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李承乾穿越而來之後,他就一直缺乏安全感。
說到底,這個年代並不屬於他。
一開始他對這個年代的所有人都保持著絕對的警惕。
不敢相信任何人,哪怕是當初離開長安,他帶走了劉三等人,也只是想利用他們在這世道求存而已。
至於長樂,他更是將其當做自己的護身符。
為什麼?
因為從骨子裡,他就沒法把自己當做李二的兒子。
但這一年多以來,他變了很多,也成長了很多。
至少,他現在敢信任很多人,更不用時時刻刻都提防著身邊的人。
但這種變化是他們朝夕相處了很長時間才有的。
信任也好,情義也罷,都需要時間的沉澱。
這就好比他為什麼信任普西偌、伊原峰這些異族人,而那個幾乎從小看著李承乾長大的袁公公不遠千里而來,他卻要防著一手。
因為普西偌這些人,是和他建立的信任關係,但袁公公是和曾經的李承乾建立的信任關係。
就這麼簡單。
李承乾願意將長樂當妹妹一樣寵她一輩子,但同樣是長孫皇后的女兒,長樂和城陽在李承乾這裡,絕對是不一樣的。
所以,李承乾從來就沒信任過李二。
對於李二,他完全沒有信任基礎。
而且,最重要的是,現在的大明王廷就跟一盤色香味俱全的佳肴一般,太香了。
真的,太香了。
大明有什麼?
大明有讓任何一個帝王都垂涎三尺的各種軍械!
大明還有遠超這個年代的各種工藝。
不管是大明提純的酒精、還是大明廉價的紙張,就算大明的菜餚都是這個年代可遇而不可求的。
所以,不管是李二還是慕容伏允哪怕是李淵,他們任何一個人只要拿下大明王廷,都將得到質的飛躍。
慕容伏允要是拿下大明王廷,吐谷渾的國力翻個倍都不成問題,那時候,他甚至有能力硬抗大唐,至少能多抗幾年。
而李二要是拿下大明王廷,那大唐的軍隊將所向披靡的同時,大唐的國力還能瞬間暴漲。
別忘了,大明王廷生產的貨物,說是全天下最搶手的貨物都不為過。
至於李淵的目的,李承乾還不知道,但他也清楚,自己這個名義上的阿祖絕對沒安好心。
甚至,就連吐蕃都盯著大明這塊肥肉。
換句話來說,如今的大明其實就是在群狼環伺之間,稍有不慎就會被人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對於這一點兒,李承乾很清楚。
也正是因為清楚,他才要迅速的強大己身。
只有自身足夠強大,這些人才不會輕易的把主意打在自己身上。
當然,現在的情況,相對來說,來自於李二的威脅是最小的。
李二想要,但想要歸想要,他的吃相一定不會太難看。
其次就是李淵,雖然李承乾不知道李淵的目的是什麼,但以李淵現在的實力,也只能在暗地裡搞些小動作罷了。
這之後,就是吐蕃。
吐蕃雖然是條狼,但很遺憾的是,這條狼現在自顧不暇,有蘇毗的牽制,吐蕃暫且是沒能力北上的。
最後,便是吐谷渾。
不過吐谷渾也在等機會,說到底,李承乾大唐太子的身份,著實給了他不少便利。
也正是因為想通了這些東西,他才決定向吐谷渾動手。
留給他的時間,不多了啊。
不是他一定要圖謀吐谷渾,而是他不圖謀人家,人家緩過勁兒後就一定會圖謀他。
「傳馬業。」李承乾嘆了口氣,說道。
這世界,終究還是弱肉強食的,既然他已經將大明王廷塑造成了一盤香噴噴的肉,那就必須承擔這樣的風險。
不過這也是一個悖論。
他要是不發展大明王廷,大明王廷能走到今天?
早就被那些餓瘋了的牧民給掀翻了,他也只得灰溜溜的逃回大唐。
所以,他其實是沒有選擇的。
走到今天,都是必然的。
不多時,馬業來了。
自從和蘇毗的戰事結束後,馬業他們又閒了下來。
他們不是密諜,是斥候,沒有戰事的時候,事情倒也不多。
「殿下。」馬業笑呵呵的施禮道。
見他一身的風雪,李承乾笑道:「又在操練?」
只要沒有戰事,他們最多的時候都是在操練。
馬業笑道:「就是活動活動筋骨。」
李承乾沒有在這個問題上多問,反而說道:「今日就不操練了,集結麾下,你們馬上就有事情做了。」
「遵命。」馬業聞言,立馬回道。
李承乾說道:「經歷了連年的雪災,吐谷渾本就民心不穩,加之澆河郡的變局,這個冬天,慕容伏允怕是不太好過。
但內部矛盾激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他一定會將內部矛盾轉向成外部矛盾,藉此來凝聚吐谷渾的整體實力,同時還能化解內部矛盾。
所以說,這個冬天,慕容伏允極有可能會揮兵南下。
而在草原上,昔日裡達延芒結波便暗中扶持了一些部落,慕容伏允不可能沒有。
雖然他們現在是我大明王廷的子民,我們也盡力在安撫甚至感化他們,但難免有那麼一些冥頑不靈的頑固分子。
所以本王需要你帶人去將這些人給揪出來。
本王知道這非你們所長,但這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如今大明王廷沒有比你們更合適去做這件事兒的了。」
李承乾確實無奈,手底下就這麼些人,還是有些窘迫的。
「殿下放心,末將一定完成任務。」馬業當即說道。
李承乾點了點頭:「本王會讓吳安配合你們,你們只需要摸排可疑,甚至是有嫌疑的人就行,其他的不用做。
不過,在慕容伏允揮兵南下之前,一定得有個結果,為此,你們甚至不需要證據,只要你們覺得他可疑都行。
查出來後,將名單交由本王即可。
還有一點你要記住,不能引起老百姓的騷動和恐慌,更不能暗中抓人刑訊逼供,本王不要證據,只要名單,能明白麼?」
一聽李承乾這麼說,馬業當即就懂了,當下也是點了點頭。
雖然這樣一來可能會影響他們的工作,但殿下又不要證據,只要名單,可以說,這是賦予他們極大的權利。
但凡心思不正的人,就這差事兒,那絕對是肥差。
反過來說,這也是李承乾的信任,非心腹不可勝任。
李承乾其實也是無奈。
他這會兒不敢要什麼證據,真要鬧得人盡皆知,那一定會人心惶惶,再讓有心人一宣揚,還指不定出什麼亂子。
所以,他只要名單,不管是不是,只要有嫌疑的,都當他是。
至於如何處置這些人,李承乾自有安排。
很快,馬業就離開了。
等他一走,李承乾又宣召了普西偌和征西軍以及怨軍的將領,他要給軍隊換裝。
既然大戰可能隨時來臨,那麼優先裝備軍隊便成了重中之重。
「參見殿下。」眾人一道,便齊齊躬身施禮。
李承乾擺了擺手,道:「今日本王讓你們來,是為了給征西軍和怨軍換裝,如今吐谷渾內部矛盾不斷,澆河郡也是變局突生,我們不得不防。
而作為大明最為精銳的兩支軍隊,你們肩上的擔子可不輕。
此番,本王準備讓征西軍和怨軍都換上四代連弩及其他軍械,未來,哪怕吐谷渾不南下,我們也會北上,徹底消除這個隱患!」
李承乾已經不是第一次對他們說這話了,對此,大家也不陌生。
對於他們來說,打吐谷渾,那一個二個都很樂意。
鐵勒部和吐谷渾是世仇,契苾何力早就等著這一天了。
而赤水源當初被慕容順折騰成了那個鬼樣子,他們也將這筆帳算在了慕容伏允的頭上。
只是吧,現在北上,大明實力不夠,這是他們最擔心的。
雖然說起來,大明號稱隨時都能動員十萬大軍,呵呵,十萬大軍需要的民夫呢?糧草呢?
再說了,吐谷渾真要動員起來,絕對比大明王廷的兵力強勁。
「本王知道你們在擔憂什麼。」李承乾說道,「但你們要清楚,縱使我們對吐谷渾沒有心思,等他們緩過勁兒來後,也會對我們有心思,這是必然的。
如今的大明王廷在別人的眼中就是一個香餑餑,誰都想要。
之所以到現在還沒人對我們動手,不是我們真的威懾了他們,而是他們自身麻煩不斷。
坐以待斃,從來都不是本王的作風,既然有危險,那就將其掐死在萌芽之中。」
「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一聲令下,末將等人定會帶領我大明的勇士,為殿下掃平一切障礙。」契苾何力當下說道。
他雖然也覺得現在時機不對,大明還算不得穩固,但他清楚自己的身份,身為一個將軍,就應該如此。
伊原峰等人也是立馬表態,而万俟璞和普祿勃齊這兩人,則是一臉的激動。
打仗啊,他倆太喜歡了。
「如今征西軍兵力兩萬,怨軍兵力一萬,這已經是我大明王廷最精銳的三萬兵馬了。」李承乾說道,「這一次,兩軍換裝之後,先熟練一下新式軍械,然後抓緊時間操練。
普尚書,從即日起,兩軍的糧餉再加一成,這些都是要捍衛我大明王廷數十萬子民的,萬萬不能短缺了他們的糧餉。」
「殿下放心,這一點微臣明白的。」普西偌當即點了點頭。
李承乾又說道:「另外,戶部從現在開始,便著手準備在鎮北府屯糧、除了糧食外,其他一應的戰略物資,也要準備妥當。
而怨軍在換裝以後,直接趕赴鎮北府,哪怕是操練,也在鎮北府操練。」
「遵命。」伊原峰馬上說道。
他們懂李承乾這話是什麼意思。
鎮北府開始囤積戰略物資後,不管是防著吐谷渾還是防著邱博聞,怨軍都得北上。
說到底,還是財帛動人心。
又交代了一些事務,李承乾便讓契苾何力和伊原峰帶人去準備換裝。
而普西偌卻是被李承乾留了下來。
「吐蕃的使者找你了?」李承乾問道。
普西偌笑道:「回殿下,之前就已經找過微臣了,不過兩國的商貿往來,也不是簡單聊兩句就可以談妥的。」
自從幹上了戶部尚書的差事,普西偌是越來越像一個守財奴了。
不過這也正常,整個大明王廷幾十萬人的消耗都從他的帳面上走,正所謂不當家不知柴米貴,當了這個戶部尚書後,戶部每進一筆款項他都鬆了口氣,每出一筆款項他都會抱怨不已。
「這事兒就別拖了。」李承乾說道,他就猜到了,這老傢伙準備給吐谷渾拖下去。
畢竟他們這些老傢伙對慕容伏允是一丁點的好感都沒。
普西偌一愣,對於李承乾看出了他的心思他不意外,這事兒他本來就沒藏著掖著,他好奇的是,殿下居然不遏制和吐谷渾的商貿。
李承乾見他這般,笑道:「澆河郡已經亂起來了,而他們霍亂的根源是什麼?是利益。
這時候慕容伏允再把手伸了進來,這個利益鏈條可就有意思了。
不過,我們暫且和慕容伏允的商貿交易什麼,這就要花些心思了。
首先有一點兒得確定,那就是不能資敵,像手套、披風這些禦寒的物資,一件不准出。
包括澆河郡也是如此,今後都不允許這些物資出境。
他們要是問起緣由就直接告訴他們,我大明王廷自己還不夠呢。
但類似八音盒、梳妝閣這些偏於享受類的物資,那隻管賣就是。
賣得越多,我們到手的實惠就越多,反而是他們買得越多,消耗的錢糧也就越多。
而且,他們買了要賣給誰?
自然是賣給吐谷渾的那些貴族,那些貴族在消耗了錢糧之後又會從哪裡找補回來?」
「從那些老百姓身上找補?」普西偌瞬間就懂了,當即整個人都愣住了。
殿下這是往死了在算計吐谷渾啊。
真要是這樣的話,吐谷渾遲早怨聲載道。
李承乾笑了笑,道:「所以,別拖著,趕緊敲定此事。能賣多少賣多少,對我們而言,這些物什既不能吃又不能穿的,用處不大,別把它當個寶貝似的,明白麼?」
普西偌當即便點了點頭,也好,拿這些東西換一些錢糧回來也是好事。
等普西偌走後,李承乾便開始規整現有的情報,做詳細的計劃。
這一忙活,就是好幾天。
而這幾天裡,普西偌也和吐谷渾的使者達成了共識。
吐谷渾的使者都沒想到這事兒這麼快就敲定了下來。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李承乾便將各種事務都安排了下去。
其中最重要的莫過於民生,這一次,李承乾直接在大明王廷十五城都開設了醫館。
之前從大唐投奔而來的郎中,這一次也派上了用場,幾乎全都被李承乾分派到了各城醫館,為了讓這些人心甘情願的去,李承乾也是廢了不小的工夫。
又是官職,又是厚祿,李承乾都拋了出去。
不管是慕容伏允揮兵南下,還是他舉兵北上,大明內部的穩定都是最重要的。
而工部這段時間也是真沒閒著,為了讓大明王廷所有人都有養家餬口的活計,前前後後折騰出了數十個項目。
單純依靠工坊,是養不活這三十萬人的,至少現在不行。
不是產量的問題,而是銷量。
任何東西只要泛濫起來,都將失去一開始的價值。
就拿梳妝閣來說,現在能賣數貫,可真要成千上萬的梳妝閣拉到長安去,還能賣數貫?
物以稀為貴。
所以說,真正能給這些人提供大量就業崗位的,還真就只有工部。
雖然工部提供的活計要累很多,但都到這一步了,誰還敢挑剔?
能養家餬口就不錯了。
說了還別不信,就算是大冬天的要在冰天雪地里幹活,大家也是幹得一包子勁兒,甚至都沒人抱怨過。
……
而在大明王廷穩步發展的時候,澆河郡卻是亂了起來。
自從慕容伏允讓定城王和慕容孝雋一同嚴查走私後,定城王誰都不管,就盯上了慕容孝雋,或者說,這傢伙就是誠心給慕容孝雋添亂。
只要是慕容孝雋的商隊從大明王廷回來,他就一定會以嚴查走私的理由徹查一遍一遍又一遍,反正就是折騰。
在這個過程中,他甚至會放縱手底下的將士故意破壞商隊運回來的那些東西。
說白了就是我連湯都沒喝著,你憑啥吃肉啊?
為此,兩人是沒少爆發衝突。
慕容孝雋那叫一個憋屈。
但他又一點兒招都沒。
自從上次從伏俟城回來後,這些傢伙不知道是商量好了還是怎麼的,最近這段時間,他愣是沒抓到一支關於走私的商隊。
而各部落的商隊還成天的就在慕容孝雋的眼皮子底下晃。
這就讓定城王有得吹了啊,你瞧,本王一去,斗糧沒出境,這就是能耐。
慕容孝雋那個氣啊,但卻是一句話都沒法說。
就在兩人在澆河郡斗得如火如荼的時候。
澆河城裡,一間民房之中,一個三十來歲的漢子說道:「最近各部商量好了,要先緩一段時間,暫停走私的生意,故意噁心高昌王一把,你們也不要再去鼓動他們,省得被他們看出端倪。」
說話的漢子是吳安的麾下,也是密諜司在澆河郡的負責人,名叫張五哥,也是當初最早一批隨李勤儉一道追隨李承乾來到日月山的。
同時他還是第一批隨著李承乾進入赤水源的。
要知道,第一批隨李承乾進入赤水源的,那都是一路殺過來的,時至今日,也算得上是李承乾嫡系中的嫡系了。
吳安在組建密諜司的時候,骨幹人手自然也是從這些嫡系中人挑的,張五哥就是那時候加入的密諜司。
「難道我們現在什麼都不做麼?」有人問道。
張五哥搖了搖頭,也很無奈,不是他不想做什麼,而是現在的局勢他沒法做什麼:「聽說是慕容伏允下了死命令,說是斗糧不准出境,否則高昌王和定城王都要受到重罰。
而且你們之前也幹得太狠了,他們在之前的走私中獲利不多不說,還死了不少人,哪怕他們不在乎這些人命,但是風險太大啊。
加之這一次,他們鐵了心想讓高昌王難堪,所以,短時間內,他們定然是不會冒險的。」
「殿下曾經說過,不願意冒險只是因為利益不夠,只要利益到位了,我就不信他們不願意。」有人說道,「五哥,我有個想法你看看能行不?」
說話的是普氏族人,普祁,年歲倒是不大,也就十七八歲的樣子。
張五哥看了看他,問道:「什麼想法?」
「連弩啊?」普祁說道,「別的東西他們暫時是不願意冒險,但若是連弩呢?他們也不願意冒險?若是我們透露出一個消息,說那邊有商賈走私這玩意兒,他們能不心動?」
「你瘋了?」他話剛說完,就有人說道,「走私軍械,誰敢?殿下知道了還不得把你皮扒了。」
普祁說道:「對他們來說是走私,我們需要走私麼?聽說殿下現如今自己都給吐蕃那邊賣一代的連弩,那賣給吐谷渾又如何?
而且,你們自己瞅瞅,我們現在裝備的都是清一水的三代連弩,就連二代連弩都在庫房裡吃灰,真要能賣給他們,一來能再次讓他們動心。
二來,也能給我們大明創造收益啊。
當初換下來的那麼多一代連弩就堆在庫房裡,不賣也只有吃灰的份兒。
最重要的是,有了這玩意兒,他們要是在澆河郡打起來,那就熱鬧了。」
張五哥點了點頭,說道:「普祁倒是說得不錯,不過這事兒得問過殿下的意思再決定。我這邊也有個想法,你們聽聽。
最近高昌王雖然和他們屢有衝突,但雙方都還算節制,並沒有鬧出太大的動靜。
我是這樣想的,要不我們幫他們一把?
我知道最近西海王有一支商隊正在草原上活動,我想……」
張五哥也不是啥好鳥,他想借著這次機會,禍水東引。
「五哥的意思是截殺這支商隊?」有人直接問道。
點了點頭,張五哥說道:「這支商隊我了解過,人不多,總共也就幾十人,最近在澆河郡很是活躍。
看那樣子,應該是西海王臨時弄過來的,其目的估摸著就是為了噁心高昌王。
所以,我們要是截殺了這一支商隊,都不用我們嫁禍,他們一定會把懷疑的目光投向高昌王。
而高昌王這個人,本來就孤傲,加之被這些傢伙折騰得夠嗆,我估摸著就算屎盆子扣在他頭上,他都不會辯解。
如果,我們再在商隊中留下一些大明的貨物,估計他會很樂意的背下這個黑鍋,畢竟定城王來了之後,沒有查獲一支走私商隊,確實讓他的處境比較尷尬。
而明知道自己被冤枉了的西海王,又豈會善罷甘休?」
這個事情他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還結合了密諜司當下在澆河郡的實力,才制定了這個方案。
「我覺得可行。」有人說道,「我們在行動之前,還可以放一個消息出去,就說之所以定城王一來,走私就跟消失了一般,是因為之前根本就沒那麼多走私,所謂的走私,都是高昌王自導自演甚至殺良冒功,先把壓力給到高昌王這邊。」
說著,眾人又一起商量了一下計劃的細節。
這種事不用上報,他們的任務就是攪亂澆河郡。
商量完後,張五哥說道:「普祁,你先負責把謠言傳出去,其他人通知我們的人,準備一下,三天後,我們就動手。」
「那我之前說的那個事?」普祁問道。
張五哥當即說道:「那事我馬上派人回日月山問問殿下的意思,不過我感覺,問題不大。」
說完,眾人立馬散去。
當天下午,謠言便在澆河城裡傳播開來。
要傳播這樣的謠言,那太簡單了。
如今澆河郡什麼最多,商隊最多啊。
都是各部落專門弄來噁心慕容孝雋的。
只要謠言傳到了他們的耳朵里,他們馬上就會將謠言傳給更多的人。
對他們來說,只要是能打擊到慕容孝雋的事,他們都樂意干。
不過兩天時間,駐紮在澆河郡的各部軍隊幾乎都聽到了這樣的謠言。
當然,經過了人云亦云後,這個謠言也就真的難得聽了。
不過說來比較好笑的是,澆河郡的那些老百姓聽到這個謠言後,有那麼一部分人甚至都信了,而唯一不信的,居然是定城王。
他確實沒法相信啊,因為他清除啊……
當然,不管他信不信,他倒是樂的看戲。
只要慕容孝雋倒霉,他為什麼不樂呵?
至於慕容孝雋,一聽這謠言,他就知道,一定是定城王這些傢伙放出來的。
但他也無奈,誰叫定城王來了後,他真的一支走私的商隊都沒抓到,這就不得不讓人多想了啊。
而就在謠言滿天飛的時候,一個更加震驚的消息傳來了。
這天,慕容孝雋正在王府中頭疼,突然有人來報:「王爺,澆河城外五十里,有一商隊被屠,現場還有零散的大明貨物。」
一聽這話,慕容孝雋當即就站了起來,說道:「備馬,去看看。」
他最近其實一直在等,就等這些傢伙重操舊業。
畢竟,這些傢伙也不是鐵板一塊,大家都有私心。
而就在同一時間,定城王也接到了消息,反應和慕容孝雋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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