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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第025章躑躅

2024-09-02 21:29:47 作者: 李暮夕
  二合一第025章躑躅

  第二天, 梁初音結束工作後還是去了趟教工宿舍區,打算過去再看看還有沒有什麼事情需要她幫忙的。

  誰知, 還沒進去就聽到了兩個人的議論聲。

  「真不知道老師怎麼想的, 怎麼會打算讓她來監管實驗室啊?

  監管、監管!那不就是人讓她管的意思!不用參與研究直接拿分紅,還管我們?

  哪有這種好事?

  她都離開實驗室多久了啊,懂不懂實驗的事情啊?

  撇開能力不說, 就算論資歷, 她怎麼能跟師兄你比呀?

  老師真是夠了,上學那會兒就特別偏心她, 憑什麼呀?

  !」

  是陳欣悅的聲音。

  另一人不發一言, 不過, 似乎是挺認同的樣子。

  可不就是剛剛被放出來的封揚?

  兩人挺投機的樣兒。

  陳欣悅側頭窺視他一眼, 試探道:「我是覺得啊, 封師兄你比她強多了, 要是真讓她來監管咱們實驗室,白拿好處,也太說不過去了。

  別說咱們這一大幫專業人士還要屈居在她一個外行人下面……」

  如果是在別的地方, 梁初音肯定叩門進去跟他們對峙了。

  現在老師身體不好, 實驗室又遇到這種困境, 實在不宜多生事端。

  她想了想, 默默退了回去。

  只是, 心情難免不大美妙。

  頗有種好心辦壞事的感覺。

  她對監管實驗室,拿分紅這種事情……興趣真不大。

  偏偏這兩人還覺得她處心積慮要跟他們爭利益, 搶牌面。

  現在, 東陽明顯和信恆集團走得近, 她這麼兩邊踩,已經是高危行為了, 哪裡還會想這種事情?

  他們真覺得她閒得慌哪?

  梁初音有種啞巴吃黃連,有苦難言的感覺。

  別人都當你是為了好處,且拿到了很大的好處,但是實際上,毛都沒有。

  真是吃力不討好!

  後來去實驗室,她也心神不寧的,驗收一個項目時,檢測電路按錯了鍵。

  「滋滋」一陣響動,身後傳來周昊的驚呼聲,一個晃神,她已經被他撲倒在地。

  後面「砰」一聲炸響,玻璃碎了一地。

  「你沒事吧,初音?」

  周昊連忙扶起她,查看她身上的傷勢。

  梁初音搖搖頭,臉色仍有些蒼白:「我沒事。」

  抽回手時,卻發現手心都是血。

  她愣了愣:「……你……你受傷了?」

  周昊這才反應過來,喊了兩聲,疼得面目猙獰,臉色煞白。

  梁初音發現他後背都血肉模糊了,想必是剛剛撲過來護著她時受的傷,心臟巨震,連忙掏出手機撥打電話。

  幾個師兄弟都緊張極了,全圍過來看他。

  「讓一讓,大家讓一讓,給他騰出點地方,好讓新鮮的空氣進來。


  你們這樣擠著,會讓他呼吸困難的。」

  梁初音焦急大聲道。

  幾人連忙讓開,空出位置。

  等人送到醫院,醫生檢查後跟他們說:「沒什麼大礙,只是皮肉傷,一會兒上點藥,休息幾天就好了。」

  「謝謝。」

  梁初音和陳欣悅一塊兒去繳費。

  路上,陳欣悅羨慕地跟她說:「周師兄對你還真好啊,上學時那會兒,他就很喜歡你吧。

  你們在一起多久了呀?

  他對你真的是沒的說啊。」

  梁初音笑笑,沒有接話。

  陳欣悅從側邊偷瞄她一眼,見她神思不屬的樣子,忍不住撇撇嘴,在心裡哼一聲。

  剛進實驗室那會兒她就不喜歡梁初音,對她老擺出一副清高樣兒,對老師、師兄師姐卻是極盡恭維,見人下碟,勢力得很。

  她倒是忘了,道不同不相為謀,梁初音是個感官很敏銳的人。

  她和陳欣悅,一開始就不是一路人。

  ……

  周昊傷的不算嚴重,不過,到底是為了她而受傷的。

  梁初音心裡愧疚,之後每天都來看他,給他帶飯。

  「自己做的?」

  這日打開飯盒,周昊笑了笑抬起頭,看向她。

  梁初音有點尷尬,在床邊坐了:「你知道我不會做飯的。」

  飯是她找阿姨做的,總比外賣乾淨。

  周昊:「開玩笑的。」

  梁初音起身幫他身後墊了個靠墊:「小心。」

  周昊跟她笑了笑,目光一直停留在她臉上。

  梁初音有意迴避,躲開了他希冀的目光。

  半晌,周昊拉住了她的手:「初音,對不起……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保證,以後梁橙不會在出現在你面前了。

  如果她再來騷擾你,我們就報警!」

  梁初音沉吟了一下,抬頭看他:「你跟她真的沒有什麼?」

  「當然!」

  周昊的表情無語極了,「我跟她分手都四年了!當初她要出國,我們就分手了!」

  「你沒有騙我?」

  「我怎麼會騙你呢?」

  梁初音看了他很久,周昊任由她看著,過了會兒,他忽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初音,我們不要吵架了好不好?

  沒有你的日子,我真的很難過。」

  隨著抬臂動作,他袖子向上捲起,露出一條白色的運動腕帶。

  梁初音怔住。

  這是上學時她送給他的第一份生日禮物。

  見她的目光落在自己手腕上,周昊的指尖摩挲了一下那腕帶,說:「這是你送給我的。

  那時候,你跟我說,如果我丟了,你就不要我了……這是你送我的第一份禮物,我一直都保留著。」

  梁初音好久沒有說話。


  ……

  過兩天,周昊終於可以出院了,梁初音過來接他。

  他一隻手還搭在她肩上,像是要把全身的重量都壓在她身上似的。

  她回頭看他,他唇角還揚著一絲笑,抿抿嘴,陽光、無辜……梁初音翻了他一眼,無語。

  周昊:「你別瞪我了,我還是病人呢,這都是因為你而受的傷。」

  梁初音:「知道了知道了,你不用強調無數遍,這幾天,你每天都要說一次。」

  周昊看她一眼,半開玩笑:「這不是怕你丟下我跑了嗎?」

  梁初音不說話了。

  回到出租屋,梁初音拿了衣服就去了洗手間。

  忙了一天,身上都黏糊糊的,動一下都難受。

  周昊起身準備幫她收拾屋子,她手機就響了。

  他瞥一眼,「南靳宇」三個字在屏幕上跳動得格外醒目,有些刺眼。

  他手裡的靠墊放下,盯著屏幕,老半晌都沒說話。

  「……你有看到我手機嗎?」

  梁初音洗完澡出來,看到周昊坐在沙發里打遊戲,她問他。

  周昊這才抬頭,指指沙發角落的位置:「剛剛你好像有電話打進來。」

  梁初音詫異地走過去,心裡想,這個點兒,誰會打電話給她?

  一拿起手機,她就愣住了。

  屏幕上有兩個未接來電,都是南靳宇打來的。

  梁初音捏著手機,下意識回頭去看周昊。

  周昊沒有看她,目不斜視地打著遊戲。

  她定睛望去,他玩的是一款射擊遊戲,但是,按鍵都設置反了。

  他一直垂著頭,在那邊亂按,也沒有抬頭看她。

  梁初音沉默。

  心臟狂亂地跳動起來,心裡泛起一絲苦澀。

  她攥著手機,好久沒動作。

  翌日去公司,蒙佳懿早上六點給她發了簡訊,讓她下午去信恆,再談一談ISC的A輪投資的具體事宜。

  梁初音硬著頭皮答應下來。

  午飯吃完,她抱著資料垂頭喪氣地走出了公司。

  抬頭一眼,天空陰沉沉的,像是馬上就要下雨。

  「你這是什麼表情?

  這是去談投資還是去赴刑場啊?」

  一塊兒過去的李芸芸道。

  梁初音擠出一絲笑容,含糊道:「信恆總裁,那個傳說中的劊子手,跟他談判,跟赴刑場有什麼區別啊?」

  誰知,李芸芸竟然點了點頭:「那倒也是哦。」

  梁初音被噎了一下。

  ——南靳宇的風評這麼差?

  轉念一想,資本階級跟他們這些小職員的立場本就不一樣,李芸芸這類人看不慣他的作風也很正常。

  只是,想到那天那兩個沒有接起的未接來電她就有些頭疼。

  尤其是,之後她也沒有給他回電。


  當時腦子一團亂,根本不知道要跟他說什麼,逃避一般扔下了手機。

  現在想起來,好像不大好。

  帶著這種想法,心裡頭好像壓了一塊巨石,七上八下的很不得勁。

  這種憂心忡忡還表現在了臉上,一路上,李芸芸都回頭看了她好幾次。

  ……

  「請稍等,南總在開會。」

  Helen把她們領到會客室,讓人奉上茶,略略躬身就告退了。

  會客室里很空曠,是那種極簡的歐式風格,以黑白灰為主色,落地簾是灰綠色的,一面牆上掛著幾幅不知道是哪位名師的印象畫。

  整體看上去,既空曠又清冷。

  哪怕屋子裡打著暖氣,都有種蔓延心尖上的冷意、安靜。

  兩人對視一眼,李芸芸吐吐舌頭,壓低了聲音跟她吐槽:「沒得感情的資本家風格。」

  梁初音哭笑不得:「你對他意見這麼大啊?」

  李芸芸:「哪敢啊?

  他現在可是我們公司的甲方爸爸,大老闆見到他都要跪下,別說我們這種小蝦米了。

  哎,你說,咱們像不像古時候來覲見皇帝的地方縣令?」

  梁初音正喝茶呢,差點噴出來:「……你這形容……」

  她想笑兩句,身後就插入了一道清冷低沉的聲音,淡淡道:「嗯,形容的不錯啊,活靈活現的。」

  梁初音背脊一僵。

  第026章調戲

  一開始的談判中,梁初音頻頻走神,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李芸芸都在一旁看了她好幾次。

  後來她藉口出去上了個洗手間,整理了一下情緒,回來後才擺正了姿態。

  關於先期投資的話題已經不必贅述,今天主要討論的還是A輪的注資範圍和後續推廣力度的問題。

  「南總,您還有什麼問題嗎?」

  一大番話說完,梁初音悄悄舒了口氣,捧起杯子抿了口茶水。

  抬頭時,卻發現南靳宇望著她笑,她心裡急促地跳了一下,連忙轉開視線。

  南靳宇單手支頤,不動聲色道:「你說的這些,我早就知道了,我們現在要談的是效益和前景的問題。

  就拿這個項目來說,原本東陽是和致遠實驗室有著緊密聯繫的合作的,科技和技術方面自然不成問題,可是,現在鬧得這麼僵,貴公司似乎也沒有重新建立和實驗室的合作關係,這讓我怎麼相信你們的產品呢?」

  梁初音聽完,差點一口老血噴出來,咬著牙,在心裡腹誹——

  為什麼東陽和實驗室的合作吹了?

  還不是他的手筆。

  現在,他竟然能面不改色地倒打一耙,說起他們公司的不是來了——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偏偏那張冷靜的俊臉一派平和,沒有一絲一毫的不自在,反而讓人有種是她錯怪了他的錯覺。

  ——資本家的心理素質,果然不是一般人可以媲美的!

  好不容易她才壓下心裡的憤懣,深呼吸,放平語氣:「南總,我們公司的技術絕對不存在問題……」


  她說得口乾舌燥,對面人卻連表情都沒變一下,仍是意態閒適地疊著腿,眉眼疏淡,好像她說的都是廢話。

  梁初音實在沒法忍了:「您到底有什麼問題?」

  南靳宇:「我對貴公司是非常看好的。

  不過,現在出了這種變故,我們做投資的,每一筆錢下去都是實打實的支出,需要承擔風險,有顧慮也是合情合理的吧?」

  他態度很好,不卑不亢,話說得冠冕又堂皇,梁初音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到嘴的話又憋了回去。

  她一張小臉都漲紅了,像是被人塞了一口黃連,想吐又吐不出來,想咽又咽不下去。

  李芸芸更是一聲都沒吭,只專注低頭做著筆記,一副全推給她來主持大局的樣兒。

  長達一個多小時的談判,梁初音被他壓製得頭都抬不起來,要不是工作職責所在,她恨不得轉身就走。

  ……

  「早知道他不是省油的燈了,沒想到這麼難搞,我看這個任務難咯。

  看他的口吻,別說財務預算的資金了,就是拿到10億都困難。」

  李芸芸垂頭喪氣。

  「你能不能不要潑涼水了?」

  梁初音瞪她一眼。

  李芸芸聳聳肩:「我也想給你打打氣啊。

  但是,這傢伙真是太難搞了。

  哎,還好我就是個陪跑的,你多多保重吧。

  這項目,你才是全權負責那個人。」

  梁初音:「……」

  眼看她三兩步上了公司的專車,梁初音正要跟過去,Helen從大樓里出來,叫住了她:「梁小姐。」

  梁初音回頭,不明就裡:「還有什麼事兒嗎?

  Helen姐?」

  Helen微微一笑,手往內抬引:「南總有請。」

  梁初音:「……」不是讓她回去重做企劃,改天再談嗎?

  難道,他還想把她叫回去再羞辱一遍?

  似乎看出她的不情願,Helen笑著解釋:「是有些私人的事情,要跟你聊一聊,請吧——」

  梁初音只好折返。

  心裡,卻多了幾分說不出的不安。

  ……

  南靳宇的辦公室不是第一次來,進門時,梁初音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緊張,以至於進去後,手還握著門把手,身體僵直,遲遲沒有下一步動作。

  「怎麼不進來?

  我這兒是盤絲洞嗎?」

  南靳宇在辦公桌後處理文件,語氣冷漠,眉毛都沒抬一下。

  梁初音心裡更是一跳,不確定地看向他。

  和記憶里如出一出的俊美面孔,只是,比往日似乎更多一份難以捉摸的冷凝,叫人心裡打鼓。

  剛才懟他的勇氣,好像在這一刻消失殆盡了。

  梁初音握緊了門把手,不敢進去。

  南靳宇改完文件,抬頭瞥了她一眼,眼含譏誚:「還以為你有多厲害呢,怎麼——這麼快就慫了?」


  他的眼睛裡有種漫不經心的戲謔,看得梁初音呼吸都滯了一拍。

  「過來。」

  南靳宇道。

  然後,他垂頭繼續批改文件了,再沒有看她一眼。

  梁初音驚疑不定地望著他,遲疑著走了過去。

  時間一分一秒地推移,室內安靜到落針可聞。

  站得久了,梁初音的腿肚子開始發麻。

  她小心窺探著他的神色。

  南靳宇波瀾不驚的臉上不見喜怒,實在探不出虛實。

  梁初音不由掐了掐掌心。

  半晌——

  她的小腿實在麻,小心地在地板上蹭了蹭。

  誰知,身體平衡沒有控制好,整個人摔到了他的辦公桌上。

  就聽得「嘩啦啦啦」一陣響,桌上疊好的文件散了一地。

  始作俑者梁初音從地上抬起頭,怔怔地望著他。

  變故來得太快,來得太過離奇——南靳宇的表情有剎那的凝固。

  他擱下筆,緩緩按了按太陽穴。

  「……對不起。」

  梁初音小心翼翼。

  南靳宇沒有睜眼,深深地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懷疑我上輩子欠了你的。」

  他語氣認真,不像作假。

  梁初音:「……」

  偏偏滿地文件還像雪花片似的成堆積壓著,她無力反駁。

  梁初音自知理虧,趴地上幫他撿起來。

  高大的身影在她頭頂覆蓋下來,她的手拿到其中一頁紙時,一隻骨節分明的手也拉住了紙的另一邊。

  梁初音下意識抬頭,正好撞入一雙漆黑冷沉的眼睛裡。

  墨潭一般,深不見底。

  她的心跳快得不像話,那一刻,好像被他點了穴,連動作都失去了,只知道傻傻地望著他。

  南靳宇就這麼單膝跪地,近距離地盯著她,手裡還攥著那頁紙。

  他忽然問她:「為什麼不接我電話?」

  梁初音張了張嘴,一個字都沒擠出來。

  南靳宇眼神冰冷,不依不饒:「說啊,啞巴了。」

  梁初音:「……」室內明明打著暖氣,她卻像是墜入了冰窖,渾身上下不斷往外冒著涔涔冷汗。

  南靳宇支著手,望著她:「那天,我就在你們樓下。」

  梁初音:「……」

  他的眼神讓她無所適從。

  理智告訴她,她沒有做錯什麼,但是,被他這麼瞧著,自己好像幹了天大的虧心事似的。

  梁初音話都說不利索了:「……我沒看見。」

  南靳宇提了下唇角,站起了身。

  梁初音明白他眼底的諷刺。

  她自己都覺得自己這說辭站不住腳,蠢得可以。

  可是,要她怎麼辦啊?

  一個一個的,都要逼著她。


  梁初音覺得自己的神經都要錯亂了。

  越想越覺得委屈。

  鼻子一酸,就聽得「啪嗒」一聲,一顆眼淚砸在了她的膝蓋上,把粉色的衣料染成了緋色。

  她伸手去抹臉,不想被他看見這麼狼狽的樣子。

  結果,情緒上來,眼淚反而越抹越多了。

  「你還楞在那裡幹什麼……」南靳宇的聲音戛然而止,驚愕地望著她淚流滿面的小臉。

  像是得到了大人關注的小孩子,梁初音更覺得委屈了,哭得更加大聲了——收都收不住。

  南靳宇皺眉,語氣放緩:「別哭了。」

  梁初音不理他,越哭越來勁。

  面前忽然天旋地轉,她整個人都失去了平衡。

  梁初音嚇得伸手一抓,抓到了他的肩膀,抬頭,他英俊的面孔就在眼前——原來,他把她從地上打橫抱了起來。

  「多大的人了,還要我抱?」

  南靳宇挑了挑眉,神色冷淡。

  梁初音還在震驚中沒有回神,自然也無法反駁他。

  她很輕,抱在他手裡輕若無物,像是抱著羽絨抱枕似的。

  南靳宇把她抱到了一旁的沙發里,放下。

  他隨意坐在了沙發邊,微微岔開著一雙長腿,望過來時,手裡慢慢翻著有些卷折的袖口。

  沙發本來就不大,她背後還墊了幾個靠墊,她嬌小的身子就這樣被困在了他和沙發的尺寸之地。

  周圍的空間,逼仄極了。

  梁初音感覺自己的呼吸都放慢了不少。

  她只知道看著他,自己都沒發現,自己的聲音有些發顫:「……你……你想幹嘛?」

  「你不知道我要幹嘛?」

  他笑容玩味,微微闔了一下眼帘,俯身挨近。

  熱息撲面,獨屬於成熟男人的荷爾蒙籠罩住了她。

  這一刻,她像是被擱淺在沙灘上的魚,徒勞掙扎,卻怎麼撲騰都翻不起來,一顆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

  「……我……我要回家——」梁初音翻身起來,伸手推他。

  誰知,反而被他握住了腕子。

  她的手腕纖細白皙,好像稍稍用力就會掐斷。

  他只掃了眼,復又抬頭,冷笑,嗓音卻非常平靜:「撂了我兩次,你覺得,我會這麼輕易就放你離開?」

  攥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好像有千斤的力道,無論她怎麼掙扎都掙脫不了。

  梁初音的整顆心都揪了起來,害怕極了:「你……你想怎麼樣?」

  四目相對,他的臉上一點表情都沒有。

  就在她以為他要怎麼為難她時,他忽然鬆手,施施然起了身:「好了,不跟你鬧了。」

  梁初音怔住,直愣愣望著他,臉上的表情非常滑稽。

  還有一絲不理解的懵懂:「……」

  南靳宇發自內心地笑了笑,俯身,近距離瞅著她:「麻雀一樣的膽子,真搞不懂,你哪兒來的勇氣敢撂我電話?

  下不為例。

  不然,看我怎麼收拾你。」

  他單手撈過一旁的西裝,直起了身。

  不知怎麼,梁初音的臉頰慢慢升溫,紅得不像話。

  她都不敢抬頭去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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