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似乎有些凝固，大家一會看看楚飛，一會看看劉婷雲。
劉婷雲不慌不忙，微微點頭，「協議有效，24萬多的投資，一分不會少。
但按照協議，戰隊只提供物資，不提供現金。」
楚飛卻步步緊逼：「那不知道這次準備什麼物資？」
劉婷雲輕笑，「還在考慮。怎麼，你擔心戰隊剋扣投資？」
楚飛點頭，直接承認，「通過超腦藥劑可知，戰隊投資的水分很大。」
劉婷雲輕笑：「一直以來都是這樣。超腦藥劑屬於管制物資，你若自己去購買，能否買到都是問題。」
楚飛立即轉移話題，「那我今天的第二個目的，就是突破第一極限、以及相應的物資等。
首先，我不知道如何突破第一極限，但一定需要大量的物資等，且貪狼戰隊肯定能幫得上忙。
其次，我相信貪狼戰隊不會糊弄一個潛力無限的種子。」
劉婷雲眼睛眯起，「你在威脅我？」
「不，我在訴說一個事實。」
劉婷雲眼睛裡隱隱有寒光閃爍：「你很狂！完全沒給自己留後路！不怕遭報應嗎？」
「沒有破釜沉舟的決心，就不要走覺醒者的道路。
曙光學院過去三十多年才培養出三十多名覺醒者。
其中的艱難，也許遠超我的想像。
但正因為如此，我才需要傾盡全力。」
劉婷雲放下勺子，認真的看著楚飛的眼睛。
好一會，劉婷雲幽幽說道，「負責投資這些年，你是第一個讓我想動手打人的。」
楚飛：「……」
劉婷雲繼續說道：「但你也得到了我的尊重。關於突破第一極限的問題，我暫時想到三個方法。」
楚飛直視劉婷雲的眼睛。
劉婷雲左手抬起，伸出蔥白的食指，語氣卻有些鏗鏘：
「第一個，瘋狂訓練和戰鬥，餓了就吃異獸的血肉，只要不死就瘋狂訓練、戰鬥，在訓練和戰鬥中成長。
這樣的方法危險大，可一旦突破，堪稱同級最強，根基最是紮實。
24萬元的物資，有很大的可能，連同第二極限一起突破。
第二個，還是瘋狂鍛鍊，但少有實戰，突破第一極限是可以的。
這個相對安全，但缺少實戰經驗，修行缺少檢驗，多少會有些問題。
第三個，強化鍛鍊，加上高難度的思維訓練。
這個最安全，但突破也最難。思維訓練其實是最難的訓練，可能24萬元的物資耗盡了，還原地踏步。」
楚飛立即說道：「我選第三個！」
「……」劉婷雲眼睛都瞪大了。
你現在的選擇，和剛剛你的表現，脫臼了啊。
別說劉婷雲了，周圍的老師們都有點皺眉。
劉婷雲愣了好一會，才略有嘲諷的問道，「能說說為什麼嗎？」
楚飛冷靜的回答：「兩個原因。
第一，我才14歲，距離最後期限還有8個月，時間還很充裕。
第二，大數據修行的核心是知識，瘋狂鍛鍊固然有效，但本質上卻與知識積累背道而馳。
繼續思維訓練雖然很難，但我認為，這才是最正確的方式。」
劉婷雲開始仔細審視楚飛。看了一會笑了，「膽大心細，有勇有謀，我現在真的相信你可以成為覺醒者了。
但選擇第一種方法，我可以保證你突破第一極限，第二極限也有相當的把握。」
「不，我認為第三種方法才是最正確的。過去無數經驗告訴我們，欲速則不達。」
劉婷雲深吸一口氣，「如果我說，我不是在和你商量呢？」
楚飛針鋒相對，「那只能請劉隊長單方面毀約了，此前的投資我不會退回的。」
劉婷雲看向楚飛的眼神越發犀利。
周圍老師們的目光，在兩人身上來回移動。
有人覺得楚飛不知好歹，表里不一，年紀不大心機不淺；
但也有人覺得楚飛有些道理，為楚飛捏了一把冷汗，甚至覺得劉婷雲有些過分。
大家表情各異，只有楚飛的面容最是堅毅。
劉婷雲銀牙暗咬，水晶勺豁開了蛋糕，留下一道猙獰的疤痕，最後壓在托盤上，彎折。
沉默片刻，劉婷雲又笑了，只是眼睛裡沒有笑意，「你還真是讓我刮目相看。你就不怕惹怒我？」
你已經怒了啊！
但害怕有用嗎？
楚飛面容堅毅，眼神堅定，話語卻很平靜，「劉隊長，過去在村子裡的生活讓我明白，後退換不來安寧，祈求得不到回應，討好的結果是沒有好結果，寬容的代價是處處受氣。
想得到別人看重，就要主動爭取！
我接受貪狼戰隊的投資，本身是合作共贏的事情，而非單方面施捨。
實際上，我也不相信貪狼戰隊有多餘的善心去施捨。
你們投資，是為了未來的收益；
我接受投資，是為了不斷變強。
大家的本質都是為了利益，誰也不比誰高尚。」
平靜的話語，卻擲地有聲。
不少老師看向楚飛的目光，漸漸轉變，開始讚賞。
人要自重，然後別人才會看重。
劉婷雲手指微微屈起，指尖似乎在變得尖銳，指甲微微有金屬光澤開始閃爍。
「吱……」
指甲划過不鏽鋼的桌子，發出刺耳的聲音，留下幾道醒目的劃痕。
刺耳的聲音也喚醒了劉婷雲。
劉婷雲尖銳的眼神瞬間收起，手上的變化迅速消失。
楚飛依舊盯著劉婷雲，只是心中多少有些瘮得慌——喔艹，這就是覺醒者？一言不合就刮鐵板。
雖說表面強硬的一塌糊塗，實際上心中也慌得一批。只不過沒有退路，不得不強硬。
劉婷雲終於開口了，「貪狼戰隊作為投資方，我想我們有指導的權利吧？」
這是後退了。
「當然！」楚飛立即回答，「我的修行經驗可以說沒有，也希望得到戰隊的指點。」
雙方各退一步，氣氛陡然活躍起來。
劉婷雲繼續吃了兩口蛋糕，「這樣吧，晚飯後我們坐下來好好聊聊，一起分析下你的修行情況。」
楚飛立即說道，「我請求曹利文曹老師參與。」
曹老師立即送來讚賞的目光。
劉婷雲立即說道：「也請周主任幫忙參考下。」
周海儀欣然答應。
曹利文黯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