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0章 攻心

  在墨梟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時，他終於逃了出來。

  然而墨梟傷得太重，他只能如同乞丐般拖著重傷的身體，用雙肘在地上爬。

  有人沖他吐口水，有人不斷謾罵。

  還有一些好心的人，會給他一些餿了的飯食。

  昔日的天之驕子，一夜之間淪為乞丐，人人皆可踐踏。

  「夠了。」

  君九歧聲音冷凝，凝聚神力將眼前的畫面打散。反手啻玄就狠狠劈在亡靈皇身上。

  可啻玄卻直接穿過了亡靈皇的身體。

  「急什麼？更精彩的還在後面呢。」

  「嘭」的一聲！

  君九歧一掌將亡靈皇的虛影打散，可很快他又重新凝聚。這只是幻影，並非真身。

  「惱了？君九歧，你以為你真的了解他嗎？你真的知曉，他那不為人知的過去？如豬狗般，被人欺辱，他那樣一個驕傲的人，是如何熬過去的？」

  君九歧知道這是亡靈皇的計謀。

  他的目的，是迷惑她的心智。

  一旦落入他的陷阱，就完了。

  可君九歧的腦海中還是不由自主閃過墨梟少年時期備受欺辱的畫面。

  君九歧乾脆閉上眼，默念清心訣。

  漸漸的，心神逐漸清明。

  「沒用的，只要心有雜念，就不可能擺脫。」

  君九歧的耳邊忽然響起亡靈皇的聲音，他仿佛近在咫尺。

  光影重新匯聚亡靈皇的樣子。

  亡靈皇看著面前的女子，她閉眼凝神，眉眼清冷。

  眉心微蹙，因為要抵禦他的聲音，一滴汗水從額頭滑落。

  亡靈皇嘴角邪肆勾起，他再次貼近一分，聲音帶著幾分無言誘惑。心念一轉，有光沒入君九歧眉心。

  原本被君九歧打散的畫面，再次重新。

  終於少年的墨梟等來了希望，他的人來救他了。

  可惜，原本以為是希望，沒想到是再次墜入深淵。

  那些曾經的舊部，竟倒戈成了霍翀的鷹犬，就是為了殺他。

  再次遭受背叛，少年大笑。

  看著他笑著落淚的畫面，那張臉已麻木到極點，原來人痛到極致，真的會笑。

  君九歧心疼的厲害。

  少年脆弱，蒼白的臉上，只剩下木然和冰冷，眼底的光徹底黯淡下去。

  君九歧也終於明白，為何當年初見墨梟的時候，他的眼神冰冷得沒有絲毫人氣。就好像是一具活著的行屍走肉。

  也就在那時，最絕望之際，墨梟突破極限，陰差陽錯連同了神域，獲得了神力。

  也正因如此，他幾乎廢掉的筋脈和骨骼才能重塑新生。

  接下來墨梟殺光了那些背叛他的人，手起刀落，將他們一一梟首。

  大雨滂沱，沖刷著堆積如山的屍體，蒼白瘦弱的少年第一次化身骷髏，仿佛自地獄而來的索命羅剎，到處都是哀鴻遍野。

  現場，宛如煉獄。

  「看到了嗎？這才是真正的他，手起刀落，眼睛都不眨一下。哪怕是面對曾對他有恩的人，只要是背叛過一次，他就永遠不會原諒。」

  亡靈皇如鬼魅般的聲音再次出現，他的身體化為煙，在君九歧耳畔不斷迴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