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逸誠,你親我幹嘛?」
江逸誠被葉挽抓了個正著,他神色不變地問道:「親我老婆,不行嗎?」
葉挽亮晶晶的眸子緊緊盯著江逸誠,滿天星河也比不過她眼中的璀璨,她似是在思索,幾秒後,江逸誠聽到她說。
「也不是不可以,」說完,葉挽又覺得不對勁,她拉著江逸誠的衣袖委屈道,「但你剛剛是在占我便宜。」
江逸誠也不知道葉挽到底喝醉了沒有,他將手覆在葉挽的額頭上,輕笑著說,「要不,你也占一下我的便宜?」
葉挽一把鬆開江逸誠的衣袖,頭斜斜地靠在副駕駛的座椅上,小聲地開始嘟囔,「我才不上你當呢。」
江逸誠幾乎要笑出聲來,他伸手把安全帶給葉挽系好又給葉挽調好座椅讓她靠在座椅上休息,做好這一切江逸誠才繞過車頭坐進駕駛座上。
還未啟動車子,江逸誠忽然看到任嘉熠朝車子的方向走過來,他下了車與任嘉熠一起在車前站立。
「謝謝你的簡訊。」江逸誠穿著一件運動系的黑色外套,晚風徐徐吹過將他的外套輕輕鼓起一個弧度,休閒褲下雙腿更顯修長。
任嘉熠矮了江逸誠半個頭,似乎天生差了一份氣勢,他將一沓文件遞給江逸誠,「這是師妹的。」
江逸誠接過文件略一點頭道了聲謝便要轉身離去。
任嘉熠看了一眼安睡著的葉挽叫住了江逸誠。
「還有事嗎?」江逸誠雙手插兜定在了原地,說實話自己老婆身邊幾年如一日地跟著一個愛慕者,任誰心裡也不會舒服。
任嘉熠嘆了一口氣,「師妹的酒量不好,今天肯定喝醉了,她喝醉的時候從來不會鬧也不會吐,甚至腦子轉的比平時還快,但第二天會把這些事情忘掉,還有一點,她會非常口渴,你記得看著她不要讓她喝太多涼水,她胃不能受涼。」
江逸誠聞言轉頭看著副駕上的葉挽,後者這時像是來了精神,瞪著圓圓的眼睛打量著她們倆。
任嘉熠不再言語,和江逸誠打過招呼之後便離開了。
江逸誠重新坐回車子裡,葉挽的目光一直追隨著他,他摸了摸葉挽的發,她眯著眼睛傻笑的樣子讓人想像不到她竟然是個頗有學術成就的副教授。
「你和師兄說了什麼?」葉挽食指指著江逸誠,她喝醉時比平時活潑太多。
江逸誠有心想逗逗葉挽,「你師兄說,你今天做了很多錯事,特別不懂事。」
「才沒有,師兄怎麼能這樣說。」
葉挽哼了一聲坐回位置上,她抱臂生氣了幾秒鐘又覺得有些不對勁,她猛地轉頭向江逸誠傾身過去在彼此的臉距離只有半拳的位置才停下來,一股甘醇的酒香占盡了江逸誠所有的錯覺。
「師兄不可能這樣說我的,你在撒謊。」
江逸誠怔愣地看著葉挽粉色的唇瓣在自己眼前開合,她吐出了氣息也都是紅酒的香氣,一點也不讓人生厭。
葉挽見江逸誠不答話又坐了回去,雙手抓住安全帶靠在椅背上看著車頂發起呆來。
江逸誠啟動車子,狀似無意地說道:「葉挽,你知不知道你師兄喜歡你。」
聽到這句話的葉挽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反應,她依舊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車頂,入定了一般。
江逸誠以為她沒聽到,良久之後,他突然聽到了葉挽的呢喃聲。
「我知道又不知道。」
江逸誠心下一凜向葉挽看過去,葉挽的表情像是在說一件與他無關的事情,「師兄他很敏感心理負擔太沉重,還好他從來沒有向我表示過什麼,不然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
江逸誠回過頭把注意力重新放在路況上,他應該早就想到,葉挽從來都是聰明人,在感情方面不可能那麼鈍感。
說完那些話,葉挽似乎累了,腦袋一歪靠在椅背上開始睡覺,江逸誠把脫下的外套蓋在了葉挽的身上。
葉挽很輕,江逸誠毫不費力地就把她從停車場抱回了酒店,任嘉熠說的沒錯,葉挽躺在床上沒多久就開始到處找水喝。
江逸誠一邊攔著她不讓她和太多涼水一邊又去燒上熱水,就這樣折騰到半夜,葉挽終於消停了下來,安安靜靜地睡著了。
被葉挽鬧了一通江逸誠也不覺得勞累,平日的葉挽行事作風都精英氣十足,從來不會有過多的情緒也不會跟別人提什麼無理的要求,接人待物都挑不出一丁點的毛病,今天晚上這一醉酒,江逸誠覺得葉挽更加鮮活了起來,他甚至葉挽窩在他懷裡撒嬌的樣子才是真正的她。
葉挽第二天醒來就是一陣頭痛,她捂著腦袋躺在酒店的大床上,拼命回想昨晚自己到底是怎麼從酒席來到這兒的,想了半天她也想不出任何事情來,她索性放棄起床洗漱,今天是會議的最後一天,再堅持一下她就可以會北寧潛心研究自己的課題了。
江逸誠不過回房間換個衣服的功夫,回來就發現房間裡早已沒了葉挽的蹤影,他倒也沒著急,手機里有她昨晚撒嬌胡鬧的視頻,他等著看她看到視頻的樣子。
葉挽到了會場之後便忙碌了起來,金陵大學方面安排的活動很多,葉挽也很少有機會能一次見到這麼多學術大牛,當下便把早上的疑問忘了一乾二淨。
午飯時,葉挽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她剛拿起手機打算聯繫一下張萌萌,王愛可和蔡媛那邊就發出了尖叫聲。
「天吶!我哥真的在金陵!」王愛可激動地揪著蔡媛,兩人在座椅上顫抖地像是的了帕金森。
葉挽擰了擰眉,難道江逸誠被偷拍到了,她打開微博,果真看到了有關於江逸誠的熱搜。
他來南京參加了一場好友方淼導演電影的首映禮,在此之前,網絡上有很多他們兩人已經鬧掰的傳言,江逸誠的突然出現讓媒體和片方都很驚訝,不管是電影還是江逸誠的熱度都很快飆升。
電影放映中,影院內一片黑暗只有電影銀幕的光閃爍其間。
方淼搗了搗江逸誠手臂,悄聲問道:「逸誠,你來怎麼也不說一聲。」
江逸誠和方淼已經合作了很多次,他們是電影學院同一屆的學生,在學校時,江逸誠就已經出演過很多次方淼拍攝的短片,二人性格相似對於電影也有同樣的追求,他們一拍即合,江逸誠也把方淼介紹進了自家的公司。
到現在,方淼也已經成了新生代導演中最有分量的一位,二人的友誼也依舊如學生時代那般堅固,在業內傳為一段佳話。
江逸誠把架在扶手上的手臂收回,「想來就來了。」
雖說方淼被江逸誠這不咸不淡的態度氣的不輕,但他心裡卻很感動,這次的電影是他離開寰宇後自立門戶投拍的第一部電影,江逸誠不介意他離開寰宇,甚至親自來捧場,他在看到江逸誠突然出現的那一刻差點要哭出來。
電影結束後,方淼連採訪都沒有接受,一直跟在江逸誠身邊強行把他留下來吃午飯。
飯桌上兩人聊地歡暢,桌上其他人見江逸誠其人端的架子不大,當下心思也活泛了起來。
「方導,我們這次也算是沾你的光見到傳說中的影帝了,啥也不說了,我先敬江總一杯,江總您隨意。」製片倒是很豪爽,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江逸誠倒是沒有表現地很冷漠,他也從桌上拿起酒杯碰了一下桌面輕輕呷了一口,「抱歉,今天老婆也在金陵,酒不能多喝,見諒。」
製片人見江逸誠肯給自己面子已經很是開心了又拍了很多江逸誠的馬屁,甚至連身份成謎的葉挽都誇了一通。
就在製片滔滔不絕的時候,這部電影的主演柳怡和突然推門進來了,因為這部電影的檔期有些提前,主創團隊分為了兩撥進行宣傳活動,柳怡和與另外一個配角就屬於另外一撥。
對於柳怡和的突然到來大家都非常震驚,一陣嘈雜之後,柳怡和坐在了江逸誠的身邊。
一股香水的味道縈繞在江逸誠的鼻尖,他深深地皺起了眉頭。
「逸誠,你也在啊。」柳怡和看著江逸誠,眼神柔和地都能掐出水來。
江逸誠看也不看地嗯了一聲,他轉著桌上的酒杯,無意識地摩挲著杯口,時快時慢的速度暴露出了他此刻的不耐。
柳怡和倒也沒有多糾結,舉起酒杯和方淼喝起酒來,江逸誠坐在兩人中間,他們碰杯時少不了要經過江逸誠這裡。
他們兩人越聊越盡興,柳怡和越來越向江逸誠靠近,在距離江逸誠只有半拳距離的時候,柳怡和再次向方淼舉杯,她的手臂擦過江逸誠的外套,摩擦的觸感激地她心底一顫。
江逸誠突然轉過頭面色鐵青地朝柳怡和說道:「想和他喝酒就去他那邊。」
江逸誠話說的客氣,但在場所有人都看的出來江逸誠的心情極為不佳,那臉色冷得就像冬日掛在房檐上的冰棱,不止涼還能殺人。
製片在娛樂圈混的時日長最知曉人間世故了,他拉開自己的椅子,「來,怡和這裡來,正好你和方導聊,我啊,就坐你那裡去跟江總套套近乎。」
柳怡和不情不願地換了座位,製片在江逸誠旁邊坐下後,非常上道地問道,「江總,我有個問題憋在心裡好久了,今天必須得問問你。」
江逸誠此刻臉色緩解了幾分,「你問。」
「江總,你結婚了大家都知道,」製片將結婚兩個字咬的極重,柳怡和的臉色又白了幾分,「但您把夫人保護地太好,我們連個影都見不到,今天能不能給我們稍稍透露一下,也好滿足一下我們的好奇心嘛。」
提到葉挽,江逸誠的臉色徹底融化了,「我夫人比較害羞,不想在公眾面前露面,所以很抱歉不能透露。」
製片又繼續說道:「江總您不公開是保護夫人,這樣多好,如果公開了,您夫人就要活在你的光環之下了,肯定少不了麻煩。」
江逸誠倒是不認同製片的話,他眯眼看向前方,「是嗎?可惜,如果公開,恐怕到時候活在光環之下的就是我了。」
江逸誠炯炯的眼神直視製片,深邃的眼眸里裝著數不盡的自豪與喜愛,「我夫人比我厲害一千倍,一萬倍,她和她的同業者才是真正應該被永久敬仰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葉挽:夸的我有點不好意思了
江影帝:老婆在我心裡就是這麼厲害
汩汩(認真臉):好好科研,少談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