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大集團艦隊上下還在猜測中，六個小型飛行器與艦隊迅速靠近。
就在距離艦隊不到一百公里時，六個小型的飛行器忽然膨脹。短短不過一秒時間，從半米大小，膨脹到四十多米長度的大型空天飛機。
「這……」
如此震撼的一幕，讓艦隊上下都驚呆了——已經不是震驚，而是壓根就想不到還有這操作，超綱了啊。
一百公里，以現在雙方的相對速度，也就三秒而已。
空天飛機「解壓」用了一秒，艦隊上下發愣一秒，等到反應過來時，已經相撞了。
六個空天飛機忽然爆發出絢麗的光芒，表面光華流轉，隨即以相對速度超過30公里每秒的極限，轟然撞向正前方的飛船。
六架飛機，撞向兩艘飛船。
只看到飛船表面的防禦罩直接被洞穿——都來不及崩潰，隨後飛機如同飛劍一般，轟然撞到了飛船上；只一眨眼就穿過了飛船，從背後穿出。
飛船被貫穿，整個過程宛若熱刀子切黃油一般輕鬆。
六架空天飛機的速度倒是降低不少，從極限的16公里每秒降低到七八公里的樣子，隨後撞向後方的飛船。
太空中，兩艘飛船之間的距離可達幾十上百公里。後面的飛船也終於反應過來，開始有了變化。
或者說，艦隊總指揮、總司令反應過來。
「他們速度太快了，需要藉助我們減速。飛船換避開正面碰撞，用電磁炮和粒子炮招呼，其餘的武器沒用！」
命令下達，但終究有些慢了，又有兩艘飛船，被戰鬥機給洞穿。
一艘太空飛船，最小也有上百米，通常可達上千米；被四十來米的飛機洞穿後，基本報廢，已經不具備修復價值，太空中也沒辦法修復。
隨著飛船損壞，大量人員陷入混亂，不知多少人被飛船內的氣壓沖入太空中翻滾。因為太空沒有空氣，反而靜悄悄的。
要說能上飛船的，多少都有些修為根基，完全的普通人無法適應長時間的太空環境。但並不代表這些人就能在太空中生存。
只有10.0境界及以上的，才有一定的希望，只有11.0境界以上的，才保險。但根據楚飛在探日工程艦隊中的觀察，飛船中有大量10.0以下的工作人員。
人在進入太空後，並不會立即死亡，也不會因為所謂的凍傷——太空雖然溫度低但導熱幾乎為零，所以進入太空第一時間感受到的不是冷，而是膨脹——體液會沸騰，體液內的氣體會逃逸，而大腦因為有腦殼保護，反而相對安全。因此，太空中的死亡很痛苦。
戰鬥，從一開始就進入慘烈的階段。
六架飛機在撕裂了四艘飛船後，速度終於降低到1公里每秒的前進速度，但艦隊還在以十六七公里的秒速度前進，雙方之間的相對速度可達十七八公里每秒。
剩餘的飛船終於開火，但戰鬥機之所以是戰鬥機，就是因為靈活——六架空天飛機全都是戰鬥機設計。
如今這個距離下，已經貼臉的情況下，戰鬥機的優勢就發揮出來了，尤其是這種「超流形技術」的飛機。
只看到飛機宛若飄葉，在太空中飄蕩。這種飛船的設計技術，還參考了聖靈的「戰鬥機飛刀」技術，此時飛機也化作飛劍，在太空中縱橫捭闔。
偶爾有攻擊命中，也無傷大雅。
電磁炮的威力很強，可最多在飛機表面留下一個小小的凹坑。
飛機反向加速。只用了十多分鐘就追上了戰艦，並且與戰艦保持相對靜止，隨即飛機貼到了飛船上。
飛船表面的防禦罩直接被無視——飛機上有專門的破解技術。
六架飛機落在六艘飛船上，飛機上的工具直接撕裂了飛船的外殼，隨即大量的聖靈被釋放，進入飛船內部。
戰鬥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第一支聯合艦隊就被廢了8艘飛船，現在只剩下10艘。
這10艘飛船的炮筒指向同僚，然而卻不敢開火。難道將同僚的飛船打爆了？
正猶豫中，就看到飛機再次起飛，隨即貼到自家的飛船上，而後鑿窟窿，有大量灰色透明的東西湧入。
「聖靈！這是聖靈！」終於有人認出了這些東西，是總指揮。此時總指揮再也顧不得誤傷同僚了，直接下令開火，可士兵們卻猶豫。
總指揮就要強勢接管去艦隊，但此時卻有一架飛機貼到了旗艦上，而且剛好貼到了指揮大廳前方的玻璃上。
小小的飛機，貼在巨大的旗艦上，就像是一片樹葉落在車窗上，還沒有舷窗一半的面積。
可就是這樣一個動作，卻讓總指揮臉色變了。
只看到飛機下方有刺目的「離子束（槍/炮）」爆發，瞬間就將玻璃切割出一個半米直徑的標準圓，厚達三米的特種玻璃，在這種離子束面前宛若豆腐。
切割後的玻璃，被大氣壓頂出去，進入太空。
總指揮下意識的就舉槍射擊，他手中拿著的可是強大的雷射槍，威力足以洞穿數米厚度的鋼板，甚至有瞬殺14.0高手的威力——這可比飛劍強多了。
但在開槍的同時，一顆拳頭大小的炸彈從缺口中落下，炸彈隨即膨脹到半米，而後無盡的藍白色電光閃爍！
電漿炸彈！而且是壓縮後的電漿炸彈！
這次用的還只是中號的，沒用大號的呢。
在這個比較寬闊、但也相對密封的指揮大廳里，電漿炸彈的爆炸威力發揮到了極限，衝擊波來回激盪，高溫電漿和強烈的電磁脈衝肆虐。
指揮大廳內一片狼藉，一些修為普通的工作人員——主要是技術支持人員，七竅流血而死。
總指揮修為不錯，但也受到了衝擊波的影響，身影踉蹌。
爆炸過後，大量的空氣從舷窗上打開的缺口衝出，沖入太空，帶著不少碎片殘骸。
也就在這瞬間，一個年輕卻狂傲的身影，從缺口進入大廳。缺口外涌的阻力，似乎不存在。
是楚飛！
而且楚飛沒有穿戴任何太空裝備，沒有帶頭盔，只有少許液金在楚飛身上翻湧，還做護甲、化作長劍。
懸浮半空，楚飛冷冷的看著一身狼狽的總指揮，笑了：「就是你準備入侵啟明星？」
「入侵？！」總指揮腦子還有些嗡嗡的，不過還是反應過來，怒吼：「膽敢反抗三大集團，你們完了！不過現在若你跪下來認個錯，我可以代表水星集團吸收你，做個先鋒。」
楚飛笑嘻嘻的，「吸收我啊，你難道沒有調查過我的身份嗎？好吧，看來只能自我介紹了。
我叫楚飛，是個外來者，殺掉了你們總裁的兒子和兒媳婦。不知道你想起來了嗎？」
對方臉色又變了，更難看了。
「很好，看來你已經想起來這些偉大的事情，那麼你可以做個明白鬼了。」
總指揮怒吼一聲，一身煉虛境界、16.0修真者全力爆發，飛劍轟然落到楚飛頭上。原來這個傢伙所謂的發愣，只是在蓄力而已。
楚飛沒有躲避，甚至還面帶微笑。
只看到劍光轟然落到楚飛頭頂，然後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沒有爆炸，沒有閃光，沒有能量肆虐，也沒有溫度的飆升。似乎一切都這麼憑空消失了，完全不合理。
但在楚飛頭頂，卻有一顆拳頭大小的「小龍捲風」盤旋。
這是暗星，或者說是暗星的技術。
就在剛剛，楚飛利用暗星的技術將敵人的攻擊給壓縮了。其中用到了超流形的算法，當然還有領域、法則等的共同參與。
截留並壓縮敵人的攻擊，消耗的能量遠超普通的防禦，但……效果好啊！
看到對方目瞪口呆的樣子，楚飛輕笑一聲，「還給你！」
在暗星手段的控制下，風暴化作流光，瞬間命中對方胸口。對方胸口有防禦出現，隨後整個人轟然後退二十多米，直接撞到了背面的牆壁上。
只聽咚的一聲悶響，鋼鐵的牆壁凹陷半米之多，出現一個人形。對方一口血液噴出，整個人緩緩滑落——這種大型飛船上，有人工重力技術。
楚飛看著周圍噤若寒蟬的眾人，一個傢伙剛剛用鋼板堵住玻璃的缺口，正在打膠中。
看到楚飛看向自己，這人嚇得一哆嗦掉了下來。
剛剛楚飛的表現，實在是讓眾人嚇傻了，煉虛境界的修真者啊，在楚飛面前竟然如同孩童一般脆弱。
楚飛伸手，將二十多米外的總指揮抓到手上，而後看著眾人：「現在給大家一個活命的機會，投降，並宣誓。當然，不願意投降也沒關係，我不殺俘虜，不僅不殺，還會放你們離開。」
當即有人大喊一聲，「我要離開。」
楚飛點點頭，隔空將玻璃上的堵板拽開，直接將這個人塞入其中。
這洞口直徑只有半米，而眼下這個成年人的肩寬有53厘米的樣子。擠一擠還行。
楚飛稍微用力，對方嗖的就飛走了。
而後楚飛用領域堵住缺口，再拍了拍手，「好了，大家看到了，我已經放他離開。還有誰？」
眾人：……
看了一圈，楚飛笑了，打開攝像設備，開口了：「好了，接下來我們一個個來，我這裡準備了誓詞。」
楚飛揮手，在虛空中凝聚一段文字：
【我XXX在這裡鄭重的宣誓：完全放棄我對以前所屬任何集團、國家或主權之公民資格及忠誠，我將支持及護衛啟明星集團的憲法和法律，對抗所有敵人。我將真誠的效忠啟明星集團，至死方休。】
給了大家一分鐘的觀看時間，楚飛指著正前方，「你，你這工作證、身份證等能證明你身份的，站在攝像機前宣誓。」
「我……我沒有工作證，身份證也沒帶。」
楚飛微微點頭，溫和的笑道：「沒關係，你可以回家拿。」
隨後一把抓起對方，從洞口丟出，「好了，下一個。哎，大家不用緊張也不用害怕，你們看到了，來到這裡後，我沒殺任何一個人。」
眾人低頭看了看被電漿炸彈留下的屍體，隨後有人移動了，宣誓效忠。
效忠完畢，楚飛按下攝像機的暫停鍵，隨後給對方種下了思想鋼印。真以為宣誓效忠就行了？看把你美的！
一個個宣誓完畢，就剩下總指揮了，也是艦長。
楚飛用領域將對方凝聚半空，手掌輕輕拍著對方的臉頰，侮辱性味道很強的那種，「你呢？你是選擇跑路還是宣誓呢？
哦，你放心，我說話算話，說放你離開肯定放你離開。
作為一名煉虛境界的修真者，應該能在太空中生存。不過按照進隊現在的方向計算，你最終只能降落到啟明星上。
如果你錯過啟明星，最後只能降落到太陽上了。
看你不是很擔憂啊，或者你隨身的儲物空間中存放了什麼應急的交通工具，來，讓爺瞧瞧。」
楚飛隨便搜索一下，就將所有東西拿了下來，連衣服都扒了下來，就剩下一條紅色的小內內。
「這么小啊，哦，我說的是小內內。哈哈……」楚飛開始放飛自我了，再也不壓抑惡趣味，對著一名煉虛境界的修真者、一個艦隊的總指揮點評。
對方的臉色已經鐵青，然而鐵青中卻又有絕望。差距，太大了！唄楚飛禁錮半空，竟然連張口說話都做不到。
他已經想起了楚飛是誰，但他卻沒想到楚飛已經成長到如此高度，自己這個老牌的煉虛境界大高手，在楚飛面前的表現還不如孩童，或者說是幼兒還差不多。
對方不說話，楚飛卻很有耐心。經過檢查和掃描，整個艦隊就只有一個16.0的傢伙，已經被楚飛活捉，剩下的完全不用擔心。
控制領域，將對方在面前轉了一圈，楚飛品頭論足，「對了，我剛剛只是說不殺人，沒說不會廢除修為。
哈，守信重諾的楚大師，今天就讓你感受到一諾千金的偉大實踐，說不殺你就不殺你，我也不會給你下毒，砍你的手腳。怎麼樣，感動嗎？」
對方不說話。
楚飛：「看來你不感動啊。做人呢，要知道感恩……好吧，現實情況確實很難，算了，我還是放你離開吧。」
楚飛說著，就開始抽取對方的修為。
和江廣淵等人接觸這麼久，楚飛太清楚如何處理修真者了。廢了他的元嬰、侵蝕他的元神，這人就徹底廢了。
當然考慮到對方可能留下所謂的第二元神和備份等手段，楚飛也不準備徹底殺死對方。
16.0以後的修行者，很可能有備份；但通常這個所謂的備份，限制重重，比如主體不死、備份不激活等。
楚飛決定，將對方的元神、元嬰留下個殘缺的，斷了對方的修為、根基，也讓對方的備份無法復活。
對待敵人，就得狠辣。
對方終於恐慌了，但楚飛直接封了他說話的能力，還「讚嘆」對方至死無悔，忠誠可嘉。
抽取修為中，楚飛又讓剛剛投降的傢伙排隊過來抽耳光。
「他曾經是高高在上的總指揮，是艦長，是煉虛境界的高手，你們肯定有不滿吧。來，排隊上來抽巴掌。不然就把你們丟出去！」
一個個排隊上前，一開始兩個人還不敢用力，還面色不安，但第三個就爆發了，掄起膀子狠狠的抽。
這不僅僅是抽巴掌，更是一種所謂的服從測試，也將這些投降的徹底低頭。所以啊，已經投降過的人，都得小心點。
楚飛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並不斷抽取艦長的修為。在抽取修為的同時，楚飛還用大數據覆寫的手段，給對方注入一些亂七八糟的法則，最後灌下藥劑，徹底昏迷。
而後楚飛讓剛投降的傢伙們找到一艘逃生飛船，更改程序，再將這高手放到逃生飛船中，向星空發射出去。
逃生飛船向著無盡的星空狂奔，燃料毫無節制的燃燒、飛船瘋狂加速，直到最後逃生飛船徹底失去動力，在太空中流浪。
對於這種可能有備份的高手，楚飛暫時想到的辦法只有這個了。我不殺你，也不敢亂殺，只是將你放逐了。
這樣就算你能撿回一條命，那也不知多少年之後的事情。
懸浮太空中，楚飛看著遠去的逃生飛船，微微嘆息一聲。老實說，楚飛也覺得這種手段有些殘忍，但沒辦法，只能這樣。
想要滅殺16.0以後的高手，要麼如同先前滅殺的李耀峰長輩，確定對方沒有備份；要麼就如同天龍那樣，封印致死，但這工程量就太大了。最後也是最簡單的，就是打個半殘後，放逐虛空。
就算是16.0、甚至18.0的修行者，如果沒有對外輸出的動力系統或手段，進入太空中也只能依靠慣性前進，會一直飛下去，或者被星球的引力捕獲。
而以當前逃生飛船的方向和速度計算，大概率能一直飛下去，飛出銀河系，飛到幾億年以後，成為特殊標本！不知道無數年後，會不會有幸運兒撿到這個「未來」的老古董呢？
楚飛思緒亂飛，隨後看了一眼漆黑又璀璨的星空，悠悠嘆息一聲。
現在自己的修為確實很厲害了，16.0的煉虛高手一隻手就能鎮壓。然而面對茫茫宇宙，人，還是太渺小了！
同時今天的事情，也讓楚飛警惕。炎黃文明有句老話，天道好輪迴，蒼天饒過誰。
活得越久、經歷的事情越多，對這些話語就越是警惕——只是警惕，不代表相信，但有時候還真可能存在。
今天發生在別人身上的事情，未來可能就會落到自己身上。
做人，總要未雨綢繆，不要臨時抱佛腳，太空中可沒有佛腳，只有失去動力的飛船。
所以，還是要努力修行！
【宣誓誓詞，借鑑了美利堅的入籍宣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