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程諾的心急得不行，恨不得自己跑得快點，再快點。
就算陳瀟跑得再快，也無法和汽車相比。
他受傷了無所謂，反正他沒有小捲毛那麼厲害，也沒為小捲毛做什麼，卻被小捲毛一直照顧著，如果他能為小捲毛做點什麼就好了……
一聲巨響傳來。
「小捲毛！」
程諾大步跑了過去時看到陳瀟摔在了地面，嚇得他腿軟了一瞬，不顧形象地手腳並用地爬了過去。
「小捲毛，小捲毛……」
陳瀟一骨碌爬起來，呲著牙不斷地吸氣，拉著程諾就往台階上跑。
見季川還愣在那，大喊：「季川，上去！」
季川回過神，也跟著跑上了路邊的台階。
那輛車也沒有停留的一聲，一腳油門揚長而去。
程諾長出了一口氣，看向陳瀟，「給你叫救護車吧。」
陳瀟笑著拍了拍他，「放心吧，沒事，我在他撞過來的時候跳起來了，我疼是因為摔到地上了……真的沒事！」
程諾不同意，說什麼都要去醫院檢查一下，陳瀟拗不過他，只能答應。
季川跑過來，「我把車牌號拍下來了，已經報警了……車裡面的人是陳落嗎？」
程諾也看向陳瀟，陳瀟搖頭，「陳落沒那麼傻，他不會親自動手的，就算報警，也不會是我們想要的結果，他……陳落一定會妥善安排好在動手的。」
季川有些生氣，聲音也不自覺地提高了：「那也不能不報警，試試總比什麼都不做的強。」
陳瀟笑了笑，沒說話，就在他在醫院檢查的時候，警局來了電話，說是有人去自首了，和他們的案子很相似。
程諾問：「警局怎麼說的？」
「定性為酒駕，」季川不甘心的嘖了一聲，「說司機當時喝多了，把油門當剎車，聽到響聲以為自己撞到人了，看到人沒事才開車離開，開走之後，又覺得心裡不安，這才去警局自首的……」
「都自首了，警察也不會深入調查，更別說查到陳落身上了……」程諾聽完只覺得心裡一股悶火憋消散不去，也發泄不出。
陳瀟絲毫不意外，「只有這樣才符合陳落的性格不是嗎？」
肇事者當時並沒有要真的撞死他，在車子沖向他的時候，他感覺到了車在減速，正是因為減速才給他跳起來躲開一劫的機會。
陳瀟知道這件事應該只是序曲，算是陳落的戰帖，以後的日子應該充滿了「驚喜」。
「如果可以……」
「不可以！」程諾知道他想說什麼，直接打斷了他，「以前都是你保護我，現在換我……」
話說了一半沒了動靜，雖然過了十點，但醫院還是有人走動的，幾個小護士經過程諾背後時，沒忍住笑出了聲。
程諾的臉一下子紅了，他、他剛剛說了什麼？！！
就算人再少，這裡也是醫院，是公共場合，他、他怎麼能……
啊——
這和當眾表白有什麼區別？
還被護士聽到了……
天啊，他不想活了……
程諾一秒鐘換了八百個表情，陳瀟笑著看他，那眼神，那笑容，膩歪的季川心裡酸酸的。
「既然檢查沒事，就回去吧，時間也不早了。」說完季川轉身就走。
以前，只要是他看上的，就沒有搞不定的，短則一周，長則一月，怎麼……
對，現在還沒到一個月呢，可和一個月也沒什麼區別！
陳瀟這塊骨頭怎麼就這麼難啃啊？
程諾有什麼好的？
明明自己比他長得好，比他優秀，還有共同的專業，也有共同的話題，為什麼陳瀟就這麼想不開非盯著程諾不放呢？
還是……沒吃的嘴的都是香的？
等等，他越界了！
他並不是真的喜歡陳瀟，他只是遵守賭約，陳瀟的確比之前的那些人帥一些，有型一些，也比其他人更聰明，更優秀，更符合他的審美一些……
可這些都不是他心動的理由，並不是只有甜甜的戀愛才能獲得多巴胺的，金錢可以，銀行卡的餘額也可以。
季川深吸一口氣，緩緩地吐出。
還好，和那人打賭的時間是一年，還好，他並沒有真的淪陷，還好，一切都是可以挽回的……
他拿起手機，「喂，你讓我勾引陳瀟的時候也沒說他身邊那麼危險啊……嗯，行，加錢可以，那他如果意外死亡的話，錢是不是……嗯，那就好。」
剛掛了電話，季川的手機又響了。
看著電話號碼，他猶豫很長時間才接起來，「我不是說得過陣子嗎？現在就算你要錢我也沒有……你就不能……」
不等他說完，電話就被掛斷了。
「草！」季川咒罵了一聲，抬手就想把手機摔了，可舉了半天，還是放下了。
身體像是虛脫了一樣，靠著牆蹲下了身，蜷縮成一團。
程諾把陳瀟送回家後，一直沒有睡，也睡不著。
自己太沒用了，什麼都不能為小捲毛做，還好今天小捲毛沒出事，不然他想把陳落撕了的心都有。
要怎麼才能保護小捲毛呢？
他要好好地想一想才行……
程諾起了個大早，把小楓送去課後班，就拎著早餐去了陳瀟家，開門是蘇白。
蘇白拎著早餐往桌子那邊蹦，「這是男友的慰問早餐？」
程諾沒說話，探頭往陳瀟的房間看，卻沒看到人，「他……人呢？」
蘇白把打著石膏的腳搭在椅子上，「說是遊戲系統崩了，一大早就去工作室了。」
「崩了？不是昨天剛裝的補丁嗎？怎麼又……」程諾靈光一閃，「難道是內鬼做的？」
「不是，據說昨天他往系統里按了一個文件損壞的報警系統，只要遊戲系統有缺失就會給他的手機報警。」蘇白十分注意形象地捂住嘴，不讓食物噴出來。
「這麼麻煩幹什麼？不是可以安裝針孔攝像頭嗎？」程諾不理解。
「……有，但不是我們裝的。」
「什麼？」程諾激動地站了起來。
「這也是陳瀟為什麼確定有內鬼的原因，如果把攝像頭拆了，會打草驚蛇的，而且……」蘇白頓了頓，「而且也不確定是誰安排人放的……」
程諾懵了，除了陳落還有……馬浩？
臥槽，是不是太陰魂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