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時衍倏然被溫香軟玉撲了滿懷。
他緩緩地低垂下眼眸,便見安奚寧撲進了自己的懷抱里,他下意識伸手摟住女孩的腰,微醺的嗓音里有幾分低啞,「小心。」
安奚寧有些驚慌地抬起了小鹿眸。
她輕抿唇瓣,本來想從男人的懷抱里掙脫出來,但是掙扎了兩下卻毫無作用。
盛時衍收緊手臂摟進女孩的腰,他低首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處,「別走。」
男人的嗓音里有幾分醉意勾出的啞。
他灼熱的呼吸縈繞在女孩的頸間,帶著些酥酥麻麻的感覺,伴著酒意。
安奚寧下意識地輕輕縮了下脖頸。
她輕咬唇瓣望著男人,「你……盛時衍,你該不會真的喝醉了吧?」
小姑娘小心翼翼地向他探去眸光。
盛時衍只低首將腦袋埋在她的頸間,好似撒嬌般的輕蹭了兩下,「別走。」
安奚寧低眸望著懷裡的男人。
只見他的耳尖染了些許紅,白色襯衣領口微敞著,鎖骨似乎也像浮上了雲霞一般,與平素肌膚白皙的疏離模樣截然不同。
「瑤瑤。」盛時衍的嗓音也有些軟。
他埋在女孩頸間深吸一口氣,嗅著她清淡好聞的馨香,許是醉酒讓他更加大膽的緣故,還偏頭輕輕地吻了下她的脖頸。
觸到柔軟,安奚寧的身體微微一僵。
她的耳尖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浮上粉色,眸光有些躲閃,「盛時衍,你鬆手。」
「不要。」男人無論如何都不肯鬆手。
他緩緩地抬起眼眸,眼尾醉意的粉竟為他顯出幾分可憐,「瑤瑤……我知道錯了,別趕我走,別不要我好不好?」
安奚寧的心尖輕輕地顫了一下。
她粉唇輕抿,側眸避開他的視線,「你別以為你隨便撒個嬌我就原諒你。」
「嗯。」盛時衍喉結輕輕地滾動了下。
他微微偏頭望向那杯酒,「瑤瑤說過,喝完這兩瓶酒就原諒我……我繼續。」
男人說著便要起身去將酒拿回來。
安奚寧的小臉輕輕一皺,她立刻握住男人的手腕,心急道,「不准再喝了!」
女孩嬌聲的口吻聽起來奶凶奶凶的。
盛時衍抬起眼眸來望向她,然而小姑娘剛開口,立刻就後悔了自己的衝動。
她有些懊惱地輕咬唇瓣,「我……我才沒有要關心你,我只是怕你進醫院而已!到時候麻煩的還不是我自己……」
聞言,盛時衍斂眸低笑了兩聲。
男人的嗓音本就似大提琴一般動聽,此時醉意撩人,伴著點酒後的啞,笑聲更是酥酥痒痒地鑽進了女孩的心裡。
讓安奚寧的心房微掀起些許波瀾。
她眸光躲閃著,「反正,你不要再喝了,我可不想半夜拖著你去醫院!」
「不行。」盛時衍低低地道了一聲。
他還是緩緩地鬆開了安奚寧,伸手將那杯酒取了回來,「瑤瑤若不願意原諒我……我便只好先以這兩瓶酒謝罪了。」
音落,他便仰首再次將杯中的酒喝盡。
安奚寧的胸口跟著一緊,「盛時衍!」
她伸手去奪,踮起腳尖跳起來想要將酒奪過來,結果卻再一次不小心跌進男人懷裡,氣得她揚高了語調,「把酒給我!」
「不給。」盛時衍的態度亦很堅決。
安奚寧懊惱地輕咬著唇瓣,她真的生怕盛時衍把這兩杯酒全部喝完會出事。
她伸手揪著男人的衣領,「你給不給?」
「瑤瑤,你答應我的……若是將這兩瓶酒喝完,你就會不計前嫌地原諒我。」
盛時衍眼瞳深邃地看著她,始終執念於這一件事情,他沒有別的任何東西可以在乎,唯一心心念念的只剩下眼前的小姑娘。
他緋唇輕啟,「你不可以反悔。」
「不給是吧?」安奚寧眉梢輕輕地挑了下。
她推開身前的男人,咬牙切齒地道,「那行,不就是兩瓶酒,我陪你一起喝!」
安奚寧說著便繞回到她的位置上。
端起那杯被斟滿卻不曾動過的酒,直接乾脆利落地仰首喝盡,「不就是喝酒……誰還不會喝酒了呢!我……嗝~」
盛時衍的眼瞳驟然縮了一下。
他本確實被醉意衝擊得上頭,但在看到安奚寧端起酒杯,並且直接將酒喝盡的那一個瞬間,幾乎直接清醒了過來。
「瑤瑤!」他驀地起身想去奪酒杯。
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安奚寧好似賭氣似的,跟他一樣直接將杯中的酒喝盡。
緋紅的霞光迅速在她白瓷般的臉蛋上綻放開來,小姑娘的酒量本就極差,一杯烈酒直接下肚,她輕輕地搖晃兩下……
差點跌倒的時候,盛時衍箭步衝上去將她攬進懷裡,「有沒有哪裡不舒服?」
「唔……」安奚寧眉梢輕蹙了下。
她伸出小手胡亂地摸著,抓著盛時衍的衣襟揪了揪,「不……不就是喝酒而已,你要還敢喝,我……我就陪你一起喝!」
小姑娘奶凶奶凶地睜大眼眸看著她。
盛時衍的眉梢緊緊蹙起,眉眼間的醉意跟著消散不少,深邃的眼瞳里儘是心疼之意,他聲線不禁有些發緊,「傻瓜。」
就算是喝烈酒,他們兩個能一樣嗎?
安奚寧這個小傻瓜連低度數的酒喝兩小口就會醉,竟然還直接喝掉一整杯!
「有沒有不舒服,嗯?」盛時衍低眸往她。
所幸他的酒量還算是好,即便一瓶有餘的烈酒,的確是讓他的醉意上了頭,但到底也比不過安奚寧這番行為對他的衝擊。
盛時衍的酒已經清醒了大半。
安奚寧茫然地輕眨著眼眸,她那雙小鹿眸還濕漉漉的,浮了一層淡淡的薄霧。
女孩軟軟地打了個小酒嗝,「嗝~」
「難、難受。」她偏頭埋進盛時衍的懷抱裡面,「頭……好暈,想吐……」
這個酒跟她平常喝得那些都不一樣。
之前喝醉至少只是微醺,沾了酒讓她神志不太清醒,可這次的烈酒確實徹底的上頭,灼燒著她的胃部,腦袋也跟著暈暈乎乎。
「真是個小傻瓜……」盛時衍不禁無奈。
他緊緊地蹙起眉梢,他立刻便將女孩打橫抱起,箭步流星地向臥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