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現1
就在江慈宣疑惑不解之時,只見從另一邊又緩緩走來一個蒙著面紗的女子,她好似跟霍思年很相熟,走過去之後便跟霍思年熱切的交談起來麼,因距離很遠,江慈宣聽不清兩人的交談內容,可她隱約覺得這兩人商量的並不是什麼好事。閱讀
二人交談完了之後霍思年又向四處打量了一眼,確定沒被人發現之後便離開了。
一時之間,江慈宣腦海中閃過無數中疑問,霍思年為什麼會在這裡?
那個女子又是誰?
這裡可是行宮附近,他們一定知道這梅林是不能亂闖的,為什麼他們還能來這裡?
這周圍肯定有侍衛把守,他們又是怎麼進來的?
他們闖進這裡究竟想幹嘛?
霍思年離開之後那女子還沒有離去,非但如此,她還從袖口中拿出一把橫笛悠閒自得的吹起來,因江慈宣心頭疑慮重重,是以也沒有離去,就蹲守在那裡悄悄偷看女子吹笛。
江慈宣知道這女子不會故意吹笛子玩,想來是想用笛聲吸引什麼人。
就這般吹了沒一會兒之後便見一抹玄色的身影從不遠處款款而來,待看清那人的相貌之後江慈宣瞬間明白過來。
這女子果然是衝著齊瞻來的。
齊瞻本是在梅林中散步,偶然聽到有斷斷續續的笛聲傳來,他先是有些疑惑,且聽得這笛聲是他無比熟悉的,他也沒再多加思索,好似被牽引著一般循著笛聲而來,直到看到那依靠在梅樹上的白衣女子。
眼前梅花飄落,那一抹雪白被白雪紅梅映襯著,看上去格外晶瑩剔透,即便她面上蒙著面紗,然她已如天上下凡的仙子,美得讓人窒息。
齊瞻像是失了魂一般走過去,那女子聽到腳步聲也下意識轉過頭來,待看清他之後卻見她露在外面的雙眼頓時閃過一抹驚慌,立刻下跪行禮道:「臣女參見皇上。」
齊瞻也是回過神來,捕捉到了她話中的「臣女」二字。
他眉頭一凝,「你是哪家的女兒,怎的在這裡?」
女子立刻告罪道:「臣女乃是衛丞相家的小女,因跟父親哥哥一同來了行宮,無意聽人說這裡風景奇特便偷偷溜了進來,卻不想驚擾了皇上,還望皇上恕罪。」
衛丞相家的小女?
齊瞻略一思索便明白過來,這位就是衛丞相那位流落在外的女兒。
他走上前去,頗有憐香惜玉風範的將她扶起來,又伸手摘掉她的面紗。
眼前這張臉並不是多驚艷,卻也沒有濃妝艷抹的,倒給他一股清新典雅的美感,尤其在眼前白雪紅梅的美景中,這張臉更顯得不落俗套。
而且這張臉跟他記憶中的某張臉極其相似。
齊瞻頓時眼神一眯,一時間看呆了過去。
「皇上?
皇上?
皇上?」
衛秋娘連連叫了三聲齊瞻才從沉思中回過神來道:「你剛剛吹奏的是什麼曲子?」
「回皇上,臣女也不知這首曲子叫什麼名字,只無意間聽到了覺得很是優美便學了過來,據說是一位痴情的男子寫給他心愛女子的,這曲子在京城可是流行得很。」
齊瞻故作不知的點點頭又道:「可否再將這曲子吹一遍,朕也覺得很有幾番風味。」
衛秋娘羞怯的笑了笑,「皇上要聽,臣女自然樂意效勞。」
說畢,果真將笛子放在嘴邊認真吹起來。
齊瞻聽得很入神,看得也很入神,倒不是眼前人有多美,而是他越看越覺得她跟她好像,真的好像。
一首曲畢,他終於情不自禁走上前去將她一把摟在懷中,又將她抵在身後的梅樹上,那梅樹受了撞擊,一時間梅花瓣合著雪沫子一起掉下來落在兩人身上,就好似下了一場紅艷艷白燦燦的雨。
衛秋娘如受驚的小鹿般可憐兮兮的望著他,而齊瞻卻是將熱切,責怪,怨恨的眼神緊緊落在她臉上,好似要從雙眼中幻化出兩把火將她燒出灰燼一般。
「皇……皇上?」
衛秋娘小心翼翼的喚著他。
齊瞻卻像是被夢靨住了,神情迷亂著,也不知究竟身在夢中還是現實里,他將嘴唇湊在她的臉側大口大口的嗅著她身上的氣味,好半晌才如醉了酒般不清不楚的道:「是你麼?
真的是你?
!」
衛秋娘也不知道他怎麼了,試著推了推他,可是根本推不開,她咬了咬唇,「皇上?」
齊瞻那迷亂的眼神突然一轉,眼中那兩團伙越燒越烈,他突然間化身成一頭暴怒的獅子,將她衣襟一扯,惡狠狠的便咬了下去。
江慈宣收回目光,她沒必要再看了,接下來的事情她大概也能想像得到,不過就是男人和女人之間的那點破事,看樣子,皇宮中立刻就要多一位娘娘了。
衛秋娘心思大,看上了齊瞻她知道,不過她想不通的是,衛秋娘為什麼會跟霍思年勾結在一起?
帶著這些疑問,江慈宣埋著頭一直往前走,走著走著,猛地看到不遠處一抹黑色的身影閃過,在她來沒來得及剎住腳之時便聽得那人冷聲叫了一句:「誰?
!」
她被霍思年發現了!
江慈宣頓時倒抽一口涼氣,想也不想拔腿就跑。
衛秋娘和霍思年勾結在一起,肯定有什麼陰謀,而且這陰謀還是跟齊瞻有關,若是霍思年知道她撞破了他們的陰謀,說不定會對她下毒手。
江慈宣不敢多想,只知道死命往前跑,即便她跑得認真專注卻也能感覺到霍思年那廝就緊跟在她後面。
而且她一個女流之輩,腿又沒有霍思年的長,被他抓住是遲早的事情,江慈宣倒霉催的想,或許這次真要栽在霍思年這傢伙的手中了。
就在她雙腳發麻,胸腔發悶就快要支撐不住的時候,一隻手從側面突然伸過來將她攔腰一摟,她只覺得一陣天旋地轉的,下一刻便穩穩落在馬背之上,待她坐穩,身後之人猛地一夾馬腹,馬兒便帶著兩人在梅林中疾馳起來。
這人的駕馬技術不是一般的好,在密密麻麻的梅林中穿梭,愣是沒讓馬撞在梅樹上,而且他好似很熟悉梅林周圍侍衛的換班次序,所以他非常完美的鑽了侍衛換班之時的空子,帶著她直接飛馳出了梅林。
連接這梅林的是一片樹林,這人直接駕著馬穿到樹林中去,一刻不停的往前面飛奔。
也不知道跑了多遠,馬兒才放慢了腳步,因剛剛逃命逃得急,江慈宣也沒來得及看清這人,直到馬兒停下之後,她才有空轉頭看去。
待看清來人之時她不由吃了一驚。
「阿景?
怎麼是你?」
齊景沖她眨巴了幾下晶亮的眼,笑道:「怎的不是我?
!」
齊景一個漂亮的姿勢翻身下馬,又將手遞過去,江慈宣猶豫了一下還是將手放在了他的手上,借著他的手一用力,姿勢有些難看的下了馬來,齊景生怕她有個閃失,很紳士的在她腰上撫了撫,江慈宣也沒怎麼在意,待站穩之後便向他問道:「你不是在皇陵麼?」
齊景不以為然的聳聳肩,牽著馬往前走,「我逃了唄。」
江慈宣有些吃驚,急忙跟上去,「你逃了?
我怎麼沒聽說?」
齊景轉頭沖她咧嘴一笑,那笑容簡直比剛剛那艷麗的梅花還要灼眼,「我今天才逃掉的。」
「……」
「你不用擔心,既然我逃掉了,齊瞻他就抓不到我的。」
其實她真的很想知道齊景的自信是從哪裡來的。
兩人行了一會兒,齊景抬頭望了望,自顧自的說了一句「就是這裡了。」
將馬兒栓到一旁的樹上,見她還呆呆的立在那裡便道:「有我在,齊瞻也抓不到你的。」
江慈宣倒不是擔心齊瞻抓不抓得倒她,只是望著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兩邊又是陡峭的山峰不免擔憂道「這裡是哪裡?」
齊景並沒有認真解釋,只道:「我們暫時在這裡躲一躲,明天我再帶你離開,走吧。」
一陣寒風吹過來,江慈宣下意識抱緊自己,也沒有再多問,急忙跟了上去。
齊景將她帶到一個山洞中,又不知從哪裡弄來一堆乾柴點燃了,周圍立刻暖和起來。
江慈宣走到火堆旁坐下,齊景又從懷中掏出一包餅子遞給她笑道:「想來你也餓了,先吃一點東西墊墊底。」
江慈宣也沒客氣,接過來便毫不猶豫的吃起來。
二人分吃了幾塊餅子之後齊景沖她深深的望了一眼,「你不難受?」
江慈宣挑眉,疑惑不解的望著他,「我難受什麼?」
齊景突然湊到她跟前,那一雙大而晶亮的眼睛就這麼一瞬不瞬的緊盯著她的臉,他突然跟她靠得這麼近,江慈宣倒有些手足無措的,立刻便向後挪了一些,不自然道:「你……你這是幹嘛?」
齊景突然勾唇一笑,笑得那一雙好看的眼睛眯起來,「果然沒有難受啊,這樣我就放心了。」
一邊說著一邊退了開去。
齊景一離開,江慈宣立刻鬆了一口氣,卻有些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
齊景笑嘻嘻的望著她,「你親眼看到自己的夫君跟別的女人親熱也不難過,看樣子,你也沒有多在乎他。」
原來他說的是這個,江慈宣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真是無聊。」
齊景又沒心沒肺的笑了起來,「唔……看著你對他沒意思,我就放心了。」
「什麼?」
齊景沖她眨巴了一下眼睛,「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我對你有意思。」
江慈宣抿了抿唇「不知道!」
齊景面上絲毫沒有挫敗感,卻也沒有接著這個話題,轉而道:「你吃飽了沒?」
江慈宣沒搭理他。
「我身上就只帶著這麼點乾糧,你若餓了就暫且忍耐一下,我明早帶你去吃好吃的。」
江慈宣仍是沒有搭理他。
齊景訕訕的摸了摸鼻頭,被人無視的感覺不怎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