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我們培養你，就憑你還想參加比賽，連譽德都進不去！」
老爸指著他的手直抖，如果不是身邊的女人攔著，怕是巴掌早就打過來了吧。
陳瀟點頭，「所以我才給你們錢，至於十二年前給我花了多少錢，我多少是知道的，還記得以前你們一生氣就往我臉上丟的帳單嗎，我都留著呢，如果想看的話我也可以找出來。」
他話一出，不止老爸愣住了，連老媽也愣住了。
「不可能，這不可能，你當年才五歲……」
陳瀟記帳的習慣還是和姥姥一起養成的，加上回來後老爸老媽一生氣就拿他出氣，經常按著他的頭用力往帳單上按，這才讓他有了還錢的決心。
「好習慣都是從小培養的。」陳瀟扯扯嘴角，沒有姥姥的童年始終是灰色的。
「你、你、你……我打死你這個沒良心的畜生！」老爸作勢就要上前，被身邊的女人一把拉住。
「老陳，消消氣，沒必要為了不值當的人生氣……」女人不勸還好，一勸老爸的火氣蹭蹭漲，
「滾！滾！以後你再回來我就打折你的腿！」
老媽用力的一拍桌子，「該滾的是你們！」
兩人一愣，臉上變顏變色的，狠狠撞了一下陳瀟，摔門離開了。
陳瀟看了一眼老媽，轉身要走，卻被叫住了。
「過來坐吧，我也有些事問你。」老媽難得好臉色地給他倒了杯水。
陳瀟沒動，他知道，老媽找他，不是為錢就是為陳落。
「如果是要錢，這個還沒到時候；如果是陳落的事，我不知道，你問周辰會更清楚。」
「什麼叫你不知道？」老媽忍不住皺眉，「除了你還誰能針對你哥？因為你，他都受傷！」
見他不說話，老媽放緩了語氣，「我聽落落說了，上次他找人就是想嚇唬一下你男、你朋友，就想讓他對你好點兒，沒別的意思，是你朋友反應過激才鬧的誤會，和你哥沒關係……」
老媽的眼神閃躲，聲音也越來越小。
陳瀟從小就知道，老爸或許把陳落當成樹立自己好爸爸形象的工具，與之相比，老媽還是很疼愛陳落的。
酒駕的那次……老媽有沒有參與呢？
「上個月，陳落用車撞了我，他和你說了……」陳瀟問。
「陳瀟！你別掙兩吊半錢就開始胡言亂語！」老媽不等他說完就打斷了他，眼神中還帶著一絲慌亂。
陳瀟閉了閉眼，什麼都沒說，開門要走，老媽的話再次讓他頓住了腳。
「別走，我問你，為什麼要給讓你哥去接觸那些人？你不知道他渾身上下連塊好地方都沒有了嗎？」
「他接觸什麼人是他的自由，我無權干涉，而且如果他聽我的，就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我；如果他懂得珍惜，就該老老實實的和周辰一起；如果……你是個負責人的母親，就自己管教孩子，我比他小，沒有管教他的義務和責任。」
陳瀟一字一句，說的老媽臉色慘白。
「慣子如殺子，你好自為之吧。」
不想再說什麼了，他轉身就走，剛出門就看到對面門裡站著的陳落。
和上次相比，他更陰鬱了，也病得更嚴重了。
「陳瀟，你別得意，等我取信了他們，到時候倒霉的就是你了！」
「讓老媽帶你去看看心理醫生吧，這樣下去遲早出事。」陳瀟勸了一句，聽不聽就是他的事了。
陳落看著陳瀟離開，不滿地大喊：「你得意什麼？我身體要是好，哪有你什麼事？少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你現在瞧不起我，以後連給我提鞋都不配……」
回應他的走廊上短暫的嗡鳴，陳落攥緊了手，「陳瀟，你沒幾天好日子了……」
陳瀟深吸了一口氣，把心裡的憋悶從身體中驅趕出去，明天就是諾哥的生日了，他要好好準備，給諾哥一個驚喜。
就像他過生日的時候一樣。
程諾在生日的當天終於看到了陳瀟，不過他依舊來去匆匆，丟下一句放學見就跑沒影了。
他看向季川，季川撇撇嘴，「別看我，下課後他就不知道跑哪兒去了，我還想問他計劃的事呢……」
「什麼計劃？」程諾問。
「有人準備對工作室下手了。」季川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
程諾一驚，「那你們有準備嗎？」
「有啊，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真輕鬆。」其實季川還想兩邊都撈一下好處，但無意中聽到蔣天奇他們的談話立即棄暗投明了。
算計陳瀟？
別開玩笑了！
不被他送進去踩機器就算輕的。
程諾耐著性子等到了放學，結果只看到了蘇白和季川。
「小捲毛呢？」
「丟不了，走吧。」蘇白親自為壽星開門。
生日是在程諾家準備的，程諾以為進門後也會有星空啊，蠟燭啊，禮炮啊什麼的，結果開門後什麼都沒有。
大家不是在廚房忙，就是在擺桌，看到他笑著讓他坐在主位上，等待著他們的「伺候」。
菜倒是很豐盛，桌子中間還有個大蛋糕，就是缺少了一絲驚喜。
程楓帶頭唱起了生日歌，大家也跟著拍手唱。
程諾看著連蠟燭都沒有的蛋糕，說不失落是假的，但失落很快就被熱鬧衝散。
「送禮物嘍！」
程楓拿出一個菸灰缸，「這是我攢的零用錢給你買的，哥哥生日快樂！」
唐遠和王宇送的是錄音用的設備。
季川從鴨屎綠袋子裡拿出一個鴨屎綠的盒子遞了過去，「直播不是總用耳機嗎？這個算是中等配置里的高配了。」
張瑞、蔣天奇、蘇白合夥送了一台高配筆記本，「直播錄音都能用。」
程諾不解，「禮物怎麼都這麼貴啊？」
蘇白笑了，「這不是打算好好巴結一下老闆，年終多給我們發點錢嗎？」
程諾這才想起來，小捲毛把工作室過到他的名下了。
他大手一揮，「嗯，准了！」
大家笑成一團，笑過後都看向陳瀟，陳瀟從口袋裡拿出一塊表給程諾帶上。
「表真不錯，就是錶帶有些掉價。」
「手藝也不到家啊。」
「單看錶盤——嗯，不錯，想要，再看錶帶，成功阻止了我購買的欲望。」
程諾看了看錶帶，也挺認同他們的話，「確實不咋滴。」
陳瀟繃不住了，剛要說什麼，程諾就笑著看著他，「我會一直帶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