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虞面上的笑容漸漸皸裂,靠著最後一絲理智維持住了形象。【Google搜索】
這都倆什麼糟心玩意?
【哈哈哈我就知道狗皇帝沒那麼好心,看吧這才是重頭戲!】
【主播,快喊二弟三弟!】
時虞閉著眼擺了擺手,讓人把這倆貨帶走。
本以為這是結束,沒想到這只是開始——
阿林拿著厚厚的一本冊子,繼續扯著嗓子高聲呼喊:「聖人特賜,紅花油一瓶。」
喊完他還專門解釋一番:「聖人說了,他昨晚下手沒分寸,弄傷了娘娘,特賜紅花油讓娘娘好生塗抹。」
「聖人特賜,鏤空雕花金剪一對兒。」
「聖人說了,娘娘的爪子太利,要您勤加修剪。」
「聖人特賜——」
時虞勉強維持著面上虛假的笑容,內心已經想飛奔過去將那狗皇帝大卸八塊了。
好,很好!
殺人誅心,她學到了!
她知道自己這增高鞋墊怎麼賣了!
待阿林念完厚厚一本冊子,御風閣前院已經擺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東西了,他正要行禮退下,時虞叫住他。
「陛下如今可方便見本宮?」
「哎呦,這可不巧了。」阿林瞪大眼,腳步後退一步,誇張的演繹著,「咱家過來時,聖人正與御史台幾位御史商議要事呢,這會兒大概還沒商議完呢。」
時虞:「……」
這浮誇的演技,這恨不得連眼珠子都瞪出來的無辜樣……
真當她傻嗎?
這明擺著就是狗皇帝怕自己提刀去見他,特意找的理由!
「林公公。」時虞嘆了口氣,「您這大給使的位置,是怎麼坐上去的?」
阿林眨巴眨巴眼,笑眯了眼:「娘娘,話可不能亂說,人多口雜呢。」
他笑著說完,正要行禮退去,時虞又叫住了他:「拜託公公幫本宮傳句話。」
「娘娘您說。」
時虞眼眸中的狡黠一閃而過,笑容溫柔又和煦:「幫我問一聲陛下,陛下長得實在太矮,走出去畢竟不好看,我這兒有可以瞬間拔高個頭的東西,可以友情價賣與陛下,望陛下莫要推辭,速速買了去,全了妾這一番良苦用心。」
直播間眾人格外活躍:【主播奪筍哈哈哈,山上的筍都被主播奪完了。】
【皇帝:你這什麼意思?】
【意思:你這什麼皇帝?】
阿林面上的笑容不變,仿佛真是一個無情的傳話機器一般,畢恭畢敬的行禮告退,一直走到皇帝居所崇光殿,他面上的笑容才收斂了起來,眸光也不如方才那般單純無害。
整座崇光殿中都是顏寧知的心腹,在這裡,阿林不用再扮演愚昧無知。
他站在一旁,一字一句將事情講清楚,連時虞的面上表情都沒有錯過分毫。
顏寧知直立於桌案前,手中狼毫筆在宣紙上細細勾勒,唇角的笑意盎然,眸中充滿趣味。
哪怕腦海中已經勾勒出小人兒雙眸璀璨,一副得了便宜洋洋得意的模樣,他最後出口的仍舊只有三個字。
「知道了。」
阿林已經習慣了這般的皇帝,小心翼翼添了茶退下。
偌大的殿中只余顏寧知一人,他這才舉著狼毫在小八的腦袋上畫了個叉。
小八憤怒的扯著嗓子叫喚兩聲,被顏寧知一巴掌拍老實了。
「呵。」他輕笑,「真像。」
「沒白浪費朕的兩隻鸚鵡。」
他那兩隻鸚鵡正圍著時虞嘰嘰喳喳的叫喚:「大哥吉祥。」
「大哥最美。」
來來回回就這兩句。
時虞被吵得頭疼,讓人拿遠了些,結果這兩隻鸚鵡自己會開鳥籠子你敢信?
目瞪口呆的看著又飛到自己肩膀上的小紅和小藍,時虞直覺滿頭黑線。
「真不愧是狗皇帝的鳥,跟他一樣煩人!」
小紅:「大哥說的對!」
小藍:「大哥說的棒!」
哎呦呵,時虞樂了,這倆糟心玩意兒成精了不成?
「多粟,走,跟本宮逗鳥玩去,後院的活讓這幾個新來的人干吧。」時虞打了個哈欠,又成了沒骨頭的米蟲,癱榻上不動了。
司空台的管事以前一直是時家二房的人,不知是皇帝的意思還是蕭貴妃的意思,管事被換了新的,以前的管事直接被亂棍打死了。
阿林今兒個特意帶著司空台的新管事來見過,將她這宮裡缺的都補上了,要人給人,要冰給冰。
現在的時虞別提多享受了。
【主播終於過上了有人伺候的日子了。】
【隔著屏幕都覺得主播享受。】
時虞拿著那寒玉冰珏玩,看著直播屏幕:「原主挺慘的,父親兄長戰死沙場之後,時家大房就剩她和母親兩人相依為命,結果還被茹才人一家人搶了家中資產,母親病逝,自己被磋磨的慘死。」
「要不是先帝旨意讓原主做皇后,估計原主都長不到這麼大就被欺負死了。」
「照我說,光茹才人進了冷宮還不算,時家也得為此付出代價。」
她一翻身坐起來:「咱們晚上接著去嚇唬茹才人,讓她後半生都活在恐懼之中,怎麼樣?」
彈幕里一串的支持,於是時虞又開始了她的要心心大計:「送個小心心行不行呀?」
月明星稀,正是動手的好時機。
時虞還是那一身艷紅長裙,頭髮用木簪隨便挽了個髻,揣著她的小音響便再次竄上了飛檐。
前世被爸媽磋磨著練的古武沒白費,她毫不費力的就到了冷宮這邊。
越往這邊走越偏,越走越沒有人氣兒。
一陣風颳過來,時虞小音響都還沒打開,就感覺背後一陣毛骨悚然,一股危險感竄上心頭。
心下一沉,時虞飛快轉身,出腳。
僅一招,就已令她心慌不已,這人比她厲害太多,她根本打不過!
對面那人手中摺扇一擋,一手拽住她的手腕往後一壓,輕輕鬆鬆將她鉗制住,另一手還特別風騷的「唰」的一聲開扇,放在胸前緩緩搖動。
時虞:「……」
這簡直是碾壓式的慘敗!
偏偏那個贏了的人還特別得意的一挑眉毛,調笑她:「呀,又遇到你了,鸚鵡頭子。」
神特麼鸚鵡頭子!
時虞被男人反壓在飛檐上,一掙扎手臂就痛的很,她只得扭過頭看向那人:「陛下真是好興致,大晚上的來冷宮看月亮不成?」
「巧了,朕還真就是來看月亮的,莫非你也是?」
是個鬼!
時虞咬牙,暗恨自己出師不利:「不,妾是來給陛下送增高之物的。」
「陛下您是太矮了,平日看不見高處的風景,所以才大晚上的跑房頂上賞月嗎?」
「那妾這物什兒可是解了陛下的燃眉之急了。」
「陛下,增高鞋墊來了解一下哇?」
「只要五十貫銅錢,價格實惠,童叟無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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