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無話。Google搜索
周易夢裡回到了家鄉,吃著火鍋唱著歌,忽的天搖地動電閃雷鳴,一個破碗出現在眼前。
「呀!」
一聲輕呼,驚醒後環顧四周,仍然是破舊役舍。
天色昏暗,同鄉還在熟睡。
周易回過神來就去看破碗,掀開麻布裡面空無一物,碗底有粒米粒兒大的灰丸子。
「果然!」
周易拈起灰丸子嗅了嗅,有一縷好聞的清香。
「米飯變成的藥丸,理應不會有什麼毒性,不過還要做個活體實驗。逮幾隻老鼠試吃沒問題,就可以嘗試著服用了!」
老鼠和人有超過九成的基因相同,用來做活體實驗最合適不過。
「破碗能精煉……暫且叫精煉食物,所以說這個世界不是單純的古代,或許有超凡力量,一些激進的做法暫且不能用了。」
「當真顯露太多不凡,普通世界還能嘴硬說神童生而知之,撞上超凡力量,搜魂都有可能!」
周易躺在床上思索,現在解決了吃住,要琢磨著賺些錢,至少搬出去自己住。
破碗絕對不能暴露!
卯時,其他役舍已經有了動靜。
周易喚醒了同鄉,穿上皂衣,腰別鐵尺,去衙門大門處等候。
周昌來衙門點卯,見到排列整齊的幾人,滿意點頭。
「隨我去巡街,中午去聚香樓!」
三班衙役分為站班、捕快、民壯,站班點卯後需站大堂,壯班要把守倉庫、監獄等地,唯有捕快最是自由。
只要沒有案子,捕快就去街上巡邏,也可以回廨房歇息。
周昌負責巡邏的區域在城西,包括西市在內的五條街道,面積不小,還有西市這個油水豐厚的地界。
周易不禁對周昌刮目相看,毫無根基的捕快掌握西市巡邏,顯然手腕不差。
昨日出殯時,同鄉議論聽來的信息,周昌幾年前還是周家村無賴懶漢。
村中人嫌狗厭混不下去,來縣城與狐朋狗友們瞎混,不知怎麼成了縣衙白役,又靠著一手耍錢摸牌的本事搭上了朱班頭的關係。
現在成了正式衙役,領著一夥子青壯,走在街上威風凜凜,已然是成功人士!
「這條街由大倉來管,每日早中晚巡邏三圈,剛剛我已經和商戶打過招呼。遇上事兒不要怕,對面人多就退一步,回頭再找回場子……」
周昌說話習慣,還保留著混子的口氣,五個人正好指派了五條街。
萬年縣的街道並不長,戶數不過百餘,派遣一個白役已經足夠。
巡完街,周昌帶著大家來到聚香樓,臨近晌午,已經有了半數客人。
周易敏銳的發現,自己一行人進門後,原本熱鬧喧譁聲降低了許多,掌柜的眉頭皺了皺,又擠出笑容拱手歡迎。
「周爺,二樓雅間兒給您留著呢!」
「今兒請的都是親戚,上桌子好菜,再來一壇酒!」周昌熟門熟路的進了二樓雅間。
依次坐下,靜等上菜。
周易打量這雅間,僅僅是以木板隔開,裝飾不精緻,也沒有名人字畫,顯然聚香樓並不是高檔酒樓。
酒菜很快端上來,又是一頓埋頭大吃。
村中吃飯葷腥都少見,酒更是年節能嘗一口,同鄉見了酒眼都紅了,紛紛倒上敬周昌。
周易倒了一杯嘗嘗,十幾度左右,最高不高於二十度,味道寡淡。
酒足飯飽,周昌喚來小二:「掛衙門帳上,月底一起結。」
周大倉驚訝道:「大哥,咱在外面吃飯還能讓衙門結帳?」
「咱們可沒資格在衙門掛帳,也就是嘴上這麼說說。」周昌喝了小半壇酒,臉頰發紅,已經有了些醉意。
另一同鄉又問:「昌叔,那人家去衙門要咋辦?」
「去要錢,我就給!」
周昌說道:「不過咱拿了錢,就得好好管事,平日裡查水龍抓賊人就少不得打擾了。」
周易眉頭一挑,這不就是查消防嗎,怎麼改都不會達標。
其他同鄉聽到這話,興奮的直搓手,似乎已經開始琢磨去哪白吃白喝。
「只靠著這身白皮,混酒樓就別想了,人家理都不理你們!」周昌這話如同潑了冷水,讓原本熱烈的氣氛熄了火。
衙役與白役看似上下只差一級,實則權力天差地別,後者已經是正經在編的胥吏,可以說代表著朝廷威嚴。
「不過嘛,酒樓吃不上,還有食鋪攤位可以吃……」
「哪個敢向你要錢,平日裡查他法紀,收稅的時候多算,來上三五回就老實了……」
「你們也要記得,不能逮著一家吃,免得惹惱了拼命!」
周昌談興上來了,開始指導如何白吃白喝:「知道這叫什麼嗎?」
眾人當即捧哏附和:「什麼?」
「這叫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
周昌話音一轉,又告誡道:「街面上的消息要靈通,比如前些日子那三寸丁胡大郎,竟然與西門大官人結成義兄弟,就不能去他那白吃炊餅了……」
周易有些明白,周昌為什麼能混得好,只這八面玲瓏的心思就足夠了。
「昌叔,那胡大郎的媳婦是不是特別漂亮?」
周昌疑惑道:「你怎麼知道?」
「猜的!」
二人對視一眼,嘿嘿直笑,氣氛頓時歡快了起來。
「易哥兒是個聰慧通透的,難怪不用入學,也能讀書寫字。」周昌見其他人茫然疑惑,忍不住撇嘴,個個聽見吃喝雙目放光,腦子卻是榆木疙瘩。
「說到讀書,侄兒有件事拜託昌叔,希望能借閱幾本朝廷律法書籍。」
周易前世是個司法工作者,對古代律法只是一知半解,更何況大乾這個並非記憶中的朝代。
通曉朝廷律法,才能更好的規範自己的言行,保護自己的安全。
古代社會規矩複雜,一不小心逾制僭越,腦袋掉了都有可能。周易不同於世人的認知,說話辦事隨心所欲,很容易就會觸犯此類律法。
同時,律法也是賺錢的工具!
周昌答應道:「此事簡單,我與刑房的王書吏相熟,回頭就向他借。易哥兒讀律法書,可是有什麼想法?」
「通曉了刑名律法,就可以替人寫狀子。」
「我替苦主寫狀子,昌叔負責查案,里外配合,賺錢豈不是輕而易舉?」
這是周易早上想好的路子,不止是能賺錢,還能藉此只會與衙門各部門混個臉熟,日後再做其他事就方便了許多。
這個社會,錢遠遠比不上權!
法,就是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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