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醫生每隔三小時的檢查以及季臨琛的嚴格監管之下,唐書蜜沒有任何發熱症狀。閱讀
三天後,唐書蜜出院。
賓利雅致車型寬敞,坐感舒適,唐書蜜靠在后座,興致勃勃的看向窗外。
在醫院待了好幾天,整個人都有些萎靡不振。
回到明園,唐書蜜小跑著上樓,徑直衝向衣帽間。
衣櫥、鞋櫃、珠寶台,唐書蜜一一掃過去。
在鐳射燈光下,幾淨的玻璃窗折射出銀白的光,珠光四溢,富麗堂皇。
她深吸一口氣,嗅了嗅瀰漫在空氣中的那股子她日思夜想的奢侈味。
等回味夠了,唐書蜜走到珠寶台前,玻璃櫥窗乾淨得能照出她人影,想必是季臨琛提前叫人打掃過。
翡翠手鐲、紅寶石戒指、鑽石耳環,鑲鑽手錶……唐書蜜愛死這些閃著迷人光芒的漂亮玩意了。
每個天鵝絨盒子她都一一掃過,挨著數數,唯恐缺了什麼寶貝物件。
數著數著,唐書蜜咦了聲,又重新仔細地數了一遍。
奇怪,怎麼多了這麼多。
唐書蜜蹙眉,她記得第一層放了二十八件呀,現在竟然有三十五件。
可能是自己記錯了吧,唐書蜜撇撇嘴,走向並排連牆的立櫃衣櫥。
她拎起一件有些眼熟但又陌生的霧藍色紗裙,裙擺鑲滿了碎鑽,熠熠生光,夢幻迷離。
眼熟是因為在哪裡見過,陌生是自己好像從未穿過。
按道理,這裙子的設計風格戳到了她心坎,不可能沒穿過它。
唐書蜜站在原地,認真回憶起來。
突然間,一個模特的擺拍畫面在她腦海里閃過。
她想起來了!
是G家剛出的冬季新品,昨天剛在雜誌上見過,由著名設計師July設計,這條禮裙可不是簡單的高定。July月前宣布結婚喜訊的同時,工作室發布退圈公告。
也就是說,這條鑽石裙是July設計生涯的最後一件作品。
歷時半年完成,全球限量三件,每一件還不一樣。
唐書蜜記得,她手中這件是售價最貴的那一件,鑲鑽一千八百顆,奢華至極,令人瞠目結舌。
突然出現在她的衣櫥里,唐書蜜還有些迷茫。
迷茫過後,就是想蹦上天的歡喜。
季臨琛不知何時靠在雙扇門上,右手插兜,唇角勾起微末的笑。
「季臨琛!」唐書蜜轉過身來,小跑沖向他,跑得太快,慣性太大,一臉扎進他硬朗的胸膛。
幸好季臨琛早有防備,在她衝來之前抬高受傷的左手。
避免二次骨折。
唐書蜜哎喲一聲,臉從胸膛里抬起來。
不得不說,男人的胸膛硬得很迷人,安全感十足,要不是鼻子撞疼了,她還真想埋在裡面不出來。
「你買的?」唐書蜜揚起臉,明知故問。
季臨琛反問她:「不然你想哪個男人給你買?」
給點顏色就開起染坊了,唐書蜜覷他一眼,又很不屑地嘁了聲。
「喜歡嗎?」季臨琛問。
唐書蜜點頭:「喜歡。」
「喜歡裙子還是喜歡我這個人?」季臨琛挑眉。
唐書蜜狡黠一笑:「喜歡給我買裙子的男人。」
「不給你買就不喜歡了?」她仰起的臉蛋白皙瓷嫩,季臨琛忍不住抬手輕捏了一把。
唐書蜜抿了抿唇,沒搭話。
季臨琛哂笑一聲,俯身靠近她耳旁,像是在咬耳朵似的,聲音啞得令人頭皮發麻,又輕飄飄的像羽毛拂過她耳蝸。
「那你怎麼感謝我?嗯?」
那聲拖長尾音磁得性感的「嗯」,讓唐書蜜一個激靈,從腳底到頭頂,渾身細胞都顫慄起來。
季臨琛你變了,你竟然勾引人,你再也不是我當初認識的那個狗男人了!
唐書蜜漲紅了臉,粉嫩薄透的兩片唇瓣上下磨蹭了兩下,猶猶豫豫地開口:「你、你……要我怎麼……怎麼感謝?」
季臨琛滾燙灼熱的氣息撲在她耳根:「自己想。」
「我……」唐書蜜咬住嘴唇,眼睛濕漉漉的。
季臨琛直起身體,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和唐書蜜的嬌媚羞澀相比,季臨琛簡直是雲淡風輕的代名詞。
他越一本正經直勾勾地看著她,唐書蜜的臉頰燒得越凶,快趕上落日紅霞了。
「嗯?」季臨琛薄唇微張,單音節字吐出來,又啞又磁,比剛才還要勾人。
這人太壞了!簡直壞死了!
唐書蜜眨了下眼睛,又長又濃密的睫毛撲閃兩下,咬住下唇的貝齒毅然鬆開。
「季臨琛,你別勾我——呀!」她羞憤地躲了躲腳。
季臨琛還是淡漠地笑:「我怎麼勾你了?」
「你……你就是在勾我!」
他喉結上下滑動:「我在勾你?」
他的表情似乎很不解,帶著點迷茫。
唐書蜜知道他是故意的,撅著嘴睨他。
季臨琛收起笑容,聲色也恢復了平日的清冽:「沒在勾你。」
就在唐書蜜認為一切結束的時候,後腰突然被人掐住,摁進了他懷中。
唐書蜜下意識仰頭。
「這才是在勾你。」
兩人四目相對,靜了片刻後,唐書蜜看見他笑了,是一種獵物到手的滿足。
她一點都不相信季臨琛沒談過戀愛,太嫻熟了,太會了。
循序漸進,牙關被他輕而易舉地撬開,接著就是掠奪城池,他的清醒地薄荷味滲透進來,無孔不入。
唐書蜜被他吻得地轉天旋,腳底像在踩棉花,虛軟無力,連帶著腿也軟了。
左手吊著他脖子,右手環住他的腰,即使這樣,整個人也在不停往下墜。就在快要跌下去的時候,季臨琛掐住她的腰硬生生給她拖了起來。
頭腦暈乎乎,除了空白還是空白,飄飄欲仙到以為自己犯法吸了毒。
一吻結束,唐書蜜睜開眼,像離開水的魚,唇瓣張開,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她臉色潮紅,黑漆漆的眸子蒙上了一層水霧。
季臨琛也沒好到哪裡去,呼吸沉得有點嚇人。
「脖子好痛。」唐書蜜揉了揉後頸,兩人身高差距有點大,脖子仰得太久,僵硬生疼。
季臨琛幫她揉了揉,沉聲道:「下次我控制好時間。」
「不用,我站凳子上就行。」說完,唐書蜜愣了一下:「……不是。」
說得她好像欲求不滿的樣子。
季臨琛輕哂一聲,摸了摸她的臉:「晚上不能陪你吃飯,自己吃,乖乖的。」
「為什麼?」唐書蜜苦著臉問。
不是說要談戀愛嗎,她打算去吃燭光晚餐的。
季臨琛解釋:「我回一趟四合院。」
「爺爺回來了?」
「嗯。」
「那我和你一起去。」唐書蜜轉身跑去衣櫥挑衣服,卻被季臨琛一把拉住:「爺爺指名讓我一個人去。」
他摁住唐書蜜的肩膀,把她轉過來:「你在家等我。」
「是因為你受傷的事嗎?」唐書蜜小心翼翼地問。
能讓季爺爺突然回國,肯定是因為什麼大事。集團被季臨琛發展得很好,國際上都享有不菲的聲譽。
她思來想去,只能是為著他受傷的事。
季臨琛是獨苗,於季家而言,要多寶貴有多寶貴,卻為她一個小小的手術心慌而導致出了車禍,季爺爺想必會盛怒。
唐書蜜抿了抿唇,話卡在喉嚨里不上不下的。
「別多想,是為公司的事。」季臨琛蹙眉,沉聲安撫她。
唐書蜜乖巧地點點頭:「那我等你回來。」
傷口未痊癒,唐書蜜仍要忌口,加上季臨琛對管家的再三叮囑,晚膳的湯湯水水倒是高蛋白、高纖維,只不過一點顏色都沒有,寡淡無味。
吃完飯,書蜜上樓窩在沙發里看助理送來的m-tree近幾日匯報。
看到一半,手機鈴聲響了,是陳墨白來電。
唐書蜜怔了片刻,划過接通。
「喂,是書蜜嗎?」
「嗯。」
「我是小白,聽說你今天出院了。」陳墨白握住手機,苦澀地笑了笑。
其實不是聽說,而是去了沒人。
唐書蜜點頭:「對,是今天出的院。」
「恭喜你康復。」
「謝謝。」
那邊安靜了一會才開口。
「我下周回A市。」
「嗯。」
「回去後就不來江城了。」
「嗯。」
「想約你出來吃個散夥飯。」
唐書蜜沉默了。
陳墨白笑:「你不會不同意吧?」
「我才剛做完手術,不適合在外面吃飯。」
「這我有考慮,吃清淡的總可以吧。」
「……」唐書蜜蹙眉:「我不能馬上答應你,時間上可能會有衝突。」
至少得先問過季臨琛才行,畢竟陳墨白對她有些怪怪的。
陳墨白不傻,聽出來是推脫之詞:「只是朋友之間的飯約,你不用考慮太多。」
唐書蜜再次沉默。
「我承認我是喜歡你,但我現在放棄了,那天在醫院是我故意的,對不起。」陳墨白深吸一口氣:「我都坦白成這樣了,還不能答應和我一起吃個飯這麼簡單的事嗎?」
他又補充了一句:「我說的不來江城是指永遠不來了,現在放心了吧。」
唐書蜜思慮再三後道:「我問過他再給你答覆。」
陳墨白當然知道「他」指的是季臨琛。
他輕嘆口氣,低聲應了句「好」。
掛斷電話後,唐書蜜又捧起文件看起來,還沒看完三行,樓下傳來「砰」的關車門聲。
她一把扔掉手裡的文件,只穿著襪子走向落地窗前。
是季臨琛回來了。
聽見噔噔上樓梯的腳步聲,唐書蜜一溜煙跑回沙發上躺著,拿起文件,裝模作樣地看著。
季臨琛推門而入,她掀起眼皮,很隨意地問:「回來了?」
他「嗯」了聲,朝她走來:「在看什麼?」
唐書蜜:「美術館的匯報表。」
「回臥室看。」季臨琛右手鬆了松領帶,往浴室的方向走去:「我先去洗澡。」
唐書蜜丟掉文件,從沙發上彈起來:「你手怎麼辦?」
季臨琛站住,然後轉身:「不礙事。」
「可是——」
他問:「可是什麼?」
唐書蜜咂舌:「會很不方便。」
季臨琛嘴角勾起弧度,眉眼帶笑,意味深長:「那你幫我?」
作者有話要說:季狗,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