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4章 怎麼讓人乖乖地三年之後又三年？
金光仙愣住了，轉而滿面驚恐，連連搖頭道：「你逼我背叛西方教？不，絕對不行，那可是叛佛大罪，我會下地獄的！」
「哦，你怕下地獄？」
聞瑞走上前，拍拍他的背，寬慰道：「別怕，你是被西方教的宣傳洗了腦，對地獄存在誤解，這也不能怪伱，主要是西方教那些傢伙總喜歡拿下地獄威脅信眾，好像地獄是西方教開的似的。」
金光仙又是一愣，喃喃道：「難道不是嗎？地藏王菩薩鎮壓地獄諸惡鬼，超度地獄眾生，這可是事實啊。」
「那又如何？名義上的地獄之主，乃是閻羅王，你死後下不下地獄，是閻王判定，又不是地藏王菩薩。」
聞瑞拍拍他的肩膀：「閻羅王區區王爵，仙篆官階還在我之下，我若是出面保你，他敢在功德簿上判你下地獄？功德簿上不畫押，你怎麼可能墮入地獄？就算地藏王不守規矩硬把你扔進去，我也可以撥亂反正，將你超拔出來，送你再入輪迴——你也知道，執掌輪迴盤的三霄娘娘跟我父親聞仲的關係好著呢。」
「誒——」
金光仙恍然大悟，思索著道：「細細想來，你說得有道理啊。」
「西方教偷偷搞些程序違規的黑獄，公器私用拿地獄當成傳教的工具，天庭只是沒認真管罷了。」
聞瑞再接再厲道：「你為天庭辦事，又有我罩著，就算暴露臥底身份，又有什麼可怕的？」
金光仙緩緩點頭，但想到了什麼，轉而卻又將腦袋搖得像撥浪鼓，道：「不不，主人若是知我叛教，還不將我灰灰了去，打得形魂俱滅啊。再者說來，我隨觀音大士修佛，已踏入正途，可得正果，豈能作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
聞瑞翻了個白眼，耐著性子繼續威逼利誘：「金光仙，你這五百年被觀音調教傻了吧，當狗都當出斯德哥爾摩綜合徵了？」
他厲聲道：「觀音根本就沒把你當人看，你活著的價值，就是西方教行走的榮譽碑，截教行走的恥辱柱，一個西方戰勝東方的象徵物而已，展示給南瞻部洲眾生，好讓眾生信佛而忘道。」
「還得正果？你也配！」
聞瑞毫不留情地唾罵道：「一次的背叛，就代表將來可以有無數次背叛，你永遠都不會被西方教當成自己人，甚至不配當成人，在佛菩薩眼裡，你就是個孽畜，是狗，是騎寵。」
「不……」
金光仙被罵得激起了逆反心理，大著膽子駁道：「西方教信奉眾生平等，我只是六根不淨、覺悟不足，才會受經受磨練，忍常人不能忍之辱，才能成就非凡道果。」
他像是想到了什麼重要的證據，急於證明自己似的，道：「長耳定光仙不就成就菩薩果位了嗎？他甚至有望成佛呢！我們都是隨侍七仙，他覺悟得比我早，比我深而已，我只要努力，一定還有機會！」
「所以我就佩服來哥，端地會做生意。」
聞瑞搖著頭道：「真是P得一手好UA，這論調和苦難凡人行善積德待到輪迴轉世就能獲得福報一樣，很難證偽的情況下，給人以虛無縹緲的希望。」
「宣揚地獄業報販賣焦慮和宣揚輪迴轉生回向福報和覺悟證果販賣希望，無本生意卻可收割無限信仰願力，我這截天之神都動心想要效仿了。」
聞瑞語氣唏噓地道：「我是不是應該搞一個科學神教或者飛天麵條教什麼的？願力也不至於那麼難攢。」
感慨完，聞瑞拍拍金光仙的頭，道：你和長耳定光仙的區別在於，你沒有利用價值，而他有利用價值，僅此而已。西方教收羅了那麼多敗類叛逆，若不樹立個典型出來，誰能聽信覺悟即可證果的鬼話？他就是刻意豎起來的旗幟，樹給你們看的。」
「至於說他能成佛證果……也只是一時所需，有些過於噁心的爛事永遠正確的佛菩薩不屑干，交給他一個截教餘孽來干罷了。」
聞瑞冷笑著道：「成佛了又能怎樣？佛陀也會涅槃、寂滅，待到眾生覺醒，看穿了長耳定光仙那套邪論，他就會被無情地捨棄，被劃歸混入佛門的波旬子孫之列，打成外道邪祟，與佛門正宗做徹底的切割。說白了就是一張用完了就扔的廁紙，沒廁紙不行，用完了的廁紙不扔不行。」
金光仙瞳孔不斷擴大，顯然是被聞瑞這番話震驚到了。
「而你呢，就連被利用的價值都沒有，因為你無法證明你是一條絕對忠誠，絕對聽話，為主人毫不猶豫地犧牲的好狗，利用你他們不放心吶。」
指著金光仙的鼻子，聞瑞毫無感情地道：「長耳定光仙和你的區別，只在於他叛得徹底，你卻降得扭捏，得不到主子的百分之百的信任。靈牙仙、虬首仙、烏雲仙皆屬此類，你們出身卑微，命數已定，永遠不會被西方教當人看。」
「如來告訴你『眾生平等』，他倒是沒撒謊，只是後半句話藏著沒說，那便是『但有些眾生更平等。』太陽底下就沒新鮮事，可憐你還當了真……」
金光仙的魂都像是被抽走了，頹然癱軟在地，面如死灰。
「我向來願意給眾生一個機會，靜看眾生能不能把握住，畢竟好言難勸該死鬼，咱們截教雖為眾生謀一線生機，也不是所有眾生都配活，只要不死絕了，就不算違背教義。」
聞瑞念誦解繩咒，將捆綁金光仙的幌金繩收起，又托著他的胳膊將他架起身。
「你現在就可以走，我也不再攔你。」
聞瑞還推了金光仙一把：「回珞珈山繼續當狗去吧，但你不能再離開珞珈山了，我會讓千里眼、順風耳神將盯著你，只要發現你私自下山，立刻派人拿著你對菩薩動邪念的證據去找菩薩告發。這也算是助你斬卻紅塵雜念，幫你早日證得佛果，也免得你向『坐騎黨』『童子黨』和『護法黨』告密，暴露我等。」
金光仙如行屍走肉一般，搖晃著走了幾步，卻又停了下來。
回過頭來迷茫地望著聞瑞，道：「真就這麼輕易放了我，你不怕我向菩薩自首？菩薩素來大慈大悲，或許會看在我誠實坦白的份上，對我從輕發落。」
「我只知道，無論菩薩原諒不原諒你，從輕發落還是嚴加懲治，你的某個器官肯定是保不住了。」
聞瑞眯起眼，陰笑著道：「正所謂『男不養貓，女不養狗』，她現在以女身形象示人，整日騎你這條發情公狗，就算你再溫順，再有自首情節，再知道悔悟，她也得避嫌吶，要不怎麼堵住悠悠之口，怎麼維護在世人面前的蓮花聖潔形象？」
「不是我烏鴉嘴，你那條煩惱根，躲得了初一躲不了十五，遲早藥丸。斷了煩惱根的話，你還真有望修成正果呢，加油哦，我很看好你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