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了路上程諾又遞給陳瀟一沓紙，陳瀟看了一下是駕校的報名表。
「等你好了，我們就去學車。」
陳瀟笑著點頭。
生日過得很熱鬧，病房很隔音，不會吵到其他人，大家又能玩兒得盡興，直到探病時間結束大家才陸續離開。
這一晚，陳瀟和程諾躺到一張床上，他們抱著彼此相擁而眠，就是單純的抱著也能讓他們滿足。
生日過後，陳瀟就開始了復建。
程諾站在最前面拍著手鼓勵他，他滴著汗，艱難地往前走，就在快碰到程諾手的一刻，他的腿一軟，朝地上跌去。
就在摔倒地上的一刻，程諾一把拉住了他。
「沒事吧？」見陳瀟搖頭，才鬆了口氣，「別著急，一步步地來。」
陳瀟乖巧點頭，眼裡帶著一絲委屈，「諾哥，我就是擔心你陪我時間長了就會耽誤課程……」
「放心吧，我已經和導師說完了，下午過去。」程諾檢查了一下傷口，確認沒有崩裂才放心。
「我去買給你買瓶水，你坐著別動。」程諾抹去陳瀟額頭的汗，他不是不知道周圍還有人，比起被人看，他更在意小捲毛的感受。
陳瀟點頭，「我先歇一會，諾哥你去吧。」
程諾再三叮囑，才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程諾前腳剛走，陳瀟後腳就站起來，繼續走，走得比剛才不知道要快多少倍。
一旁的護士好奇：「他剛剛不是腳疼嗎？」
「扯！」負責陳瀟的護士姐姐冷哼一聲，「他呀，最會博同情了，你看他朋友不是被他忽悠的一愣一愣的嗎？」
「怎麼感覺茶茶的……而且，我竟然茶不過一個男生。」
「嘖，男生要是茶起來還有女生什麼事。」
陳瀟知道自己的極限在哪裡，只要不過練習就行，畢竟陳落不會等他恢復在動手。
一個陌生人出現在他的面前，陳瀟驚嘆地看著那人。
年紀大約四五十歲的樣子，兩鬢生出白髮，看樣子有些像……
「門……院長？」
「不愧是譽德的高才生，我的確是門烈和馬浩的父親，不過我已經不是什麼院長了。」門院長攢了他一句。
陳瀟和他來到復建室附近的咖啡廳。
「您是為了門烈和馬浩吧？」陳瀟直奔主題，連客套都不想客套一下。
門院長並沒有介意，反而覺得很有效率，「聰明人說話就是痛快，我確實是為了他們來的，他們做的事不光彩，但你看能不能放他們一馬？畢竟……你和門烈他們那麼……」
他說不下去，自己兒子哪一樁哪一件都拿不出手。
「門院長，我家什麼情況相信您比我清楚，我在譽德經歷了什麼事姑且不問對錯，但我已經離開了，他們卻因為點小事咬著我不放，真就說不過去了。」
門院長想說什麼，陳瀟不給他機會，「您知道，是人都有是三分血性，都舞到我眼皮子底下了，這樣都不還擊，那我還算是個男人嗎？」
門院長喝了一口咖啡，「你有什麼條件，只要不是太過分，我都能滿足。」
「條件？不是應該院長提條件，我看合不合理嗎？」陳瀟是不會把談判的主動權拱手讓人的。
男人一聲長嘆，「你比你爸強很多。」
陳瀟笑了笑，不說話。
見陳瀟不接茬，門院長也沒辦法拉關係套近乎了，「只要你放過他們，不再起訴，我就把他們送出國怎麼樣？」
這個答案陳瀟明細不滿意。
「醫院的事我也不和你追究……」
陳瀟沒忍住笑出了聲，「醫院不堪一擊的原因相信您比誰都清楚，哪怕外表再光鮮，也掩蓋不了內里腐爛，而且，門烈他們動手您就一點都不知道嗎？或許也在背後推波助瀾了。」
男人沉默，捏著杯子的手微微發白。
陳瀟繼續說：「私自在我的工作室裝監控，還轉賣工作室重要數據……門院長，請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有人把你的研究成果轉賣你什麼心情？」
「我會把他們送出國，以後絕不讓他們找你麻煩……」
「不夠！」陳瀟打斷他。
猶豫了一會，門院長再開口時沒了之前的氣勢，「我會給你一筆錢，彌補你工作室的損失，並且你可以保留訴訟他們的權利。」
陳瀟笑了，「其餘的事，會有其他人負責和您洽談，我現在想問一些關於我父母的私事。」
門院長剛要直起身子，就聽他說：「其實不問也可以，我也讓人查去了。」
「問吧，沒什麼不能說的。」門院長想了想還是說。
「我出生的事，您知道多少？」
這件事門院長還真知道，畢竟當時靠陳瀟爸媽的愛子人設受到了不小的關注，醫院也小火了一把。
「生完你哥後你媽傷了身子，你爸還為此找過我，確實不易有孕……聽說你出生時熟悉的人都挺意外的，要不是臍帶血給你哥用了，我們都覺得這事挺扯淡的。」
男人頓了頓，「而且，誰都沒看出她懷孕，或許是有點胖，但肚子確實不顯。」
聽完，陳瀟更確定了自己的猜測，只是猜測只能是猜測，沒有證據。
他也許真的不是從老媽肚子裡出來的，不過也算是「親生」的。
或許是心有所想，老媽當晚來了電話，而陳瀟也一反常態的立即接了起來。
「這個月的錢什麼時候給？」老媽也不廢話，直奔主題。
陳瀟說，「明天，但……給你的金額的減半了。」
「憑什麼？你都扣好幾次了，小心我法院告你！」老媽聲音立即拔高了。
「憑我應該有兩個『母親』，所以金額一人一半，才算公平，對吧。」陳瀟聲音肯定，但心裡並沒有多少底，只能出其不意地試探。
「你、你、你說、說什麼呢，怎麼會……」
陳瀟心往下沉了沉，繼續刺激老媽：「說我知道了你為什麼不喜歡我，看到我就煩的原因了，估計那個人長得也……」
不等他說完，就聽到一整巨響，老媽的聲音變遠了，隨著而來的是一連串的東西碎裂的聲音。
「那個賤人，那個賤人……你們都是賤人！我看到你就煩，你怎麼不去死，不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