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有監控嗎?」
周子期面色微沉:「難道是原本實驗室的監控,電力斷了的情況下,是有後備電源?」
看著滿屏幕都是阮清安的身影,他的眉頭越皺越緊,而就在這時,傳輸的數據也出現錯誤,亂碼再次出現,隱隱透露著不安。
見狀,周子期嗤笑一聲,乾脆放棄了數據。
「這份資料的確很重要,但沒有,我也能研究出來,可是——真討厭有東西監視著我的東西,哪怕只是沒有生命的機器。」
「滿屏幕都是我的小阮,真讓人心煩。」
周子期不耐地「嘖」了聲,他再次抬手,空間系異能在瞬間撕裂了周圍的空間,連帶著整個控制中樞的機器都分崩離析。
屏幕上再次閃爍了一陣,而後徹底黑屏。
確認了實驗室被毀了個乾淨後,周子期這才轉過身,沿著階梯重新回到地面上。
阮清安迎上來:「老闆,拿到資料了嗎?」
「沒有哦,遇到了一點小插曲。」
周子期說著,拍了拍阮清安的頭:「小阮好笨啊,被監控了都不知道,該打。」
那種窺視感來源於監控?
阮清安一愣,讓周子期誤以為她在懊惱,可她反而鬆了口氣,心中那一絲絲不安也平復了。
只要不是謝懷南在這裡就好,雖說她還想找這狗男人報仇,但在小世界,她沒法殺了主神。
可在本該徹底毀壞的實驗室里。
黑屏的,壞掉的一切再次詭異運轉,被砍得四分五裂的屏幕上隱約都是字,湊近後,才能看到那密密麻麻的字。
而只是單單看一眼,便讓人心底發涼,那是一種壓抑到瀕臨崩潰的扭曲情感。
我的、我的、我的、我的、我的——
在被周子期的空間刃撕裂過的實驗室之下,是隱藏得極深的地下二層,這是一個全然封閉的空間,除了中心的實驗台之外,空無一物。
雪白的牆壁,顯得更加壓抑冰冷。
密密麻麻的機械手對準了實驗台,無數的插管安裝在實驗台上的「人」身上。
直到——「他」睜開眼,墨綠數據流涌動。
……
因為s市早就沒有人了,因為沒人敢來,還留下了不少東西,周子期和阮清安竟然還薅到了一輛越野車,運氣算是相當好了。
當初執行任務回程時,本來就距離第三人類基地不遠,因此有了車後,他們很快便回程了。
第三人類基地如同一座堡壘般,像是鋼鐵要塞坐落在易守難攻的特殊地形,一片空曠的地帶,為了和其他的人類基地互通,來往也很便利。
不斷有逃亡的倖存者選擇加入基地得到庇護,成為了基地最底層提供生產力和服務的存在,也有異能者通過加入基地,獵殺喪屍換取食物。
在末日降臨以後,所有的金銀財寶都變成了垃圾,真正值錢的只有喪屍腦子裡的晶核,也成為了末日的硬通貨。
當越野車距離第三人類基地三十米開外,就已經被巡邏的異能者叫停了,外部逃亡人員必須經過仔細的體檢後才能被允許進入。
周子期一直在查看從s市內帶出來的數據資料,並沒有管外界的事,阮清安也只能挎著刀,頭疼地拉著周子期去排隊。
「老闆,抬腳了。」
「你能不能看看腳下,老闆?」
「上坡了,老闆你把你的研究資料放下!」
周子期連連點頭,拉著阮清安的手臂,但是根本沒有抬頭的意思。
當時秘密實驗室的數據傳輸雖然出現了錯誤,但在徹底被毀掉之前還是留下了一點東西,可惜都被加密過,周子期也有點頭疼。
阮清安看他這模樣,只能嘆了口氣,周子期作為發工資的老闆,她還能怎麼辦?
而就在這個時候,不遠處走來了一路檢查的異能者小隊,他們趾高氣揚地檢查著排隊的逃亡者,對一些髒兮兮的人更是面露嫌惡。
這些小隊的人都是和基地上層有點關係,不用出去殺喪屍也能拿著晶核好好生活,專門負責維持基地的治安和一些日常運轉。
為首的是一個光頭的男人,他臉上有著長長的刀疤,正黑著臉檢查逃亡者有沒有問題,要是路過女人,還會噁心地順手揩一把油。
這時,一旁賊眉鼠眼的小弟忽然對光頭男說著:「操,老大,你快看那邊,今天有好貨色啊!」
「別他媽亂說,現在才逃到基地的女人,哪個不是被玩過的,一個個長得也不行,還髒得很。」
光頭男啐了口唾沫,嫌惡地說著,被他揩油的女逃亡者聽到這話,臉色都不由得扭曲了幾分,卻又不敢說話,只能憎惡地看了光頭男一眼。
但就這一眼,光頭男卻發現了,緊接著一腳踹了上去!
「媽的,看什麼看,老子還說不得你了?」
「我隨時能讓你進不去基地,你就等著在外面被喪屍啃了吧!」
光頭男冷哼一聲後,排隊的隊伍再次往前,一旁的小弟又戳了戳他:「老大,你快看,那個女人來了!」
「行行行,看看你這傢伙的審美有多糟糕。」
光頭男不耐煩地說了句,抬頭時,就看見了不遠處排著隊的阮清安,身後還跟著一個身形頎長瘦削的男人。
相對於其他的逃亡者,他們渾身上下都相當乾淨,一種鶴立雞群般的格格不入感,只一眼看過去,光頭男的眼睛就死死黏在了阮清安身上。
嬌小的少女身姿筆挺,她穿著黑色的運動套裝,卻也遮掩不住其下窈窕曼妙的身形,她的眉眼清秀如畫,鉛灰色的眼卻又鋒銳而凜冽。
她就站在那裡,腰間斜挎著一把唐刀,鋥亮的刀鋒單單是看一眼就讓人心寒。
光頭男的眼底滿是貪婪之色,充滿了強烈的征服欲。
阮清安正低著頭,指腹摸索著刀柄,就在這時她的身前落下一片陰影,緊接著響起的是光頭男隱隱帶著威脅的話。
「女人,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插隊去體檢,檢查完就可以跟著我走了。」
「你說什麼?」
阮清安一頓,稍一挑眉。
但光頭男說話間,都仿佛是在施捨般:「沒聽懂?我是異能者,只要你跟著我,在基地里你才能衣食無憂,否則——」
「我讓你連基地的門都進不去!」
光頭男冷笑一聲,威脅而貪婪的眼神上下打量著阮清安,好像根本不擔心這個女人會不會答應自己。
像這種逃亡的女人,能進入基地就已經不容易了,更遑論還有各種覬覦的人,像他這樣的靠山,這女人沒有可能拒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