枝先絆理,十三歲,同樣是「遺棄兒童」出身。
春上衿衣跟她在同一所設施里,兩個人是形影不離的好友,就像初春飾利跟佐天淚子那樣。
後來春上衿衣因為能力方面被看重,有學校把她接走培養,兩個好友就那樣被分開。
到如今已經過去好幾年。
分開後就沒了聯繫,春上衿衣也不知道她在哪裡。
只是最近這段時間,好像總是能夠聽到枝先絆理呼喚她的聲音。
但是枝先絆理到底在哪裡呢?
春上衿衣不知道,她自己一個人也無法尋找,只能夠拜託眼前的葉離前輩。
「前輩能夠幫我嗎?」
「這件事情嘛,略有點麻煩。」
把枝先絆理找出來倒是不難。
問題是不光要找到她、還要把她救醒、另外也要把泰瑞絲緹娜這個姑娘解決掉。
如果只是幹掉她的話,那倒是很容易。
但葉離已經把泰瑞絲緹娜的事情跟黃泉川愛穗說了,直接幹掉她那就不好跟黃泉川愛穗交待。
而且泰瑞絲緹娜手裡還掌握著那什麼結晶,那是救醒枝先絆理她們的關鍵物品。
雖然沒有那個東西也可以想別的辦法來拯救孩子們。
總之要先看看枝先絆理的情況。
「前輩……」
「我會幫忙的,放心好了。」
摸摸少女的腦袋,眺望一眼已經快要徹底沉沒的夕陽。
又看向少女:「你先好好休息吧,其他都交給我,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用怕。」
春上衿衣輕輕點頭:「我知道了,前輩。」
「那我先就走了。」
「前……」
春上衿衣還想要說什麼,但葉離卻已經消失不見。
於是只能沉默。
將棒棒糖塞進嘴裡,看著外面收斂起最後一絲光芒的夕陽。
這糖可真甜。
而且甜而不膩,非常的美味。
……
婚後光子並沒有受傷。
但那些醫生非要她留下來,還要做各種各樣的檢查,說發生在大能力者身上的亂雜開放很少見,很有研究的價值。
剛開始還好,但連著兩三天都不讓她出院,就讓她很是煩惱。
今天也是做了很多檢查。
讓她用能力做這個、做那個的,而且還重重複復很多次,搞得煩不勝煩的。
好不容易吃了午飯回到病房裡,才能夠稍微放鬆一下。
只是握緊拳頭,有些惡狠狠的樣子:「明天再不讓我出院,就拆了這家破醫院!」
越是高等級的能力者,性格思想就越是奇怪。
婚後光子是level4。
她的性格其實也是奇奇怪怪的,只是因為良好的家教,平時沒有怎麼表現而已。
現在這些醫生讓她不高興、不耐煩了,還真的有想要把醫院拆掉的衝動。
只是話音剛落,就有個熟悉的聲音冒出來:「這個醫院暫時可不能讓你拆掉。」
一句話剛聽完,面前就出現葉離的身影。
看到他婚後光子就是滿臉驚喜,下意識的抓住葉離的手:「葉離前輩,您怎麼來了?」
葉離看看自己被抓住的手,又看向滿臉高興的少女。
突然想起她的父親。
今天工作的時候,好像被他拉著說了些什麼來著?
「我來看看你,怎麼樣,沒有什麼大問題吧?」
「我一點問題都沒有,要不是那些醫生攔著,我早就出院了,待在這裡實在是煩死了。」
一說到這個婚後光子就來氣,連平時那優雅大方都沒有了,仿佛化身暴躁少女的樣子。
這倒也是挺有趣的。
而說完這個的婚後光子,突然意識到葉離就在自己的面前,而且她還抓著葉離的手。
頓時就有些臉紅、有些尷尬,很不好意思的鬆開手。
略有點扭捏的,也沒有說話。
葉離打量著這個少女。
婚後財團是航空業界的名門,是一流的財團,而婚後光子是婚後家唯一的繼承人。
這樣的身份,註定會帶來很多麻煩的。
葉離不喜歡麻煩的事情。
所以從認識到現在,跟婚後光子保持著比較單純的關係,連調戲都基本沒有過。
但看看這少女的表現,她好像有那方面的意思?
暫時也沒有問。
當然也沒有多說什麼,因為就是單純來探望她的,沒必要說那些奇怪的事情。
隨手掏出一些水果點心,坐下來跟婚後光子嘮嘮家常。
……
結束工作後的黃泉川愛穗還是跟兩個朋友泡澡喝酒吃夜宵。
葉離也是突然在她身邊坐下來的。
「愛穗醬,那件事情你調查得怎麼樣了?」
沒有任何廢話,直接開口詢問。
黃泉川愛穗瞥了他一眼。
鐵裝綴里跟月詠小萌都被嚇了一跳,畢竟這次葉離出現得有點無聲無息的。
跟個鬼魂似的。
「葉離同學,你嚇到我了。」
「葉離醬,下次不要突然出現了哦,人嚇人也是會出事的。」
兩個姑娘討打了一句。
然後也沒有打擾他們兩個說事情。
黃泉川愛穗壓低聲音跟葉離說著悄悄話。
「不行啊,完全找不到線索,調查陷入困境了啊。」
「沒有線索那就製造線索、沒有證據那就製造證據啊。」
「……你那麼黑的嗎?」
「那就釣魚執法,現在正好有個『魚餌』,你做不做?」
「魚餌?」
黃泉川愛穗有點聽不明白:「什麼情況?怎麼回事?」
「有一些昏迷的學生,正好是泰瑞絲緹娜需要的,只要把那些學生找出來,送到她的手裡,她肯定會採取行動;只要有所行動,還怕找不到相關的證據嗎?」
泰瑞絲緹娜的目的,其實還是那個:培養出level6。
但她不是想把level5培養成level6,而是想要把特定的人、也就是春上衿衣培養成level6。
而枝先絆理她們其實是「養料」。
讓春上衿衣有機會進化成level6的養料。
絕對能力者。
學園都市裡絕大部分研究員的夢想。
其實泰瑞絲緹娜就是最初的實驗體,是整個實驗的「基石」。
被她的「爺爺」木原幻生用來做實驗,但現在這個實驗已經被木原幻生放棄了。
只是泰瑞絲緹娜還要繼續這個實驗。
沒有別的原因,就是一種執念,一種要把自己為之奉獻了幾乎所有一切東西的實驗完成的執念。
當然執念只是一方面。
實際上那個姑娘已經有些喪心病狂了。
木原一族的人,絕大部分都像是精神有問題那樣。
正常的就沒幾個。
「昏迷的學生?釣魚執法?你想讓學生們冒險嗎?」
黃泉川愛穗有點不高興。
脫離暗部後,她當老師的一個信念就是「絕對不讓學生陷入危險之中」。
當然世事無絕對。
但至少不能主動的讓學生去冒險。
而且還是昏迷中的、面對任何情況都無法做出應對的學生。
這要是有個萬一,那可就百死莫贖了。
「而且陷入昏迷是什麼情況?跟泰瑞絲緹娜有關嗎?」
「差不多吧。」
葉離點點頭。
泰瑞絲緹娜是整個實驗最初的實驗體,那些學生是後續的,是被木原幻生弄昏迷的。
而現在泰瑞絲緹娜接手了整個的實驗。
那個實驗……
那個實驗的名稱是啥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