鍾渝走到露台邊往下望,門口沒燈, 她什麼都看不見, 但底下的人顯然看到了她, 再次開口。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鍾渝,是我。」
真的是季殊。
鍾渝扶著牆壁踉蹌著下樓,剛剛坐著的時候沒發現, 現在站起來的時候才感覺天暈地轉,導致她開門看到季殊的身影時都還有些蒙。
季殊站在門外,背對著月光, 鍾渝看不見他的臉, 但這身形她一眼就能認出來。
那句「你怎麼來了」還沒問出口,就先聽到他懷裡的小傢伙帶著哭音叫了一聲媽媽, 然後伸長了手向她撲來。
鍾渝下意識接住了,「初初?」
「她今晚一直鬧著要見你, 我給你發視頻電話你沒接, 她就哭了。」季殊言簡意賅說明了來意。
「啊。」鍾渝懊惱極了,她摸了摸初初的小臉, 果然濕漉漉的,「手機放在房間沒看到。」
「媽媽……」初初把腦袋埋進她胸前, 小手將她前襟攥得緊緊的。
「怎麼啦?媽媽不是在這裡嗎?」她抱著初初轉身,摸索著開了客廳的燈, 想抱她進去安撫, 結果一邁步就有些控制不住平衡, 往鞋柜上撞去, 季殊在身後眼疾手快地攙了她一把。
這一扶,季殊就聞到了她身上濃重的酒味,微微蹙眉,「你喝酒了?」
「喝了點。」鍾渝單手扶著柜子想自己站好,但是根本沒有力氣,「你怎麼知道這個位置的?哦,肯定是司機送你來的。」
酒精讓她有些沒法思考。
「太晚了,司機睡了,我自己開車來的。」季殊說,「但他之前有給過位置我。」
「那……」鍾渝看了看懷裡的初初,「今晚讓她在這過一晚吧?」
季殊看著她,燈光下,女人的眼睛霧蒙蒙的,還沒法聚焦。
「你快回去吧,這都幾點了。」鍾渝挺過意不去的,要不是她沒接到視頻,季殊也不至於跑這一趟,「明天再說。」
但季殊沒動,他完全不放心把女兒交給一個「醉漢」,何況還是這種深山老林。
「你一個人住這邊。」季殊說,「喝醉了,很危險你知道嗎?」
聲音有點冷,語氣也有點嚴厲,鍾渝莫名有些怕,「我沒喝多少,我心裡有數的。」
就在他們講話的這幾秒鐘里,初初已經睡著了,季殊伸手想去接,但是一離開媽媽的懷裡,初初立刻就驚醒了,然後嘴一張就開始哭。
鍾渝只好重新抱回來哄。
「就放她在這睡一晚吧。」鍾渝聲音無奈,「這個樣子她肯定不願意走的。」
季殊嗯了一聲,難得地沒有反駁。
鍾渝抱著初初哄了一會,發現季殊沒有要走的意思,便忍不住偷偷看了他一眼,遲疑地開口:「那你……」
季殊看了她一眼,突然開口問:「這有幾張床?」
鍾渝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
「今晚不走了,明天再帶她一起出去。」季殊望著她說,「你喝這麼醉,我不放心把初初留給你。」
鍾渝下意識反駁:「我沒醉。」
話是這樣說,人卻軟綿綿地往旁邊歪了一下,季殊下意識伸手要扶她,但她馬上又自己站好了,他便收回手。
「喝醉的人都這麼說。」季殊淡淡道。
鍾渝還要爭辯,話到了嘴邊,又咽回去了。
「只有一張床哦。」她說,「你要跟我睡嘛?」
季殊瞟了她一眼,「我睡沙發。」
聲線毫無波瀾地將她那句曖昧的話打了回去。好在鍾渝喝多了,也不會知道尷尬。
「好啊!」鍾渝愉悅地說,「要被子嗎?」
「勞煩。」
鍾渝抱著初初上樓,大概是怕她摔了,季殊一直跟在她後面,還跟著她進了臥室。
露台窗戶大開著,風有點大,季殊過去順手關上了,也看到了露台上一地的空啤酒罐。
這還是「一點」?
回頭一看初初在她懷裡睡得安安穩穩的,可見真是親生的,竟然一點都沒嫌棄她身上的酒味。
鍾渝隨手拿了一張空調被給季殊,「幫我關下燈謝謝。」她抱著女兒躺到床上去就一點也起不來了。
季殊低聲嗯了一聲,調高了空調,動作輕微地給她關了燈和窗簾,然後才轉身下樓。
半夜鍾渝被渴醒了。
她摸索著下樓找水喝,打開廚房的燈倒水喝時,瞄到沙發上那道黑影,差點沒被嚇得魂飛魄散。
好一會她才想起來那是季殊。
那會她完全喝迷糊了,居然就把他丟沙發上了,他也真的能睡得下。
鍾渝放下水杯,躡手躡腳地湊過去,本來是想把他叫醒讓他到樓上去睡的,但在沙發前蹲下後,就捨不得把他弄醒了。
樹屋的沙發不小,但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個子肯定睡不好,唇繃著眉皺著,一臉肅容。
平時他這個表情還挺給人生人勿近的感覺的,但因為現在他在睡夢裡,所以不僅沒有殺傷力,反而還挺可愛的。
鍾渝伸出手輕輕碰了碰他的下頜線,徘徊在叫醒他上樓去床上睡個好覺和繼續在這偷看他睡顏之間。
唉。鍾渝在心裡默默嘆氣,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會被他的美貌絆住腳。
盯著季殊完美睡顏的她,有些酒精上頭,人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就先湊了過去。
她的嘴唇觸到了一片柔軟。
鍾渝頓時感覺自己更醉了。
反正上次他喝醉了也親她來著,鍾渝不管不顧地想,這次她喝多了親回來,也不過分。
於是便沒再克制,甚至親著親著,還爬到了季殊身上。
季殊於是終於被弄醒了,他動了動,撇開臉躲她,還迷迷糊糊地說:「小薄,不要鬧。」
這聲音一出,兩人都瞬間清醒了過來。
四目相對,季殊看起來受到的驚嚇不小,雙眸微微放大,整個人帶著剛剛從睡意中扯回來的茫然。
鍾渝在他眸子中的倒影清晰地看到了自己,頓時有些手足無措了。
「鍾渝?」季殊低聲叫了她一聲,眉心蹙起來,有些不解,「你……」
鍾渝沒有給他開口訓斥自己的機會,心一橫,閉上眼睛再度覆上那片唇。
這一次她沒再輕柔對待,吮.咬並用,還伸手壓著他的手臂,免得他一抬手把自己掀下沙發了。
她的所有親吻技巧都是他教她的,也對他很熟悉,舌尖才探出去沒多久,季殊就顯然有些受不了了。他掙開她的手,將她推離自己,另一隻手則打橫架在兩人之間,防止她再度進犯。
「你喝多了。」他說。
鍾渝本來還有些忐忑的,冰山美人的薄怒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但一瞄到他被她啃得濕潤晶亮的嘴唇,就,還想繼續。
她施力下壓,察覺到她的意圖,季殊反應很快,一手捏著她的肩膀,利落地將她推了起來。
他撐著身子起來,鍾渝跪坐在他腹間,手在扒拉他的衣服,他堪堪握住她的手腕制止她的動作,呼吸紊亂,聲音無奈,「別鬧了,去睡覺吧。」
都到了這一步,她若是乖乖去去睡覺,豈不是顯得她沒有醉?
要醉就一醉到底。
鍾渝低頭,在那隻抓著她手的手腕上輕輕舔了舔,季殊當即像是被火燙了一樣,倏地鬆開了她。
「我想……」鍾渝意圖明顯地說,「你上次不是答應了麼?」
上一次她開玩笑說「解決需要」,季殊點頭說「那也行」。
「而且你明明也……」
明明對她也下意識地有回應的。
季殊盯著她,眸光流轉,片刻後他垂眸,忽然伸手攬住鍾渝的腰,她當時第一個念頭是這個人不會要把她扛到樓上去吧?結果下一秒就天翻地覆,她被季殊摁到了沙發上。
鍾渝心跳停了那麼一瞬,下一秒季殊整個人就覆蓋了下來,完全沒有給她喘息的機會。
說實話,她開始侵擾他的時候,是完全沒有想過後果的,如果她想了,很可能就不敢下手了——他多半是會惱怒,很有可能當即就出門開車回家的。
是萬萬沒有想過他會回應,會反攻,她很清醒的知道他清醒著,所以十分震驚。
以至於她前兩分鐘根本沒進入狀態,還被季殊不滿地咬了一口。
沙發還是太小不夠他施展的,最後兩人又滾到地板上去了。
完事之後兩人坐在地上靠著沙發發呆——實際上只有她在發呆,她再鼓起勇氣轉過頭看季殊的時候,發現他已經仰著頭睡著了。
確實挺消耗體力的這件事。
「季殊。」鍾渝輕輕推了推他,對方沒有睜開眼睛,但是嗯了一聲,還捉住了她的手。
「你到床上去睡。」她叫他。
「你去。」
「我不睡了。」
季殊沒有動,手仍捏著她。
「去看看初初,免得她一會滾到床下去。」
她這樣說了,他才勉強睜開眼睛撐著沙發站起來到樓上去了。
他上去之後,鍾渝爬到沙發上,閉眼就睡著了。
但她也沒睡多久,本來季殊上樓的時候也已經四點多了,客廳的光線又很好,幾乎是太陽一出來,她就醒了。
她躺了一會,想上去洗澡,又怕吵醒季殊和初初,猶豫間就聽到了腳步聲。
鍾渝忽然就有些心跳加快,連忙閉上眼裝睡。
從樓梯走過來會經過沙發,鍾渝感覺他靠近沙發的時候放輕了腳步,甚至還停了半秒。
他在看她嗎?
她在揣測的時候,季殊又走近了兩步,俯身拾起落在地板上的被子,替她蓋好了,而且是從胸部到大腿,遮得嚴嚴實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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