棲碧村。
蘭博基尼跑車停在路邊,西裝革履的男人身姿筆挺,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
八卦的村婦們聞訊趕來圍觀。
「聽說又是來找安奚寧的,就咱村里被爹娘遺棄的野丫頭,惹什麼事了?」
「害,能惹啥事兒啊?孤陋寡聞了吧,聽說這孤兒可不一般,她屋裡從來不見敞門,每天進出的男人都不重樣呢!」
「這麼說這位也是來做那檔子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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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舌婦們在旁小聲絮叨著,又生怕男人聽見,神情卻是不屑和鄙夷。
郝村長聞聲趕來,「這是咋了?」
「村長您可別去蹚渾水。」村婦拉住他,「您撿回來那野丫頭,在咱們村亂搞,顧客都找上門了。」
「胡說什麼。」村長有些慍怒。
他皺了皺眉頭道,「寧寧可不是那種人,肯定不是這事兒,我去問問。」
郝村長隨即向尊貴的男人走了過去。
安奕宸站在豪車旁,頎長的身軀散發著極強的氣場,深潭般的眼眸和冷硬的面容,更有一種讓人不寒而慄的威壓感……
沒見過世面的村長手足無措,試探性地看向他,「先生,請問您是……」
男人慢條斯理地抬眸望向他。
郝村長恍然還未自我介紹,「我是這兒的村長,您有啥事可以跟我說。」
聽聞是村長,安奕宸才眼波微瀾。
他站在這裡就像唐僧肉,每個鄉野村婦都想跟他套兩句近乎,後來又不知怎麼了,突然避他跟避毒似的……
男人削薄的唇瓣輕輕抿起,「村長是吧,我來找我妹妹,在你們這裡。」
「啊?」村長不禁懵了一瞬。
他的笑容有些尷尬,「您搞錯了吧,我們這兒肯定沒什麼千金大小……」
「安奚寧。」安奕宸嗓音微沉。
以為村長要藏人,他打斷他的話,深邃的眼眸微眯,「就在你們這裡。」
「你說寧寧啊……」村長感到有些恍惚。
不過他轉眼便鬆了口氣,就知道她肯定不是那般不堪,沒想到竟是家人來尋。
老人堆滿皺紋的眼角里都是慈祥的笑意,「在的在的,她就在我們棲碧村,我領你去找,這丫頭這會兒正放牛呢!」
聞言,安奕宸神情微愣。
舉手投足淡定優雅的男人,精緻的俊顏上染了一抹複雜,「……放什麼?」
本該在別墅里優雅地學習跳舞、溫柔地學習插花的妹妹,在幹什麼?!
村長笑得樂呵。
「放牛。」
……
天空瓦藍,牧草青青。
村長將安奕宸帶過來的時候,安奚寧正躺在牛背上悠然地曬著太陽。
草帽遮住上半張小臉,只露出櫻粉色的唇,小嘴裡叼著一根開著白花的草。
「寧寧啊。」村長慈愛的嗓音響起,「醒醒咯,你家裡人過來接你了。」
「唔。」安奚寧懶散地應了一聲。
她捏住草帽,隨即牽著放牛的繩子挺了下腰,小姑娘的腰軟得要命,輕輕鬆鬆便翻身坐了起來,「我哪有家人?」
剛睡醒的嗓音里還有幾分慵懶。
「寧寧……」安奕宸穩健闊步地上前。
安奚寧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抬眸看向男人,似是因為還未清醒,清澈的鹿眸里浮了霧,但深霧霾藍的瞳仁卻是明亮。
安奕宸輕抿唇瓣,眸光中帶著些許試探,看到如寶石般的深霧霾藍色眼眸……
他瞬間確認了這就是自己的親妹妹。
「寧寧,我是你的親生哥哥。」
他來之前本已經下定決心,哪怕妹妹長歪長殘滿身農村陋習也絕不會嫌棄。
可沒想到見面時卻被她驚艷了……
小姑娘與他想像中的模樣有些不同。
她正值十八歲的妙齡,即便自小生活在鄉下,卻也絲毫沒有鄉野的土氣,反倒膚如白瓷,眉如遠黛,唇瓣泛著淡淡的櫻粉色,剪水雙瞳更是透著些許靈氣。
倒是躺在牛背上睡覺的逍遙閒散,和淳樸的農村背景,與精緻的臉蛋、冰肌玉骨的氣質形成了劇烈反差……
見她模樣乖巧,安奕宸生怕將她嚇到,輕聲問道,「哥哥帶你回家好嗎?」
安奚寧懶散地輕掀了下眼皮。
她漫不經心地瞥他一眼,將叼著的草取了下來,彎腰隨手塞進奶牛的嘴裡。
「不回。」她用腿輕輕夾了下奶牛。
黑白花奶牛一邊嚼著草,一邊悠然地踏著牧草邁開蹄,安奚寧晃晃悠悠地騎著它,「我並沒有要離開這裡的打算。」
她好不容易才躲到鄉下清淨兩天。
醫學聯盟那幫老頭總壓榨她,疑難雜症成堆地往她這兒送,她要抗議。
「寧寧……」安奕宸喉結輕滾,「爸媽和另外兩個哥哥都很想你,當年意外將你弄丟我們很是自責,現在只想彌補你。」
安奚寧不太在意,「不用麻煩。」
她上一世在神界逍遙慣了,如今轉世為人更對親情沒有概念,她覺得……這種東西只會影響她自由自在的神仙生活。
安奚寧摸著奶牛的頸部,「牛郎姐姐跑快一點,獎勵你一顆靈芝。」
安奕宸:「……」
靈芝可是很昂貴的藥材,哪有人會拿這個餵養奶牛,他想妹妹沒文化也不了解,恐怕是把哪裡的野生菌菇認錯了。
「哞~」但奶牛卻撒開了蹄子。
它像是打了興奮劑似的,像一匹脫韁的野馬般,嗖地沖了出去。
「寧寧!」安宸奕的眉梢一蹙。
他驚愕於這頭奶牛奔跑的速度,這是神牛嗎……竟然跑得這麼快!
但他僅愣了一瞬便回過神來,所幸這裡離村口不遠,他找到停在外面的蘭博基尼。
一腳油門蹬下去——
一人騎著一牛在鄉村公路上撒歡,身後跟著一輛頂級豪華跑車緊追不捨。
村長:「……」
哦,多麼樸實無華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