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宇宙是個野獸，會吃掉傻子
風雷雙鞭每一擊都裹挾著煌煌天威，代表著從蒙昧中覺醒智慧的生靈最為恐懼的自然之怒。
霹靂雷霆，天地正氣，諸邪辟易，弱者退散！
正面抗衡這樣的進攻，刻在生靈基因深處的恐懼代碼都要被激活，神魂都會不受控制的戰慄。
這才是聞仲當年鞭打諸仙，在戰場之上所向披靡最大的仰仗。
乃是一套蘊藏著訓誡眾生該當心存敬畏自然的武道意志的絕世戰技。
不然聞瑞也不會在最關鍵的時候選擇雙鞭作為主戰兵器，而是發揮如意仙兵變化如意的特性，藉助靈活多變的戰術出奇制勝。
這種戰術，對付哪吒這種底蘊不深，沒啥內涵就是莽的小屁孩綽綽有餘，但對戰已凝聚武道意志，領悟棍法極意的袁洪，就完全行不通了。
況且，聞瑞對這套家傳風雷鞭法的領悟，甚至青出於藍勝於藍，比他的便宜老爹聞瑞還要更高深一籌。
霹靂雷霆，風暴席捲，已經是古人能想像到的最恐怖的天罰。
但聞瑞見識更為廣博，氦閃、伽馬射線暴、恆星黑洞、熱寂……
眾生所要面對的宇宙級災難，絕不是鼓起戰天鬥地的勇氣就能克服的，只有不斷發展科技，文明不斷升格，才可存活在比想像中還要冷漠殘酷的宇宙之中。
比起聞仲原版的風雷鞭法，聞瑞的風雷鞭法中更多出一分莫名的大恐怖，除了訓誡智慧眾生敬畏自然外，也鞭策眾生努力進取，不可懈怠，不然定遭宇宙文明大過濾器的無情淘汰。
袁洪越打越是心驚，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棍法竟漸漸被聞瑞壓制住了，並非招法和力量上的壓制，而是對方的武道意境高到了他不能理解的境地。
如果說他的棍法近道，但還隔著一層朦朦朧朧的磨砂玻璃，得見天道輪廓虛影，那對方的鞭法就像是揭開了天道一角，在玻璃上打破一道裂隙，窺見了縫隙中的天道真容。
「好小子，是俺老袁小覷了你，區區五百年，武藝就精進如斯，果然是虎父無犬子！」
袁洪贊了一句，抖擻精神，越挫越勇，氣勢不降反升，棍法威力也隨鬥志不斷拔高，將古猿棍法中一往無前、劈天撼地的戰鬥精神發揮得淋漓盡致。
「上古時代，南方古猿第一次拿起棍棒的那一刻，恐怖直立猿的傳說就在眾生之中流傳開來。」
相比袁洪的激動，聞瑞語氣反倒顯得很平靜，像是在描述紀錄片旁白一般，緩緩敘說道：「古猿一族，拿起棍棒一刻，登上了洪荒食物鏈頂點，利爪、尖牙、翅膀、甲殼、毒刺、龐大的體型、敏銳的嗅覺、視覺和聽覺，都要臣服在棍棒之下。」
「手持棍棒的古猿驅趕了洞穴中的猛獸，得到了躲避雷霆暴雨的棲身之所，從那時起就產生了最初的一縷與自然力量對抗的勇氣。」
「這套古猿棍法的確與我家傳的風雷鞭法互相克制，說不上哪一種更高明，武道意志更深奧。」
袁洪再度大力揮棒，聞瑞雙鞭交叉，有些吃力地接下他的砸擊。
「小娃娃，鞭法確實是好鞭法，只可惜你還太嫩，只練了五百年就想與我爭鋒？」
白猿用力下壓，壓得聞瑞有些支撐不住。
「回去再練五百年，才是你袁爺爺的對手！」
袁洪的力量恐怖至極，一氣水火棍的壓制，聞瑞便是加強意念控制金箍棒經脈，重力控制單元功率全開，也支撐不住。一棍砸得聞瑞連人帶武器飛墜而下，在地面上砸出巨大的隕石坑。
雖然身上未中棍，被袁洪擊退卻也算是輸了半招。
正如白猿所言，聞瑞花在磨鍊武藝上的時間還是太少了。
哪怕他擁有五級智力，身體神經都已賽博化，配合納米單元操控每一顆細胞，武者的肉身記憶開掛一般可以輕鬆實現熟練度拉滿。
但達到了武仙層次的戰鬥，招式已不局限於表面的見招拆招和速度力量的抗衡，更提升到了精神意志的碰撞。
顯然袁洪在被封為四廢星君的五百年中，心中的怨憤日積月累，不屈抗爭的意志卻並未消磨，反倒越挫越勇。
就好像百萬年前那個拄著棍子，才學會直立行走，卻要面對恐怖雷霆的先祖古猿。
先祖古猿明知天地之威無比恐怖，芸芸眾生不可抗衡，卻沒被嚇得丟下棍子、爬回樹上，依舊挺直胸膛，棍指蒼天，邁步前行。
就憑藉著大無畏的精神意志，袁洪勝了聞瑞半招，取勝之後更是氣勢如虹，越戰越勇，乘勝追擊。
氣勢竟被他隱隱壓過，若繼續下去，不出千招，聞瑞敗相已顯。
「拿根破棍兒，伱還想捅破天？」
自隕石坑中緩緩升起，聞瑞眼神漸漸認真起來，肅聲道：「你的棍法意志，在我看來不過是無知者無畏的莽夫之勇。」
袁洪再度高舉鐵棒，居高臨下，威風凜凜：「大言不慚，你那鞭法意志根本嚇不住我！這一棒便要驅散烏雲，擊碎黑暗，掃蕩雷霆，平息風暴，攪個天傾地覆。」
我其實挺欣賞你，只可惜你不學無術，終至淪為一無所成的廢柴。」
聞瑞平靜地道：「今天，我就用代表天道訓誡規則的鞭法教你一個道理——宇宙是一頭野獸，他以平庸的人為食，創造出無數白痴只是為了吃掉他們。」
「雷霆風暴算什麼威脅生靈生存災劫？充其量算作新手村殺雞的小任務罷了。」
聞瑞邊說邊揮動雙鞭，劃出玄奧的軌跡：「宇宙這頭猛獸還從未向洪荒眾生露出獠牙，今日就讓你見識一下，來自宇宙野獸的吞噬！」
他的精神意志陡然深邃縹緲起來，強大的神識意念覆蓋全場，袁洪恍惚間像是看到了一顆巨大無比的漆黑球體，耀眼的環形光暈盤繞在黑球四周。
不受控制的，袁洪的意識被那球體吸引，意識體扭曲、旋轉，越來越細，最後就好像變成一根麵條，一根絲線，毫無抵抗之力地被捲入黑球。
當袁洪的意識進入黑球表面，宇宙就好像翻轉過來，一切光芒收縮為一點，在身後徹底關閉，將他永遠隔絕在世界之外。
這一切都是武道意志碰撞產生的幻覺，但卻又無比真實，自神魂層面給予袁洪莫大的衝擊，現實中的他在那一瞬間赫然呆立，意識完全斷了片。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