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歡語:「還認識人這就行啊!老爺子,喝點水嗎?」
「啊不…………」
「哦不喝水。【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常元道。
陳歡語道:「那餓嗎老爺子?吃點東西?
「啊,啊……不吃。」
常元捧道:「吃不下去。」
陳歡語道:「老爺子我這來我……我得伺候您啊,您,要點什麼呀?」
常元道:「對問問他需要什麼。」
陳歡語道:「我要小姐!」
常元傻眼道:「啊???這哪來這麼一句啊,這麼大歲數了要小姐啊?」
陳歡語道:小姐…………我要解小手!」
常元:哎呀!到這時候說什麼文言啊這?!
陳歡語道:「可能是看《金瓶梅》看多了。」
「行行行行了!甭提這金瓶梅了!」常元一臉無語道。
台下觀眾再次笑噴。
陳歡語道:「來吧,我周著您,周著您尿…………老爺子,老爺子……哎,不動了,眼神可定上了。
常元道:「啊???這…………」
陳歡語道:「我也是嚇了一跳啊想著這是怎麼了?我得探探鼻息啊。看看有沒有出氣進氣啊。」
常元道:「對,看有氣兒沒有。」
陳歡語作勢拿兩個手指往老頭鼻孔里一插…………
「走!噗!
!」
「嘖嘖嘖,死了…………」
陳歡語道:「唉你說這事兒整的,這就招蒼蠅了!趕緊,奔廚房!找你大哥去。」
常元道:「哦。」
陳歡語道:「一進門,這腳剛進門檻,一瞧你大哥那背影兒……我眼淚嘩就下來了,天下當兒子的這樣的,沒有了!」
常元捧道:「孝順!」
陳歡語道:「馮總啊,看著真醃心啊,半天我都說不出話來,老頭病這麼些日子,他從來沒解開過衣服躺著,尤其是飢一頓飽一頓,對自己身體有害呀。」
「那是。」常元道。
陳歡語道:「尤其這次,三天沒吃飯了,到這會兒你說他吃得下去麼?大魚大肉,燉一肘子,來鍋排骨?」
常元道:「那哪吃得下。」
陳歡語道:「吃不了啊!也就煮點麵條,唉,看著不是滋味啊。」
常元道:「夾起來順熘點兒麼。」
陳歡語道:「煮點兒寬條兒的,煮點兒細條兒的,煮了點義大利面,自己又抻了點面,煮了點龍鬚麵。」
常元皺眉道:「這工夫也不小啊!」
陳歡語道:「打的滷子,瀉的芝麻醬。擔擔麵的調料,炸的醬,肉絲兒的,肉片兒的,肉條兒的,肉塊兒的,肉沫兒的。雞蛋炸醬,炸的黃醬,炸的甜麵醬啊!四十來樣菜碼。
「紅粉皮都切完了,這會兒正剝蒜呢!
常元道:「嗬!吃得還真全!這不是純純的沒心沒肺嗎?!」
陳歡語道:「過去趕緊告訴吧,誒大哥你爸爸死了!」
常元道:「快告訴他吧!」
陳歡語學大哥模樣道:「嗨!啊……?人死了!唉呀,唉呀……要了我的親命嘍~!」
一邊哭喊著一邊從鍋中撈麵條…………
「行了,這會兒就別扒拉了這就!」
陳歡語還在一旁學呢:「唉……我這蒜呢?」
「好傢夥還找蒜呢這個?還吃啊?」常元傻眼道。
「哈哈哈哈哈!
!」
「吁吁吁…………」
台下觀眾哈哈大笑紛紛拍手鼓掌叫好。
現場的氣氛慢慢上漲到頂點,陳歡語和常元的相聲也進入到了最後的高潮。
………………
………………
陳歡語:「報喪訃聞傳出,各界親友紛紛前來弔唁,送來花圈帳子輓聯不計其數。」
「這邊寫:紙灰飛化白蝴蝶,那邊寫,血淚染成紅杜娟。大伙兒都寫我不能閒著,裁張紙條寫五個大字貼在正當中——笑貧不笑娼!」
「去!哪兒有這五個字啊?」常元無語道
陳歡語道:「隸書,寫的隸書。」
常元擺手道:「您就甭說這書法了,就沒有寫這字的!」
陳歡語道:「沒有就撕下來,撕下來貼大門上去。」
常元道:「咳,這哪兒也不能貼啊!」
陳歡語道:「大門旁邊有啊,那字兒是我寫的!就大門左邊四四方方四個大字,蒼天有眼!」
「哦合著我爸爸死得活該是怎麼著???」常元無語道
「人家那叫恕報不周!」
陳歡語道:「對不起啊,對不起對不起……原諒我歲數小,反正家裡邊都準備利索里,老爺子遺體也得好好收拾一下吧。
「弄得乾乾淨淨的,穿好了裝裹。整部金剛經陀羅經被,漂白布高筒水襪子,都穿好了把棺材就搭來了。」
常元道:「哦。」
陳歡語道:「這都是早年間的老存項啊,京都前門外打磨廠萬益祥木場的貨,這個材料叫金絲楠!」
常元捧道:「那是真正得到好東西!」
陳歡語道:「棺材來了,上三道大漆,掛金邊,頭頂福字,腳踩蓮花,棺材頭裡邊兒用白油漆寫的宋體的扁字,寫著你父親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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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響殮。吹管子的,打那九音鑼的陰陽聲一報,吉時已到。請大爺!掐屍的、入殮的全過來了,這叫長子抱頭。」
常元道:「嗯是」
陳歡語道:「緊跟著,高搭法台請和尚念經,正中間坐著一位,頭戴毗盧冠,身批袈裟這位大帽,兩旁邊是小和尚,念的是焰口施食開十六本經,一邊念一邊撒米撒小饅頭,說是念其實和唱似的好聽極了。」
常元道:「哦,那這麼著,那好聽你給學學這個行嗎?」
陳歡語笑了笑道:「學這念經的這個啊,可以倒是可以,會得不多啊給各位嘗嘗。」
「誒您給來來。」常元道。
陳歡語清了清嗓子直接開口朗聲道:「道場成就,賑濟將成。齋主虔誠,上香設拜!壇下海眾,俱揚聖號。苦海滔滔孽自召,迷人不醒半分毫,世人不把彌陀念,枉在世上走一遭。近觀山有色,細聽水無聲,春去花還在,人來鳥不驚。」
八月中秋雁南飛,一聲吼叫一聲悲,大雁倒有回來日,死去亡魂不回歸。眾群僧把法鼓敲,敲木魚兒打金鐃,你我好比鴛鴦鳥,比翼雙飛在人間哪哎~~~」
常元道:「不像話!什麼亂七八糟的這是!怎麼鴛鴦鳥都出來了???」
陳歡語道:「沒告訴你就會幾句嗎,你不攔著點,唱錯了。」
常元道:「哦,我還攔晚了。」
陳歡語道:「每七天念一回,僧道檀尼輪班來,京都居士林的居士給你父親撰咒。」
「一直等到出殯這天,早晨起來看這天啊……嗬!「」
常元道:「大晴天!」
陳歡語道:「黑得跟鍋底似的!」
「院子裡邊立三棵白杉藁。打七級大棚、過街牌樓、鐘鼓二樓,藍白紙花搭的彩牌樓,上寫三個字,當大事。」
常元道:「嗯。」
陳歡語道:「孟子曰:「唯送死者以當大事」,早晨九點來鍾出堂發引,先放三聲鐵炮,請來了文官點主、武將祭門。」
「先由槓夫二十四名將經棺請出門外,槓夫滿都是紅纓帽、綠架衣、剃頭、洗澡、穿靴子,一個個是滿穿套褲,八十人槓換三班二百四十人,擺開一字長蛇五里陣,浩浩蕩蕩,威風凜凜。最前邊是三丈六的銘旌幡,緊跟著就是紙人馬。」
常元道:「哦。」
終於到了這段最見功底的時候了,陳歡語聲音不急不躁但是語速飛快:
「有開路鬼、打路鬼、英雄鬥志百鶴圖,方弼、方相、哼哈二將,秦瓊、敬德、神荼、鬱壘四大門神,有羊角哀、左伯桃、伯夷、叔齊名為四賢,紙人過去了,童引法鼓子弟文場,七個大座帶家廟。」
「松鶴、松鹿、松亭子,松傘、松幡、松轎子,花傘、花幡、花轎子,金瓜鉞斧朝天鐙,纓舞纓幡纓罩纓,肅靜迴避牌,外打紅羅傘一堂,上繡金福字,飛龍旗、飛鳳旗、飛虎旗、飛彪旗、飛魚旗、飛鰲旗,四對香幡、八對香傘。」
「尼姑二十名,道姑二十名,檀柘寺的和尚四十名,雍和宮大喇嘛四十名,在前面有影亭一座,擺著你爸爸的像片。」
常元傻眼道:「猴兒啊???」
陳歡語道:「送殯親友兩千多位,有的人架著你哥哥,有的人架著你兄弟,這哥倆頭戴麻冠、身穿重孝是泣不成聲啊。」
「早晨九點鐘出堂發引,這口棺材,由南城奔北城,由北城奔東城,轉遍了bj四九城,到晚上七點半才把這棺材抬回了家!」
常元驚訝道:「誒不是…………這怎麼又給抬回來了???」
陳歡語聳了聳肩道:「沒墳地!」
常元笑道:「我去你的吧!」
「哈哈哈哈哈!
!」
「吁吁吁…………」
「說的好!」
「再來一段!
!」
在台下觀眾熱評的叫好聲中,陳歡語和常元笑著走下了舞台,將舞台讓給了最後的郭桃兒、於千。
返場、返場數不清的返場。
如果要說哪個地區對相聲這門傳統藝術愛的最深,那一定是津都。
徳芸社打出來的帶著被子來聽相聲的口號,在今天真的變成了現實。
凌晨一點!
凌晨兩點!
凌晨三點!
返場二十四五次,直接打破了原先郭桃兒返場二十二次的記錄。
即使全部演完了,即使觀眾嗓子因為叫好喊得嗓子都啞了,巴掌都拍紅了,也在觀眾席上久久不願離開,光是謝幕就謝幕了半個小時。
這一夜,徳芸社的眾演員都哭了…………
也經此一戰成名,徳芸社也真正成為了國內最耀眼萬眾矚目的相聲團體,起碼在這個時間段,沒有之一。
而隨著徳芸社的爆火之後,陳歡語卻是和常元商量之後,有意的收縮了演出的頻率。
一方面是兩人配合著徳芸社的方針,把更多的機會讓給年輕一代的小輩,另外一方面是也是因為沉逸準備籌劃結婚了…………
把林白薇那麼漂亮的一個大寶貝老一人放在外邊怎麼能行了,那自然是得趁著時機合適早早的把自己的人生大事解決了呢。
幾乎沒有受到太多阻攔的兩人,順利結婚,新婚燕爾如膠似漆之下,第二年的年初林白薇就產下了一對兒龍鳳胎。
女孩兒是姐姐五官像陳歡語一樣,哭起來嗓門也高,活脫脫說相聲、唱京劇的好材料。
男孩兒是弟弟五官像林白薇,剛出生就有八斤多,比別的嬰兒大了快兩圈有餘看著身體就格外強壯,可能也是沒少繼承林白薇運動員的基因。
而隨著一雙兒女的出生,陳歡語外出演出的時間也是又下降了不少,基本已經轉到了幕後,偶爾和常元上台說兩段,大部分時間就是培養徳芸社的新學員,干起了幕後這一塊。
反正他有徳芸社的股份,演不演出都能躺著賺錢。
而搭檔常元也沒閒著,聽說最近是去哪個小話劇團演話劇去了,玩的還挺開心的樣子…………
時間一晃而過。
2011年8月,夜,陳歡語好不容易把兩個小東西終於給哄睡著了,望著獨守空閨、衣衫半解、媚眼如絲的林白薇,義大利炮中儲存的彈藥完全已經壓制到了極限。
就在這關鍵時刻,一個電話的打來直接打斷了陳歡語脫衣服的頻率!
「郭哥我正忙著呢!有啥事五個小時…………不!明天中午再給我打電話行嗎?」
「不行啊兄弟!救場如救火!今晚北展的演出,千哥喝大了讓小孟抬回來趴在沙發上起都起不來了…………」
陳歡語:「………………」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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