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練刀
回到客棧,呂思嘴角還含著笑。
說實話,他其實沒想到這白夢溪有此一面。
看來再冷傲的人,也並非是真的漠然於世,不過是故意假裝冷淡罷了。
就好像有的人裝著裝著,就變成了另外一人。
傍晚時分,他來到庭院前,手中握著一把長刀,正是今天定的那把刀!
只見刀寬兩指,厚兩分,刀刃鋒利如雪,重達十餘斤。
雖算不得什麼神兵利器,但也鋒利見血。
這樣的重刀放在尋常人手中,只怕也揮舞不了幾下,可落在呂思的手上卻是剛剛好。
呂思不精通刀法,也沒有練刀功法,可不代表他沒法練習刀法。
只見庭院中,放置一張桌子。
桌上摞了一沓厚厚的宣紙,呂思持刀立身於桌前。
輕吸一口氣,手起刀落間,桌上的宣紙就被瞬間從中分為兩半。
不過他這一刀力道較重,竟是足足將半沓紙張都劈開了。
這就是呂思想到的一種練刀之法,也是於連城訣一書中提及的練刀法門。
批紙削腐!
連城訣一書中,那血刀老祖就曾以這種方式練習刀法,練就一身詭異狠辣的刀法。
練習時,需將百張薄紙疊成一摞,每次出刀,只能將上面一紙削下,卻又不能傷其下面紙張分毫。
如此循環往復,直至能將這一百張薄紙盡數劈開,刀法方此練成。
這方法看似簡單,可真要做起來卻是極難!
試想紙張薄如蠶翼,要想將其劈開自是十分容易,可若要不傷下面紙張,則必須對於力道有著極其精準的控制!
否則力道稍大一分,下面紙張必然會被損壞,這刀法自然也難以練成。
「我從未修習過刀法,各種招式自然無從談起,但卻可憑這『批紙削腐』練習最基本的刀法。到時縱然沒有任何招式,但一刀快如閃電,又有幾人能夠抵擋?」
呂思對自己的情況十分清楚,既然沒有練刀功法,那就練最基本的。
只要這一刀煉至極致,出刀快如閃電,到時又何須任何招式?
正所謂武功一途,重不在招式,而是在於能不能殺人。
只要你的刀夠快,夠強,即便是最簡單的招式,也能取人性命!
這就好比李尋歡手中的飛刀,飛刀本無任何玄奇之處,可就是這簡簡單單的一刀,世上又有何人能接得住?
呂思摒棄雜念,再次揮刀。
這一次只是劈開了三分之一的宣紙。
之後,呂思就是一遍遍揮刀,力量時輕時重,卻也在逐漸好轉。
幾日後,呂思已是能一刀揮出,在不損下面紙張的同時,可以劈開最上面的兩層宣紙。
短短几日,能有這等成就可謂是極為驚人!
其原因自然是因為呂思氣血強盛,每日劈刀不下數千次,久而久之對力道的掌控也是日益加深。
否則即便是他天縱奇才,也不可能在短短數日取得如此驚人的成效。
如今呂思不敢說刀法有成,但稱上一句小成卻是並不為過。
這日,呂思正練習刀法沒多久,就見周鈺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
「少爺,不好了!」
一進來就是急聲叫喚。
「怎麼了?」
呂思瞧著他的模樣,不知發生了何事。
「少爺,有人偷學了我們客棧的菜譜。」
來到身前,周鈺神色焦急開口。
「偷學菜譜?怎麼回事?」
呂思眉頭微皺,露出一絲驚訝。
這幾日他一直在後院練習刀法,客棧的事情都交給了周鈺和店裡的幾個夥計打理。
畢竟如今客棧已經步入正軌,他在不在,意義並不大。
「是那暖香閣!」
周鈺咬牙切齒道:「他們不知從哪弄到了咱們客棧的菜譜,不僅做著跟我們同樣的菜。還找人說起書來,現在客棧里大多數人都被那裡給吸引過去了。」
「暖香閣?」
呂思神色微愣。
這暖香閣他自是知道的,在這整個慶安縣可以說是少有人不知道,其中原因,自是這暖香閣其實乃是一處有名的青樓。
自古煙花之地多貴客,因而每日前往這暖香閣的人也是絡繹不絕,在慶安縣名聲不小。
只是這暖香閣跟他們福來客棧是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怎麼突然跟他福來客棧扯上了關係?
呂思心中疑惑,就聽周鈺繼續道。
「少爺,那暖香閣可能是看我們生意,就想學咱們的東西,這樣一來去他們那裡的客人自然也會更多。」
聽到這話,呂思登時有些醒悟。
雖然周鈺說得並不全對,可想到最近客棧的生意也覺得並非沒有道理。
要知最近一段時間,福來客棧的生意可謂十分紅火。
尤其是那日雪山飛狐結局引發千人空巷的場景,更是轟動整個慶安縣。
如此一來,自然就難免會引起他人眼紅,動起了一些其它心思。
「你說他學了我們的菜,應該就是這兩日吧?」
呂思想了想道。
周鈺連忙道:「嗯,聽說昨天就有很多人過去了,不過我們也是今天才知道。」
呂思微微沉吟,對於暖香閣的行為雖感意外,但實際上卻並沒有太多惱怒。
上輩子他就明白人紅是非多的道理,做生意也是一樣。
當一件賺錢的生意出現,定然會引來無數的跟風者。
他從原來世界弄出來的菜餚,其實也並無太多複雜的地方,畢竟太複雜的菜他自己都不會做,又哪還能教別人。
如此一來,這些菜被人學去,其實也不過只是時間的問題。
「先回客棧看看。」
呂思回屋換了身衣服,跟周鈺來到客棧。
就見客棧內淒淒冷冷,偌大的店面竟然沒坐幾個人,那場景已是許久沒有遇見。
呂思眉頭微皺,不想這暖香閣影響竟然這麼大。
一旁的劉師傅等人都是站在旁邊,神情又是氣憤又是無奈。
眼見呂思,劉師傅當即一臉慚愧道。
「不好意思少爺,都是我們的錯,沒想到菜品竟然被人學去了。」
一個菜品對酒樓可以說干係重大,如今被對方偷學過去,很難不說是他們的過失。
「劉師傅不用在意,我並沒有怪罪你們的意思。」
呂思搖搖頭,知道此事並不能怨他們。
「多謝少爺。」
劉師傅等人一聽,登時感動不已。
若換了別處,只怕不會這麼輕飄飄的放過他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