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這話,周易心中一動。記住本站域名。
「稟大人,近些天小的也在查一宗孩童走失案!」
徐鯨目光微凝::「說說。」
「此事還要從青魚街說起……」
周易將事情來龍去脈,去掉張家地洞所見,全部說了出來,包括對鎮山拳館的懷疑。
徐鯨沉聲道:「本官知曉你與鎮山拳館的恩怨,莫要挾私報復!」
「鎮山拳館刺殺小的,若是報復,早將劇毒投進他們的水井了。」
周易解釋道:「還有一事,我從牙行查到,這幾年拳館買了不少孩童。後來大部分不見了,據說是送去鄉下。」
徐鯨道:「去鄉下查過嗎?」
周易如實回答道:「小的托白役去問過,有病死的餓死的丟了的,反正是尋不到那些孩童了。」
徐鯨面露喜色:「好,很好!這案子破了,自有功勳記下。」
周易嘆息道:「可沒能拿到確切證據。」
「講證據是刑部的規矩,對錦衣衛來說,懷疑就足夠了!只需將那張京抓來,審問一番就知道真假。」
周易眉頭一皺:「目前只是懷疑,直接抓人不合律法。」
「你很不錯!」
徐鯨稱讚一聲:「法家門徒,做事就應如此。然而,此案極有可能涉嫌魔道妖人,早一天破案,便少害一家人。」
周易遵守法律,卻並不是聖母,認同徐鯨所說。
鎮山拳館縱使與丟失案無關,其他案子加起來,也足夠砍頭了。
「大人,直接將張京抓了,極有可能打草驚蛇。那廝平日裡囂張霸道慣了,小的會尋個由頭拿他入獄,再審問孩童走失案。」
徐鯨點頭道:「此計甚妙,盡可放手施展,本官就在馬家待幾日。」
周易躬身道:「大人,小的願意加入錦衣衛。」
「你暫且拿本官的原先腰牌,案子破了之後,需去神京衙門登記姓名入冊。」
徐鯨從懷中取出一枚青銅令牌,四邊雕刻雲紋,反面寫著「錦衣衛緹騎徐鯨」,反面銘刻「天子親軍」四個篆字。
周易雙手接過:「多謝大人!」
「記得小心行事,莫要拿錦衣衛名頭害人,也不能墮了錦衣衛威嚴!。」
徐鯨叮囑幾句,正要離去。
周易請教道:「大人,錦衣衛是否傳授修行之法?」
「自是有的。」
案子有了線索,徐鯨心情不錯,解釋道:「你現在是緹騎,功勳夠了會轉為校尉,不過,這都不是真正錦衣衛。」
周易側耳傾聽,對於緹騎有所了解,分為力士和探子,前者隨上官辦案抄家,後者散落各地打探消息。
「唯有融合魔種,鍊氣入品之後,朝廷賜下飛魚服繡春刀,方為真的錦衣衛!」
「你進衙門才半年時間,就破了不少案子,正適合加入錦衣衛。為朝廷辦成了差事,就有功勳獎勵,可以兌換功法魔種法器等等。」
餘音渺渺,徐鯨已經消失在夜色當中。
……
夜幕沉沉。
西市。
鄭屠肉鋪已經貼上封條,還有一張官府公文。
內容大體是鄭屠為賺銀錢,殺人取肉販賣,如今已經明正典刑,並未提及邪道妖人。
公文剛貼出來,引得滿城譁然。
許多在鄭屠處買過豬肉的百姓,連續幾天吃不下飯,一睡覺就做噩夢,夢中有骷髏哀嚎著索要血肉。
附近幾家鋪面,當天就歇業,掛在了牙行出售。
那晚有掌柜的或者夥計,在鋪面里睡覺,隱隱約約聽到了搏殺聲議論聲。
隻言片語流傳出去,經過說書人改編,又成了一則人肉店鋪的怪談奇聞。
錦衣衛派緹騎守在肉鋪附近,明哨暗哨有十數人,守株待兔,若是有陌生人靠近,先抓了再審問調查。
這天夜裡。
一道黑影溜著房檐,鑽入了鄭屠肉鋪。
值守的緹騎根本沒發現,即使聽到動靜了,誰會在意一隻黑老鼠。
鼠兄鼻尖聳動,在鄭屠屋內院子嗅了個遍,最終在肉案下方聞到了異樣氣味,隨後在牆角開始打洞。
隨著軀體不斷強化,爪子變得鋒銳有力,片刻時間就將洞穴挖到了目標位置,
一個裹好的包袱。
鼠兄將洞穴向四面擴大後,將包袱拴在背上,一路挖洞從旁的店鋪牆角鑽了出來。
吱吱吱!
得意的叫了幾聲,似是在嘲諷暗中盯梢的緹騎。
第二天清晨。
周易來到賓舍院子,練了幾趟刀法。
昨日又買了上百斤豬肉,用破碗煉化成了十餘粒精華,如同吃米飯般一口吞了。
量變引起質變,一次就增長了百斤力氣。
周易預計再有一兩個月,身體就能達到極限,到時候也算是有了自保之力。
毫不起眼的鄭屠,竟然也是入品修士,給了周易很大壓力。
吱吱吱!
熟悉的叫聲,只見鼠兄前呼後擁,威風凜凜的走過來。
後面十來只老鼠,抬著個麻布包袱,在鼠兄的指揮下,恭敬的放在周易身前。
「幹得不錯!」
周易取出一粒肉**華,犒勞鼠兄。
吱吱吱!
鼠兄眼珠亂轉,人立而起,左前爪張開晃了晃。
「越來越聰明,竟然學會講價了。」
周易又給了它三粒精華,刀鋒挑開包袱,裡面是兩張銀票、一卷書冊。
銀票二百兩,萬通商行見票即兌。
書冊血紅表皮,封面上繪著四面六臂邪佛,圖案旁邊寫著血佛經三個字。
「功法?」
周易面露喜色,不過仍然小心謹慎:「鼠兄,讓你麾下老鼠試試,冊子上有沒有毒。」
吱!
鼠兄點頭答應,對著麾下老鼠叫了幾聲。
兩隻老鼠在書冊上舔了舔,逐頁翻開查探,並沒陷阱。
周易戴上手套,將血佛經拿起來翻看,前面是教義經文,大體上是讚頌、信仰血佛,唯有血佛降世,才能拯救蒼生云云。
經義之後是功法,約麼十來頁千多個字,每頁都有圖案和文字。
講述以魔種引動天地靈氣,在體內經脈遊走,最終在丹田處煉出法力。
「可惜,我沒有融合魔種。」
周易繼續向後翻,是煉製血佛丹的方法,核心材料是血妖魔種,配合各種礦石草藥煉成靈丹,能提升一成融合成功率。
「將魔種煉成靈丹,削弱其暴虐。」
周易喃喃道:「如此看來,這方世界於魔種的研究,已經是極其成熟深遠,先輩想出各種手段降低反噬風險。」
血妖丹之後,是兩門邪道法術。
其一名為血祭術,即以鮮血獻祭血佛,可以削弱體內魔種反噬。
其二就是造畜術,可以將人變成豬狗牛羊,以方便邪道妖人拐賣人口。
「融合魔種竟然有後患,反噬持續存在,還會滋生心魔!」
血祭術中描述,融合血妖魔種後,會讓人變得渴血,以靈血妖血為上,人血次之,獸血最次。
這種渴望就是心魔!
心魔滋生積累,如果不能釋放出來,就會異化為半人半妖毫無理智的血魔。
「鄭屠殺人吸血、血祭,竟是受魔種影響!」
周易眉頭緊皺,魔種修行之法竟有這麼大的缺陷,時時刻刻受心魔影響,稍有不慎就會走火入魔。
不過轉念一想。
「魔種能通行天下,那些前輩高人,必然有解決之法!」
咔嚓!
一聲異響傳入耳中,周易猛地回頭看,院牆上有身影閃過。
「誰?」
周易身形縱躍,站在院牆上左右觀望,外面空無一人。
「剛剛那身影,似乎有些眼熟……算了,正事要緊!」
……
西市。
山字號糧店。
買糧百姓的隊伍,排到了街口。
幾天時間糙米價格就又漲了八文,正常年景不過五文一升,足足翻了四倍。
碼頭扛包的力巴,已經比尋常百姓賺錢多,辛苦一天不過十五六文錢,竟然買不了一升糙米。
即使如此,糧店也暗中使壞。
夥計將糙米裝滿升子,掃平的木棍內彎,賣的米根本不足重。
百姓也不是傻子,本就吃不飽養不活,還要受這般欺辱,忍不住大聲抱怨。
「再鬧不賣了,明兒還漲!」
掌柜的揣著袖口,遠遠看見東家帶著四個僕役走來,連忙上去迎接。
「張爺,今兒您怎麼有空來了?」
「取了帳上的銀子,趁著現在牙行人口便宜,多買幾個。」
張京瞥了眼買糧百姓,像是打量待宰的牲口,如今牙行中賣兒賣女的,或許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世家大族喜歡災荒之年,可以低價買地買人!
「您裡邊請。」
掌柜的叮囑夥計,十石米賣完了就關店,這是縣城所有糧商約好的,大家一起限量出貨哄抬糧價。
糧店後院。
張京查看過帳本,每日收入二十多兩,帳目清晰。
正要讓掌柜的取錢,忽然聽到一陣喧譁,聲音越來越大。
「去看看怎麼回事?」
僕役連忙去前面看了,回來匯報說:「今日賣夠了十石,排隊的人見倉內還有,就不願意離開,要夥計開倉繼續賣!」
「這群賤民反了天了,還敢強買!」
張京冷哼一聲,領著僕役去了前面。
此時。
數十上百人擠在櫃檯前,大聲呼喊催促,要求夥計繼續賣米。
糧價每日上漲,西市買糧的人極多,偏偏糧店限量銷售。許多沒買上糧食的人,見到這等情形,紛紛湊了過來起鬨。
短短時間,糧店門口聚集了三四百人,街道都堵死了。
夥計哪見過這等情形,嚇得躲在店內不敢出來。
人擠人,人推人,櫃檯承受不住重量,轟隆一聲掀翻在地。
「好大的膽子,給我狠狠的打!」
張京見到這等情形,揮手命令僕役,強行驅趕湧入糧店的百姓。
四名僕役都是鎮山拳館弟子,賣身張京為奴後,有銀錢買滋補湯藥,武道修行有成,力量遠非尋常百姓能比。
當先一名僕役,抓住最前面的百姓衣襟,是個滿臉皺紋的老漢。
隨手扔向門外,噗通摔到了人群中。
老漢年老體衰,受此重擊,又遭人群踩踏,口吐白沫抽搐幾下沒了聲息。
「殺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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