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的事要說三遍!
從丁洪神色和語氣中確定,黃師傅非一般愛錢。記住本站域名
「這就好辦了!」
周易回頭就向黑老鼠提價,一粒食物精華要雙倍銀子,這叫轉嫁成本。
黑老鼠付出的只是毫無用處的金銀,這叫共贏!
休息片刻。
周易繼續練習套路,步戰刀從亮刀力劈開始,刀鋒直斬到腰部,正是下一招運轉乾坤起手,順勢轉身斜向上橫掃,後面招式也是如此。
步戰刀的創造者,顯然考慮到步卒的學習能力,一招一式連綿不絕,易於記憶。
歇息片刻,又練了五遍招式,周易手臂酸痛的厲害,不得不停下。
「學的不錯,多多勤加練習,能早日純熟。筋骨酸疼,可以喝歸元湯緩解,一兩銀子一碗。」
丁洪提醒道:「這是師傅特意為初學者配的湯藥,其他人都買了……」
潛在意思就是,大家都給領導送禮了,你送以後指定穿小鞋。
周易聞言愕然,難怪周昌半路跑了,原來練武不止是辛苦。
一兩銀子可以買二百斤米,足夠窮苦人家吃兩三個月。以周家村為例,百姓都是吃自家種糧食,交了稅留了種,餘下的糧食勉強夠吃,家中根本攢不下現銀。
周昌身為衙役,月俸不過二兩,再加上自己的管轄片區,都不敢說喝得起歸元湯。
窮文富武,這個富字至少也是士紳富商,一般的地主都學不起。
周易從袖口摸出兩粒碎銀子:「師兄,我能將歸元湯帶回去喝嗎?」
「可以。喝了之後練幾趟刀,藥效發揮的更好。」
丁洪去一間屋中取了個密封竹筒,裡面是熬好的湯藥,提醒道:「這才只是開始,日後煉體的滋補湯藥,十兩銀子一碗。若想練武有成,至少得準備五百兩銀的湯藥費。」
「我省得。」
周易心中微微嘆息,剛剛解決了溫飽問題,學武又要一大筆錢。
中午武館管飯,大油大肉,遠比衙門伙房豐盛的多,可惜餐費每人一錢銀子。
下午又練了半天,周易推脫說同僚請客,看似鎮定實則慌張的逃離了金刀武館。
「早上來的時候,懷揣兩個大元寶,晚上就剩下幾個銅錢!」
回到役舍。
周易將歸元湯竹筒打開,散發濃郁中藥香味,將十分之一倒進破碗,很快煉化成米粒兒大的藥丸。
「是藥三分毒,精煉之後會不會成毒藥?」
周易猶豫片刻,仍不敢以身試藥,想到了好友。
按照慣例,每天晚上都會與黑老鼠交易。
黑老鼠早已等待多時,見到周易到來,嗖的一聲躥出來稽首叩拜。
「這可是歸元湯煉成的藥丸……得加錢!」
周易伸出了三個手指,沒有過多比劃,也在試探黑老鼠的智商。
吱吱吱!
黑老鼠叫了三聲,轉身鑽回鼠洞,不久後捧著三樣金銀出來。
金豆子,碎銀子,銀耳墜。
周易滿意收起金銀,將藥丸放在地上,觀察黑老鼠服用後變化。
與食物精華一般無二,黑老鼠舒服的癱在地上享受,時間要長許多,並沒有其他症狀。
「明兒見!」
周易放下心來,回到役舍又倒了十分之一,煉成藥丸後直接服用。
一道熱流散入五臟六腑,效果比食物精華強三五倍,滋潤過筋骨肌肉,白日練刀的酸痛立刻消失,效用遠超丁洪所說緩解。
「力氣增長了至少十幾斤!」
周易並沒有因此興奮,反而在默默計算,將一兩銀子換成糧食或者肉食。
糧食和肉食淬鍊的精華,效果遠不如歸元湯,卻勝在量大便宜,積累下來增長的更多。
「糧食是百姓主食,價格相對偏貴,反而肉類可以買些槽頭肉,能將一兩銀子的價值發揮到最大。」
周易將剩下歸元湯煉成八粒藥丸,以備明日再用。
累了痛了服一粒,又恢復生龍活虎,省去了歇息恢復的時間,相當於多一倍的練刀時間。
「衙門每月只休沐兩天,不過沒有案子,可以在賓舍院子中練刀。上午練刀法,下午讀律法,先這麼安排著……」
周易做好近期規劃,取出大乾律卷三誦讀。
……
大乾嘉平三十二年。
十一月廿一,立冬剛過。
彤雲密布,朔風刺骨,鵝毛大雪紛紛揚揚下了一夜還不停。
城北李記湯餅。
周易撩門帘進去,撣了撣身上雪花,尋了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今天一早十來件案子,告狀的都與這場大雪有關,凍急了偷衣盜柴的,餓極了強借米糧的,紛紛擾擾,煩的張主簿在堂上痛罵刁民。
「老闆娘,來碗辣子湯八個燒餅。」
「易哥兒來啦!」
老闆娘是個風韻猶存的婦人,笑著招呼一聲,她對周易印象很深,是唯一給錢不掛帳的白役。
身姿挺拔,孔武有力,模樣又生得周正,看得老闆娘雙眸能滴出水來。
秋去冬來,轉眼過去兩月時間。
十七歲的年紀正長身體,周易吃的飽睡得好,又有破碗強壯身體,短短時間個子竄了半個頭,單薄棉衣下筋肉隆起,硬實的像是石頭。
嘴上刻意蓄了層短須,看起來成熟了許多。
將刀放在桌上,剛出爐的燒餅,就著辣子湯呼嚕嚕吃進肚裡,立刻驅散了寒氣。
周易望著窗外,大雪下的正緊,一片白茫茫。
忽然。
街上走來一個衣衫襤褸的老者,拄著拐杖步履蹣跚,摔倒後掙扎著爬不起來。、
自從入了冬,這等事周易見多了,壯班衙役每天都要清理凍死餓死的屍骸,拉到城外亂葬崗埋了。
街上行人匆匆忙忙,遠遠避開地上老者,生怕染上了晦氣。
「老闆娘,再來碗辣子湯四個燒餅……再燙一壺酒!」
周易說完就起身,去街上將老者從雪地里扶起來。
「老丈來屋裡去去寒,等雪停了再趕路。」
一個現代人,眼看著有人凍死很難不去管,散盡家財周易或許做不到,救老人一命不過是舉手之勞。
老者顫顫巍巍說不出話,走路一瘸一拐,細看左腿明顯短了一截。
店中重新落座。
老者恢復了些精神,將頭上氈笠取下,臉上竟然有道傷疤,自眼角延伸下頜,若非有鬍子遮掩,走路上能嚇壞人。
「多謝小哥。」
「老丈可是在軍中待過?」
周易練習步戰刀已經入了門,老者臉上疤痕定是刀傷,而且氈笠上撒著一把紅纓,是大乾軍中制式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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