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徹底的讓曹九再也說不出話來。【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自己來興州的第一件事不是緝拿張景天,而是和永平知府方其一道,去了翠花樓喝花酒。此事,若是被錦衣衛上報給皇上,兩人一定沒有什麼好果子吃。
剛才還咄咄逼人的三千營統領曹九,恨不得跪在柳如風面前,給他磕頭賠罪。
可是,有著眾多護衛陪在身邊,即便知道自己的行為有可能帶來嚴重後果,曹九還是顧及著自己的面子。
轉過身,朝著身旁的護衛沉下了臉:「你們先去外面候著,我和柳副指揮使有點話說。」
「是。」
幾名護衛也是識趣的匆匆離開。
轉眼間,曹九如同換了個人一樣,臉上堆滿了討好的笑容,轉變了話題。
「柳副指揮使上任錦衣衛副指揮使,我一直說著專程登門拜訪一下,可軍務繁忙,一直沒有時間。擇日不如撞日,今個就是個恭賀您的大好日子。」說著,曹九右手伸進懷裡,摸索了半天,拿出了一張兩千兩面值的銀票,笑呵呵的放在了柳如風的面前。
柳如風斜眼瞅了一下,鼻子裡發出一聲冷哼:「曹統領的賀禮有點大,我不太敢收。」
曹九急忙再次給臉上堆滿了笑容:「這次出來乃是公事,隨身並未帶太多的銀子,這是小意思,等回到京城,我一定再次登門拜訪徐指揮使。」
看見曹九這副德行,柳如風也放緩了臉色,重新坐了下來。
端起茶碗朝著對方一舉:「曹統領喝茶。」
「徐副指揮使請。」曹九急忙端起茶碗,也是一禮。
剛剛抿了一口,便迫不及待的張口:「好茶,好茶。」
「這不過是客棧用來招待人的普通茶葉,說不上好茶,只是能夠解渴罷了。」
「等回到京城,我那倒是有不少好茶葉,一定親自給您送過去。」
此刻的曹九,哪裡還有三千營統領的架勢,低三下四的如同走狗一般,只撿著好聽的話說。
放下茶碗,柳如風一臉嚴肅的看向曹九:「曹統領,你這一來不顧正事便去喝花酒,皇上若是知道了,這三千營統領的位置,恐怕要換人了?您說,您是皇上寵愛的武官,或許皇上念在你跟隨他南征北戰,立下赫赫戰功的份上不予計較,可你不應該叫上永平知府啊。」
緩了一口氣,柳如風又道:「永平知府方其,他在皇上那裡,可沒有你的這種地位。喝花酒,致使張景天脫逃,我看他的腦袋可能就不保了。你們既然是老鄉,關係也不錯,您不能這樣害他是不是?」
兩千兩銀票就想抹掉此事,你的銀票也太值錢了。
更何況,銀票在我這裡根本不好使。
「昨個,方知府也說了,他根本不知道錦衣衛已經來到了興州。得知柳副指揮使已經抵達興州好幾天,方知府心中很是高興,回去已經準備銀票,說不定今個就會給您送過來。」
曹九討好的說著,心中卻是將柳如風咒罵了不知道多少遍。
兩千兩銀票你還嫌少?你可知道,那是方其昨晚孝敬我的,我還沒暖熱就給你拿了出來,你還嫌棄。
若不是張景天逃脫,我就是喝花酒,你錦衣衛又能將我咋樣?
朝廷又沒規定,官員不能喝花酒。
只不過,我喝花酒喝得不是時候,誤了大事。要不然的話,你一個錦衣衛,也想讓我曹九低三下四的和你說話,你是做夢。
柳如風抬起右手,將桌子上的銀票緩緩的推了回去:「這銀票,我是不會收的。還請曹統領轉告方其知府,不用帶著銀票來見我。作為錦衣衛副指揮使,我很是明白,錦衣衛前指揮使紀綱是怎麼死的。他有至關重要的一條,便是大肆的收斂財物。銀子固然是好東西,可活著,才最重要。」
「這,這只是我的一點心意,柳副指揮使還請收下。」曹九推辭著。
只要對方接了自己的銀子,自己喝花酒誤事這檔事便還有迴旋餘地。
若是對方不收,這事還真的不好辦了。
按照皇上目前大力整頓軍隊的這個勢頭,自己被當做典型處理,也不是不可能。
一時間,曹九有點焦急,腦門上的汗珠子,也漸漸涌了出來。
「銀票,我絕對不會收。」柳如風又將銀票推了回去。
曹九的臉上現出一絲尷尬,更多的是失望的表情:「柳副指揮使這是準備將我曹九,告到皇上那了?」
柳如風搖了搖頭:「人無完人,誰還沒有個過錯失誤?我聽說,曹統領除了愛喝花酒這一點,作戰勇猛也是事實。得饒人處且饒人,我錦衣衛雖然說經常緝拿那些腐敗的朝廷官員,可也不是不近人情。」
說完,用眼睛的餘光,瞟了一下曹九。
而曹九,聽見這番話,如同看見救命稻草一般,一下子就看見了些許的希望。
急忙附和:「大人說的對,我也就是喜歡喝個花酒。對朝廷的忠心,我曹九絕對沒的說。」
柳如風心中一陣苦笑:大家都是弄槍弄棒的粗人,可你也太粗了吧?我說的得饒人處且饒人,你壓根就沒聽見?只聽見我說你犯錯,可以原諒?
「曹統領,你有沒有想想,你剛才進來的時候,咄咄逼人的樣子,合適不合適?」柳如風笑著道。
「不合適,絕對不合適。我就是個粗人,柳副指揮使不要和我介意。我也是損兵折將,加上張景天逃脫,心中著急有氣沒處撒,才想著來錦衣衛推卸責任的。」曹九也算聰明,一下子就反應了過來。
「曹統領這是承認,此事的責任與錦衣衛無關了?」
「三千營貿然出擊,已經打亂了錦衣衛的節奏。所以這責任,不但要由三千營來承擔,更是要承擔錦衣衛失去張景天蹤跡的責任。」陪著笑臉,曹九急忙道。
「曹統領若是一進來就這麼『公正』的說話,哪有後來的這些事情?關於曹統領喝花酒誤事,錦衣衛只會記在心裡,暫時不會上報皇上那裡。」柳如風點點頭,給曹九吃了一顆定心丸。
不過,「記在心裡」這四個字,也正式在此刻,成為錦衣衛拿捏三千營的把柄。
曹九哪裡不知道,從此刻起,三千營以後再錦衣衛面前,永遠也不能像以前那樣,直起腰身說話。
可和被皇上處罰相比,彎點腰也不是多大的事情。
當即站起身子,掄著右手「啪啪啪」的拍了幾下胸口:「徐副指揮使的好意,我曹九心知肚明。以後錦衣衛有什麼事用得上三千營,儘管開口,我曹九絕不推辭。」
「坐坐坐,坐下喝茶。以後大家都是一家人,曹統領這樣行禮,豈不是顯得很是生分?」柳如風笑呵呵的擺了擺手,指向曹九的座位。
「好好好,一家人,一家人。」再次吃到定心丸,曹九滿面欣喜的坐了下來。
端起茶碗,狠狠的喝了一大口。
看著對方的這個樣子,柳如風知道,自己這鋪墊也做的差不多了。
「曹統領,這喝花酒的事情咱就當不存在,可是三千營損兵折將,張景天逃脫,您打算給皇上如何交代?」柳如風道。
「這,這,這。。。」曹正端著茶碗,一陣頭大。
張景天的重要性,自己清清楚楚。
折兵損將都是小事,可讓他逃了,這是自己還真的沒有辦法跟皇上交代。
皺著眉頭,一籌莫展的看向柳如風:「此事,結果已經造成,我只有硬著頭皮給皇上如實匯報。只希望皇上看在三千營這麼多年南征北戰的份上,不要處罰的太狠就好。」
「即便處罰,皇上也絕對不會因此而拿下曹統領的統領一職,畢竟,找一個信得過的人掌管三千營,還需要時間。不過,三千營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從此恐怕也真的會一落千丈。我認為,您要是現在就回京給皇上匯報失敗,皇上要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派遣神機營過來,替代三千營繼續緝拿張景天。若是到了那個時候的話,曹統領若是想要再改變三千營在皇上心目中的地位,恐怕就沒有機會了。」
柳如風說完,頗有深意的看向對方。
曹九一怔:「柳副指揮使,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柳如風笑著,點了點頭。
「辦法倒是有,就不知道曹統領肯不肯委屈求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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