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被偷了,保鏢被打了。
幾件事情加在一起,正撞上我心情最不好的時候,頓時就讓我升起了一股怒火。
於是,我氣極反笑道:「呵呵!整個帝國竟然有人敢搶我的家?走,回家!」
田健明見到我的臉色不對,也不敢反駁了,讓內務部提前做好準備,然後踩住油門加快了速度。
臨海市已經安靜了下來,不過當海軍陸戰隊開始撤退後,一些無法顧及的角落再次滋生出了罪惡。
我所住的小區原本就處於平民區,地段稍微遠離市中心。
當車隊出現之後,大量在街頭遊蕩的人紛紛四散逃跑。
這些人明顯是剛剛搶劫了某個商場,手裡面拿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周圍樓上有人掀開窗簾的一角偷偷觀察著我們。
這種複雜的地形增加了安保的難度,不過我卻完全沒有在意,帶著警衛員來到熟悉的小區。
此時,那些搶劫的人都被堵在了單元樓內,他們在看到我之後,完全不心虛。
有的人開始破口大罵,有的人則拿出了手機對我攝像,還有人則坐在地上哭喊著。
這些人大部分都是鄰居,仗著法不責眾,所以擺出了有恃無恐的態度,料定我不敢拿他們怎麼樣。
「陳亦鵬,我們不就拿了你一些東西嗎?你都發達了,這些東西也不用浪費啊!」
「就是!大家都是鄰居,拿你一點東西怎麼了?」
「趕緊給我讓開,我要回家!我要給我孫子做飯。」……
一時間,場面亂鬨鬨地,說什麼的都有。
這些人裡面以一個中年壯漢最積極,我的記憶里這個人是個殺豬的,平時最喜歡的就是用眼睛凝視蕭紅鯉,有幾次還尾隨到了家門口。
後來好像是被吳歌派人教訓了一頓才老實了,不過見了陳亦鵬之後依舊喜歡嘲笑和調侃。
原身是個老實人,可我不是。
該死的,我討厭別人將我當成陳亦鵬。
我面無表情地來到壯漢面前,緩緩地說道:「我記得你姓王,叫王大勇,對吧?」
「沒錯,陳亦鵬,你也不用嚇唬我。
我們都是老百姓,占點便宜怎麼了?
你要是不嫌傳出去不好聽,你現在就可以把我突突了。」
這個叫王大勇的屠夫沒有絲毫畏懼,眼神中充滿了蔑視。
我看得出來過去的陳亦鵬的確太軟弱了,給這個人留下了懦弱可欺的印象,竟然如此的根深蒂固。
以至於對方完全不知道,自己現在面臨的處境。
我需要讓這些人的理智重新回歸大腦,於是點了一根香菸,說道:「你叫王大勇,你媽給你起名的時候,是不是知道你這麼勇敢?」
「你說什麼?陳亦鵬,你是找!」
一個死字沒有說出口,王大勇就停住了,因為他清晰的感覺到,一根冰涼的鐵管正頂在太陽穴上。
田健明猶如冷酷的殺手一般,眼眸中進射出殺意,手指放在扳機上,隨時準備扣動。
「陳亦鵬,讓你的人不要衝動啊!
開槍是犯法的,你也不想蕭紅鯉被彈劾吧?大家有話好好說。」
王大勇的聲音有些顫抖,他終於維持不住剛才的勇敢,說到底還是一個普通人。
我笑了笑,說道:「對一個搶劫犯,我需要怎麼好好說話?把舌頭伸出來!」
王大勇愣了一下,還是乖乖將嘴巴張開,下一秒舌頭就被菸蒂狠狠燙了一下,疼得他差點發出慘叫聲。
但是在我冰冷的目光的注視下,他不敢吐,也不敢叫,老老實實地閉上嘴巴。
其他搶劫的人見到王大勇的下場,也全都老實地將手裡面的東西放下。
「王大勇,我記得你很喜歡看蕭紅鯉的腿,現在你又搶了我家,你說我該拿你怎麼辦?」我緩緩地說道。
王大勇瘋狂搖頭,他現在終於完全清醒過來,環視周圍抵達的士兵越來越多後。
恐懼讓他得到了反思,知道自己剛才的所作所為是多麼幼稚。
法不責眾這是一條定理,可惜某些特殊的情況下來是沒有效果的。
我深吸了一口氣,從一個老太婆手裡面將玩具熊拿走,然後仔仔細細地擦拭著,說道:
「這是我給我女兒買的,家裡面還有很多有意義的東西,你們破壞了我心底最後一份美好。」
我的語氣始終很平淡,但是所有人都聽出了我的怒氣。
「先生,內務部警衛營集合完畢,請指示!」警衛營營長坐著武裝直升機,匆匆忙忙地趕來,立刻立正敬禮。
我緩緩地說道:「議會下達的嚴厲打擊犯罪行為的條例看過沒有?」
「報告,看過了!」營長大聲喊道。
「仔細甄別後,依法執行。」我淡淡地說道。
營長也沒有絲毫猶豫,喊道:「是!」
一聲令下,所有的士兵全部開始行動起來。
王大勇還想要掙扎求饒,可惜他是重點關照對象,士兵用實木槍托狠狠砸了幾下就不敢張嘴了。
我拿著玩具熊回到車裡,對警衛隊長說道:「讓你們營長收繳贓物之後,將照片,相冊,私人物品分類打包。」
「明白!」警衛隊長連忙去執行任務,現在最積極的人就是他了。
當田健明開車帶我離開後沒有多久,住宅樓下響起了好像鞭炮一般的響聲。
一部分罪行較輕的人被關進了卡車,準備送往京城內務部監獄。
最後,這片土地徹底陷入了死寂。
在半個小時之後,整棟大樓在劇烈的爆炸聲中轟然倒塌。
對外的口徑是因天然氣管道泄漏導致的,所有居民已經安全撤離,沒有造成任何的人員傷害。
大樓的倒塌也預示著過去的一切都被徹底掩埋,我和蕭紅鯉之間的羈絆也在慢慢減少。
正在家中陪著榮欣包餃子的蕭紅鯉第一時間知道了,她沒有給我打電話,一個人默默地看向窗外。
榮欣看出蕭紅鯉情緒不高,拉著她問道:「閨女,怎麼了?是不是累到了?趕緊躺下休息一會兒。」
「媽,我沒什麼事,就是突然心裏面不舒服。」蕭紅鯉輕輕擦了一下眼角,將手機放下,非常勉強地擠出了一絲笑容。
手機裡面是一張廢墟的照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