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特意將「久病」兩字咬的極重,瀲灩的桃花眼掃過眾人,最終定格在掌管後宮諸事的蕭貴妃身上。【Google搜索】
蕭貴妃也不矯情,面無表情的就要開口:「回稟聖人……」
「聖人!」
話未說完,臉頰已經腫成豬頭的茹才人便率先哭泣:「聖人,您要為妾做主啊。」
她說著,就從腰間抽出一張錦帕,矯揉做作的擦淚。
可惜,滿身的狼狽讓她這幅動作沒有半分美意。
就連一向憐愛美人的顏寧知都厭煩的皺起眉:「朕以前怎麼沒發覺你如此吵鬧?比小八還要招人厭煩。」
茹才人哭泣的聲調一頓,不可思議的看向堂殿正位其人。
男人一腿曲起,姿勢格外霸氣,笑眸中透露著絲絲冷意:「看來是不將朕的話當回事了?」
「阿林,先拉下去打一頓。」
一旁的小公公連忙應聲,招呼著跟來的其他宮人,就要將人拖下去。
「不,不要,聖人!」茹才人死魚眼圓鼓鼓的瞪起,她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樣了。
以往她只要撒撒嬌,只要嚶嚶哭泣一番,聖人不就連忙將她摟入懷中心肝寶貝的疼了嗎?
如今這是怎麼了?
怎麼二話不說就要先打頓板子?
茹才人被宮人架起,使勁渾身解數掙扎著:「聖人,聖人您聽妾解釋,妾什麼都沒做啊聖人,聖人!」
「聒噪,聒噪!」小鸚鵡都被吵的不耐煩了,在籠子裡一個勁兒的煽動翅膀。
顏寧知煩躁的擺擺手,讓人將茹才人的嘴堵上,直到殿堂安靜了下來,這才將視線定格在時虞身上。
這丫頭……這才多長的時間,她就已經坐不住了?
時虞確實坐不住了,兩條腿沒一會兒就麻了,前世她哪裡遭過這罪?
更遑論讓一個本就軟骨頭的人挺直腰板,正襟危坐了。
時虞真想撲到一旁的多粟身上,靠著她不起來。
就這短短的一會兒時間,她已經把屁股從左腳挪到右腳,又從右腳挪回左腳,挪了好幾遍了。
顏寧知煩躁的心情,頓時被時虞這焦灼的模樣給安撫了。
沒有什麼要比看人樂子更有意思、更解乏了。
「你那榻上長了針?」顏寧知開口,手中的摺扇悠閒的扇著,「你的禮儀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
一提到狗,直播間眾人率先想到的就是顏寧知。
【哈哈哈禮儀全被顏寧知吃了!】
【陛下,請您罵人的時候不要帶上自己,咱們不約。】
果然,直播間眾人就是她快樂的源泉!
「咳咳。」時虞捂嘴輕咳,白錦帕掩蓋住嘴角的笑意,「身子不好,陛下見諒。」
顏寧知的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她,沒有忽略她那雙笑起來彎彎的如同月牙般的美眸,愈發覺得這人有意思了。
他嘴角輕勾,用著只有兩人能聽懂的話,細細點了她兩句:「你身子好不好,朕自然清楚的很。」
男人的聲調低沉,像一縷春風般和煦溫柔,帶著點點說不清道不明的奇怪的韻味。
只是——
時虞嘴角的笑容一僵,她怎麼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兒呢?
這濃濃的曖昧氣息是什麼鬼?!
【要不是我昨晚也看了主播直播,清楚知道狗皇帝幹了什麼,我恐怕真的要沉淪在狗皇帝的溫柔鄉里了!】
【樓上帶我一個,這狗皇帝撩起人來真是不要命!】
【狗皇帝,請停止散發你的個人魅力!我的腿都要軟了。】
【本人時虞忠粉,在這裡澄清一下:時虞和狗皇帝,真的沒發生什麼!真的真的是純潔的敵對交情!】
時虞真想拿帕子捂臉,別說直播間的人腿軟了,她的腿也要軟了好嗎?
實在架不住這狗男人渾身上下散發的,濃濃的、油膩膩的、該死的——魅力!
她只得捂嘴,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掩飾住自己的面部表情。
偏生顏寧知還在咄咄逼人:「朕聽聞,茹才人對你不敬?」
時虞默默點頭:「是。」
「蕭貴妃,可處置了?」
蕭貴妃就像個木雕人一般,沒提到她的時候,雙眸微垂,無論周圍發生了什麼,眼眸中都泛不起一絲波瀾。
顏寧知一提她,她這才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一般,冷冰冰的開口,一字一句將事情的原委交代清楚。
聲調平穩,連抑揚頓挫都沒有,平靜的就像一潭死水。
連直播間的人都覺得不可思議:【如果不是時代不對,我真懷疑蕭貴妃是個機器人。】
【聽她說話我都感覺冷。】
【抱緊我的小被子,縮起來,還是靜靜的看陛下的盛世美顏來養養眼吧。】
顏寧知一邊聽,手中的摺扇一邊一下下的敲打著鳥籠子,眸中仍舊是一片瀲灩的笑,笑意卻不達眼底。
蕭貴妃說完,籠子裡的小鸚鵡也被敲的張牙舞爪起來,衝著顏寧知扯著脖子叫。
顏寧知沒理它,臉色陰沉的可怕,小鸚鵡被嚇得自己閉了嘴,弱弱縮回了脖子。
就連時虞都忍不住拉了拉高領,總感覺脖子裡一陣涼颼颼的。
直播間的人都快哭了。
【今天到底怎麼回事?簡直就像放了兩台製冷空調。】
【好可怕,好可怕嗚嗚嗚】
「事情可調查清楚了?」顏寧知低聲詢問。
「未曾。」蕭貴妃冷冰冰的回答。
顏寧知招了招手,阿林格外有眼色的出去,將已經被打的半死不活的茹才人帶進來。
兩個宮人一下子將她扔在地上,疼的她悶哼一聲,眼淚吧嗒吧嗒就往下掉。
「聖人……」她向前伸著兩隻手,苦苦哀求,「妾知錯了,聖人,妾知錯了,饒過妾吧。」
「知錯?」顏寧知冷哼一聲,「還是這般沒大沒小,朕許你開口了嗎?」
茹才人閉上嘴,不敢再開口。
顏寧知乾脆連一個眼神都懶得施捨給她了,轉身望著時虞,眼眸中充滿了調笑的意味:「皇后覺得,朕該如何處置她呢?」
這就要處置了?
時虞偷偷彎下的脊背猛地挺直:「陛下不需要查明所殺何人嗎?」
這話一出,時虞就想給自己一巴掌。
聖人問話她不答也就算了,居然還敢質問?
當真是不把自己的小命當回事了!
真是腦袋都成漿糊了。
沒想到下一秒,男人就笑盈盈的開口:「朕想讓她死,她殺沒殺人又有何干係?」
「左右都是要死的,不是嗎,皇后?」
時虞猛地打了個哆嗦,只感覺被那雙笑眸盯得寒意乍起。
今兒他可以不問青紅皂白,只因不開心殺了茹才人。
明兒是不是也可以因為心情不好殺了自己?
危險感襲上心頭,時虞並沒有茹才人受到報應的歡喜之感,有的只有對這後宮,對面前這個男人,濃濃的恐懼。
「哈哈,看你這小膽兒,真不禁嚇。」
這明明被嚇住了,偏要強裝鎮定的模樣,顏寧知喜歡極了。
他一開摺扇哈哈大笑起來,剛剛那緊張的氣氛也消失殆盡。
「朕怎麼可能會隨意殺人呢?」顏寧知眉眼彎彎,說笑間就定了茹才人的結局,「至多也就將她打入冷宮而已。」
「阿林,傳朕口諭……」
「不!」茹才人奮力掙扎著,想要爬到顏寧知身邊,「陛下您忘了您對妾的寵愛了嗎?您不是最愛聽妾唱小曲嗎?您怎麼捨得妾唔唔……」
話未說完,蕭貴妃就抽出錦帕堵住了她的嘴,動作快到時虞都沒反應過來。
顏寧知給她投去了一個滿意的眼神,繼續道:「茹才人恃寵生嬌,不知尊卑,欺辱皇后,德行有失,朕心不悅,打入冷宮。」
「讓她好好反思反思自己的行為舉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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