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句話帶著些許冷漠和疏離,但是落在娘若論贊等人耳中卻恍若仙音,因為這是希望,是瀕臨絕境的希望,仿佛沙漠中的綠洲,娘若論贊他們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道。【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多謝,煩請帶路。」
他們終於騎馬踏入了唐軍大營,但是他們的心裡卻還是有些忐忑,因為大唐國公、郡公只是召見他們進去,並沒有說接受了他們的投降,倘若他們不能說服大唐國公、郡公接受他們的投降,那他們還是只能回到氏族去等死,進入中軍大帳前,娘若論贊他們不約而同的深吸了一口氣,然後才走進了大帳,大帳里有四人依次而坐,娘若論贊上前兩步立即單膝跪地,恭聲道。
「娘若論贊拜見大唐國公、郡公。」
綺立木倫、努扎爾德、沒盧爾丹見此也連忙單膝跪倒在了地上,異口同聲道。
「拜見大唐國公、郡公!」
徐世績沉聲道。
「你們是吐蕃最有實力的幾個大氏族頭領,來我唐軍大營所為何事?」
娘若論贊恭聲道。
「我本該早來投降,只是因族中瑣事耽擱了幾日,所以來遲了,特向國公和郡公請罪,無論國公和郡公如何懲罰,我都接受,還望國公和郡公能接受我們娘若氏的歸順。」
綺立木倫連忙道。
「我也是,早就想來投降了,只是被族中瑣事牽絆,以至於晚來了數日,特向國公和郡公告罪,請國公和郡公懲罰。我們綺立族心慕大唐,早就想歸順大唐了,如今終於有了機會,請國公和郡公接受我們綺立族的歸順。」
他們單膝跪在地上,一個接一個爭先恐後的說著。
李庸淡淡道。
「你們起來吧,無論如何你們都吐蕃的氏族頭領,何必跪在地上?」
娘若論贊他們聽了並沒有立即站起來,而是吃了一驚,連忙道。
「國公、郡公,我們是真心投降,還望國公和郡公准許!」
程咬金皺眉道。
「讓你們起來就起來,不管你們是不是氏族頭領,總歸是帶把兒的,怎麼還娘娘們們的!」
娘若論贊他們聽了不由老臉一紅,猶豫了片刻之後,才慢慢起身,李庸也起身緩緩踱步,沉吟道、
「老實說,我們就沒想讓所有的氏族都投降,雖然我們從未想過要奴役吐蕃人,只想讓吐蕃成為大唐的一份子,讓吐蕃百姓也能過上安寧富足的生活,但是,這也許只是我們的一廂情願,我們必須保證吐蕃的安定,絕不允許再有人作亂,自立為王,所以,我們必須徹底懾服這些氏族頭領們!御下之道,恩威並重,恩已經有了,威又在哪兒呢?」
娘若論贊恭聲道。
「大唐於興海城下全殲吐蕃十萬鐵騎,國公領數萬精兵一路勢如破竹,整個吐蕃無人能擋,吐蕃所有氏族,所有百姓,無不敬服!而大唐精兵何止百萬?大唐之繁華更勝吐蕃百倍,誰敢作亂?誰敢自立為王?」
綺立木倫恭聲道。
「若有人敢有異心,若有人敢興兵作亂,我們綺立氏第一個不饒他們,哪怕是拼死最後一個勇士也會將他們全部斬殺,將他們的頭顱敬獻給皇帝陛下!」
沒盧爾丹恭聲道。
「我們沒盧氏將永遠歸順大唐,永遠是大唐的子民,永遠忠於大唐皇帝陛下,只要皇帝陛下一聲令下,我族勇士必拿起彎刀,背上弓箭,騎上戰馬,為皇帝陛下征戰,永不退縮!」
李庸笑道。
「說的倒是挺好聽的!」
娘若論贊連忙道。
「國公、郡公,我們絕非說說而已,我們願向上天立誓,我們所言皆發自肺腑,句句屬實!」
徐世績笑道。
「既然你們是誠心歸順我大唐,那我會如實稟報聖人。」
自從進入大帳之後,娘若論贊他們的一顆心就一直懸著,如今聽了徐世績這句話,他們的一顆心才總算是落了下來。
大唐國公、郡公終於還是接受了他們的投降,他們在營門外跪了一次,在中軍大帳跪了一次,終於沒有白費。
「拜謝國公、郡公!國公、郡公大恩,我們沒齒難忘!」
娘若論贊他們激動道,程咬金笑道。
「你不必感激我們,接受你們的投降也沒什麼,若是以後有哪個氏族,或者哪些氏族作亂也沒什麼。」
尉遲恭笑道。
「別說只是一些氏族作亂了,就算是所有吐蕃氏族都聯合起來作亂又如何?無非就是點幾萬兵馬再來殺一遍就是,雖然路途遠了些,無非就是耽擱些時間,就當是來高原打獵了,活動活動筋骨也挺不錯的!」
娘若論贊他們聽了不由心中凜然,其實他們遲遲沒有來投降,倒是真沒有起什麼反叛自立為王的心思,畢竟唐軍的強大給了他們極大的震懾,雖然他們都知道,大部分唐軍會撤回大唐,只會留下一部分兵力鎮守,但是,那又如何?大唐只是派出了幾萬兵馬就橫掃整個吐蕃,所有氏族聯合起來也不是對手,而大唐的兵馬可遠不止這幾萬,所以,誰敢有什麼異心呢?他們不敢有異心,不敢想自立為王,只想謀取一些利益而已,娘若論贊連忙道。
「若是有人敢起異心,無須勞動國公和郡公遠征,我娘若氏必定會將其一舉殲滅!」
「我們綺立氏也是!」
「我們沒盧氏也是!」
是與不是重要嗎?並不重要,徐世績擺了擺手道。
「你們一路來歸順也辛苦了,且下去休息吧!」
「多謝國公、郡公,我們暫且告退,隨時聽候國公和郡公的差遣!」
娘若論贊等人連忙答應著,然後躬身見禮,緩緩退出了大帳,大帳里又恢復了安靜,李庸坐下舒坦的斜倚著笑道。
「看這幾個傢伙倒是這的沒什麼野心了,是真心歸順。」
徐世績笑道。
「他們除了真心歸順也沒有別的選擇了。」
程咬金洒然笑道。
「管他是不是真心歸順,若是吐蕃生亂,那我們就領兵再來打一次,正好活動活動筋骨,整日間待在長安也憋得慌。」
尉遲恭笑道。
「這麼說,我還真有些盼著吐蕃生亂了。」
李庸伸了個懶腰,笑道。
「亂不亂那是以後的事兒,我們終於徹底占領了吐蕃,也該回家嘍!」
程咬金他們聽了也不由咧嘴笑了起來,雖然娘若論贊他們投降讓人感到有些遺憾,但是能早些回長安也是一件讓人愉快的事兒,那麼如何善後的問題就提前擺在了面前,大軍雖然會凱旋,但是必須留下兵馬鎮守,而且留守的主將也必須能鎮得住吐蕃,尤其是在吐蕃剛剛歸順的時候人心不定,更要保證吐蕃不能生亂,所以,留下鎮守的最合適的人選無疑就在他們四人當中,徐世績笑道。
「誰想留下來鎮守?我是主將,得回京復命。」
徐世績身為此次出征的主帥,攻下了吐蕃,若是不回去慶功說不過去,李庸笑道。
「長樂剛剛生了孩子,我不回去說不過去。」
按照道理講,李庸最年輕理應留下來鎮守,但是偏偏長樂公主剛生了孩子,肯定盼著李庸儘快回長安,所以,皇帝不可能留李庸在吐蕃鎮守,哪怕皇帝願意,皇后也不願意,所以徐世績點了點頭,將目光轉向了尉遲恭和程咬金,尉遲恭和程咬金也明白李庸和徐世績都不可能留下來鎮守,留下來鎮守的人只能是他們倆人中的一個,尉遲恭和程咬金兩人相互看著對方,都在思索著該如何勸對方留下來鎮守,是的,他們倆都不想留下來鎮守,留下來有什麼好處?如果是打仗的話,那他們一定會爭先恐後,但是留在吐蕃鎮守嘛,那還是算了,這裡的氏族都已經嚇破了膽子,不可能有氏族敢作亂,所以,留守在這裡根本就不可能有仗打,更重要的是,這裡只有馬奶酒,沒有燒刀子,喝慣了一線天再喝馬奶酒,這誰能受得了?所以,哪怕只是為了一線天白酒,他們也不願意鎮守吐蕃,程咬金沉吟道。
「不瞞你們,老夫孫子也快出生了,所以老夫不能留在吐蕃,老夫必須得趕回長安,所以留下鎮守的事兒」
還沒等他說完,尉遲恭已經呸了一聲,大聲道。
「程老妖你個臭不要臉的,你孫子出生跟你有什麼關係?老夫回京還有重要的事要做呢!」
程咬金大喝道。
「除了喝酒,你有個屁的事兒要做!」
尉遲恭大喝道。
「來來來,和老夫過過招,誰輸了誰就回長安。」
程咬金一聽頓時就擼起了袖子,大喝道。
「來來來,看老夫今天怎麼打你個兩眼青!」
徐世績見此不由撫額,而李庸也只是撇了撇嘴,怎麼說呢,這就是意料之中的事。
「行了,你們倆也別打了,就算是打到明天也不會有人認輸,還是抓鬮吧!我一隻拳頭裡有寶石,另一隻拳頭裡什麼都沒有誰選到寶石誰就留下鎮守。」
李庸一邊說著一邊舉起了兩隻拳頭,原來在程咬金和尉遲恭打嘴仗的時候,他已經在準備了,徐世績笑著鼓掌。
「這個主意不錯,簡單,公平。」
「簡單是簡單,但是卻不怎麼公平,公平應該是憑實力的。」
程咬金嘟囔了幾句然後湊上來仔細的觀察著,尉遲恭也湊上來仔細的觀察著,然而卻根本就看不出什麼區別來,因為寶石本就大不到哪裡去。
「我選左手!」
「我選右手!」
李庸將兩隻手攤了開來,剛才還在嘟囔著不公平的程咬金頓時喜笑顏開,哈哈笑道。
「好好好,公平的選擇,很公平!」
尉遲恭聽了不由斜瞄了一眼程咬金,不過想到這貨的臉皮一向比城牆還厚,他也只能悻悻道。
「願賭服輸,我留下來鎮守。」
程咬金聽了不由咧嘴笑了起來,拍了拍尉遲恭的肩膀,笑道。
「尉遲老黑你也不必擔心,你年紀大了,身子骨也不利索了,陛下也不捨得讓你在這鳥不拉屎的苦寒之地待太長時間,頂多一兩年就會派人來接替你的!」
尉遲恭也懶得聽程咬金囉嗦,轉頭看向李庸道。
「李庸,你可得給我送幾車一線天白酒啊!不然老夫在這苦寒之地可怎麼熬過去啊!」
李庸聽了不由笑了起來,笑道。
「放心吧,以後這高原之上也會有烈酒,不過,烈酒雖好,可不要貪杯誤事。」
尉遲恭笑道。
「放心吧,老夫雖然好酒,卻從沒有誤事過。」
徐世績笑道。
「那就寫奏報吧,所有氏族全都歸順,快馬加鞭送往長安。」
奏報其實早已經寫的差不多了,不過是加上新投降的幾個氏族罷了,奏報寫完,用上大印之後,立即有騎兵接過捷報匆匆離去,他們一人數馬將以最快的速度前往長安,娘若論贊他們被親衛帶著進入了氏族頭領的營地,所有投降的氏族頭領都在此地,而娘若論贊幾人的到來意味著幾乎所有的吐蕃氏族頭領都在此地了,只有零星幾個小氏族的頭領還沒有來,相比他們也快來了,或者永遠不會再來,娘若論贊他們的到來一下子就吸引了大家的注意力,大家望著他們的目光還真有些複雜,尼雅達瑪笑道。
「你們來的有些遲啊?」
綺立木倫他們聽了臉色有些難看,很想出言反諷,難道這麼快來投降是一件很有臉面的事嗎?但是他們還是生生忍住了,並沒有出言反諷,娘若論贊淡淡道。
「上一戰,我們氏族的勇士血染沙場損失慘重,族內事務繁雜,所以才來的遲了一些。」
尼雅達瑪笑道。
「今天國公和郡公還跟我們商量出兵的事兒,要徹底剿滅不肯投降的氏族,沒想到轉眼你們也來了,能讓國公和郡公接受你們的投降,真是好手段啊!」
娘若論贊淡淡道。
「算不上是什麼好手段,只是讓國公和郡公明白我們的投降的誠心罷了,雖然我們來的遲,但是,國公和郡公可未必會覺得你們就比我們心誠。」
尼雅達瑪聽了不由眉頭微微一皺,娘若論贊他們說的倒也不假,他們這一跪給他們加分不少,尼雅達瑪笑道。
「到底誠不誠心,日久見人心,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娘若論贊等人也不由笑了起來。
「是啊,以後的日子還長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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