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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只要能保住一條命

2024-09-02 20:00:39 作者: 月小半
  出來的時候,辛願幾乎站立不穩。

  珍姐趕忙上去扶住她:「你還好嗎?」

  辛願噙著淚,搖頭:「錢不夠,還是不夠......珍姐,我還有眼角膜,還有肝,你帶我去......」

  珍姐從包里掏出一沓錢塞給她:「你在這麼折騰,非把小命給搭進去。錢你先拿著,別推辭,你到時候連利息一起還給我。」

  「珍姐......」

  「行了,快給你弟弟打回去吧。」

  去銀行打完了錢,辛願又給小輝打了個電話:「小輝,錢收到了嗎?」

  辛輝不滿道:「收到了,姐,下次你得快點,全班就只剩下我一個人沒交了,太丟臉了。」

  「好,姐姐知道了,對不起。」

  辛輝突然想起自己看上的那台遊戲機,班裡好幾個同學都有,他眼饞好久了,撒謊道:「姐,下個星期還要交校服的錢,一萬,你儘快給我打過來啊!這次可別遲了。」

  一萬,貴族學校的校服都這麼貴......

  辛願咬牙:「好,我知道了,你好好讀書,其他都別管,有姐姐在呢。」

  「知道了知道了,掛了啊,記得打錢,越快越好。」辛輝不耐煩的掛了電話。

  珍姐帶她回了夜宴會所,抬著她的下巴給她處理臉上的傷:「彩竹下手可真是狠毒。」

  辛願隱隱約約記得,那天踩傷她臉的,好像是大姐,原來竟是彩竹?

  珍姐說,「她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厲南城和你大姐的事情,按照她的樣子做了整形,想去接近厲南城。結果被狠狠羞辱,這才把氣撒在你身上。」

  辛願略一想就明白了,彩竹一向看她不順眼,她的臉兩次受傷,還有肚子裡孩子的命,都是拜彩竹所賜。

  「厲南城把彩竹交給我處置,我自會還你一個公道。」

  辛願想說聲謝謝,都覺得太過無力,太輕了。

  一周後。

  她臉上的傷口好了一些,珍姐正在給她的傷口上藥。

  有人來找珍姐:「厲氏集團的厲總來了,問玫瑰和彩竹在哪。」

  珍姐皺著眉起身:「把彩竹帶過去吧,就說玫瑰受了傷今天請假。」

  辛願思來想去,還是說:「謝謝你珍姐,我還是過去一趟吧,總歸我能保住一條命就行,他想要怎麼折磨都隨他。」

  一出門,她看到了狼狽不堪的彩竹。

  她應該是剛做完整形手術沒多久,臉還有些微微的不自然,看著她的目光帶著怨毒:「厲總一來就巴不得貼上去,還不是捨不得他的錢?裝什麼貞潔烈婦!」

  辛願垂頭,「走吧。」

  但凡誰有辦法,都不會淪落到夜宴這種地方靠著皮肉過活,說到底彩竹也是個可憐人,相煎何太急。

  更何況,今天是辛安琪的生日,厲南城怎麼可能不記得?

  她一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厲南城會來這裡折磨她。

  還是那個高級VIP包廂,只不過這次只有厲南城一個人。

  他的目光牢牢的鎖在辛願身上:「不是說沒錢離開?你弟弟的三萬塊哪裡來的?」

  他知道了?

  也是,H市里他想要知道什麼,輕而易舉。九九中文 .

  「辛願,你就是賤,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放棄這麼輕而易舉的賺錢方法?」他指了指自己的腳下:「不是要當流浪狗?過來,跪著!」

  辛願咬著唇,告訴自己,辛願,你要忍,只要留著一條命給小輝攢夠了錢,只要能活著,尊嚴有什麼關係?人格有什麼關係?那是屬於辛家三小姐的,而不屬於現在的陪酒女郎玫瑰。

  雙膝觸地,她伏在他腳邊。

  卑微如同螻蟻。

  冰冷的酒液從頭上澆下來,一瓶又一瓶,臉上的傷口被酒精灼燒,火辣辣的疼。

  「你當初千方百計想要嫁給我,也是看上了厲家的錢吧?」厲南城咬牙切齒。

  辛願顫抖著雙唇,心中卻在吶喊:不是的,我是因為愛你......

  繼而苦笑著搖頭,這話說出來,厲南城只會當做一個笑話吧。

  她的愛,連安琪的一根頭髮絲都比不上,活該被踩在腳下。


  「我買一瓶酒,你可以提多少錢?」他又開了一瓶,澆的她滿頭滿身都是,滴滴答答的在身下匯集成一條小溪。

  辛願閉了閉眼睛:「一百塊。」

  「呵,好,我有的是錢,今天你喝多少瓶,我買多少瓶。」

  辛願猛然抬頭:「真的嗎?」

  厲南城勾著唇角,「當然。」

  弟弟的校服錢還沒著落,任何一個賺錢的機會她都不想錯過。

  「好,我喝。」

  酒保送了兩箱伏特加進來,包廂里酒氣瀰漫,熏得她有些頭暈。

  無償獻血最高獻400毫升,她硬是咬牙讓醫生抽了兩倍出來,臉色蒼白的可以。

  擰開蓋子,一股腦全部倒進嘴裡,整個包廂都是她的吞咽聲。

  「一瓶。」她把空瓶子擺在桌上,又拿起一瓶往下灌。

  「兩瓶。」

  「......」

  「五瓶。」伏特加的後勁兒大,辛願已經跪都跪不住了,卻還是皺著眉不停的給自己灌著,喝的太急,嗆得咳嗽不止,涕泗橫流。

  五張紅色的鈔票扔在她的臉上,厲南城的聲音像是帶著回聲:「五百塊,繼續。」

  頭像是炸開一樣的疼,眼淚模糊了視線,她搖著頭:「不行了,喝不下去了,真的不行......」

  「五百塊能滿足的了你?」厲南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示意彩竹坐過來。

  彩竹一喜,連忙膩了過去,順從的任厲南城捏著自己的下巴左右打量著。

  「你叫什麼?」

  「彩竹,厲總,我叫彩竹。」

  「今天,你叫安琪。」厲南城也喝了不少酒,看著面前的臉有些恍惚,「安琪,你離開我快四年了,你知不知我有多想你?」

  彩竹驚喜抱著他的手臂:「厲總,我也想你,我什麼花樣兒都會......」

  「呵呵,」厲南城的眼神陡然間迷濛,他指了指腳下的辛願,問她:「安琪你來說,她賤不賤?」

  「賤死了,看到有錢的男人就黏上去!」彩竹巴不得一下子踩死她,「厲總,讓她滾出去好不好?人家有好多法子讓你開心,保證伺候的你服服帖帖的。」

  「不急,讓她繼續喝。」厲南城握著酒瓶子,捏著她的下巴讓她閉不上嘴,只能被動的吞咽著滾滾而來的酒液,劇烈的掙扎無濟於事,劇烈的咳嗽著卻掙脫不得,冰涼的酒水從臉上沖刷而下,將她整個身子都淋的濕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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