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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7章 啊啊……加班加到昏迷

2024-09-02 20:25:49 作者: 昊北聆
  碎裂的大地摻雜這城市的屍體,沸騰的泥石咀嚼著鋼鐵的殘骸,一切都在流淌著,沸騰著,揮發著仇恨與怒火,飄散在雲煙中。【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STO55.COM】

  即墨踏過廢墟,踏過這片燃燒的、寂靜的凌晨,天空已經出現了一絲青線,徐徐地抹在視線的邊緣。

  他繼續向前,就連熔化的鋼砂都沒有發出聲響,彷佛一切都是死的,星辰也失去了它們的光輝。

  久遠的記憶總會帶來熟悉的風景,正如同此刻萬物寂靜之時。倘若說覆滅舊文明的神怒是眾生啼哭之日,那麼這沉寂之時代表的則是哀悼。在那一天,那一時,那一刻所證明的一樣。

  神已死,眾生皆默。

  這個結論是如此突然,就像是「千劫」的消失一樣。哪怕只是歷史片段的重現,英桀的幻影也絕不是一場死斗就能滿足的惡獸。那場死斗的終結更像是電影的突然黑屏,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剪斷了放映帶。

  那麼支撐著「千劫」這段影片的帶子就是崩壞能,來源於「神」的准許,而現在,這份源頭消失了。

  月亮掛在西落的盡頭,天空卻維持著半昏的模樣,晨光逐漸從東方亮起,混沌的邊界逐漸清晰,即墨看到了前方的勝景,那沉寂的源頭——

  「神之死」。

  神的血液是什麼顏色?

  紅色。

  神最後的神態是怎樣的?

  驚慌的,恐懼的,無法理解的。

  致命的傷口將神軀懸空掛立,洞穿生機的是一隻如黃金般璀璨的手臂。

  有一個人,他擁有著絕對的理性;

  有一個人,他保有著病態的偏執;

  有一個人,他孤獨地守望著那破碎的「愛」。

  即墨站在廢墟之上,他看著那人,那個如蛇似狐般的男人,他們之間的歲月跨過了五百年,他們之間的時代隔了一個世代,卻擁有著同樣的執念,或許生命對於他們來說都是為了一個相同的字眼。

  「你好,即墨。」

  那人說。

  「你好,奧托。」

  他說。

  金色的手臂拽出了零星的血肉,一顆帶著紅沫的寶石被攥在了手中,晶瑩剔透,閃閃發光。

  摧毀城市,嬉笑苦難的惡神就這樣倒在一旁,像是一塊被撕碎了的抹布。

  太陽終於升了起來,卻只能在這片殘骸上投射出兩道對立的人影。

  一人身後,是藏匿著殺戮與死亡的黑影,燃燒著破滅與絕望的火炎;

  一人身後,是組合變換的神跡造物,是一個文明的遺產與哀歌。

  【虛空萬藏】。

  上個紀元全部的知識盡藏其中,每一本書籍都記載著那個文明拼死求生的渴望,以及對於進化的欲望。

  人類為什麼會衍生出神話?

  因為人類追求著完美,追求著口耳相傳中最為神聖的未來,人類渴望無所不能,所以想像無所不能,這是根植於文明中的野望,每一頁文明的書頁中都寫滿了人類對於征服的無限欲望。

  人,追求著神。


  過往的文明與它的野心一同封存,而又被同樣超人的智慧所開啟。知識會詛咒無能者,卻會成為智者最忠誠的奴隸,為他奉上進化的鑰匙。

  那顆寶石就躺在他的手裡。

  神的降臨讓虛幻的存在成為了現實,而這顆寶石便是神得以維繫現實的關鍵,正如同那些律者核心,不過這更加高級,也更加地接近崩壞的本源。

  現在,只要他收攏手指,【虛空萬藏】就會啟動它的儲能程序,將能源核心納入它的能量迴路,並將其完美地與使用者融合。

  「我以為你很愛她。」

  即墨說道,他看著那具毫無生機的屍體,失去了崩壞能,這具神軀也回歸了現實,五百年的歲月瞬間傾軋在她身上,以讀秒的速度崩潰,如同被風吹起的沙礫。

  「我當然愛她,我活著就是為了她。」

  奧托看著手裡的這顆鑰匙。

  「但她已經死了,死在了五百年前的愚昧中。」

  他一直分得很清楚,不論那份愛在五百年的光陰中如何扭曲,讓這個男人變得如何痴狂,那最真摯的感情依舊熾熱。或許這五百年來的一切都是偽裝,最終都只是為了那唯一的希望。

  「停手吧,奧托。」

  主教終於將視線從手中的權柄上移開,看著那個黑髮黑眸的老友。

  對於像他們這樣的老人來說,還能夠站在一塊說說話,便都能安上「老友」這個詞語了。

  「我第一次聽你用這樣的語氣說話。」

  權柄在他手心滴熘熘地轉著,閃著動人心魄的光。

  「如果踏出那一步,你就再也不是人了。」

  「呵……」

  奧托笑了,即墨第一次看到如此的奧托,笑得那麼真實,又是那麼蒼白。

  「你讓我想到一個笑話。」

  主教吸了口氣,彷佛想和以往一樣,站在虛榮的殿堂上盡情抒發著虛假的演講,但又像是忽然被抽走了嵴梁,肩膀塌了下來,最終變成了一抹無謂的笑。

  「有兩個精神病從病院裡逃了出來,他們逃過了層層追捕,越過了疊疊障礙,但最終,他們與自由之間的距離只剩下了一道牆,他們站在樓頂,只要跳過去,他們就得到了解脫。」

  他聳了聳肩,看著即墨:

  「第一個精神病他的體制很好,或者說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該有的體能,他怒吼著,奔跑著,整個精神病院的上空都迴蕩著他對於希望的渴求,他跳了過去,他成功了。」

  「但第二個精神病不一樣,他很弱小,體弱多病,弱不禁風,瘦得像一根麻稈,他怎麼可能跳得過那道鴻溝呢?他該怎麼能像第一個精神病一樣,獲得彼方的解脫呢?」

  「所以他拿出了一個手電筒,照到了對面,他指著那道光,說,『看!我可以從橋上走過來!』」

  奧托的聲音平復了下來,沒有那分嘲笑,變得像是塊石頭,沉進了深淵。

  風吹了過去,地上的遺骸揚起了最後的塵埃,消失在了風裡。

  「我要跳過去。」

  他握緊了那顆權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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