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2
春節前夕, 雲父雲母決定今年在南州過年。
但韓錫要上春晚。
雲瑤跟爸媽商量一番後決定留在北城等韓錫，大年初一一起回家。
除夕這天上午, 韓錫早早去了電視台。
雲瑤一個人在家裡, 前一天晚上兩人去超市買了一些食材放冰箱，韓錫反覆叮囑她要好好吃飯。
怕她又隨便煮點海鮮應付，出門前還給她抄了兩個菜。
北城近幾天氣溫很低, 路面以及道路兩旁的樹上都結了一層厚厚的冰。
雲瑤經常收到新聞推送說哪個路段又出了連環車禍。
網上還有段子調侃北方人民的無奈：遠遠看到有障礙物, 第一時間將剎車踩到底，最終還是無法避免地撞了上去。
可見路面有多滑。
因為天氣原因, 韓錫提前給工作室的小夥伴放了假, 就連方洋今天上午也乘坐高鐵趕回了老家。
現在陪在韓錫身邊的只有邊露, 他家就在北城, 晚上應該可以家吃個年夜飯。
晚上吃完飯, 雲瑤守在電視機前看春晚。
期間, 曾欣榮發來視頻問她晚上吃什麼，有沒有吃飽，那語氣活像她受了多大的委屈。
雲瑤莞爾：「我吃很飽, 韓錫出門前給我炒了菜, 我自己也有蒸海鮮, 你看, 」
她將手機鏡頭對準茶几上的水果零食, 繼續說：「我這還有很多好吃的。」
「吃飽就好。」
曾欣榮一臉寵溺：「明天回家注意安全，媽媽在家等你們。」
才跟曾欣榮通完話沒幾分鐘, 遠在國外的韓瑩瑩也給她發來了視頻。
「雲瑤姐, 除夕快樂！」
小姑娘出落得亭亭玉立。
她身穿紅色呢子外套, 笑的一臉燦爛。
「除夕快樂。」
雲瑤不自覺跟著笑：「你這是在哪呢？」
「我在街上啊。」
韓瑩瑩將手機繞四周轉了一圈，「你看, 這裡有舞龍舞獅的隊伍，很多華人都在慶祝除夕。」
她那邊現在是白天，隨著鏡頭看過去，街上行人爆滿，一個個臉上都洋溢著開心的笑容。
年前，韓錫給她打過好幾個電話，讓她回來。
小姑娘死活不願意，說跟同學約好一起在當地過年。
跟韓錫一樣，雲瑤也擔心小姑娘是因為怕打擾他們所以選擇不回來。
現在看來，她在外面確實很快樂，不是那種假裝的快樂，終於有了她這個年紀該有的貪玩和活潑。
「打算什麼時候回來？」
雲瑤說：「你哥經常念叨你。」
「下個月就回了。」
因為周圍比較熱鬧，韓瑩瑩音量有所拔高：「下個月要回去考試。」
「行，那到時候幫你訂機票。」
「你說什麼？
我聽不清楚。」
韓瑩瑩被一個女孩拉著往前跑，邊跑邊對鏡頭說：「我朋友說那邊有表演看，先不跟你說了，拜拜！」
雲瑤朝鏡頭揮揮手不時便結束通話。
電視屏幕里春晚正在直播中，現在舞台上是一個大型歌舞表演。
韓錫的節目大概在晚上十點左右。
雲瑤抱著抱枕，盤腿坐在沙發上，時不時拿出手機刷刷朋友圈和微博。
時間眨眼間到了十點，從主持人口中聽到韓錫的名字時，雲瑤忙放下手機坐直身子。
他演唱的是新專輯裡面一首歌。
歌曲前奏一出來，韓錫也隨著升降台出現在舞台上。
他身穿黑色星空西服，帶領一群舞者來了個熱力四射的唱跳表演。
每次看韓錫在台上表演，雲瑤自動轉換粉絲視角，忍不住尖叫打call。
三分半的表演看的人意猶未盡。
韓錫表演完又過了幾分鐘，雲瑤打了個電話給他。
鈴聲響了幾十秒才被接通，那邊韓錫的聲音在一片嘈雜中傳來：「在家？」
「在呢。」
雲瑤問：「你現在回家嗎？」
「還要等一會，露哥開車回家吃年夜飯，過來的路上車拋錨了。」
雲瑤啊了聲，「那我去接你吧？」
「不用。」
韓錫無所謂地說：「我自己叫個車就行。」
雲瑤擔心地問：「大過年的能叫到車麼？」
「應該能。」
雲瑤又道：「要不我還是去接你，反正這裡過去也不遠。」
「千萬別啊。」
韓錫聲音漫不經心卻又透著堅定：「路況不好，你好好在家呆著，我很快就回。」
想到之前看的新聞，雲瑤也覺得自己的菜鳥技術在這樣的路況下，著實危險。
「那我在家等你。」
在家等了半個小時，她又打了個電話過去，想問問對方現在叫到車了沒有。
韓錫：「已經在路上了，大概10分鐘就到。」
雲瑤開心地站起身：「那我去接你。」
小區不讓外來車輛進入，除非有登記，所以雲瑤的意思是去小區門口接他。
「外面很冷，地也很滑。」
韓錫的聲音稍顯無奈：「你如果想吃什麼我給你帶上來？」
「不用。」
雲謠嘀咕：「家裡有。」
掛完電話，雲瑤沒聽他的話，從房間拿出一件羽絨服套上就走出房門。
她今天一天都沒有出門，就盼著韓錫回來能去接他。
出了電梯走出單元樓，刺骨的寒風迎面掃來，雲瑤冷得打了個哆嗦。
小區裡的草木上都掛著晶瑩剔透的冰條。
枝繁葉茂的大樹像掛滿冰晶的霧凇，而那種光禿禿的樹幹，仿佛被冰封了一般，都極為漂亮。
雲瑤雙手插在口袋裡邊欣賞美景，邊往小區門口走。
昨天下了點雨，地面偶爾幾灘水也結成了冰。
她腳下一個沒注意，踩到了冰面。
雙腳往前一滑，雲瑤猝不及防地跌坐在地。
摔下來的時候，她下意識伸手撐住自己的身子。
「嘶~」
由於摔下來的速度太快，雲瑤瑩白掌心與地面重重地摩擦了下，頓時擦出幾條血痕。
痛感刺激著神經末梢，她眼眶漸漸濕潤。
想著韓錫應該快到了，雲瑤吸了吸鼻子，抬起衣袖胡亂蹭了一下眼睛，忍著不適，艱難地站起身。
她現在不僅雙手火辣辣的疼，臀部也疼。
在原地緩了一分鐘，雲瑤才繼續往前走。
剛走到小區門口，就看到路邊上停過來一輛計程車。
后座車門打開，韓錫從車裡面走出來。
他抬頭的一瞬間，兩人視線相撞。
雲瑤斂了斂神，停住腳步，朝他綻開一抹笑
韓錫搖頭輕笑，而後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走過來在她對面站定，「冷不冷啊？
不是說了讓你別下來？」
「不冷。」
韓錫打算拉起她的手，「看看你手涼不涼？」
雲瑤快速將手插回兜里，「不涼。」
韓錫抬了抬眉梢，「那為什麼不讓我碰？」
雲瑤：「我怕你的手涼。」
「……」韓錫笑了：「我的手涼，你就不能幫我暖暖。」
雲瑤紋絲不動：「……」
韓錫隔著帽子拍了拍她的腦袋： 「先回家。」
他說完打算往前走，腳步還沒邁出去，便又收回來。
只見他微微俯身，目光凝視雲瑤的眼睛，微微蹙眉：「怎麼了？」
雲瑤楞楞地啊了聲：「什麼怎麼？」
韓錫抬手輕觸了下她睫毛根部，拇指指腹上霎時粘上一抹水光，「哭過？」
「……」雲瑤心虛地別開眼，「是剛剛太冷了。」
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摔了一跤，這樣顯得她很蠢。
韓錫明顯不信，「是不是一個人在家過年有些不習慣？」
雲瑤不語。
這反應在韓錫看來相當於默認。
他心疼地將雲瑤抱在懷裡，嗓音裡帶著濃濃的愧疚：「對不起。」
雲瑤身子微僵，她壓根就沒往那方面想，而且，她今天並沒有不開心。
不想他愧疚，雲瑤決定坦白事實。
「沒有不習慣。」
雲瑤訥訥的聲音從他胸口傳出：「就是，剛剛摔了一跤。」
話說道最後，聲音越來越小。
但韓錫聽清了，他立馬將雲瑤拉開來，上下掃了她一眼，「摔哪了？」
雲瑤不好意思說那個部位，只好換一種說法：「就我腳下一滑，直接坐到了地上。」
韓錫反應過來後，又好笑又心疼，「疼不疼？」
雲瑤老實地道：「疼。」
手心也一抽一抽的疼。
「讓你好好待在家裡，偏不聽。」
韓錫說完在她面前蹲下來，「上來。」
低頭盯著他的背影，雲瑤忽然記起自己第一次喝醉酒那次，他也是這麼在她面前蹲下。
在那之前，自己也摔了一跤。
韓錫裡面穿了件連帽衛衣，帽子戴在頭上，外面套一件短款棉衣。
時過境遷，他還是那副少年模樣。
韓錫沒聽到動靜，回頭看了一眼，「想什麼呢？
還不上來？」
「來了。」
雲瑤沒有矯情，走過去趴在他背上。
韓錫悠悠地提醒：「手。」
雲瑤猶豫一秒，最後伸手交叉摟住了他脖子。
「小仙女。」
韓錫輕鬆地站起身，語帶玩味：「你這是想謀殺親夫？」
雲瑤臉一紅，手往後鬆了幾分。
動作間不小心碰到了傷處，她輕呼一聲。
韓錫腳步一頓，「還有哪裡疼？」
雲瑤正在思考要不要告訴他，還沒等她開口。
韓錫沉聲道：「你手受傷了？」
雲瑤原本摟住他脖子的雙手虛握著，因為不小心碰到了傷口，她不自覺攤開了掌心。
現在傷口就擺在韓錫面前，被他看得清清楚楚。
雲瑤輕嗯了聲，莫名有些心虛。
韓錫沒說什麼，抱著她繼續往前走。
一路上兩人安安靜靜都沒再開口。
回到家，韓錫將她輕輕放在沙發上，然後一語不發地轉身朝臥室走去。
雲瑤沒見過他生氣的樣子，也不知道他現在這樣，是不是在生氣。
她看著自己的雙手，輕嘆一聲，早知道就該聽他的話，好好待在家裡不出門。
朝臥室方向看了一眼，雲瑤站起身跟過去。
走到拐角處，正好碰到拎著醫藥箱走回來的韓錫，對方眼皮微掀，下巴朝沙發抬了下：「去那邊坐。」
雲瑤噢了聲，依言坐回沙發上。
韓錫在她身邊坐下，沉默地打開醫藥箱。
從裡面拿出碘酒和擦傷藥，再取出一根棉簽，他拿棉簽沾上碘酒，轉向雲瑤，「手伸過來。」
雲瑤乖乖照做。
當碘酒接觸到的傷口的那一瞬間，她的手瑟縮了一下。
韓錫停住動作，抬眸看向她，語氣不怎麼好：「別動。」
雲瑤委屈巴巴地說：「疼。」
韓錫輕哂，繼續低下頭給她上藥，手上的動作比之前更加小心翼翼。
兩隻手心都被擦破了皮，藥膏抹上去帶來一陣刺痛感，雲瑤強忍著沒叫出聲。
察覺到她的手在發抖，韓錫再一次抬起頭，語氣依舊硬邦邦的：「不要忍，疼就叫出來。」
雲瑤仍然沒有出聲。
未幾，韓錫發現不對勁，緩緩抬起頭，霎時對上一雙含淚的黑眸。
韓錫眸光微動，聲音啞了幾分：「這麼疼？」
雲瑤搖搖頭，「不是。」
眼眶裡的淚水隨著她搖頭的動作溢出眼角。
「那為什麼哭？」
韓錫伸手，想幫她拭去眼角的淚水。
雲瑤偏頭躲開他的手，嗓音裡帶著埋怨：「還不是因為你莫名其妙對我發脾氣。」
韓錫一噎，「……」
雲瑤繼續說：「就因為一點點小事，你個大老爺們怎麼這麼愛計較？」
韓錫氣笑了：「你把我女朋友弄受傷了還不告訴我，這是小事嗎？」
雲瑤頓時氣短了半截，「我說了啊。」
「那要是我沒發現，你手上的傷就不管了？」
韓錫音量也揚了幾分：「你要知道你的手對你來說有多重要，你得好好愛惜知道嗎？」
「知道了。」
雲瑤抽了抽鼻子，「那你能別生氣了麼？」
「沒生你氣。」
韓錫將她眼角的淚水拭去，輕聲道：「我先幫你包紮一下，今天晚上不要碰水。」
雲瑤小聲反駁：「明明就有生氣。」
韓錫尾音上揚：「你說什麼？」
「沒什麼。」
雲瑤慫了，「那我晚上洗澡怎麼辦？」
韓錫唇角輕勾，話裡帶了幾分痞意：「我幫你啊，又不是沒幫你洗過。」
腦子裡想起某些限制級畫面，雲瑤臉上陣陣發燙。
等韓錫幫她包紮完，雲瑤突然出聲：「韓錫。」
「嗯？」
「你以後不能對我發脾氣了。」
韓錫：「為什麼？」
雲瑤：「反正就是不能，如果你發脾氣，我以後就不理你了。」
韓錫好笑地道：「威脅我啊？」
「……」
「行。」
韓錫說：「剛剛是我不對，下次不會了。」
「沒事。」
雲瑤眼眸含笑：「我原諒你了。」
「……」
*******
大年初一下午五點半，兩人搭乘的航班在南州落地。
雲木嘉被派來當司機接他們倆回家。
待兩人坐上車，雲木嘉調侃道：「兄弟，你今年又來早了。」
韓錫無聲地笑了笑。
雲瑤：「那你明天有地方去嗎？」
「……」雲木嘉笑容僵在臉上，「我怎麼就沒地方去了？」
雲瑤：「你開心就好。」
雲木嘉：「……」
回到家，曾欣榮在廚房忙活，雲池笑呵呵地道：「你們先休息會兒，吃飯還早。」
兩人在沙發上看了會電視，韓錫起身去廚房幫忙。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他跟曾欣榮將飯菜端上桌叫其餘三人過去吃飯。
用餐期間，曾欣榮一直在夸韓錫，說看了他演的電影，直誇他演技好。
「多吃點菜，你看你都瘦了，以後就把這當自己家。」
曾欣榮說：「我們都是你的家人。」
韓錫喉間微澀：「謝謝阿姨。」
雲池開了一瓶紅酒，韓錫跟雲木嘉兩人都陪他喝了一點。
飯桌上，一家人其樂融融。
韓錫心裡感慨萬分，時隔這麼多年，終於又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溫暖，而這些，都是身邊這個女孩帶給他的。
吃完晚飯，一家人在沙發上邊聊天邊看電視。
雲木嘉回房間後，雲瑤也打算上樓。
韓錫自然跟她一起上去。
他的房間在雲瑤隔壁，曾欣榮給他換了嶄新的床單被套。
雲瑤領著他來到二樓，路過她房間門口，她往裡指了指，「要不去我房間坐一下？」
韓錫揚了揚唇：「正有此意。」
這是韓錫第一次進入這裡，臥室很大，乾淨整潔。
靠近陽台的位置有一個書櫃，上面各種書籍都有。
最上面一排是玻璃櫥窗，裡面擺放著大大小小的獎盃。
韓錫的視線一一掠過獎盃，最後停在書櫃下方的一本相冊上。
雲瑤整理好帶回來的衣服，來到他身邊。
順著他的視線也看到了那本相冊。
「要看嗎？」
雲瑤介紹，「這裡面有我從小到大的照片。」
韓錫點頭：「想看。」
「那你看唄。」
得到允許，韓錫取下相冊，翻開來。
第一頁是雲瑤剛出生時的照片，睡在搖籃里的她小臉皺巴巴的。
第二頁是她蹣跚學步時的照片，五官已經有了現在的輪廓。
相冊越往後小姑娘越長越大。
雲瑤偶爾解釋幾句：「這張照片是在我們家旁邊一個公園拍的。
小時候我經常在那玩。
後來公園拆了，建成了小區，就是隔壁那個小區。」
韓錫將視線從相冊上收回，笑著轉頭，好整以暇地問：「你不是說，你在國外長大？」
雲瑤心裡咯噔一下，「我、我是經常去國外。」
韓錫傾身朝她靠近，「是嗎？」
雲瑤完全忘了還有這茬，那時撒謊只是權宜之計。
從來沒想過有一天會被當面戳穿。
她不自在地摸了下自己耳垂：「我小時候經常跟我媽媽一起去國外，所以學習了不少他們那邊的禮儀。」
韓錫喉間溢出一聲笑，「原來是這樣。」
「對啊。」
韓錫嗯了聲：「我信。」
「……」
曾欣榮叫雲瑤下去拿水果。
晚上吃的有點撐，她下樓順便從冰箱拿了兩瓶酸奶帶上來。
重新回到房間，發現韓錫還在看相冊。
她走過去好笑地問：「你剛不是都看過了嗎？」
「看不夠。」
雲瑤抑制住嘴角的弧度，將水果放在他面前，「先吃水果。」
韓錫這才將相冊合起來放到原位。
陽台外突然傳來一陣噼里啪啦的響音，剎那間五彩繽紛、形狀各異的煙花漫天飛舞，有燈籠形狀，有爆竹形狀，有的像一棵枝繁葉茂的大樹。
這是南州的新年煙花秀，雲瑤站起身興奮地說：「我們去看煙花吧。」
韓錫眼睫稍抬：「現在出去？」
「不是。」
雲瑤示意陽台方向，「就在這看。」
她打開陽台門率先走了出去。
房間裡開了暖氣，室內外溫差很大。
冷空氣從四面八方襲來，雲瑤下意識搓了搓自己的手臂。
隨後來到陽台的韓錫，見她冷成這樣，建議道：「這裡冷，我們可以去裡面看，就坐在玻璃門那。」
沉默兩秒，雲瑤歪頭：「那你先幫我拍張照。」
話落，她指了指自己放在書桌上的手機，「用我的手機拍。」
韓錫走回房間，拿起她的手機。
雲瑤：「鎖屏密碼是2580。」
「好巧。」
韓錫低笑：「跟我一樣。」
那是自然，就是照你的改的！
雲瑤笑笑沒說話。
鎖屏解開，菜單上備忘錄跟照相機緊挨在一起。
韓錫不小心點進了備忘錄，正想退出來，無意間瞄到上面幾個字，他目光微頓。
備忘錄里的內容是：如何給男朋友安全感？
下面羅列了幾條答案：
——經常表達自己對他的喜歡。
——崇拜他，誇讚他。
——粘著他，讓他感覺被需要。
——安全感的前提是信任。
——與異性保持距離，給他名分，告訴家人朋友他的存在。
怪不得那段時間她喜歡黏著自己，聽了方洋的話，以為這是她沒有安全感的表現。
卻不曾想對方是在給他安全感。
原來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自己被一個女孩精心呵護著。
「好了沒？」
雲瑤的聲音將韓錫的思緒拉了回來。
韓錫不動聲色地退出備忘錄，打開攝像頭，對準陽台上的雲瑤，「笑一個。」
屏幕里的女孩朝鏡頭露出一抹甜甜的微笑，她身後是漫天遍野的煙花。
韓錫按下快門鍵將畫面定格。
「可以了，快進來。」
外面很冷，雲瑤一秒也不想多待，噔噔噔地跑進了屋。
她走到韓錫旁邊坐下，拿起書桌上的酸奶正準備擰開。
忽然想起什麼，她又將酸奶遞到對方面前，「幫我擰一下瓶蓋。」
看著眼前懟過來的酸奶，韓錫的目光慢慢移至她臉上，細碎劉海下的眸子裡有化不開的情愫。
「行啊。」
男人語氣散漫，接過她手中的酸奶，擰開瓶蓋後遞還給她。
煙花在他身後的天空綻放，五彩火光印出他嘴角的一抹笑，一如初見。
雲瑤接過酸奶傾身在他臉上印上一吻，「謝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