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把秋凝碧送到八分社的門口,說:「凝碧,你先進去休息吧,我再出去找找。」
秋凝碧擔心地說:「天都這麼黑了,我看我們還是明天再出去尋找吧。」
大護法生死未卜,李珂怎麼能等到明天呢?
李珂笑著說:「沒事的,我就在青龍鎮附近看看,去去就來。」
李珂轉身離開。
秋凝碧還是不放心,就說:「我要和你一塊去。」
李珂暗想:看來這件事情不可避免了。
李珂沒有作聲,低頭往前走。秋凝碧跟在後面。
路上,李珂問秋凝碧:「如果有一天,我和你爹產生了矛盾,你會向誰?」
秋凝碧笑著說:「當然是你了。你怎麼會問這麼奇怪的問題?」
李珂裝作很淡定的樣子,說:「沒事,沒事,我就是隨便問問。」
看李珂的樣子,根本不像是隨便問問。秋凝碧心中生疑。
昨天中午,傾天和秋雁天以及秋雁天的弟子離開八分社。
傾天急於找到新的住處,就把索道守護隊的所有人都派去看房子。此刻,他的身邊沒有一個親信。
秋雁天說他知道這附近有一個好的住處,要帶傾天去那裡看。傾天認為秋雁天是對他最忠誠的人,自然深信不疑。
秋雁天把傾天帶到他事先安排好的地方——青園。
這裡距離獨山4個小時的路程,也是那晚秋雁天指給李珂看的地方。
為了得到夜神教東區分教大護法的位子,秋雁天是煞費苦心。他廣招弟子,教授他們法力;建造青園,用於他們之間的聯絡;不斷為東區分教建立功勳,贏得傾天的完全信任。
等完成了這一切,秋雁天見時機成熟,就發動了奪權的鬥爭。
秋雁天把傾天騙到青園後,已經到了晚上,秋雁天讓弟子給傾天做飯,並在飯里下了軟骨散。傾天沒有防備,吃下飯後,身體就不能動彈。
秋雁天將自己密謀的計劃和盤托出,傾天后悔不已。秋雁天逼迫傾天寫離任的文書,並向教主舉薦秋雁天為夜神教東區分教的新護法。傾天誓死不從。
秋雁天殺了傾天很容易,想得到東區分教護法的位子就不容易了,如果傾天自己請辭並推薦他擔任,不出意外的話,教主一定會同意的。
秋雁天很無奈,只得將傾天軟禁起來。
今天晚上,秋雁天又逼迫傾天寫文書。
傾天很心寒:「秋雁天,我待你不薄,你為什麼要對我這樣?你想當大護法,等我卸任了就可以了,為什麼要反叛我呢?」
秋雁天很氣憤:「我五十多歲了,你才二十多歲,等你卸任了,我還在人世嗎?我對夜神教忠心耿耿幾十年,教主他是看得到的,為什麼虎王卸任後他不把大護法的位子交給我,反而給了你?我不明白。」
傾天笑道:「為夜神教做事,是我們每個教徒應盡的責任,而不是為了權力和賞賜才去做事。如果沒有權力和賞賜,你就不為夜神教做事了嗎?自從加入夜神教以來,我從沒想過要爭權奪利,只想著一心一意為教主做事。五年前,我也沒想到,教主居然會讓我擔任東區分教的護法。在我看來,無論是教主,還是一個普通的教徒,都應該積極地為我們教的發展作貢獻。」
秋雁天把桌子上的瓷碗摔到地上:「傾天,你別裝作一副很高尚的樣子。你現在權力也有,賞賜也有,你當然會說淡泊名利,如果你只是一個普通的教徒,你也會如此說嗎?」
「當然。我加入夜神教就沒想過名利,我只想著做一個普通的教徒。」
「既然你是這麼想的,你就把東區分教護法的位子讓給我,你去做一個普通的教徒。」
傾天斷然拒絕:「這不可能!承蒙教主信任,讓我擔任東區分教的護法,我一定要盡到我應盡的責任。就算要我卸任,我也不會把護法的位子交到一個心懷叵測的人的手上!」
秋雁天陰笑道:「傾天,如果你不答應,我就不給你吃飯,直到把你餓死為止。要我說,你就答應吧,這樣我還可以留你性命。」
傾天語氣堅決:「我就是死,也不向小人低頭!」
秋雁天罵道:「傾天,我這地方很隱蔽,你不要妄想會有人來救你。你就等死吧!」
秋雁天摔門而出,吩咐弟子謹慎看守。
離青園越來越近,李珂心中更加忐忑。如果讓秋凝碧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爹所為,那她會怎麼想?
秋凝碧問:「李珂,我們走了這麼遠都沒找到,不如回去吧。」
李珂小聲嘀咕:走了六個多小時了,該到了吧。
李珂笑著說:「我們再往前走走吧。」
秋凝碧心生疑惑,問:「為什麼我要沿著這條路一直走呢?李珂,我感覺你好像要趕到哪裡去是的,就像是事先知道要到哪裡去一樣。」
李珂擦了擦汗,連忙解釋說:「我就是漫無目的地尋找,隨便走走罷了,我怎麼會知道要去哪裡呢?」
秋凝碧嘆氣說:「唉,如果我爹在就好了。他和他的弟子精明能幹,一定會查得水落石出的。」
李珂連連說「是」。
鑽過一片低矮的灌木叢,李珂看到前面有燈光。
李珂假裝十分興奮的樣子說:「凝碧,今晚我們有地方睡覺了。」
「這麼偏僻的地方,怎麼會有人居住呢?」秋凝碧問。
李珂念起咒語,一群烏鴉從法杖頂端的月牙中飛出。
秋凝碧問李珂這是在做什麼,李珂說是先讓烏鴉去打探打探。實際上,李珂擔心秋雁天會在這附近布置暗哨,如果貿然走過去,有可能會被他們殺死。
然而,當李珂和秋凝碧走到青園門口時,沒發現一個人。
李珂心想:秋雁天也太大意了,自以為這個地方很隱蔽,連個放哨的人都沒有。
秋凝碧想張口喊,被李珂用手捂住嘴。
李珂對秋凝碧說:「你別喊,我們摸進去。」
秋凝碧很不解:「我們是來借宿的,光明正大地走進去不好嗎?為什麼要偷偷摸摸地進去呢?」
李珂故意嚇唬秋凝碧說:「這裡不一定是村民的住所,有可能是山賊的藏身處。所以,我們一定要謹慎。」
秋凝碧覺得李珂說得有道理,就不再多問。
李珂和秋凝碧走進院子裡,穿過走廊,看到走廊盡頭還有一個門。這個門的門外有十幾教徒在巡邏,門口有四個教徒在站崗。
李珂覺得這裡不好進去,就和秋凝碧去找別的門。他們沿著院牆外圍走了一遍,發現只有那一個入口。
秋凝碧不解地問:「李珂,我剛才好像看到守門的人是夜神教的教徒,這是怎麼回事?」
李珂心想:還能是怎麼回事,這是你爹的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