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哥,出事了,老李他們都說不從我們這邊進貨了。」
一個年輕人慌忙火急的從外面跑進一間倉庫,還沒進去,就開口大聲的喊了起來。年輕人是齊麻子找來幫忙的,是齊麻子的一個遠方表弟,家裡人在大運動當中全部去世了,現在屬於一人吃飽,全家不餓的主,所以在得知齊麻子給他開了二十塊一個月以後,就興高采烈的跑來幫忙。
今天本來是約定好跟老李以及劉有望等人交貨的時間,所以中午吃過飯以後,齊麻子就派林有權去找老李等人確定一下拿貨時間。
誰曾想林有權把這幾家都跑了一遍,結果他們就像是商量好的一樣,全部統一口徑對林有權說現在外面查的嚴,所以打算暫時先不要貨了,這讓林有權意識到事情並不簡單,所以這才有了開頭的一幕。
「慌慌張張的像什麼樣子,都多大的人了,一點都沉不住氣。」
齊麻子看著表弟林有權滿臉焦急的模樣,不僅皺了皺眉,教育他道。
「哥,火燒眉毛了,你就別教育我了。老李他們臨時變卦,說以後不要貨了。」
林有權喘了幾口粗氣,用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水,把事情跟齊麻子匯報導。齊麻子一聽到這話,臉色一下子變得難看起來,有些不敢相信的問道:「真的假的?前天不是說好的,怎麼今天全都變卦了?知不知道什麼原因?」
齊麻子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很不好的預感,只不過他還不確定自己心裡的想法。
「我不知道,他們說不要貨以後,我就趕了回來,具體什麼原因我也不清楚,不過我在回來的時候看到劉有望那邊已經在收拾東西,看樣子是打算準備走。」
林有權想了想,才把自己的所見所聞全都告訴了齊麻子。而齊麻子在聽完林有權的話以後,直接開口罵道:「這群王八蛋,肯定是自己跟煙廠那邊接觸了,不然不可能不要我們這邊的貨。」
「那我們現在這批貨怎麼辦?」
看著倉庫裡面堆放的十幾箱香菸,林有權的臉上露出愁容。雖說這些貨裡面沒有他的份,但是他心裡很清楚,一旦這些貨賣不出去,那他面臨的就是沒活可干,也就是說一個月二十塊錢領不到了。
「我先去查一下,你等會把倉庫門鎖好,在這邊等我,千萬不要離開。」
林有權就住在倉庫,不僅是他,就連齊麻子也是住在倉庫,為的就是防止有人動了其他心思,要知道這裡面裝的可都是齊麻子的命根子,要是被人把門撬開偷走了,那估計能要了他的命不可。
「我知道,我一定把這些貨看好,等著你回來。」
林有權點了點頭對齊麻子保證道,他可不想失去這份工作,畢竟一個月二十塊錢對於他來說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齊麻子離開了,他現在必須要弄清楚劉有望等人究竟是走了誰的路子,怎麼能夠搞到這麼多的貨,以至於他的貨都賣不出去。
對於外面發生的事情,呂峰絲毫不知情,他現在要做的就是把屋子裡的錢給轉移出去,要知道在這個沒有百元大鈔的時代,兩萬塊有多少嗎?
大團圓一百張一捆,一捆才一千,兩萬就有足足二十捆,這些錢他還不敢全部存在銀行,要知道在這個人均GDP只有185美金的年代,兩萬塊是個什麼概念,就相當於二十一世紀二十年的二十個億,雖然有點誇張,但是差別不會太大。(別以為人均GDP185美金多,當時中非的阿富汗這種超級窮國人均GDP都有600美金。)
呂峰記得他看過一本重生小說,說是把錢分開存在多家銀行,那是沒把主角放在這個二十八線以外的小縣城,出去看看,整個縣城只有兩家銀行一家是農業銀行,還有一家是郵政。準確來說,這時候的郵政還不能算是正在的銀行,雖說早在1919年郵政儲金業務就開辦了,但是真正改制還是在2007年的時候,現在郵政更大的作用是寄錢,沒錯,就是寄錢。
所以現在讓呂峰把自己身上這二十捆錢全都存銀行根本不切實際,唯一的辦法就是拿回家藏起來。沒見王援朝都藏在自己家的床底下嗎。
「曉曼我今晚回去一趟,你自己在家一個人做點飯吃,別又偷懶下麵條。」
呂峰帶著兩捆大團圓,打算回去把錢交給自己父母,其餘的他已經全都用油紙包好,放在地底下藏了起來,那些都是他準備帶到大學,用來創業的啟動金。
「知道了,你快煩死了,整天隔三差五就回家,不知道還以為你沒斷奶呢!」
對於呂峰隔三差五就能夠回家,田曉曼十分嫉妒,她已經一年半都沒回過家,唯一能夠跟家聯繫的只能打電話,然而電話費又貴的有點讓人肉疼,所以每次打電話也只是簡單的說幾句。
「遲早有一天我要讓你知道我又沒有斷奶。」
呂峰瞥了她一眼,冷哼一聲說道。田曉曼對他的態度絲毫不在意,只是對他的話有些不解。
「我怎麼知道你有沒有斷奶,再說了,你斷沒斷奶關我屁事。」
「行了,我回去了,你自己在家注意一點。」
呂峰沒想跟她多說,只是對著她擺了擺手,然後就出了門。只不過剛走出沒多久,就聽到田曉曼說了一句讓他差點摔倒的話。
「呂峰,你明天什麼時候回,要是回的早,你下面給我吃,我今晚要背課文,明天起的肯定很晚。」
呂峰迴過頭上下打量了一下田曉曼,眼神當中帶著一絲不可說的意味。
「不要,你自己下。」
「你這人,算了,本小姐大人有大量,不跟你一般計較,要是我起的早,我下面給你吃,這樣總行了吧!」
呂峰只感覺額頭上黑線圈都冒出來了,瞪了她一眼道:「你就不能不吃麵嗎?」
「我就吃,你管我,不吃拉倒。」
說完田曉曼直接把大門關上,同時她的聲音還從門裡傳了出來。
「我就吃麵,氣死你。」
聽著田曉曼那跟小孩子較勁一般的話語,只能無奈的搖了搖頭,看來這丫頭還是沒有經過社會的操練,不然怎麼能有這麼奇怪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