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霜的寒冷與雷電的狂暴幾乎填滿了少女的視界。【Google搜索】
這個世界與故鄉的區別實在太大,它仿佛是整個虛數之樹的寵兒,獨享著那萬千的寵愛,超凡之力所需要的代價僅僅只是所謂「神明」的承認而已。
這甚至讓少女感到一絲嫉妒,緊接著便是憤怒。
因為這樣,就可以肆意妄為地發泄力量嗎?就可以無所顧忌地行惡麼?
她想到了故鄉,想到了那些累累屍骨,想到了那一代代的犧牲才換來的力量。
這幾乎就是對於那些英傑的侮辱了。
她抬起了手,指尖攢聚著過往她惡之如毒的力量,卻也是此刻她戰鬥的依仗。
空間成為了她的臣子,這也是她第一次完全掌握這屬於律者的權柄。
強大、可怕,但更讓她無法釋懷的是一種陌生的熟悉感,仿佛她本就應該掌控這種殺伐的權力。模糊的記憶翻湧,就是這雙手譜寫過滅世的詩歌。
這就是力量的代價,在那個被神明厭棄的世界裡,一切都被標上了詛咒的價格。
看著那寒冰與雷槍,琪亞娜再一次感慨起了世界的不公。
然後,她打了一個響指。
冰芒與紫電交錯而過,空氣中還夾雜著寒流與雷光,女士與公子分落兩旁,霜寒依舊,轟鳴再鼓,混亂的元素力似乎在彰顯著他們的絕對優勢,但兩位執行官卻牢牢地釘在地上,只是凝視著空中那位高貴的少女。
剛剛發生了什麼?
二人心中不約而同地產生了這個疑問,他們確實發起了攻擊,迅雷不及掩耳,在如今的提瓦特,除了七神之外也不存在任何生命能夠無視兩位執行官的全力一擊。
可這個少女,她立於半空,凌駕於執政官之上,以冷漠的身姿將執行官們的自信狠狠地擊碎。
「那個空間能力麼……」
女士聯想到了那發射投矛的紫色空洞,可她根本不敢相信這個推論,這實在是太過於驚悚了。從虛空中發射的投矛也可以通過一些玄妙的手段或者高深的元素技巧來解釋。這個少女所掌握的空間之力在他們看來也只是與「神之眼」大同小異,也許是古代遺蹟,也許是魔神殘留,但都在他們的理解範圍內。
可剛才的那一瞬間,他們被「轉移」了,而他們的攻擊卻被虛空吞沒。
這已經不是單純的「技藝」了,能將人類在空間中肆意玩弄的力量甚至可以稱之為「神權」!
不,不可能。
積壓的惡意與邪眼的歪曲讓這位執行官的偏執達到了一種近乎癲狂的角度,她寧願相信自己的戰力可以與神明叫板,也不願意承認自己對於力量的無知。
反倒是公子卻認清了這道鴻溝,他確實鍾愛著戰鬥,他享受著生死搏殺間的刺激與熱血,更陶醉於每一場廝殺中那血與火的錘鍊,但也正是如此,讓他能夠在戰鬥中保有著足夠的冷靜。
他看向了封藏於壁頂的「仙祖法蛻」,主要目的已經完成了,神之心並不在這具神蛻之中,至於這個白髮神女,已經不是光憑兩個執行官可以壓制的存在了。
琪亞娜當然不知道這兩位執行官的心理活動,她只看到那個魔女已近癲狂,神之眼與魔眼的輝光共同綻放,寒冰與烈火的交織卻將這位看似雍容華貴的女士折磨得鮮血淋漓。
矛盾的元素力就在使者手中綻放著熔化的輝光,原本優雅絢麗的蝴蝶此刻也被熔塑為了元素鬼首的形態,狂暴的元素反應被約束其中,直朝著琪亞娜飛掠而去。
冰與火的暴亂讓黃金屋內的摩拉都出現了不同程度的損毀,幾乎可以肯定,這一屋子的新摩拉都要回爐重造了。喧雜的黃金淌響,聽覺幾乎完全被塞滿,可這除了讓琪亞娜覺得有些煩躁外,她沒有感受到任何的威脅。
哪怕女士這一擊甚至可以直接擊殺一些弱小的神裔。
琪亞娜只是看著那位偏執到近乎瘋狂的女子,好像還能看到故鄉那些律者的影子,當然,並非是力量的趨同,而是來自於她們本身的絕望。只有絕望才會催生律者,當然,也只有絕望才會孕育瘋狂。看來不論是怎樣的世界,都會有著異曲同工的悲劇。
元素力仍然暴走,施法者同樣瘋狂,但這一切在律者眼中卻是那麼的脆弱,這一差距就像是魔神與人類的差距一般,哪怕有著神魔雙眼,也無法彌補這片鴻溝。對於一個偏執到近乎放棄理性的人類,如果琪亞娜願意的話,她完全可以通過空間將亞空之矛直接捅進這個魔女的心臟。
空間無聲地分裂,僅僅一個呼吸,卻只是吞沒了那暴亂的元素洪流。
潮聲突起,忽有鯨鳴。
也許確實是魔女的癲狂讓琪亞娜忽視了周圍,至少第二位執行官在她的注意力中短暫地消失了那麼幾秒。
神之眼將水元素匯集成了海浪,而魔眼則賦予了這頭巨鯨狂暴的雷電之力!霎時間,就連這黃金屋的穹頂都被那極惡的凶鯨所吞沒,在一個轉身之間,墜落而下!
龐大的軀體與繁雜的元素力根本不可能給琪亞娜留下更多的機會,但是律者的權柄早已成為了她的王座,千變萬化的空間之力自然也鐫刻在了她的腦海之中。
響指驚起,綻開的虛空甚至都不能容納這頭巨鯨的頭顱,可這也並非是為了讓這頭墜落之鯨回歸虛無。
雷槍。
炎蝶。
冰霜。
一開始傾瀉在琪亞娜身上的元素力在這一刻爆發開來,當然,現在它們的目標則是那頭失墜之鯨。
水元素、火元素、雷元素、冰元素,哪怕是最瘋狂的研究者也不敢把這四種元素毫無過渡地結合在一起。在接觸的那一刻,就連摩拉奔流的喧囂也被寂靜所吞沒。
黃金屋的大門忽然炸裂,奔騰而出的元素亂流裹挾著這場爆炸的餘威,將匆匆趕到的千岩軍也一同吹飛。
黃金屋內,滾燙的蒸汽還在摩拉上流淌,琪亞娜仍舊君立於半空,但那兩位執行官已然不見蹤影。
他們當然不可能就這樣被殺死,更何況琪亞娜也選擇了手下留情。那位看似好戰的公子實際上早已分清了行駛,鯨落之術看似聲勢浩大,卻也只是一個大炮仗。
律者的權能仍未收起,少女察覺到了另一個存在降臨於此。
那是一個俊秀的青年,如同一尊古柏,挺立於黃金之上。
他仰視這少女,那雙赤金的龍瞳之中卻只有一汪平靜的深池。
「要喝杯茶嗎?」
鍾離只是很平靜地問了問,他能感覺到這位魔神少女的境界並未穩定,雖然璃月此刻有些動盪,但他並不介意釋放一些善意,畢竟這位新生的魔神也沒有對這片土地施加什麼災禍。
可出乎意料的是,那個少女在聽到了他的聲音後卻直從空中摔了下來,呆呆地跪在地上,看著他,眼裡忽地冒出了兩行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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