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哥,阮家和駱家的關係不一般。
消息在這裡就戛然而止了,駱逾明忍不住擰起眉,他只讓程越處理了後續就迅速離開,難道程越是去別的地方探查消息了嗎……
駱逾明沉默了片刻,暫時將疑惑壓在心底。
他重新點開了阮父今日的新聞發布會的相關信息,修長的指尖扣著桌面,低頭思忖著。
「若是駱家和阮家的關係密切,那對駱家動手的話,恐怕他們勢必會向阮家求助,屆時還是要對上駱家和阮家一起麼……」
駱逾明沉默了片刻,看樣子不管出於什麼原因,他都要幫忙推阮清安一把了,阮甜甜有阮父幫忙,在爭奪繼承權中有絕對的優勢。
幫著阮清安,倒是能讓他們窩裡鬥。
就在這個時候,緊閉的房門忽然被推開了,阮清安正靠在門口,一手打著電話,一邊說著:「好,我知道了,莫爺爺,麻煩你了。」
直到駱逾明看過來,她這才道:「這叫聯繫外援,你是不是忘了,我媽媽是誰。」
阮母以前是韓氏集團的掌權人,直到嫁給阮父後,才逐漸消失在大眾的視野里,但是儘管如此,也有人流傳她只是在暗中掌管而已。
聞言,駱逾明眸色微沉,若是這樣的話,那阮清安的勝算也會增加不少。
……
莫鴻幫阮清安把韓家的兩位老人約到了高檔的咖啡廳內,他們都是在舊時代留洋的高材生,對於咖啡倒也喝得慣。
駱逾明第二天就開車將阮清安送過去,把車停在路邊:「需要我和你一起嗎,大小姐?」
「不用了,這種事只能我去了。」
阮清安說著,按了按眉心,也有些苦惱。
原主的確作得很,在阮母離世後沒有回韓家一次,甚至怪到了韓家人身上,若非這段時間阮清安一直在聯繫莫鴻,讓他旁敲側擊地遞消息,恐怕連這次見面機會都沒有。
給駱逾明叮囑了後,阮清安這才提著自己的小挎包往咖啡廳走去,才剛跨過馬路,還沒走到時,便聽見刺耳的輪胎摩擦聲,她腳步一頓。
下一刻,一輛跑車急馳而過,直直地剎車停在阮清安的面前,絲毫沒有違規的意識。
緊接著車窗搖下來後,戴著墨鏡的年輕人手搭在窗邊,懷裡還趴在一個妖嬈的小模特。
「喲,這不是阮大小姐嗎?」
他一頓:「不對,現在是二小姐了。」
那個年輕人抱著懷中的小模特,兩個人笑得格外開懷,聲音中都是濃烈的諷刺,他就是當初圍著阮清安搖尾巴的二世祖之一。
兩人笑了半晌,卻完全沒有聽見阮清安的聲音,年輕人終於停了下來:「阮二小姐,你是聾子嗎,一點反應都沒有。」
「我今天沒時間向下兼容你的智商。」
阮清安甚至抬手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兩分二十一秒,這是我因為你而浪費的時間。」
年輕人反應過來,臉色一變,而趴在他懷裡的小模特則是斜著眼勸慰:「哎呀,您就別管她了,估計是沒錢,看誰怨氣都大呢。」
「你說得也對,停了卡還離家出走,也不知道這些天住在什麼地方,你還消費得起嗎,阮二小姐?」
「我也不介意給你一張卡。」
他說著,反手摸出錢包,在阮清安的面前揚了揚,小模特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好整以暇地看著阮清安。
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現如今被打落塵埃,以前哈巴狗似的二世祖們,每個都想看熱鬧。
可阮清安依舊微抬著下巴,鉛灰色的眼中目下無塵,高傲得俯瞰著世間,甚至能入她的眼,都好似是莫大的恩賜和獎賞。
她從來都是傲慢又惡劣的,像艷麗的花。
阮清安好聽的嗓音拖長:「原來你的財富只是那一張張卡嗎,小弟弟?那你真失敗。」
「阮清安,你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
阮清安輕笑著,彎下腰,眼帶憐憫:「都是成年人了,你的名下沒有賺錢的公司嗎?我以為所有人都有呢,看來你不算在其中。」
她的笑容越發惡劣。
沒接管集團,混吃等死的二世祖:……
他一時間所有的聲音卡在嗓間,臉都漲成了豬肝色,卻只能眼睜睜看著阮清安提著包,徑直走進咖啡廳內,氣得一把拍在方向盤上。
「媽的,老子就不信她真能翻身!」
小模特也不敢觸霉頭,只能小心翼翼地說:「她就是落魄了,硬撐著呢,怨氣大得很——」
「但依我看,好像你們的怨氣比鬼都重。」
就在這時,一道聲音傳來,話語中的諷刺更甚,那年輕人沒好氣地嚷嚷著:「誰啊?」
直到他抬起頭時,就見駱逾明正撐在車窗邊緣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深色的眼底墨綠翻湧著危險的神色。
他的呼吸一滯:「駱,駱逾明?!」
而駱逾明則垂下眼,漫不經心地敲著車窗:「你似乎是以前跟著她的哈巴狗吧?如果不怕和駱志宏一個下場的話,記得把嘴巴關嚴實點。」
他一頓,笑容漸深:「聽說,駱志宏都被送去醫院了,還是差點變成殘廢。」
「真遺憾,對吧?」
那年輕人徹底沉默了。
不等小模特反駁駱逾明的話,下一刻他已經關好車窗,油門一踩,跑車疾馳而去,生怕多停留一秒就會被噶了般。
駱逾明這才直起身,凝視著咖啡廳的方向,這次阮清安會見韓家的事情,最好不要被發現才行,若是那人不知道管住嘴,那也別怪他了……
而此刻,咖啡廳的包間內。
還沒等阮清安走進去,便聽到裡面傳來蒼老的聲音,強硬而冷漠:「阮清安,你又想找我們做什麼,若把韓家當做工具,那就不用見了。」
連門都還沒進,就被直接宣判死刑。
阮清安的心沉了幾分,沒想到原主已經把和韓家的關係作到了這種地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