起來:【主播快跑,大狼狗要來了。】
【主播快跑!】
【哈哈哈主播被嚇到了,昨天剛把大狗狗得罪了,今兒個就要重逢了!】
重逢個毛線糰子!
顏寧知要是在這兒看見她,不就認出來昨晚的人是她了嗎?她還怎麼在這吃人的後宮裡裝病苟活啊!
時虞感覺已經被自己遺忘的脖子都疼了起來,右手不自然的伸進高領里摸了摸脖子,慌亂的站起身,強制自己冷靜下來。
反正等那小婢女跑去顏寧知那裡,再將他帶回來也是需要不短的時間,夠她溜號了。
這麼一想,緊繃著的神經便鬆懈了下來。
她那雙美眸中染上了一絲倦怠,身子也像沒骨頭一般綿軟無力,恨不得都靠在多粟身上才好:「本宮也乏了,就先回宮了。」
「對了。」她走了兩步又停下,「本宮身體不好,是有心無力,但你……」
她看向蕭貴妃,這人就像座冰山似的杵在旁邊,面上沒有一絲表情,她突然覺得後面的話有點說不下去了。
「娘娘請講。」
「咳咳,那什麼。」時虞臉頰略紅,「記得督促諸妃早日誕下龍嗣,為陛下開枝散葉才是。」
時虞滿意的點點頭,暗暗為自己這番發言點讚,她覺得這句話應該能將自己無心盛寵的意思傳達出去。
後宮這豺狼虎豹的,你們要打自己打去,可別帶上我啊,我就只想窩在自己家裡曬曬太陽睡睡覺,順便研究研究賺錢大計,懶得跟你們這群人動心眼。
但她完全沒注意到,蕭貴妃那張面無表情的冰山臉難得的裂了縫,那散發冷氣的眸光也帶上了一種一言難盡的意味。
哪裡是後宮諸妃不想生?
哪裡是她們肚子不爭氣?
是陛下不爭氣!
怪的著嬪妃們嗎?
難不成皇后娘娘連大婚之夜都沒侍寢?
不然怎麼不知道陛下他……不行?
蕭貴妃乾咳一聲,努力維持自己表面的冷靜:「恭送皇后娘娘。」
時虞:「……」
直播間眾人:【???】
【什麼情況,是我的錯覺嗎?我為什麼會感覺剛剛的氣氛有些詭異?】
【樓上你不止一個人,我好像也產生錯覺了。】
時虞也覺得不對勁兒,但仔細想想,好像也沒有什麼話說的不對,乾脆直接將此事拋到腦後,不想了。
「咳咳……」她低著頭輕咳了兩聲,在多粟的攙扶下往外走。
拿帕子的手虛擋住嘴,她低頭輕聲叮囑了多粟一聲:「你這幾天盯著點動靜,看看茹才人會怎麼處置。」
她覺得恐怕輕不了,要是死了就死了,要是沒死,她還想繼續她的扮鬼嚇人大計呢。
她要讓茹才人永遠害怕黑夜,讓她剩下的半輩子都活在恐懼之中。
【天,危危危危!】
【主播快跑,主播快跑。】
【跑不了了,那條狗看見主播了。】
小公公扯著嗓子,高聲呼喊:「聖人至——」
時虞抬頭,捂住唇瓣的錦帕還未放下,迎面就撞上了一人,她嚇得猛地停住腳步,心跳漏跳了一拍,一時竟忘了呼吸。
靠,這人腳上是踩了風火輪嗎?這麼快就來了!
與直播間觀眾畫風不同的勤勞小蜜蜂——小坑坑,嘴動撒花來表示它的喜悅。
【恭喜宿主生意上門,請儘快將目標物品高價賣出哦,撒花撒花撒花~】
時虞默默打量了下顏寧知的身高,這個頭,目測得一米八五往上了吧……真的需要增高鞋墊這種東西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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