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
金門醫院高級VIP病房中。
楚墨冷正站在落地窗旁,俯瞰著十幾層樓高的樓下,清冷的臉上無喜無悲。
嘎吱~
這時病房的門被推開,西裝女人從門外走了進來。
「那場我們的小賭局,出結果了吧?」
楚墨冷頭也不回的向身後的人問道。
西裝女人點了點頭,開口道:「經過黃靜茜的試探,楚小姐,沒想到江川羽那傢伙還真的如你所說的一般,不但對女人的美色無動於衷,而且連兩百萬的賄賂金他竟然也不感興趣。」
「我早說過了,他在偽裝。」
楚墨冷平淡的說著,這一切似乎早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西裝女人的神色之中滿是複雜,在此之前江川羽的確藏得很深,就連她也被江川羽的表現給欺騙了,但楚墨冷卻從一開始就十分篤定。
可想而知,她對江川羽的了解已經不是一點半點了。
楚墨冷瞥了西裝女人一眼,開口道:「既然這樣的話,那麼這場賭局我贏了。」
「是。」
西裝女人無奈的說道:「楚小姐你放心,我之後不會再阻止你喝奶茶了,不過你儘量還是少喝點吧,對身體不好。」
楚墨冷沒有說話,顯然她並沒有把西裝女人的話放在心上,畢竟她一直一來都是個我行我素的人。
對此西裝女人也莫得辦法,誰讓江川羽那個混蛋不為美色、金錢所動呢,這才害她輸了賭局。
西裝女人心中深深的嘆息了一口氣,如果江川羽真的被美色或金錢打動了的話,那她在贏下的同時,輸了賭局的楚墨冷將信守承諾放過江川羽。
就連江川羽自己恐怕也想不到,原來他離逃脫這場複雜的迷局,只差了那麼一點點。
「對了楚小姐,雖然江川羽沒有按照原計劃那樣中計,但是中途黃靜茜擅自行動,將銀行卡藏在了送給他的茶葉罐底部,企圖栽贓嫁禍他行賄罪。」
西裝女人停頓片刻,繼續道:「只不過可惜的是,不知道為什麼最後馬鐸他們帶人去搜查的時候,卻沒從茶葉罐裡面找出那張銀行卡,江川羽也因此躲過一劫。」
楚墨冷平靜的看向了她:「你覺得那張銀行卡哪去了呢?」
西裝女人思索片刻:「應該是江川羽早有警覺,所以在馬鐸他們到來之前就將銀行卡轉移位置了,所以才讓他們撲了個空。」
楚墨冷微微一笑,搖了搖頭:「但是據我所知,那天馬鐸闖入搜查的時候,從江川羽臉上的表情來看並不像已知情。」
「楚小姐,你的意思是?」
「一開始,江川羽並不知道黃靜茜將銀行卡藏在了那茶葉罐裡面。」
「什麼?那這麼說來,公司裡面還潛藏著暗中幫助江川羽的人?」
「應該如此。」
「……」
聽到楚墨冷的回答,西裝女人一臉複雜。
「真沒想到,江川羽這小子運氣還挺好的,如果不是那人幫他的話,他現在恐怕已經呆在拘留所里了。」
西裝女人忍不住為江川羽感到僥倖。
「不。」
這時,楚墨冷忽然出聲否認,開口道:「就算那張銀行卡沒有被人藏起來,江川羽也不會因此入獄。」
「啊?可一旦馬鐸當面搜出那張銀行卡,再加上黃靜茜的話,這不是人證物證俱全,成了板上釘釘的實錘嗎?」
西裝女人不理解了,這鐵證如山的情況下,江川羽還怎麼洗白?
楚墨冷沒有回答,而是指了指她床旁的一張桌子上,示意西裝女人去看上面的東西。
西裝女人走過去,發現在那裡有一個U盤。
她知道楚墨冷是什麼意思了,於是將U盤插入到筆記本電腦上。
U盤裡面只有一個mp3格式的音頻文件,西裝女人打開播放器開始播放起了這段音頻。
聽著音頻中的內容,西裝女人的眼睛忍不住逐漸睜大,這段音頻是一段錄音的內容,而其中對話的雙方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江川羽與黃靜茜兩人在辦公室中的談話。
從黃靜茜進門開始,直到送完茶葉離開之後,整個過程的錄音都被清晰的記錄在內,一字不差!
「楚小姐,這,這是……」
西裝女人忍不住回頭看向了楚墨冷。
楚墨冷抬手伸了個懶腰,不經意間露出了美妙的身材曲線,隨口道:「這是從江川羽辦公室里一根錄音筆上拷貝來的音頻,所以,你懂了嗎。」
西裝女人木訥的說:「也就是說,從黃靜茜進門開始,江川羽就早已經有了防備,哪怕江川羽不知道對方葫蘆里賣的什麼藥,但只要有這段錄音內容在,無論黃靜茜想要以何種方式栽贓嫁禍,最終他都能憑藉這一手自證清白,原來如此!」
西裝女人一邊說著,在這一刻心中對江川羽開始有了徹底的改觀。
從一開始的偽裝自己弱小,再從這一招以不變應萬變……江川羽在黃靜茜處心積慮的陰謀下絲毫沒吃一點虧!
西裝女人深吸了一口氣,嘆息道:「真沒想到原來之前我一直低估江川羽了,也難怪你之前會……咳咳~~」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西裝女人說到一半趕緊用咳嗽來掩飾。
她想說的是也難怪之前楚墨冷會曾經和江川羽有過非同一般的關係,至少現在看來,江川羽的確有他的過人之處。
楚墨冷開口道:「所以我還遲遲沒向江川羽動真格,因為我知道他的警覺性遠超一般人。」
西裝女人:「那楚小姐,請問您接下來的打算是?」
「有個詞你應該聽過,溫水煮青蛙。」
楚墨冷櫻唇微啟,呢喃道:「先讓他在這個舒適區稍微呆一段時間吧,正好我的計劃還需要一些準備時間,等到他放鬆警惕的時候,就是計劃的開啟之時。」
感受著楚墨冷那逐漸冰冷下來的語氣,西裝女人不敢再多言語,只是默默的看著落地窗旁楚墨冷那單薄的身影。
唉……
此時的她真不知道是該替江川羽感到悲哀,還是替楚墨冷感到可憐。
又或許,兩者都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