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珂和凌凝碧坐在廊檐下看著天上的星星,一言不發。
李珂給王翠蘭500兩銀子後,身上就沒多少錢了。凌凝碧也知道為李珂省錢,他們住客棧都是住的下等房,吃飯也是吃的路邊攤,但即便這樣,李珂身上的錢也不多了。
李珂聽轎夫說要走兩個月,以為自己要花很多錢,當然十分生氣。現在看來,楊霽月只在自己的休息處休息,李珂自然就不用花錢了。
李珂對凌凝碧說:「凝碧,我覺得,我們來的時候也可以和楊霽月同行。」
凌凝碧笑著說:「好啊。」
是啊,別人管吃管住,當然好了。
兩個教徒做好飯後,楊霽月帶眾人到飯廳用餐。
飯廳採用分餐制,一人一桌。每個人一碗素菜、一碗葷菜、一碗湯,米飯用盤子盛,不限量。
每個碗直徑長20厘米,高10厘米。這讓李珂和凌凝碧十分喜悅。在秋家吃飯時,王翠蘭給他們的碗只有10厘米長、8厘米高,而且還只有半碗菜,根本吃不飽。今晚,他們可以大吃一頓了。
楊霽月嘗了一口湯,說:「這湯太淡了。史酥,今天多來了兩個人,你不會多放些鹽嗎?」
史酥連忙道歉,又說:「大護法,屬下這就把您的湯倒回鍋里重新放鹽。」
「不用了,下不為例。」
吃過飯,雨落了下來。
楊霽月感慨說:「我每次出門的第一天,一定會下雨。看來,雨是跟我過不去了。」
一個轎夫說:「楊小姐命里缺水,所以老天爺就讓雨神下雨,給您補水,讓您變得更漂亮。」
楊霽月聽著很舒服,就說:「張初一,你說得太好了。」
張初一笑著說:「能為楊小姐服務,是我的榮幸。」
其他三個轎夫也不住地說好話討楊霽月歡心。
李珂和凌凝碧只是看著,也不插話。
做轎夫的人,能遇到這樣的金主,是多大的榮幸啊。如果不討好金主,那金主下次去找別人,他們不就白白損失了一大筆錢。
李珂想:這四個轎夫和楊霽月如此熟悉,看來楊霽月已經坐過他們很多次的轎子了。
第二天早上,轎夫沈猛發了燒。
張初一對楊霽月說:「楊小姐,小沈可能是夜裡凍著了才發的燒。您看今天能不能在這裡休息一天,我們明天加倍趕路。」
楊霽月十分生氣:「張大哥,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做事講究規矩,凡是我做了決定的事情,一定不能更改!我不管你們今天誰生病,只要沒死,就要給我趕路!如果你們不願意,我立刻派人回霽月城找新的轎夫!」
張初一連忙賠笑說:「楊小姐,為您服務,是我們的榮幸,我們當然願意。」
楊霽月走出門,看見了李珂,又退了回來,對張初一說:「那個叫李珂的小子很有力氣,今天我讓他抬轎,我和凌姑娘坐在轎子裡,讓沈猛騎馬。」
張初一和沈猛對楊霽月連連道謝。
李珂一聽說讓他抬轎,自然是不願意的。當他看到楊霽月發怒的眼神後,只得同意了。
為了繼續享受免費的旅行,李珂只能選擇屈服。
李珂和張初一走在轎子的前面。他們兩個步伐不統一,弄得轎子晃動得厲害。
楊霽月掀開轎簾,喊道:「李珂,你會抬轎子嗎?你跟著張大哥的步子走!」
李珂只得低頭看著張初一的腳,跟著張初一的步子走。
昨晚才下過雨,現在路上都是積水。李珂的腳時不時地踩到水裡,弄得身上都是泥點。走了2里地,李珂累得氣喘吁吁,覺得自己快跟不上步伐了。以前,他見別人抬轎子十分輕鬆,現在親自來抬,覺得沒他想像得那麼輕鬆,還好每天只走20里,不然他一定會累出病來的。
「不行了,不行了,我快堅持不住了。楊霽月,我們休息一會吧。」李珂上氣不接下氣地喊著。
楊霽月說:「那就休息一下吧。」
張初一命令落轎。李珂如釋重負。
凌凝碧從轎子裡出來,給李珂捏肩膀。
楊霽月稱讚說:「李珂,凌姑娘對你可真好。」
李珂自豪地說:「只要兩個人真心相愛,就控制不住要對對方好。楊護法,你還沒有成親,自然不會有這種感覺。」
楊霽月不屑地說:「這種感覺有什麼好?像我這麼出眾的人,每天都有一群人圍著我轉,為我做這做那的。這才是我想要的感覺。」
凌凝碧反問:「你的這種感覺雖然很好,但總要有一個對你最好的人,不是嗎?」
楊霽月嘆氣說:「緣分這種東西很奇怪,你都不知道它什麼時候來,它來的時候可能你一不留神就過去了,它沒有來而你卻拼命地尋找,結果你還是得不到。」
張初一拍手說:「楊小姐說得太好了!楊小姐不僅人美心善,而且學識淵博,令我們十分欽佩!」
接下來,又到了轎夫們夸楊霽月的時間了。
李珂和凌凝碧想說話,一句都插不上。
李珂想:果然,只有為了錢時,人們才會不遺餘力。
晚上八點多,一行人來到楊霽月棗林休息處。
李珂終於過完了噩夢般的一天。
楊霽月對眾人說:「今天這轎子是我坐得最慢的轎子。李珂啊,你看著有力氣,實則太弱了。」
李珂不服氣,說道:「誰說我弱的?如果不信的話,你們問問凝碧。」
凌凝碧害羞地把臉遮住。
四個轎夫笑得前仰後合。
楊霽月假裝咳嗽一聲,走向了廚房。
晚飯時,凌凝碧扶著李珂去飯廳用餐。
楊霽月指著一個座位對李珂說:「你坐那裡去!」
李珂走到楊霽月指定的座位前看了看,發現這裡比其它座位多了一碗雞肉湯。
楊霽月見李珂看向她,笑著說:「李珂,你今天抬轎辛苦了,所以我讓人專門為你做了一碗雞肉湯。」
聽楊霽月這麼說,李珂心中對她的不滿蕩然無存。
「謝謝楊護法。」李珂說。
轎夫們又夸楊霽月善良、對人好什麼的。
李珂招手喊道:「凝碧,我們一起吃。」
「好啊。」
凌凝碧把飯菜端到李珂面前的桌子上,和李珂擠坐在一張椅子上。楊霽月突然有些羨慕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