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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嫌疑閨密(2)

2024-09-02 17:25:56 作者: 剛雪印
  第35章 嫌疑閨密(2)

  得到蘇瑾的確認,韓印指著蘇瑾手中的話筒,沉沉地說:「那你把電話放下吧,王莉就是我們案子的被害人。」

  「啊!」蘇瑾張著嘴,眼睛瞪得大大,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除了兇手,你很可能是最後見到王莉的人。」韓印說,「請將當晚你們碰面的情形詳詳細細說一遍,儘量不要有遺漏。」

  蘇瑾顯然還未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手裡仍舉著座機話筒,樣子呆呆的。韓印無奈只好把剛剛的話又重複一句,這才把她拉回到談話。

  蘇瑾扣下電話,羞怯地笑笑說:「不好意思,我有些失態,不過還真沒想到,竟然這座城市有兩起碎屍案都能和我扯上關係。噢,當晚的情形是這樣的……」蘇瑾輕咳兩聲,穩了穩神說,「我們一干人從『曼哈頓』出來的時候,看見王莉站在街邊打車,我便過去打聲招呼,問她怎麼走得那麼早,她說身子不舒服,要回家休息,可是一直沒打到車。我說可惜我們還要繼續玩,不然可以送送她。她笑笑,說了幾句謝謝。之後我們就分手了。就這麼簡單。」

  「還有呢,你再好好想想,你們分別之後,她還在酒吧門口嗎?」韓印追問道。

  蘇瑾想了一下說:「呃,對,那晚我們一干人除了我不會喝酒比較清醒外,其餘的人都喝高了,我老公更是醉得厲害,在進『夜色』之前他蹲在街邊吐了好一陣子。我在旁邊照顧他,幫他拍背,在我用紙巾幫他擦嘴時,不經意沖遠處望了一眼,那時王莉已經差不多走到街頭,我看到她身邊停了一輛車,她好像衝車里望了一眼,便拉開車門坐進去了。之後我就扶老公進了酒吧。」

  「那車是什麼牌子?什麼顏色?車牌號多少?」韓印急促地問。

  蘇瑾眯著眼睛,考慮片刻,說:「沒看清,距離太遠了,光線也不好,只模糊地看著好像是一輛轎車。」

  乍聽蘇瑾目擊到王莉失蹤當晚上了一輛車子,韓印別提有多激動了,可惜隨後蘇瑾無法提供有關車子更詳盡的信息,他心裡又是一陣失落。不過就此次走訪結果來說,應該還算不錯,本來奔著蘇瑾的嫌疑來的,沒承想有意外收穫——能夠確認王莉最後失蹤的地點和方式。如果蘇瑾的話是真實的,那麼王莉當時是自己主動坐上車的,意味著她與兇手很可能相識甚至是熟人,同時也意味著韓印的側寫報告中,對兇手與被害人之間關係的描述是錯誤的。在他的判斷中,雖然兇手所要報復或者懲罰的對象具有固定形象,但從兇手擄獲王莉的地點和時機來看,顯然是缺乏預謀的,顯示出一定的隨機性和運氣,也就是說兩人並不相識。

  此時韓印內心無比矛盾,亦喜亦悲。悲的是:事實竟然與他的側寫報告有如此大的出入,他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專案組的同事,更無法面對葉曦;喜的是:如果兇手與王莉在生活中存在交集,那麼嫌疑人的範圍要比現在縮小很多,最終成功抓捕兇手的希望就要大得多。

  當然,蘇瑾的話只是她一面之詞,還需要證明。所以離開美容院後,韓印找到她老公,又登門拜訪她的公公以及小保姆,最終排除了她所有的嫌疑。

  從蘇瑾婆婆居住的小區出來,韓印順著馬路漫無目標地亂逛了一陣——心亂如麻。雖說犯罪側寫作為一門學科而不是科學,是無法做到嚴絲合縫的,不可能不出現任何差錯,但這種方向性的錯誤是致命的。他無法原諒自己在報告中犯下如此大錯,更羞於面對葉曦。除去對她的好感不說,就是那份無比堅定的信任,已足以讓他難以承受。

  怎麼面對?怎麼解釋?怎麼彌補……

  糾結。只能是糾結而已。結果是註定的。無論作為一名公安院校的講師,還是作為一名專業學者,還是作為一名警察,都必須謹遵「客觀事實」,這是社會責任,也是起碼的職業道德。所以糾結不過是一種自我心理輔導,罵自己兩句,可憐可憐自己,讓自己心裡稍微好過點就罷了,最終還是要守住底線,不能用錯誤去彌補錯誤。

  好吧!還是回到案子上吧!如果兇手與被害人存在交集,那麼就要重新審視王莉的社會關係。此時最應該做的,就是全面審閱「1·4碎屍案」的調查卷宗,同時把突然出現的新線索如實向葉曦匯報。

  韓印從褲兜里掏出手機,面色異常悲壯地撥下葉曦的號碼……

  晚上8點,新界口廣場,酒吧一條街,「夜色」酒吧門前。

  接到韓印電話,葉曦比想像中要鎮靜,沒有多餘的話,只是讓韓印先回專案組再說。

  碰面之後,韓印的尷尬自不必說,惹得葉曦是一通安慰。不過葉曦的話並非只是為了讓韓印心裡好過一些,而是確實有一定道理。


  葉曦提出一個觀點:有沒有可能兇手既與王莉相識,同時又與尹愛君有聯繫呢?

  對啊!這種可能性完全存在!如若這樣,雖然先前的調查方向有些偏頗,可並不影響結果!葉曦一句話,猶如一針強心劑,立刻讓韓印眼前一亮,精神隨之振奮起來。

  隨即,兩人調出「1·4碎屍案」調查記錄,由王莉的社會關係入手,首先刪選可能與王莉和「1·18碎屍案」共同存在交集的人,結果令人失望。接著,兩人全面研讀每一個接受過調查的嫌疑人記錄,但從中也未發現有可疑之處。卷宗顯示:每一個嫌疑人不在案發現場的證據都很充分。不過這不意味他們中間沒有兇手,也許有些人先前給出的信息和證據是假的。於是,韓印和葉曦根據年齡、私家車等信息,劃定了幾個人選,由於天色已晚,只能留待明天再詳細追查。

  收拾好卷宗,看看表已將近8點,韓印提議去夜色酒吧附近做一次模擬。他想確認:夜間光線下,從酒吧門前是否真的無法辨清街道盡頭靜止轎車的顏色和車標。不過,這並非是對蘇瑾的不信任,韓印考慮當晚蘇瑾很可能心思都放在照顧醉酒的老公身上,從而忽略了轎車的顏色或者標誌,也就是說,可能顏色和汽車品牌標誌都在她視線之內,但被大腦認知所忽略了。如果現場模擬結果如此的話,那麼韓印就可以再次運用「認知談話」,來挖掘出那部分記憶。

  此時,韓印與葉曦站在夜色酒吧大門正對的街邊,沖北望去……

  酒吧一條街,位於新界口廣場正南方,整條街長四五百米,夜色酒吧的位置大概在這條路的中段,距離街頭有二百米左右的樣子。這個距離如果是白天,視線所及應該還算清晰,不過晚上光線昏暗,必會打些折扣,再加上雖然有路燈照亮,但街邊綠化種植的梧桐樹,枝葉過於繁茂,以至於街道兩側顯得陰影重重。

  於「夜色」門前,駐足遠眺。如果是亮色系,類如黃色,或者王莉身穿羊絨大衣的顏色——紅色,比較能看得清楚之外,稍微暗點的顏色就很難分辨清楚,就更別提轎車的標誌了。由此看來,蘇瑾所言非虛。

  韓印和葉曦沿著街邊一路溜達到街頭廣場轉盤附近。很遺憾,「交通監控」設置在上一個路口,如果兇手是從上一個橫道右轉,便會逃過監控攝像。而下一個交通監控,與酒吧一條街中間還隔著一條側街,如果兇手轉入這條街,再由其中的巷道穿出,則很有可能逃避所有攝像監控。

  兩個人站在街頭討論交通攝像問題,突然一輛轎車滑至兩人身邊停下,右邊車窗隨即打開。司機盡力將身子探向右邊車窗,沖兩人喊了一嗓子,「去哪兒?」

  韓印和葉曦面面相覷,一時沒反應過來,司機緊接著又補了一句:「上來吧,我做生意公道,保證不宰你們!」

  這下兩人明白了——敢情這是一「黑出租」啊!葉曦剛想揮手把司機打發走,韓印一把抓住她的手臂,一臉恍然大悟的表情,壓抑著興奮的語調,在葉曦耳邊低聲說:「我明白了,我的報告根本沒問題,專案組先前對王莉的社會關係調查也沒問題,王莉當晚上的應該是一輛黑計程車。」

  「或者是兇手假借黑出租的名義誘騙王莉上車!」葉曦一點即通,接下韓印的話。

  兩人對視點點頭,又互使了個眼神,然後雙雙拉開車門,葉曦坐到副駕駛,韓印坐到後面座位上。司機以為拉到生意了,邊掛擋邊問兩人去向,葉曦板著臉指向街邊,讓司機先把車停過去。

  葉曦一臉嚴肅、口氣不容置疑,司機好像覺察到什麼,把車停到街邊後,哭喪著臉說:「二位不會是『釣魚』的吧?求你們放過我吧,一家老小都靠我開黑車養活,真的罰不起啊!」

  見司機一副可憐巴巴的樣子,葉曦也不願再嚇唬他,掏出警官證表明身份。司機立刻長出一口氣,提著的心輕鬆下來,嘴裡油腔滑調地嘟念著:「我就說嘛,官老爺們晚上活動那麼豐富,怎麼會屈駕出來『釣魚』呢?」

  「你什麼意思?人家交通稽查有你想的那麼花嗎?」葉曦笑著說,「好了別廢話了,問你點事?」

  「您說,您儘管說,我知道的一定如實交代。」司機一副急著討好的模樣。

  「開幾年黑車了?」葉曦問,「生意怎麼樣?」

  「兩年了。」司機老實地答,「生意還不錯,您也知道這條街是咱們這兒夜生活最繁華的地段,打車的人特別多,計程車根本不夠用。而且在周圍上夜班的人,還有小姐什麼的,比較喜歡打我們這種黑車,幾個人拼一個車,每人幾塊錢而已,若是計程車,那就得各付各的。」

  「這條街大概有多少黑出租?」

  「那可沒準,咱這黑車沒有統一管理,都是各干各的,真說不上來。」


  「通常都在哪兒等客?」

  「上半夜基本就是街邊或者岔道口什麼的,不太敢到酒吧、KTV門前等客,怕人家計程車司機舉報。下半夜主要在一些酒店員工下班通道附近,有很多夜班服務員拼車回家。」

  「元旦前夜你在這附近嗎?」

  「在。可是基本沒停過,那天晚上生意特別火爆,越晚越打不到車,基本前面的客人剛下車,後面的便接上了,要多少錢都走,就這樣還落下好幾波客人呢。」

  「那晚有沒有比較臉生的司機在這附近等客?」

  「沒太在意,光顧著拉活了。」

  葉曦想了想,應該沒什麼可問的了,便轉頭望向坐在后座一直默不出聲的韓印。韓印輕輕搖了下頭,示意自己也沒什麼問題。葉曦轉回頭掏出一張名片遞給司機,說:「如果哪天見到陌生面孔的司機在這條街等客,麻煩你給警局掛個電話。」

  「一定,一定。」

  司機接過名片,一臉諂笑,目送二人下車後,生怕再出啥意外,趕緊打火、掛擋,麻溜將車開走了。

  葉曦望了眼汽車駛出的方向,扭頭對韓印笑笑說:「你覺得兇手應該不是黑車司機,而是假借司機的身份讓王莉放鬆警惕對不對?」

  「對。」韓印點頭道,「正如我先前報告中描述的那樣,兇手有正常的工作,作息時間固定,而且他初次作案便能如此成熟完美,表明他應該具有相當高的文化程度,從事某類專業技術性職業,但未必與使用刀具類工種有關。他在單位表現默默無聞,職位不高,但不意味他所從事的工作層次不高。」韓印的自信又回來了,滔滔不絕地說,「兇手當晚是因為遭受到某種重大打擊之後進而尋求宣洩的,而他選擇在當時城市中最繁華的區域、最熱鬧的時段、人流最為密集的路段,也是最容易暴露的區域,來尋找加害對象,顯然缺乏細緻的預謀。但是他運氣非常好,偏偏就碰上與他初始刺激源外形極為相像,身穿紅色羊絨大衣,一頭長鬈髮的王莉,並成功實施了作案。可以說兇手這次殺人,與許多連環殺手初次作案一樣,帶有一定的衝動性和偶然性。如果他繼續作案,不,他一定會繼續作案,便會把這種偶然性變成慣性。也就是說,第二次作案他依然會在這個區域,而且依然會扮作黑車司機。因為這條街在夜晚甚至凌晨以後,仍然會有非常多的女性出現,他相信一定會有他中意的類型。」

  「如果兇手扮作黑車司機,那意味著他的車也不會非常高級對不對?」葉曦問。

  「對,高檔車扮作黑車會讓人起疑的,我個人認為應該是偏國產車或者經濟型的日系、韓系車類。」韓印頓了頓說,「也許兇手沒有咱想像中那麼嚴謹,明天跟交警方面聯繫一下,調取當晚廣場周圍所有的監控錄像,比對一下,看能不能找到可疑車輛。」

  看到韓印又能夠自信滿滿地侃侃而談,葉曦一臉欣慰,重重地捶了下韓印肩膀,兩人相視一笑——此時無聲勝有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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