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修傑既然敢來, 也做好了萬全的準備。Google搜索
分手之後,他一開始也沒怎麼去想沈青時的事。
既然也選了訂婚,也是自己選的分手, 他也沒覺得還能複合。
魏修傑艱難地說:「我一點點去想我們之前的事…我保證我沒有騙你。」
季延禮就是故意搶人東西的, 他無比確信這一點。
氣氛一時間陷入安靜。
阮玲也有點尷尬, 咳嗽一聲:「這個…要不要我迴避一下?還是出去叫季總?」
她之前是擔心沈青時被魏修傑糾纏,倒是也沒想過還能聽到這種八卦。
魏修傑打斷她:「叫他來也沒問題,他也不敢當面對峙。」
沈青時一直都安靜的在聽他說話,她放下茶杯:「不用, 你別走。」
這句話是對阮玲說的。
然後她抬頭看看魏修傑:「我確實不知道這些。但是我也相信你說話的真實性。」
僅僅是這一句話, 魏修傑的神色中就浮現出激動來。
「你真的相信我?我就說了我不會騙你的, 季延禮他…」
「在說我什麼?」
這道聲音響起的時候, 在場的三個人都轉頭看過去。
季延禮就站在魏修傑身後不遠處。
大約是沒聽到他們在聊什麼, 他抬起手鬆了松領帶,還是溫和好脾氣的樣子。
季延禮報以溫和一笑:「看起來魏先生對我似乎有很多不滿, 為何不告訴我本人?」
阮玲立刻起身, 乾笑兩下:「那個,我還有點事, 我就先出去了啊,不打擾你們。」
她的好奇心想促使她留下來看八卦, 但是阮玲也知道不能。
之前還會擔憂沈青時的安全,現在季延禮也來了, 就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沈青時沒攔她, 只是微微嘆了口氣:「其實也沒說什麼。」
魏修傑目光閃爍,順著沈青時的話道:「什麼都沒有,我就是來找青時敘敘舊。」
他梗著脖子,自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 卻不知道欲蓋彌彰的模樣更讓人懷疑。
季延禮的笑意比剛才淡了些。
沈青時也看了附和她的魏修傑一眼,才又開口:「鴻途公司的內部問題,你有參與嗎?」
她是問的季延禮。
而後者微微一怔,笑意卻還是如剛才一樣從容:「是有參與。不過在沒有確定下來之前,我才沒有告訴你。」
同那種裝出來的,還很青澀的故作鎮定不同。
英俊好看的男人神色平靜,從髮絲到腳尖都是無可挑剔的冷靜。
季延禮微笑道:「在商言商,既然鴻途給了人可趁之機,也不能讓人眼睜睜的看著利益溜走吧。」
明明就是在他們公司內部攪風攪雨,卻說的如此冠冕堂皇。
魏修傑捏緊拳頭,沒克制住情緒:「你就是想搶走鴻途,不是嗎?搶了沈青時還不夠,你就是有這個喜好。」
把自己的親生兄弟趕出集團勢力範圍,對以前的親戚趕盡殺絕。
這才是季延禮的真面目。
魏修傑恨的咬牙切齒:「然後你還在青時面前裝出好心人的樣子,讓她欠你人情…」
「你少裝濫好人了!瘋狗,都是你設計讓她知道這一切的!」
這聲控訴不得不說是有力,並且情緒激動。
魏修傑緊緊捏著拳頭,他到現在最憤恨的還是季延禮。
如果沒有他當初的插.手,他和沈青時也不會這麼快就走到無可挽回的地步。
這麼想可能是有點傻。
但是要是沒有他處心積慮,沈青時也未必不會回頭。
面對這一層接一層的指控,季延禮只是不動聲色的看了眼沈青時。
他沒有說話,卻像是顯得更為心虛一樣。
也讓魏修傑的情緒更加高漲,惡狠狠地盯著他。
好半晌,季延禮才攤了攤雙手:「好吧,我承認你說的都是對的。不過我糾正一點,我可沒有搶人東西的喜好。」
「另外,當初會幫助青時,也是因為——」
他彎了彎唇角:「我真的是一個路見不平的好心人。」
不含任何亂七八糟的想法,可能有一些惡劣的看戲心思?
但是也和魏二少想的相差十萬八千里。
「魏二,自己做錯了事,怪旁人順水推舟?」
魏修傑根本沒注意他後面含著嘲諷的這句話,他只是迫不及待的去看沈青時。
之前強裝出來的沉穩蕩然無存:「你都聽見了吧?他也承認了…」
沈青時端坐在沙發上,神情連一絲一毫的變化都沒有。
魏修傑興奮的目光和她對上,原本嚷嚷的聲音也越來越小。
沈青時頓了頓:「我都聽見了。那還有別的什麼,你要告訴我嗎?」
「…什麼?」
魏修傑茫然的,傻眼的看著她:「不是,我要說的都說完了,也沒別的…」
他急切地想向她解釋,想問她為什麼不生氣,不發火。
「嗯,」沈青時點點頭,又看向季延禮,「謝謝你當初願意告訴我這些。」
或許有的人在被欺騙後,會不願意醒來。
甚至會遷怒於告訴她的人,再或者轉身就和渣男複合。
但是這永遠不會是沈青時的選擇。
季延禮笑意深了點:「不用道謝,恰恰相反,是我應該感謝魏二少。」
魏修傑瞠目結舌,半天都沒反應過來。
沈青時站起身,心平氣和:「這句話我之前和你說過一次,這應該也是最後一次和你說這個了。」
「我們會分手,原因永遠不在任何人身上,只在你我之間。」
責怪誰都是沒有意義的。
沒有段穎,也會有王穎,張穎。
沒有季延禮,也會有別的什麼時候讓她撞見。
魏修傑幾乎聽不進去她說的話:「你是不是還沒明白?我知道了,你是覺得他比我有錢才不想取消訂婚…」
沈青時擰了擰眉頭。
她的神色終於淡下來,這已經是心情差的標誌了。
季延禮突然抬手,直接打斷了魏修傑的話:「和這個有什麼關係?也說不定哪一天,我也會像你這樣即將一無所有?」
他笑眯眯的說:「不過我保證,即使到了那一天,青時也會養我的。」
不像是你,自己不守規矩,落得什麼下場都是應得的。
沈青時想說什麼,看了看眼前劍拔弩張的一幕,又還是沒有說話。
這句話里的惡意暗示和隱晦的示威幾乎都貼在臉上了。
魏修傑不可能聽不出來,他也難以相信季延禮能把「破產」這種事說的如此輕描淡寫。
還有他暗示的,自己即將一無所有…
作為在鴻途背後攪風攪雨的人,季延禮說什麼話,都是有概率成真的。
魏修傑只覺得大腦充血,捏成拳頭的手都在輕顫。
季延禮有些憐憫的看著他:「或許我這個人是沒有多少真心,但是我僅剩的那一點,也毫無保留的給出去了。」
「也不像是魏二少,大方給出的所有真心都摻雜著算計。」
似乎是被他的這句話戳中痛處,魏修傑捏著拳頭,手一抬就要揮拳過來。
「你他媽的懂——」
季延禮乾脆利落,穩穩地接住,鏡片後的眸子冷靜的可怕。
魏修傑和他對上視線,原本渾身的熱血都一下子涼了下來。
他擋在沈青時前面。
而背對著她,把她牢牢地護在身後,微不可查的勾了勾唇角。
只有魏修傑看見了他這樣的笑。
季延禮沒有鬆手,語氣也很平和:「你想沒想過,你這麼大力道打下來,要負什麼法律責任?」
去他媽的力道!
他只是一時激動才揮出拳頭的,揮出去後就後悔想收手了!
他媽的完全是季延禮眼疾手快抓住的!要不要臉!
魏修傑想辯解,季延禮卻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轉過頭:
「青時,他情緒不穩定有暴力傾向,離他遠點,我怕他傷到你和孩子。」
這句話一出,魏修傑原本想好的辯解都硬生生噎住了。
「…孩子?」
他太過不可置信,以至於都沒注意到,聽到這句話的沈青時也頓了頓。
她和季延禮對上目光。
後者的眼神真誠,坦然,還有些緊張。
沈青時動了動唇,想說什麼,最後還是沒說:「我們出去吧。」
她看向魏修傑:「你知道的,我從不會為了我的選擇後悔,希望你也是。」
後悔是最沒有意義的東西。
這似乎就是蓋棺定論的話,更何況她還默認了季延禮說的。
魏修傑臉色蒼白,像是希望一下子都破滅了。
他信心滿滿,花費時間精力整理的數據。
他自以為手握季延禮的把柄,能夠來給他好看。
都沒用了。
沈青時率先從裡面走出來,卻在看到外面的人時,頓了下腳步。
段穎正站在外面,眼眶紅腫,見到沈青時,又恨恨的盯著她。
她顯然知道魏修傑去做了什麼。
也知道他根本不可能成功,只是他自己不死心。
沈青時對段穎更是沒什麼想說的,只是從她身邊走過。
季延禮當然也不會多看她一眼。
「等等。」
沈青時停下腳步。
段穎叫住她,抬起手抹了把臉:「你…你早就知道這一天了,是不是?」
知道如果分手,就會被魏修傑掛在心裡惦記著。
知道哪怕分了手,前男友也會茶飯不思的念著她,看著她越來越優秀。
她這句話說的沒頭沒尾,沈青時也頓了下,才反應過來。
沈青時有些失笑:「我不知道。我只是不習慣折磨我自己,這沒有意義。」
要說一點都不難過也是假的,搶先分手也是顯得體面。
只是她的情緒向來抽離的比較快,之後也沒想過和誰比較,專注自己的事業。
她沒有再看段穎一眼,也不管她信不信自己的話,朝著宴會廳走去。
一直到走到宴會廳,季延禮都很沉默。
但是並不是那種無話可說的沉默。
反而帶著另一種,小心謹慎,想說什麼又不好開口的意味。
一直到接近人群,沈青時才停下腳步:「延禮,有件事我覺得應該和你商量一下。」
她的語氣過分平和,季延禮一頓:「你說。」
「我覺得從今天晚上開始,我們可以實行分房間睡的計劃了。」
「……」
沈青時似笑非笑:「不是說有孩子了嗎?為了孩子的安全,也確實應該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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