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頭人知道今日可能無法善終,於是也不囉嗦,雙腿猛蹬地面,企圖以最快的速度逃離現場。然而,它的速度哪裡能快過張塵。只見張塵身形一晃,便已出現在石當的前方,輕描淡寫地揮出一掌,掌風呼嘯,夾雜著混沌之力的波動,瞬間將它拍落塵埃,濺起一片塵土。
石頭人重重地摔在地上,四肢著地,全身仿佛散架了一般,哪怕它不是肉體凡胎,但如今的疼痛讓他不由自主地蜷縮起來。它艱難的從地上爬起怒視著張塵,聲音因憤怒而顫抖:「你可知道我是誰?我乃石皇之子,石當!在界海,誰敢不給我幾分薄面?」
面對石當的質問,張塵的表情淡然,直接一個否認三連。
「不知道,不認識,不在乎。你的身份對於我來說,毫無意義。我關心的是,石頭是怎麼下崽的?」
石當見張塵油鹽不進,軟硬不吃。連一絲談判的餘地都不留。氣急敗壞之下,他開始搬出背後的勢力作為籌碼:「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張家雖在界海勢大,但也不可能永遠稱霸。你若今日放我一馬,我們靈族定將銘記這份恩情,未來張家有難,我們靈族必會鼎力相助。若你執意殺我,我父親石皇,絕不會坐視不管,他的怒火,足以讓任何勢力顫抖!」
然而,張塵想都沒有想,他也明白石當對於悟道石的重要性。這可是悟道石主動要求需要的東西,定然能給悟道石帶來極大的幫助。他緩緩抬起手,掌心之中混沌之力匯聚,仿佛有萬鈞之力即將爆發。張塵身形一展,如同離弦之箭般沖向石當。而石當見狀,也知道自己已無退路,迅速激活了石皇為他準備的護身法寶。隨著法寶的啟動,一股古老而強大的力量被喚醒,從石當體內迸發而出。一股合道境的威壓籠罩住了整個虎嘯城。
人們對突如其來的威壓感到十分的惶恐,不知道究竟到底發生了什麼。
張塵感受到這股壓力,也不由得微微皺眉。他調動全身的混沌之氣,與這股合道境的威壓進行抗衡。
一雙巨大的眼睛突然出現在了虎嘯城的上空,惡狠狠的凝視著張塵。
一股來自靈魂的威壓,向張塵席捲而來。他的雙腳仿佛被無形的枷鎖束縛,難以挪動分毫。身體也在這股力量的衝擊下,發出了不堪重負的噼啪聲,骨骼仿佛隨時可能崩碎,嘴角更是不自覺地溢出了鮮血。
那雙眼睛見張塵這副模樣,才收回自己的目光,以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通過法寶傳遞出他的意志:「張家的小子,今日之辱,我們靈族記下了。「言罷,伴隨著一陣空間波動,石當與那股令人心悸的威壓一同消失在了原地,只留下一片狼藉與張塵那略顯狼狽的身影。
待那壓迫感完全消散,張塵的身體猛地一松,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擔,整個人無力地癱坐在了地上。他大口喘息著,努力平復著體內翻湧的氣血,最終還是沒能忍住,一口鮮血噴涌而出。
周圍的眾人見狀,無不焦急萬分,紛紛圍攏上來。但張塵卻擺手制止了他們,勉強擠出一絲笑容以示自己並無大礙。「這便是合道境強者的力量嗎?果然非同凡響。」他喃喃自語道。「此仇此恨,我張塵記下了。總有一天,我會親自踏入靈族之地,將這份屈辱百倍奉還!」
原本圍繞在石當身旁的陸湛遠與虎嘯城的城衛軍,趁著石皇那股威壓之力浮現之時,便已如驚弓之鳥般四散奔逃,眨眼間便消失得無影無蹤。
圍觀的人群更是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得魂飛魄散,紛紛作鳥獸散,原本喧囂熱鬧的集市瞬間變得空曠,只剩下張塵一行人孤零零地矗立在原地。
鶴雲舟,心情複雜的走了出來,目光中滿是對張塵的愧疚。這一切的衝突,皆因他而起,是他與靈族之人產生了矛盾,進而牽連到了張塵。因此,他低下頭,聲音中帶著幾分顫抖,向張塵表達了自己的歉意:「少主,都是因為我,才讓你與靈族結下了如此大的恩怨,屬下實在慚愧。」
然而,張塵聞言,只是輕輕拍了拍鶴雲舟的肩膀,毫不在意的安慰道:「雲舟,這與你何干?若非靈族仗勢欺人,你們也不會與之發生衝突。再者說,我張塵行事,何曾畏懼過任何人?從來都是我以勢壓人,哪有人能壓得了我?不過是小小的靈族罷了,拿捏!「
鶴雲舟聽後,心中涌動著一股暖流。他深知張塵的性格,他感動於張塵對自己的庇護,更感激於張塵為了他而不惜與強大的靈族為敵。這份恩情,他誓將銘記於心,日後必將以百倍的努力來報答張塵的知遇之恩。
但其實在張塵的眼裡,靈族也就那麼回事吧。對於他而言,這個種族不過是登仙梯斷裂後,趁勢而起的一支力量,其輝煌與強盛皆建立在一個相對狹窄的基礎之上,整個靈族最高修為也僅止於合道境,尚不足以構成真正的威脅。
靈族之人可不像其他的種族敢踏上古仙路去前往仙界,他們害怕一旦離開界海的庇護,便會成為仙界強者手中那任意擺布的仙器器魂,失去自由與尊嚴。因此它們只敢留在界海之中,自封為王,享受著界海中的虛幻的權勢。
然而,對於張塵來說,對於靈族的顧忌是不存在的。尤其是當他得知張乘風一直都隱匿在張家的祖地之中。以他那個半步仙帝的境界,只要他願意,在界海中縱橫馳騁,所向披靡。只不過,出於一些考慮與布局,暫時選擇了隱忍,不暴露自己的實力罷了。
靈族真要是敢踏入張家的地界,到時候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但張塵也十分的好奇,靈族行事向來謹慎,若非有極為重要或是極為特殊的緣由,他們絕不會如此不顧一切地在光天化日之下與人爭奪。究竟是什麼寶物,能讓靈族如此失態?
於是張塵轉頭看向鶴雲舟,問道:「雲舟,那靈族如此拼命爭奪的,究竟是什麼寶物?」
鶴雲舟隨即從自己的納戒中緩緩取出一塊古老的石碑,石碑表面布滿了歲月留下的痕跡,不清楚到底是哪個時代的產物。外觀十分的稀鬆平常,跟那些遺蹟之中的石碑沒什麼區別,其中也沒有蘊含著什麼奇怪的能量,這讓張塵十分的不解,難道靈族動了這麼大的陣仗,就為了搶一塊破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