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猛得了肺病,需要調理一段時間,楊霽月就讓趙磨同行。
由於在第五分社耽誤了一天,楊霽月命令加倍趕路。
趙磨之前抬過轎子,所以他要比李珂好很多。
大約晚上九點,一行人來到楊霽月茄子山休息處。
凌凝碧問:「這裡怎麼關著門?」
李珂猜想說:「可能是睡下了吧。」
楊霽月命令說:「李珂,去敲門!」
李珂猶豫了一下,還是去了。
今天這一天,楊霽月一點都不給李珂面子,她好像是故意做給趙磨看的。李珂剛收了一個新弟子,楊霽月就百般地吩咐使喚李珂,這讓李珂以後怎麼在趙磨麵前樹立威信?
李珂敲了好幾遍門,都沒有人出來開門。
楊霽月從轎子裡出來,罵道:「這四個懶坯子,看我非扒了他們的皮不可!」
楊霽月衝上台階,想一腳把門踹開,她的腳剛一踢到門上,就感到十分疼。
李珂說:「這門應該是從裡面反鎖了。」
楊霽月說:「我翻牆進去看看。」
李珂對楊霽月說:「這種事情還是讓我……」
楊霽月原地一跳,騰空而起,雙手扒住牆頭。下一秒,她已經翻進了院內。
眾人都驚訝不已。
李珂不禁說:「這女人的輕功真好!」
趙磨雖然對楊霽月還有恨意,但也忍不住說:「這還不算什麼,楊護法的法力更厲害呢。」
這時,眾人聽到院內激烈的打鬥聲。不到兩分鐘,院門打開,楊霽月滿面春風地從裡面出來。
「太沒勁了,還不夠我練手的。」
李珂和凌凝碧走過去,看到楊霽月後面的四個教徒都被打得鼻青臉腫。
李珂問:「楊護法,這是怎麼回事?」
楊霽月說:「我也不了解這裡的情況,一會問問他們。」
四個教徒不約而同地跪下了。
「謝謝大護法!謝謝大護法!」
李珂十分納悶:都被楊霽月打成這樣了,還感謝,他們都有受虐傾向嗎?
楊霽月嚷道:「你們都別跪著了,快去做飯,讓客人進去休息!」
李珂和凌凝碧走進院子,看到院子裡橫七豎八地躺著十幾具屍體。
凌凝碧嚇得躲進李珂懷裡:「相公,這太可怕了。」
李珂也是第一次見到屍體,心裡也很害怕。
李珂指著屍體問:「楊霽月,這是怎麼回事?」
楊霽月怒喊道:「這些人在我的休息處蹭吃蹭喝一個多月了,還想反客為主,我就把他們殺了。」
李珂責怪說:「他們只是吃霸王餐而已,你讓他們賠些銀子不就行了,為什麼要殺他們呢?」
楊霽月感到很無辜:「這能怪我嗎?我一進來他們就拿刀砍我,如果我不殺他們,我現在就躺在這裡了。」
是啊,李珂才看見屍體下面壓著的刀具。
三個轎夫都夸楊霽月勇猛。
李珂對凌凝碧說:「我們先進屋吧。」
眾人剛走到飯廳,就見四個教徒把飯端來了。
一個教徒把一盤包子端到楊霽月面前,哭著說:「我們這裡就剩下四個包子了。」
楊霽月十分惱怒:「到底發生什麼事了?快說!」
「兩個多月前,茄子山上來了一夥強盜。這伙強盜毫無人性,殺人放火,奸淫擄掠,無惡不作。他們來到這裡時,我們說這是您的住處,他們說『不就是一個娘們嘛,有什麼怕的』,就把我們四個暴揍了一頓,還搬走了我們積攢了三年半的糧食。他們留下十三個人在這裡看守,說是一有動靜就去山上匯報。這十三個人每天對我們呼來喝去,我們稍有差池,他們就對我們拳腳相加。一個多月了,我們都被打怕了,不知道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現在好了,大護法您來了,我們終於要報仇了。」
楊霽月猛地站起身來:「竟然有人敢欺負到我楊霽月的頭上,看我不要了他們的命!李珂,快跟我上山,我要端了他們的老窩!」
李珂把楊霽月推到椅子上坐下:「不要著急,我們先摸清山上的情況再說。」
一個教徒說:「我曾經偷聽到幾個山賊的談話,茄子山上有200多山賊。之前建造這個休息處時,我們了解過茄子山的地理。茄子山形狀像一個茄子,南高北低,有兩座山峰,東峰和西峰,只有一條山路能上山。茄子山的東西峰視野良好,白天的時候,只要山下有人想上山,就能看到。」
李珂問:「這附近的官員沒有派兵上山剿匪嗎?」
「飛龍城的城主楊秀帶人和山賊戰鬥過兩次,都大敗。從那以後他就讓人堅守城池,再也不敢出城。自打鳳台鎮被山賊洗劫過一次後,鳳台鎮的鎮長就帶老婆和孩子逃跑了。我們這個住處比較隱蔽,他們在山上能看到,但當他們下山後就找不到了,聽他們的山大王說,他們找了一天才摸到我們這裡。」
「這些山賊是從哪裡來的,你們知道嗎?」
教徒們都搖頭。
楊霽月催促說:「李珂,你別和他們廢話了,我們趕快走吧。你沉得住氣,我可坐不住了!」
李珂囑咐凌凝碧好好呆在這裡,就和楊霽月上山了。
茄子山的路從茄梗處向上延伸。
李珂和楊霽月走了幾十步,看到五個山賊守著一個路障。
楊霽月對李珂說:「就幾個山賊,我這就把他們打死。」
東峰上的燈光照向了路障處。
李珂連忙阻止楊霽月。
五個山賊看見了李珂和楊霽月。
一個山賊問:「你們是什麼人?」
李珂賠笑說:「小人是鳳台鎮的一個商人,承蒙大王照顧,現得美女一名,特來獻給大王。」
看到楊霽月,五個山賊都流了口水。
一個山賊指著楊霽月說:「這小妞長得可真漂亮,可惜要先給那個老東西享用。」
另一個山賊說:「劉二,你別這麼說,小心被大王知道。」
劉二太想將楊霽月據為己有,就對李珂說:「小子,把美人留下,我們押她上山,你可以回去了。」
李珂當然不願意:「這怎麼行?這名美女是小人對大王的心意,就算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我一定要見到大王。」
劉二拿刀指著李珂說:「小子,你想死嗎?不想死的話就給我滾!」
一個山賊勸道:「劉二,你別衝動。既然他是大王的朋友,我們也不便阻攔,就讓他帶美人上山吧。」
過了路障,他們又走了幾十步。
楊霽月忍不住罵道:「李珂,你怎麼這麼窩囊?就五個山賊你都不敢動手嗎?」
李珂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你沒看見東峰上的燈光嗎?他們要是看到我們在山下殺了他們的人,一定會戒備起來,到時候免不了一場惡戰。200多人,個個都是亡命之徒,如果山上還有一些暗哨、暗箭什麼的,你能保證自己全身而退嗎?」
「那你想怎麼樣?」
「擒賊先擒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