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慶明撇撇嘴,對老狐狸不上套有些無趣。Google搜索
蕭茹月已經快氣炸了,多少年了,自從她登上皇位,還沒有哪個混帳東西敢這麼跟她說話!
偏偏這小子還是個起居郎……縱觀歷代帝王,但凡把起居郎砍了的,即便文治武功,也少不了被後世黑上一筆。
——你說你是明君?那你砍給你寫日記的人幹什麼?你沒幹虧心事用得著滅口嗎?
蕭茹月很清楚,自己今天真要砍了林學彥的腦袋,那真是黃泥巴掉褲襠,洗都洗不清!
「來人,把這廝給朕拉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蕭茹月咬牙切齒一陣,最終還是讓了步:「林學彥,你不是要當諫官嗎?朕就滿足你!旱災的事情朕交給你了!若是辦不好,朕要把你吊在午門扒皮抽筋!」
「退朝!」
蕭茹月說到這,再也忍不住,拂袖而去。
……
三個時辰後。
林學彥趴在轎子裡,被人抬回了府上。
長隨二狗子見到這一幕,直接就哭了:「爺,你這是咋了,怎麼,怎麼傷成這樣?」
「哭什麼哭,老子還沒死呢。」
林學彥呲牙咧嘴道:「就是被狗皇帝打了二十大板,不是多大的事兒。」
二狗子差點嚇尿了:「老爺,這話可不能說啊。」
「怕什麼,當面我也敢說!」
林學彥被打了二十大板,心頭火氣正濃,聞言沒好氣道:「還不快把我扶起來,哎喲,這幾個孫子下手是真黑。」
他一瘸一拐的站起來,正要進門,就聽到身後傳來一陣騷動。
「林學彥何在!」
幾個挎刀的軍漢衝進林府,見面就把林學彥攔住了:「林大人是吧?遵陛下口諭,本官來請林大人即刻前往災區賑災。」
二狗子在旁邊忍不住道:「幾位軍爺,我家大人被打成這樣,哪裡能經得起車軸勞頓?您幾位通融一下,至少等老爺傷好了再……」
他說著,遞過去十兩碎銀。
帶頭的軍漢直接一巴掌把銀子拍飛了,面無表情道:「少跟老子來這套!」
林學彥蹦躂著轉身,看了他一眼:「誰派你們來的?」
軍漢淡淡道:「這個你不需要知道。」
林學彥冷笑一聲:「真是陛下的口諭?」
軍漢不耐煩了:「你走不走?」
「我走尼瑪。」
林學彥抓起旁邊的掃把就扔了過去:「不是陛下的口諭你裝你嗎大頭蒜呢,滾!」
軍漢臉色一沉:「你說什麼?」
「老子讓你滾啊,耳朵聾了?」
林學彥破口大罵:「侍郎府你也敢闖,信不信老子喊一聲,錦衣衛馬上過來把你抓了?你算個什麼東西,也敢來老子這裡狐假虎威!」
軍漢們被罵懵了。
林學彥在朝堂上死諫,所有人都以為他是個剛正不阿的清官,因此就有人想要欺之以方,這才派了人來,想讓他中途暴斃,討好皇帝。
結果倒好,這家罵起人來比潑婦都猛!
「既然如此,林大人就當我們沒來過。」
軍漢們見林學彥不上當,也不敢真用強,只能放了句話走了。
林學彥毫不在意,轉身就要進府。
也就是這時候,身後又傳來一聲高喝。
「林大人,留步!」
林學彥不耐煩的回頭,結果就愣了下:「趙布政?你來我這是……」
來人赫然是朝堂上奏明旱情的西北布政使,趙立。
「林大人。」
趙立拱了拱手,順勢扶住林學彥:「陛下既然派你負責賑災事宜,本官自然得來找您商量商量。」
他說著,嘆了口氣:「實不相瞞,本官來之前已經見了韓首輔和戶部尚書,勉強湊了十萬兩,但對於整個西北來說,這點錢只是杯水車薪。」
「林大人高風亮節,文才出眾,本官苦思無法,想問問林大人……可有良策?」
林學彥捂著屁股:「趙布政,有什麼事,不如等我趴下來再說?」
「啊,合該如此,合該如此。」
趙布政汗了下,連忙親自扶著林學彥進屋。
二狗子搬來了一張安樂椅,林學彥躺下後,喊了聲:「弄些酒菜來,餓了一早上了。」
趙布政忙道:「我來時路過臻品軒,帶了些吃食……去,給林大人擺上。」
趙布政多方求策無果,把希望都寄托在了林學彥身上,以至於態度出奇的好。
林學彥也不客氣,他當差兩年,還沒享受過臻品軒的佳肴呢,當即便胡吃海塞起來。
趙布政在旁邊看著,也不夾菜,一杯接一杯喝悶酒。
林學彥吃得差不多了,這才問道:「關於賑災一事,趙布政的底線是什麼?」
趙布政愣了下:「何謂底線?」
林學彥淡淡道:「保官、保民、還是保皇家顏面?」
趙布政毫不猶豫道:「保民!」
林學彥哈哈大笑:「好!趙布政果然是個好官,既然如此,你且稍待……容我給狗皇帝手書一封,她看了信,就知道怎麼辦了。」
「好的,好……咳。」
趙布政被嗆到了,面色尷尬:「林大人快人快語,這種稱呼還是少用為好……」
林學彥毫不在意:「本官有什麼就說什麼,當著她我也敢這麼說……來人,筆墨伺候!」
另一邊。
皇宮。
御前太監低頭望地,動都不敢動。
蕭茹月回到御書房後,打砸了不少東西,沒人敢在這時候去觸霉頭。
「林學彥這個狗東西!居然敢罵朕是昏君!!!」
蕭茹月氣得胸口劇烈起伏,一巴掌把椅子扶手都拍斷了。
生了會悶氣,她隨即看向身側:「那狗東西現在在幹什麼?」
陰影之中竟是奇異的顯現出一個人影來:「回陛下,林大人手書一封,說是,說是……」
話到一半,人影突然結巴起來。
蕭茹月臉色微沉:「他說什麼??一字不漏告訴朕。」
「是……」
人影沉默片刻,道:「林大人的原話是……待我手書一封,狗,狗皇帝看過就知道怎麼做的。」
咔嚓……
蕭茹月捏斷了手裡的玉筆。
「狗東西,這個狗東西!」
她氣得發抖:「朕要把他砍了,來人……!」
人影連忙勸阻:「陛下,本朝向來不以言獲罪,請您三思啊……」
「呼……呼……」
蕭茹月大口喘息了好幾聲,咬牙切齒坐下來:「朕再忍他半日!若是他拿不出賑災辦法,朕定饒不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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